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柠攥着精神力波动记录板，站在林砚办公室门口时，指尖还带着点紧张的薄汗。
昨晚被顾晏的空间异能惊扰后，她的甜香总在不经意间晃神，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找林砚再补一节精神力控制课
毕竟上次他教的“精准投放”，比她自己摸索高效多了。
轻轻敲门，里面传来林砚清冽的声音：“进。”
推开门，松针香先漫过来，比上次更浓了些。
林砚正站在实验台前调试仪器，淡青色的精神力在他指尖流转，落在仪器上时精准得没有一丝偏差。
听到动静，他回头，浅棕色的眼眸掠过她时，先闪过一丝柔和，随即在看到她攥着记录板的手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精神力还没稳？”
“嗯……”沈若柠走到他身边，把记录板递过去，语气带着点懊恼，“昨晚之后，精神力总有点飘，想请您再指点下。”
林砚接过记录板，目光扫过上面忽高忽低的曲线，指尖在“波动峰值”处顿了顿
那处的紊乱，明显带着被空间异能干扰的痕迹。
他抬眼时，恰好看到沈若柠盯着实验台角落的目光，顺着看过去，是一小撮残留的雪白羽毛——上次雪鹰落在这儿的。
“还在想它？”
林砚的声音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指尖轻轻一勾，淡青色光晕便从他掌心漫开。
几秒钟后，雪鹰的身影从光晕里舒展羽翼，锐利的眼刚扫过房间，就精准锁定了沈若柠，瞬间收敛戾气，扑扇着翅膀低空飞了过去。
“雪鹰！”
沈若柠的眼睛瞬间亮了，比上次多了几分熟稔的惊喜，她下意识伸出手，掌心向上——雪鹰稳稳落在她掌心，清凉的羽毛蹭了蹭她的指尖，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它还记得我！”
“精神体对纯粹的气息记性最好。”林砚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与雪鹰相触的掌心，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
雪鹰传递来的“欢喜”情绪清晰地落在他精神海里，可这份依赖，却让他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意——上次雪鹰主动亲近，他还能归为“好奇”，这次……
沈若柠没察觉他的异样，指尖轻轻梳理着雪鹰的羽翼，语气带着点熟稔的亲昵：“上次摸它还怕惊扰到，这次倒觉得它软乎乎的，比墨影温顺多了。”
提到“墨影”，林砚的目光冷了些，指尖划过实验台的动作重了点：
“江彻的精神体是狼形，本就偏野性，和雪鹰的克制不一样。”他顿了顿，刻意补充，
“控制型精神体能辅助稳定向导力，不像某些哨兵精神体，只会凭着本能索取安抚。”
沈若柠愣了愣，没接话——她知道林砚对哨兵有成见，上次就提过“耗材”的说法，
只是没想到会在提到墨影时说得这么直接。她轻轻挠了挠雪鹰的下颌，转移话题：“今天能用雪鹰辅助练习吗？上次您说它能帮着疏导精神力……”
“可以。”
林砚的语气缓和下来，走到仪器旁按下开关，银色金属环缓缓升起，“雪鹰能感知你精神力的波动，它要是觉得你气息乱了，会用羽翼碰你手腕——算是个‘活的校准器’。”
沈若柠戴好金属环，深吸一口气，试着释放甜香。
刚开始，光珠还是忽明忽暗，雪鹰突然用羽翼轻碰她的手腕，清凉的触感像道提醒，她下意识调整精神力，光珠竟渐渐稳定下来。
“对，就是这样。”林砚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的精神力轻轻裹住她的，和雪鹰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温和的屏障，
“跟着雪鹰的节奏来，别被外界干扰——比如某些哨兵的精神链接。”
沈若柠的动作顿了下，甜香微微晃了晃。
她能通过暂时链接感知到江彻的气息，此刻正带着点焦躁的暖意，在精神海边缘打转——显然，江彻又在担心她了。
“别分心。”林砚的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腕，帮她稳住精神力，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强势，
“练精神力最忌被干扰，你总想着别人，怎么能稳得住？”
雪鹰似乎也认同，用羽翼蹭了蹭她的掌心，像是在附和林砚的话。
沈若柠脸颊有点发烫，像是上课开小差，连忙收回思绪，专心盯着金属环上的光珠
沈若柠终于让金属环上的光珠连成了一圈稳定的光晕。她松了口气，刚想收回手，雪鹰突然蹭了蹭她的脸颊，留下一片清凉的触感。
“它在夸你。”
林砚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推眼镜时指腹蹭过镜片雾气
沈若柠终于让金属环上的光珠连成了一圈稳定的光晕。她松了口气，刚想收回手，雪鹰突然蹭了蹭她的脸颊，留下一片清凉的触感。
