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周的期末考试中，有这样一批同学，他们以卓越的智慧学、坚韧的毅力，在知识的海洋中奋勇拼出脱颖而出……”
主席台上的麦克风突然啸叫出刺耳长音，惊飞了趴在横幅上打盹的麻雀。
江黎挥手驱赶蚊群的力道像在扇校长耳光：“念稿子的速度比老奶奶择菜还慢！”
“吃吗？”安亦递给江黎一根辣条，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有那群学习好的上台拿奖状演讲什么的，为什么不干脆只让他们下来？”
江黎左手接过一根辣条，右手朝着安奕竖了个大拇指：“天才。”
张梓萱翻了个白眼：“闭嘴吧你们。”
江黎撇了撇嘴：“呦呦呦，这次你又没上去你搁这叫你爹呢？”
张梓萱又翻了个白眼：“那是我英语考试睡着了才会这样，我就算英语考得不咋地也比你们高！”
南桐不服：“放屁，这次你英语和我一样高。”
张梓萱冷笑一声，白眼快翻上天了：“还英语和我一样高，你怎么不说总分数总排名？”
她换了副表情，非常贱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在装的“单纯疑惑”：“哎呀，你的英语分数居然和我一样高呢，那怎么我们排名差这么远呀，怎么我是223名班级第12，哎呀你怎么是698名班级第38呀？是不是分数总错了呀～”
南桐“啧”了一声：“你只会说‘总成绩’三个字吗？你怎么不说体育？”
张梓萱差点没忍住又想翻白眼：“谁让我学习太努力了呢？不像某些人，一下课就往外跑，数学选择题蒙对的数量还没他一天放屁的次数多。”
终于，林晚秋、何星星等十个人回来了。
颁奖典礼应该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等等，迟黎呢？
哦，还有优秀学生演讲、优秀教师演讲、教育主任演讲和校长演讲。
疯了。
南桐“诶”了一声：“不对吧？迟黎这次不是第二吗？以前不都是第一上去吗？”
江黎无语的看了南桐一眼：“你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原来那个第一加上体育分之后成年级第二十多了。”
南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靠，能差到这个地步，他的体育也是很厉害了。”
何星星看了看林晚秋：“那林晚秋不就成第二了？”
“可不？”
南桐突然看向张梓萱，随后视线扫过张梓萱、林晚秋、江黎和安奕，突然，他惊呼一声：“我靠我才发现张梓萱你磕的CP现在包揽年级正数前二和年级倒——啊！”
张梓萱本来想捂住他的嘴，但感觉不礼貌，而且她怕沾到南桐的口水很脏，于是她干脆利落地踩了南桐一脚并附言“死男同。”
南桐被踩了也不生气，反而跟个抖m一样，又说些让张梓萱想杀人的话：“干嘛呀？我这里…啊！还有你…啊！别踩了……画的——”
实在忍不了，张梓萱干脆找何星星要了几张纸，放在手上，隔着十层卫生纸捂住了南桐的嘴。
林晚秋突然抽走南桐手里揉皱的纸，张梓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画着两个火柴人坐在年级排名榜接吻，标题《学霸の体位研究》。
张梓萱：“……”
林晚秋：“……”
张梓萱两眼一翻差点倒在地上。
靠。
今天水逆吧！
*
“这次能成为第一名，首先，我……”迟黎在台上大放光彩。
江黎在台下脸臭的要死，本来要在这顶着大太阳听演讲就很烦了，一想到回家还要被家里那个老登训，就更烦了。
那个老登肯定又要把自己和迟黎比了，话术他都背熟了。
无非就是“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迟黎”和“怎么名字都是单字一个黎，人家迟黎就这么优秀”这类话反复的提吗。
他再看向迟黎，你爹的，更烦了。
“装什么装。”江黎翻了个白眼。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冰冷的视线锁定了他。
江黎立马把说出口的话转了个弯：“我怎么这么装？考了年级倒数居然还有脸在这里不满在烈日下站着。”
冰冷的视线收回。
虽然但是，又让他磕到cp了（林迟）。
安奕也心下了然，顺便趁着这个机会，稍稍往前了一小步，和江黎距离更近了（迟晚）。
南桐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你们说这期末的结束了五六天了，成绩都出了，卷子也都讲完了，啥时候能放假啊？”
站在张梓萱前面的安宁夏搭上了话：“不是，再留在学校还能干啥？还待在学校不放假干嘛？”
张梓萱妈妈是家委，还是个比较负责任的家委，所以她知道的就比较多：“啧，这种事你们就不懂了吧？还得看我班级情报局！”
“高考又不是只考高三，就像中考要考初一到初三一样，高考肯定也是考高一到高三呀！这样说你们能懂了呗？”
聪明的人已经懂了，比如安宁夏和在后面偷听的何星星；傻子还不懂，比如江黎和安奕；乐子不懂装懂，比如南桐。
