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半晌,才讷讷道:“我……我叫叶栀静。”
“叶栀静?”裴知景也愣住了,随即失笑,“倒是巧,你我名字同音近形,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这一番意外的巧合,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叶栀静不再那般拘谨,与他闲聊起来,只说自己是会稽来的学子,因不愿被家人逼迫科举,才偷偷逃出来,想去洛邑投奔亲友。裴知景也含糊其辞,只说自己厌倦了京城的繁文缛节,想四处游历散心。
两人都默契地隐瞒了真实身份,却在交谈中渐渐生出好感。叶栀静欣赏裴知景的沉稳通透,听他谈论各地风土人情时,眼中满是向往;裴知景则被叶栀静的灵动坚韧打动,她虽看似柔弱,眼底的光芒让他移不开眼。
船靠岸时,雨已停了。裴知景要往洛邑城西去,叶栀静则打算找家客栈暂住。临别之际,叶栀静将外袍递还给他:“裴公子,今日多谢你相助,这份恩情,栀静记在心里。”
裴知景却没有接,反而将外袍又推给她:“洛邑昼夜温差大,你穿着吧。若有缘,我们定会再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这是我随身之物,你拿着,若遇到难处,可凭此玉佩去城西的清风客栈找我。”
叶栀静接过玉佩,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掌心,脸颊一红,连忙收回手:“多谢公子。”
两人站在渡口,望着对方,眼中都带着不舍。最终,裴知景先转身离去,背影挺拔,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叶栀静握着那块温润的玉佩,又看了看身上的月白外袍,心中竟生出几分期待。
她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让她心生好感的裴知景,正是皇后赐婚中她要嫁的裴家二公子;而裴知景也未曾想到,这个与自己同名同音、让他一见如故的“小厮”,竟是他那位逃婚的未婚妻。
叶栀静在洛邑城南找了家僻静的小客栈住下,每日除了打探柳叶的消息,便会换上男装,在城中闲逛。洛邑是南北交通要道,市井繁华,巷陌间藏着不少书画铺、茶寮与书肆,倒让她暂时忘却了逃婚的惶惑。
三日后的午后,她循着路人指引,来到城西的翰墨斋,听闻这里有不少孤本典籍。刚踏进书肆,便见靠窗的案前,一道熟悉的月白身影正低头翻阅书卷,墨发束着玉冠,侧脸线条俊朗,正是那日渡口偶遇的裴知景。
叶栀静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躲,脚步却像被钉住一般。裴知景似有察觉,抬头望来,目光触及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叶弟?好巧。”
“裴公子。”叶栀静定了定神,走上前拱手行礼,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没想到竟能在此处遇见你。”她身上还穿着他那日赠予的外袍,洗过之后依旧带着淡淡的松墨香,此刻被他注视着,脸颊不自觉地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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