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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旧事重提,朝花夕拾

“周见深,周见深!”阿嫦下了学,就直奔东宫,这几天都是如此。

邱大伴急忙迎出来,“诶呦我的翁主啊,可不敢直呼殿下名讳。”

太子站在庭院枇杷树下,淡淡朝他们看了一眼。

“你看,他都没说什么,那就是允许了。”阿嫦今天换了一身鹅黄纱衣,头上挽着简单的髻,坠了几个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周见深皱眉,“真吵。”

阿嫦不理他的冷淡,拿着个盒子欢快的跑过来。

“还生气呢?”她凑近,拉拉他的衣袖。

今日他穿了一件白色锦衣,上面隐隐可见绣纹,又温雅又奢华。

“是夫子太过分了嘛,叫了那么多人都不叫我,那我多丢脸啊。”阿嫦绞着腰间玉佩的流苏,“这心里一气就口不择言,稍稍顶撞了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稍稍顶撞?”太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阿嫦可没有当作是简单的重复。

她绕到另一边扯扯他的衣角,终于叫他专注的看着自己。

“这个这个…言辞稍稍有失,”她瞥一眼见深表情,“是我太放肆了,对你外祖太不恭敬,我错了嘛。”她眨巴眼睛,然后把手里盒子提过来,“这是我的赔礼!”

见深向殿里边走,“今日你耽搁许久。”说到这个阿嫦就心里苦闷,本以为第二天就可以看到建安九年,谁知道建安八年的卷宗那般的多,看了许多天也没有看完。又求了皇后娘娘去赵家祭拜…

不过,她垂下眼帘,也不是没有丝毫收获。

抬头,见太子人影都不见了,撇嘴跟进去。

“周见深你倒是等等我啊。”

进去就发现太子已经执笔书写,阿嫦坐到自己案几旁,预备努力再努力,争取今日看到九年。

时间过得飞快,她听见周围侍从来来去去,原是抱了许多卷宗出去。

邱大伴笑眯眯的问,“翁主,这些您可看完了?”

“完了完了。”阿嫦头也不抬,邱大伴吩咐人把东西抬走。

“等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是抬去哪里?”

“翁主,太子说将看完的卷宗归还尚书台,殿里太杂乱了。”说完,就挥手让内侍们抬出去。

阿嫦大惊,那要是自己没看到九年的卷宗,却被太子看完了——她心里有种紧迫感。

“太子殿下?太子哥哥?周见深?你看到哪一卷了?”阿嫦蹲在他眼前,托着腮,“你倒是理理我啊!”

“见深哥哥~”

周见深一抖,皱眉看她,“你又想做什么?”

“殿下果然文韬武略俱是不俗,”她小小称赞一句,眼巴巴的,“就想问问你看到哪一年了。”

太子不耐烦,但又怕她一直缠歪,“建安九年。”

阿嫦瞳孔瞬间放大,果然是如此!

她眼眸一转,“今日写了这么久了,你饿不饿啊?要不咱们吃一些宵夜?”

“不饿。”太子冷冰冰的拒绝。

“诶,大夫说了,少食多餐,对身体有好处,你身子弱,更要好好调养。”她一本正经的劝告。

这话说的极为妥帖,一旁的邱公公没忍住附和了一声。

“你若饿了,叫人去拣些吃食。”大概是感受到她的关心,太子竟然松动了。

竟叫她在书房里吃!要知道当初自个在皇后娘娘寝殿咬了一口糕点都被他扯着说教了好久!

“一个人多无趣啊,”她笑吟吟的叫来小丫头,要几碗荷叶粥,几样什锦小菜,若有豆腐皮包子也要一些。

东宫有小厨房,不一会就有丫头提来食盒,“兄长快来,好歹松快松快啊,”她顿了一下,“也让邱公公他们下去吃些热食,暖暖肚子。”

宫人们为了侍候主子,大多是饿着肚子当值的。

周见深终于放下手里的笔,沉默着坐到饭桌上,吃起他从不会吃的花样。

“怎样,好吃吧。”

上京士族贯来信奉食不言寝不语,阿嫦可没有这些规矩,她洋洋洒洒的说了好些话,从旧时和唐裹儿满胡同乱跑,到在学堂听见众人家里的八卦是非,漫天乱地的胡扯,天马行空,没个头绪。

可周见深默默的吃,静静的听,直叫阿嫦吃完了还意尤未尽。

见他又欲往桌前走,阿嫦心里一急,“方吃完就久坐,到底对身体不好。不如我们在院子里走一会坐一会,如何?”