他轻咳一声，看向眼神里明显装满了懵逼的江黎和正在走神压根没听的安奕：“聪明的人已经听懂了，只有傻子还没有懂。”
张梓萱冷笑一声，往旁边翻了个白眼：“聪明的人是不会说自己聪明的……”
南桐抢在她说完之前说：“我可没说自己是聪明的人，我只是说聪明的人会怎么做，这可是你说我聪明的！”
张梓萱把话接下去：“聪明的人更不会不懂装懂！”
南桐“嗯”了几下，最后干巴巴的憋出了句：“聪明的人是不会学别人说话的。“
趁他们聊天的功夫，迟黎已经演讲完下来了，全班的人都看着她，有林晚秋。有轻轻鼓掌的安宁夏和何星星，有江黎这个翻白眼的，还有有张梓萱这个小幅度挥手的。
烫金证书在迟黎怀里微微发烫。
她嗅到空气里翻涌的汗味、塑胶跑道蒸腾的焦糊味、还有林晚秋奖状筒里飘出的油墨香。
就好像是英雄巡游时民众抛来的花束，只不过这些花由嫉妒与崇拜杂交而成。
嗯，爽了。
她就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因为真的很爽！
当然，前提是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友善、自豪或者嫉妒。
是民众看英雄的眼神，不是民众看罪犯。
*
这几天下课时，出去疯跑的人少了很多，大部分人都呆在班里，不过学习的不多，大多都在提前告别、聊选文科还是理科，还有……
“哦～～～孩子，妈妈好舍不得你啊，来，临走前再叫声妈听听。”迟黎装作心痛的抹眼泪。
张梓萱和迟黎各演各的：“女儿，都这么难过了啊，都开始说胡话了，快来妈妈抱抱～～”
林晚秋暗骂了一声神经，她揉了揉眉心，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把这两个拼命想让对方叫自己妈妈的人拉开：“还闹呢。高二就要选科分班了！”
迟黎耸了下肩膀：“管它呢，反正那是高二的事，我现在还是高一呢，距离高二还有一个暑假，我有很长时间思考我要选什么，况且我文科比理科好，其实也不需要思考多久。”
“‘好’是指你的文综在咱们班第一，理综只有第二吗？”张梓萱歪下头。
迟黎拍了拍张梓萱的肩：“那你呢。你想好你要选什么了吗？文科还是理科？”
张梓萱学着迟黎耸了下肩膀，但是学得一点也不像：“我的话……就传统的理科吧。”
迟黎和林晚秋都迅速转头看向她，迟黎疑惑：“你物理不是不好吗？”
张梓萱无奈道：“那能怎么办呢？努努力呗，主要我想当医生，现在好多医学专业的比较不错的学校都必选物理，我能咋办？”
林晚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那你要是遇到不会的题可以问我，正好我也选传统的理综，说不定还能分到同一个班。”
迟黎突然抬起头，等等！
靠，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林晚秋选理科，张梓萱选理科，何星星理科更好应该选理科，江黎肯定会被他家里的那些人逼着选理科，安奕多半追随江黎选理科，南桐向来喜欢跟风，不考虑自己成绩就会直接跟着网上某些人说的“男生的理科总比女生好“去选理科，也不看看自己的成绩……
所以，也就是说，她去了文科班，几乎找不到一个熟悉的朋友。
迟黎对“朋友”和“熟悉的朋友”的分界线很清晰：认识且玩的来，但是不知道自己是个煞笔的是朋友；认识且玩的来，而且知道自己是个傻逼的是熟悉的朋友。
林晚秋和张梓萱还在聊高二分班的事，林晚秋的肩头骤然压下重量。
“呜呜呜同桌～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迟黎的睫毛扫过她颈侧，干燥得像秋风里的草梗。
“说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样。”林晚秋翻了个白眼，“起来吧，我遗嘱还没写呢。”
“真哭了！”迟黎的鼻音闷在她校服里，震动的胸腔却泄露笑意，“你看我悲伤的泪——”她突然抬头，那双盛着夏日烈阳的眼睛就这么撞进了林晚秋的视线里。
哇，美人计吗？
不过，这也遮挡不了眼眶干净得能映出电风扇的螺旋光影的事实。
她冷笑了一声：“哈，演技退步得比江黎的物理成绩还快。”
迟黎重新把脸埋进那片白布料时，林晚秋的锁骨感受到细微的湿润。
不是泪，是汗珠沿着迟黎的发角滑落，洇开在衣料上像枚小小的咸涩印章。
无奖问答：猜猜她们班理综最好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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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文科还是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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