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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红刀黑剑,此身无名

不论怎样,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谢弥安了。谢从雨理清思绪,还不清楚谢弥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刚刚赶走了江忍,现在也没什么脸皮再去找他。

方明舟那里也是说多错多。

现如今城中虽没人敢贸然动手,却也保不准自己绝对安全。

愁人,谢从雨叹气,将脸埋在被子里滚了滚。

过了几日,天气回暖了点。

这些天都未见江忍踪迹,只从方明舟那知道江忍只再待两日,便要启程去耒州。

谢从雨揉揉自己眼睛,手上拿的是江忍之前在镇上给他寻来的发簪,木头上细细雕刻了倒立小人模样,握在手里久了也有暖意。束好头发,谢从雨起身披了衣,走出房门。

膝盖处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好的,谢从雨不在意想,不知觉间到了通往前院的大门处。

门呈圆形开口,其实也就是一条通道,架着一镂空木弧在中间。

隔着前院不远,便能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听着像是人很多的样子。

谢从雨抬脚跨进通道走了几步,便看见方明舟好整以暇坐在中间,周围几人席地而坐,还有许多或躺或靠在地上一旁,少长咸集,伤势不一。

谢从雨看着方明舟与那几人交谈,走了过去。

“弥安,这些就是我那天同你说的,”方明舟介绍道,“都是自己人,不必过于防备。”

谢从雨暗自里记下各自长相,点了下头:“在做什么呢?”

“红刀。”方明舟唤了坐在一旁的红发女子。

那女人发丝挽在脑后,一身紧身黑衣,凌厉的下颌线分割着侧脸和脖颈。

她神情冷淡,低沉着嗓子开口:“在。”

“给谢大人说说刚才所讨论之事。”

红刀看向谢从雨道:“昨日收到消息,我们在拓州医馆的人尽数被屠。放出消息的人,自称迟与。在这之前不久,拓州的所有联系已经全断了。”

方明舟哪怕是再次听她讲起这事,仍是不免难过与愤怒,握拳捶地:“这个杂碎,我迟早剁了他。”

说完,他看向谢从雨:“本是打算昨日告诉你的,但收到消息已是傍晚,便想着今天讨论细节后再和你商讨一番。”

谢从雨心道自己昨夜却也睡得不早,竟没发现这儿有任何异动。想着谢弥安曾在拓州布下另一方势力,斟酌着自己话语。

“不曾收到拓州其他地方的音信?”谢从雨问红刀。

红刀摇了摇头,示意不知:“不曾。”

谢从雨掩了面上情绪,蹲下身,轻轻拍了方明舟肩道:“给我几个人。”

看了圈,谢从雨对着一清瘦佩剑男人问道:“如何唤你?”

“我名黑剑。”

谢从雨又指了指红刀:“这两人我带走了。”

强撑着起身,黑剑在边上马上扶起他,待谢从雨站好,立刻松开手站定在一旁。

方明舟担忧地看着谢从雨:“不用暗地里跟着些人?”

谢从雨摇摇头:“我只在先州城内,并无太大危险。”

遂带着二人离开这地。

出了门,黑剑抱剑走在谢从雨左前方,红刀始终与谢从雨慢一步距离。

谢从雨看起来并无目的,无所事事在先州晃了半个时辰。路上但凡有人敢出门,绝对要被这几人吸引去目光。

偶有一两人,都是神色匆匆,看了眼他们便也迅速走过。

谢从雨走路慢吞吞的,鞋子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一边欣赏先州不一样的景致,一边看着周围冷清的街道。

黑剑突然侧身凑近谢从雨耳朵:“有几只虫子跟着。”

谢从雨壮似不经意瞥了眼身后,果然看见有些小动静,说了句不必理会便让黑剑继续走在前面。

一直沿着同一个方向走,似是走累了,谢从雨停下脚步转头对身后的红刀说:“怎么进暗阁?”