“它在夸你。” 林砚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推眼镜时指腹蹭过镜片上的薄雾 —— 不知何时，窗外竟飘起了雨，细密的雨丝打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痕，将白日的光亮遮去大半。
室内的松针香似乎被雨气染得更浓了些。林砚抬眼看向窗外，雨势渐急，噼里啪啦的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静谧，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雨下得突然，我送你回公寓。”
“不用啦林老师！” 沈若柠连忙摆手，脸颊还带着练完精神力后的薄红，“江彻说会来接我，他应该快到了，不用麻烦你。”
提到 “江彻”，林砚的眼神暗了暗，没再坚持，只是转身走向墙角的储物柜。
可没等他再说什么，肩头的雪鹰突然振翅飞起，锐利的羽翼猛地撞向办公桌的抽屉 ——“咔哒” 一声，抽屉被撞开，一把折叠伞顺势滑了出来，落在桌面上。
那是把通体浅青的折叠伞，伞面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显然是全新的。沈若柠愣住，看着雪鹰落在抽屉边缘，用喙轻轻啄了啄伞柄，像是在催促什么。
林砚垂眸看着那把伞，喉结滚了滚，没去看沈若柠的眼睛，伸手拿起伞，将伞柄强行塞进她掌心。指尖相触时，沈若柠能感觉到他指节微微发颤，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新的。”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伞骨上还残留着清冽的松针香，混着窗外翻涌的夜色扑进鼻间，“带着方便。”
他转身推开窗，冷风瞬间灌进他的白袍下摆，将衣料吹得猎猎作响。
雨丝被风卷进来，落在他的袖口，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侧对着沈若柠，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坚持，还有一丝隐晦的不甘：“…… 比等哨兵来接安全。”
沈若柠攥着温热的伞柄，脸颊有点发烫。她能听懂他话里的深意 —— 是不放心江彻，也是不认同哨兵的守护。
可看着他背影里的执拗，还有雪鹰落在他肩头、满眼期待的模样，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谢谢林老师。” 她小声道谢，指尖摩挲着伞柄上细腻的纹路，“那我…… 我先回去了。”
林砚没回头，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声音被雨声盖得有点模糊。雪鹰对着沈若柠叫了一声，清越的啼鸣里带着点不舍，像是在叮嘱她路上小心。
沈若柠攥着伞，慢慢退出办公室。关门的瞬间，她瞥见林砚依旧站在窗边，白袍的影子被窗外的雨雾拉得很长，而雪鹰正用脑袋蹭着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什么。
走出办公楼，雨势已经变得滂沱。沈若柠撑开伞，浅青的伞面挡住了漫天雨丝，松针香萦绕在鼻尖，带着林砚特有的冷静与温柔。
她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江彻的身影正站在雨中，墨影在他脚边焦躁地踱步，他身上的外套已经被雨打湿了大半，却依旧牢牢盯着办公楼的方向。
“江彻！” 沈若柠连忙跑过去，伞面下意识往他那边倾斜。
江彻看到她，眼底的沉郁瞬间散去，快步迎上来，伸手将她护在伞下，掌心按住她的后背，带着点急切的安抚：“怎么这么久？淋雨了吗？”
“没有呀，林老师给了我伞。” 沈若柠晃了晃手里的伞，语气带着点雀跃，却没注意到江彻的目光落在伞上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 那把伞上的气息，分明是林砚的。
墨影也察觉到了，对着伞低低吼了一声，带着点警惕。江彻拍了拍它的头，没说什么，只是将沈若柠往怀里带了带，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的肩膀：“走吧，回家。”
两人并肩走在雨幕里，浅青的伞面下，沈若柠的甜香、江彻的松木味，还有伞上残留的林砚气息，在雨雾中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无声的拉锯。
而办公楼的窗边，林砚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指尖紧紧攥着窗框，雪鹰落在他肩头，发出低低的鸣唳，像是在替他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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