太子静静盯着她,没有说话。

邱大伴笑着令人收拾了碗筷,又亲自取了披风披在太子肩上。

“在家时阿娘经常拉我看月亮,有时候还吹笛子,”她有些怀念,“不知道今天她是否还在看呢。”

她鼓起腮帮子,随意哼了一曲小调。鹅黄色衣裙被风吹的飘摇,像一朵怒放的迎春花。

生机勃勃,坚韧肆意。

见深看着她出神。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好听?”要不然为什么一直盯自己。阿嫦好心的教他,“这是边地小调,思念情郎的意思…”

“情郎?”太子眉头皱起,轻轻咳嗽几声,“你倒是不知羞。”

这也要说教…有本事你别娶妃纳嫔啊。阿嫦咧嘴一笑,“这几日那些世家都在传,圣上好似已经选定了心仪的儿媳,太子如今嘴硬,还不是要为自己羞一羞。”

果然见他脸颊微红。

她惊奇的凑近去看,“还真红了。”

“没有,那是被风吹的。”他难得争执,眼神灼灼。

阿嫦也不跟争,只饶有所思的打量,“你说是就是吧。”

“诶,”她揪揪太子衣袖,换来他冷凝的眼神。

“真小气,不就是个袖子嘛,”她嘟囔几句,又好奇的打探,“你那太子妃是谁啊?我认识吗?”

“别转头啊,给我说说呗,好歹同窗这些天,就当满足我好奇心了。”

“如今世家以王谢最显赫,可惜两家向来阴衰阳盛,适龄女子都已经出嫁定亲…”她瞥了瞥太子神色。

说是订亲,可谁不知道这是世家的说辞,扯了个遮羞布罢了,他们向来骄骄,只在内部各自联姻,连皇家都被嫌弃。

周见深倒淡淡的,也不见被嫌弃的愤恨羞辱。

诶,怎么突然走了?

难道他心里其实是很介意这些世家的高傲,只是矜持身份不好表露?

阿嫦思忖着,提着盒子放在太子面前。

“这是我之前说的赔礼,不如打开看看。”可别再看卷宗了,放着她来。

“看看嘛,太子哥哥~”她一只手支着脑袋,笑意漾在酒窝。

是这几天从未有过的乖巧,平日不是凑的极近,就是半个身子趴在他的书案上。

“我瞅着这些卷宗马上要看完了,也不急于一时,你说是吧。”

“看样子明天我就可以歇息不用来了。”她无意识加了一句。

太子静静的听着,纤长的睫毛似乎颤抖几下,身形莫名单薄,良久,把盒子打开。

“这…”邱大伴失声,太子猛地站起来。

“你…你竟敢!”他失态的用手指着阿嫦,她背着手得意的看他。

“我…怎么样?”狡黠又任性的咧嘴笑。

只见锦盒里,铺了厚厚新鲜的桑叶子,中间窝着一只圆润无辜的蚕宝宝。

正闲适的啃着叶子吃。

周见深大抵从来没见过此物,竟然唬的踉跄,被邱公公担心的扶着。

“作为储君,大昭的太子,怎么能连蚕都没见过没养过呢?喏,这个小蚕奴就送给你做个爱宠,不用谢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从赔礼扯到心意,阿嫦一点也不怵。

周见深本来被吓了一跳很生气,却被她这话一堵,整个人蒙着不好发作。

邱大伴觑他的神色,苦着脸,“翁主啊,你怎么能捉弄殿下呢?本来还好好的,殿下也高兴——”

“好了,”周见深阻了他,“我们走。”气的直接回了寝殿。

阿嫦心里狂喜,她硬把蚕奴塞到最后边小内侍手里,可怜他拒绝也不是,拿也不是,只能苦哈哈的捧回去。

“哈哈哈!”等人出了院门,阿嫦伏案笑的直不起腰。太子一走,带走这殿里一半的清冷熏香。

这些世家子焚香敷粉的习俗也不知是谁带的头。阿嫦抽抽鼻子,看着案上散落的卷宗,她精神一振。

建安九年初,草原部落攻破边城,一路进军青州,父兄率兵讨伐,阿娘因为怀有身孕没有跟随,从此天人永隔。

至于她是怎样知晓其中细节的?那是一个寻常的晚上,时年三岁,屋里烦闷,她偷偷出去找院里看月的阿娘。

“夫君和阿爹骁勇善战,又是在顾家最熟悉的青州作战怎么可能会全歼敌军后,一时大意被沙漠吞噬,全军覆没…”阿娘哭着跪着望向天上的月亮。

云娘在她身边劝慰。

“一定是为人所害…”

而阿嫦也得到了证据,父亲的亲卫,杨阿叔,见到时他已经病入膏肓,手脚皆被刀剑砍去,不人不鬼,他托了善良的救命恩人千里迢迢报信,等阿嫦趁母亲去佛寺上香做法事偷偷溜出来时,只得了他两个字,“内奸。”

她如今都不知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埋了杨阿叔,送了那个善良的送信汉子许多金银,又嘱咐他一定谨慎不要外传——

父兄以及顾家军几万条性命,就这样被这两个字葬送掉了。

而甫一回来,就被皇帝召入皇城。

那时她以性命起誓,不让这内奸付出代价,自己誓不为人。

烛光跳跃,阿嫦合起卷宗,将怀里记载的纸张藏好,嘴角挂着讽笑:凡是过往,皆有痕迹,而她,将是那些人悬在头顶的利斧,终有一天叫他们痛不欲生,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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