他平常得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话上古井无波,还带着点稚子般不谙世事的天真。但仔细一听这话,着实让人吃惊。

黑剑停下脚步,环视四周。

听的人仔细思考了一番,看向谢从雨的眼神不再像往日那般淡漠。她说道:“戴好面具,记好暗号即可。”

“那岂不是人人皆可进?”谢从雨盯着红刀。

“是也并非是。”红刀思考了一番记忆中几进暗阁的情形,好像都是直接杀了进去:“我只进过几次,都是直接闯进去。”话语间只有对过去的复述,没有一丝其他多余的情感。

她回忆完,补充道:“如果要进暗阁,我不能带上我的刀,毕竟是被暗阁通缉的榜上人物,我的刀太过显眼,现在也不是开杀戒的时机。但你若是需要,也乐意奉陪。”

一旁黑剑抽了抽嘴角,脸上表情快没绷住。

“现在杀进去绝无半点好处。”谢从雨看向负剑而立的黑剑,“你可曾去过?”

黑剑整了表情:“那地方偷点情报、换点东西倒是好使,但更机密的我进不去。且真正操控它的人,都躲在暗处,一般不会在里面。”

红刀点点头:“是这样。里面尽是些听命做事的人,拿钱办事,纯粹利益交换。而越是上面的,越不轻易露面。除了迟与那畜牲。”提到迟与,红刀一反常态带了点怒意。

谢从雨了然,对红刀与黑剑二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卸了刀,我三人乔装一番,去那暗阁走走。”

虽不知这位大人动的什么心思,也想到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他为何会不知,但卖命的,最重要的就是忠心二字,不管是真傻也好假傻也罢,上头的人怎么命令,就怎么做。

绕了圈城内,谢从雨带着二人靠近方明舟地儿旁的暗阁入口,悄悄绕了那小医馆过去。

铺子里仍是点着一盏灯,天色微微泛黄。

三人戴了面具,走进那间狭窄的典当行。

“是典是赎?”

“先典后赎。”

“三教九流?”

“蛇鼠一窝。”

黑剑与那人一来一回,对面听了几人暗号,便开了门。

走进门,红刀气声道:“这蛇鼠一窝代表什么?”

“小偷。”黑剑解释。

“能不能下次给个好点身份?进去还得进洞。”红刀一进门就带上了兜帽,掩住自己身形。

黑剑一边合上身后门,一边说道:“这是最不起眼的,况且其他暗道进去可能会露馅。”

“你来也用不着暗号。”谢从雨回了红刀,看着房间内犯了难。

房间内有一大洞,看样式想必是要跳下去。这暗阁,怎么没有一点人文关怀?

谢从雨对黑剑扬了下头,黑剑抱起谢从雨,双脚轻轻一点,落在洞里地面上,红刀紧接着跳了下来。

眼前又是一狭长地道。时值冬季,虽然是地下,却比地面上暖和许多。空气中有股说香不香但有些刺激鼻腔的气味。

谢从雨却莫名觉得这味道很熟悉。

走了不远,能看到前方开阔了许多,再多走几步就进入了真正的暗阁。

在这三人进入暗阁不久,有几人紧接着在在同一个地方进了地道。

三人将身形隐匿在来往行人中,红刀与黑剑默不作声,等候谢从雨发布指令。

谢从雨悄悄打量着令人闻之色变的暗阁,看起来却平平无奇。

谢从雨对黑剑说:“我们最多能到哪?”

“只能去到买卖东西的地方或者是接悬赏领钱的地方,再往里走,就有人来查验身份。”出乎意料的,红刀接过了话茬,“别看我,我只是上次凑巧抓了个他们的活人。”

谢从雨在披着蓑衣坐在地上一人面前停下,他盘着的双腿前摆了一筒竹签。算命业务在这里这么广?

