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也在一旁附和:“靖王殿下所言极是。白瑕烈是新科进士,如今是史台检法,正是为朝廷效力的时候,若是和离,恐影响他的仕途,也不利于朝廷用人。”
齐嫣然看着靖王和康王,眼中满是失望。她知道,靖王与白瑕烈的上峰有些交情,康王又暂时与靖王联手,他们自然会偏袒白瑕烈。
“陛下,”齐嫣然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臣女知道,和离之事难违纲常,也知道白瑕烈的仕途重要。可臣女实在无法再与他共度一日,若是陛下不准和离,臣女……臣女愿自请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什么?!”淳安帝惊讶地看着她,“你何必如此决绝?”
“陛下,臣女心意已决。”齐嫣然磕了个头,“与其在白家受尽折磨,不如出家为尼,求得一份清净。还请陛下恩准!”
叶观沁和纪澜奕心中一急,连忙劝道:“嫣然,你别冲动!”
齐嫣然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疲惫:“将军、观沁,谢谢你们。可我累了,不想再争了。出家,对我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煌威的冬夜,寒风吹得营帐帆布簌簌作响,帐内烛火摇曳,映着案上摊开的军务文书。宁王刚审阅完凉州哨所送来的急报,指尖还沾着墨痕,魏奴便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进来,低声道:“殿下,临安来的密信,是纪夫人派人快马送来的。”
“临安?”宁王心中一动,指尖下意识地顿了顿。自半年前齐嫣然嫁去白家,他虽身在煌威,却总让青辰暗中留意临安动静,只是近来西域诸国异动频繁,军务缠身,已有月余没收到关于她的消息。他接过信,心里竟莫名有些发颤,他总觉得,叶观沁这般急着送信,定不是寻常琐事。
拆信的动作比往常慢了几分,信纸展开,叶观沁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可只扫了前几行,承麒的呼吸便骤然一滞。“白瑕烈投机漕运亏空,逼嫣然拿嫁妆抵债,动辄打骂”“嫣然腕间金镯已显露,是殿下当年所赠之物”“昨日我们已于白家接回嫣然,嫣然欲与白瑕烈和离,若不成,便自请出家”。
“哐当”一声,宁王手中的狼毫笔掉落在案上,墨汁溅在信纸上,晕开一团黑渍,恰如他此刻翻涌的心神。他盯着“打骂”二字,眼前瞬间浮现出会稽那夜,齐嫣然站在听松院的灯影里,眉眼温顺,连拒绝人时都带着几分柔和。那样一个连踩碎花瓣都要轻叹的女子,竟要被白瑕烈那般粗鄙之人拳打脚踢?
心口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想起半年前她出嫁时,自己站在会稽城外的山坡上,泪流满面的看着那顶大红轿消失在官道尽头,心中虽有不舍,却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白瑕烈得了官职,会收敛心性,或许齐家能护她几分,或许……他总以为,只要自己在煌威站稳脚跟,日后总有机会护住她。可如今看来,那点侥幸,竟成了让她受苦的原罪。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