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怜动作很快，魏奴很快带着霍怜的密信和一小瓶驻颜丹残样回来了。霍惜检测良久，面色凝重道：“禀告宁王、将军、夫人，皇后宫中的驻颜丹与紫霄观的还颜丹成分完全一致，除了西域铅砂，都含天山雪莲与昆仑雪蟾，且成色、纹路丝毫不差，定是出自同一批药材。”
纪澜奕接过丹丸，沉声道：“这两种药材皆是凉州才有，寻常商户根本无法获取，必是镇北侯暗中供应。”叶观沁心头一震：“如此说来，镇北侯早已牵涉其中。”
宁王摩挲着瓶身，眼中寒光乍现：“琳妃背靠镇北侯，皇后的默许，不过是借琳妃之手清除慈妃这个心头大患，自己则置身事外，坐收渔利。”
霍惜又低头看了一眼密信：“姐姐还探知，西子羞的掌柜正是裴氏旁支。当初纪侧妃定制青莲髓与茵犀露时，便是裴氏的药师根据琳妃的要求调整配方，加入七叶玉女花，确保既能让慈妃小产，又不易被察觉。纪侧妃确实冒险了。”
纪澜奕也耳闻一些纪棠霓在康王府的处境，缓缓道：“她在王府无宠无子，母家云麾侯府又依附康王势力，琳妃定是抓住了她急于立足的软肋，许以稳固侧妃的承诺，再以她母家前途相胁，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叶观沁分析道：“慈妃怀有龙胎，若顺利诞下皇子，必将威胁靖王与康王的储位。琳妃此举，既除了慈妃这个隐患，又能向皇后示好，同时巩固镇北侯在北境的势力，可谓一箭三雕。”
墨砚也上前一步，禀告道：“属下与白寅审问过那清玄坤道，靖王妃不仅从紫霄观抽成，还提供药材，让紫霄观批量制作所谓神药，通过孟氏在赣西的商铺销往各地。赣西本就是靖王妃母家孟氏的大本营，孟氏更是垄断了当地钨矿。”说到尾句，墨砚抬眼望了望纪澜奕。
纪澜奕立马会意了：“钨矿？那可是打造精良兵器的好东西。”
“真是好计谋！”宁王嗤道：“矿场采钨，打造兵器，卖药敛财，靖王府身为亲王府邸，为何如此缺钱？”
纪澜奕沉思片刻道：“大约是靖王素来以贤王自居，明面上不敢大肆敛财，却要支撑靖王妃母家的钨矿运营、私兵开销，还要拉拢朝臣，开支浩繁。看似风光的靖王府，实则早已外强中干，只能靠这些旁门左道填补亏空。”
“裴氏此举，无非是想借靖王妃的势力巩固自身地位，为将来的储位之争押注。”宁王深色凝重。纪澜奕与叶观沁对望一眼，叶观沁垂首将证据书信整理了一番，纪澜奕忍不住道：“殿下，事已至此，必须密报陛下。”宁王深以为然，三人连夜起草密信，将紫霄观骗局、靖王府敛财、药材来源，可能存在的皇后琳妃合谋及靖王私兵训练等事一一列明，派白寅快马送往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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