那算命人左手拿起筒晃了晃,递过来,谢从雨这才发现他右手袖子空荡荡的,原来只剩左手一条。头发散在脑后,看不清容貌,倒是让人不免在脑中编排起他的往事。

身后有人走来,拖着一把带血的剑划拉地上,手上拎着不知什么东西,带着煞气一瘸一拐靠近。

谢从雨刚想接过竹筒,那人摇晃着直直朝谢从雨撞去,被红刀警觉推开。

那人提着的带血布包脱开手,滚开几步,布匹脱落,人头滚到盘坐着的那人身前,一圈、两圈,停下。

被推开的人,弓着身子双手拿着剑,剑尖点在地上,血不断流下剑身,滴在地上很快流成一滩血迹。

穿蓑衣的一瞥人头,随手拿出一柄竹签,甩在地上:“业果循环,此事已了。”不知从何处拿了张白布一盖,血水沾上布料。

于是那人扔了剑,跪在地上去寻那竹签,紧紧抓在手里,口中不知喃喃自语何事,连跪带爬离了开。

黑剑上前一步想说什么,被谢从雨用小臂拦下。红刀只是追随着跪地那人背影,眉头紧锁。

谢从雨咽了口水,抽出一支竹签。

上面是空的!

谢从雨骤然抬头看向那独臂人。他曾打听到城内暗阁有一算命人,不算天地,不算鬼神,只算人伦。不讲善,不讲恶,只论因果报应。又有传言,此人手中有一空签,世人妄求而从未见过,那人曾言:若抽出空签,此身当属其人。

算命人咳嗽了声,语气阴恻恻:”空签啊。”

谢从雨稳住心神,对他说道:“你当如何?”

“我自不会如何,不过有缘得见,你特意寻来所为何事?”

“所谓种因得果,你如何求果种因。”

算命人叹了气:“因果不过一事,因是果,果是因,何必执着。”

谢从雨回他道:“都来这了,能有几个信?”

“越是苦深之人,越信着那些不可触及之物。”算命人手指点在腿上,“你自是不信,倒也无妨。”

接着,他又说道:“你此次前来,想必是邀我出山。”

谢从雨心口一紧。

“谢弥安。”

他这话何意?谢从雨退了一步,心下满是愕然。

黑剑和红刀对上了眼神,放在剑柄的手用了点力气。

“两位不必惊慌,我只论因果,不论立场。”那人带着面具,猛地抬头盯着谢从雨身后两人。

谢从雨将黑剑的手按下,不知此人能算到何种程度,心下惊涛骇浪,面上也只道:“是我。”

算命人低声重复了遍谢弥安,总感觉有种说不上的不对劲:“我会与你同去,了了这桩因果纠缠。”

说罢,算命人收了东西。

谢从雨对他道:“该怎么称呼你?”

“此身无名。”

谢从雨唤了无名大师,打算动身从原路返回,三人压着脚步跟在无名身后。

突然间,有一人冲上来迅速靠近无名,手冲着竹签筒而去,无名只轻抬手臂,空地转眼窜出数道极快黑影,将那冲上前的人一把擒住,卸了胳膊抬走,不顾那人哀痛嚎叫、挣扎。

谢从雨顿感胳膊一凉,伸手紧了紧外衣。

快接近入口处,无名脚步顿了下,道:“你做的?”

谢从雨看向他:“一点迭魂香。”

几分钟前,在步道内。

谢从雨伸手解下身上挂着的小布袋,扔给红刀。

红刀接过布袋,困惑看着谢从雨。

“用最大的力气朝身后扔过去。”谢从雨笑吟吟看着红刀。

红刀听罢,右手起手向后一个大绕,迅速往里一扔。

几十米处,烟雾渐渐升起,谢从雨对红刀偏了偏头:“还不快走?”

记忆闪回,红刀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看向黑剑,被黑剑了然的眼神哽回。

谢从雨展开手心,亮出一小瓷瓶,倒出小黑丸,抬头咽了下去。看着红刀与黑剑吞下药丸,将瓷瓶无名放在无名胸前。

僵持了几秒,无名嗤笑一声,伸出手掌,接过药丸仰头吞下。

走进步道,不过十几步,便能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人,迭魂香淡淡的气味还未散去,充溢在鼻腔。

“黑剑。”谢从雨道。

“在。”

“辛苦你先把我送上去,再留下把这几人弄回方明舟那。”

“是。”

出阁时,那藏于店铺门面后之人,诧异看向无名离开的背影:到底是谁,能把他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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