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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薪尽火传

“师父……”小泥猴子推开门,却没有走进屋内,而是站在门边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云无涯招招手:“进来吧。”

“你们要走了吗?”小泥猴子问。

他说的是“你们”。

小泥猴子何等机灵,知道云无涯没有要带他一起走的意思。

云无涯打量着自己收的这个便宜徒弟,小孩儿的脸上有担忧有好奇,更多的是犹豫和挣扎。

他点头,极轻地“嗯”了一声表示肯定:“我们打算前往魔域,路途会相当危险。”

话里已经有劝小泥猴子不要跟上来的意思。

“我帮不上什么忙,”小泥猴子低着头,他的声音闷闷的,“怕是只会拖累师父和师兄。”

听上去小泥猴子是在委屈自己不能帮上忙,被排除在外。

其实他并不想去魔域,可他也不想离开云无涯。

“傻猴儿。”云无涯笑了,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半点沉重,“跟着我有什么趣,你师父如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少不得三天两头被人撵着跑。到了魔域,那儿更是乌烟瘴气。

“瞧瞧这,清净又安稳,佛子这肯定缺一个激灵点的小伙计洒扫庭院,听听讲经。这还有那么多退隐大能,你留下来,耳朵放灵光点,说不定哪天就能听到些有意思的闲话。回头等我们回来了,还能说给我解解闷儿,不比跟着当小尾巴强?”

云无涯描述的正是小泥猴子最想要的,那样的日子确实很舒坦,也是他期望已久的。

“可是,师父你……”

云无涯制止他:“诶,再说可就矫情了。”

小泥猴子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云无涯说的是实话。

魔域不比修界,纵使自己有着曾经训练过的一些本能,跟着去魔域依旧很危险,还有可能拖累云无涯他们。

师兄是要比他强得多。

小泥猴子小声道:“那您可得快些回来,我,我耳朵指定竖得比兔子还灵,什么都给您记着。”

他说着,又用力强调了一遍:“一定给您记着!”

脚底软烂的淤泥发出黏腻的咕嘟咕嘟声,听得人胃里反酸。

云涧用灵力斩开拦路的枯木,以半保护的姿态在云无涯身前开路,他的声音被周遭的死寂衬托得格外清晰:“此地凶险,前辈紧随我身侧,万勿远离。”

或许是出于对周遭魔气的天然厌恶,他的语气较平时更紧绷些。

云无涯被污浊的空气刺激得咳了几声,手在面前扇了扇。

他感受着云涧护在他身周的那层无形剑意,打了个哈哈:“你这架势,倒像母鸡护崽。我这师父当得反倒太不称职了。”

话虽说得轻松,云无涯的脚步却依言向前,始终和云涧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目光也没了往日的懒散,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云无涯:“你自己也当心些,被魔气沾上身,怕是不太好受。”

“据古籍所载,秘境应当就在前方不远处,”云涧稍稍慢下脚步,确保云无涯始终在自己的余光可及之处,“秘境现世之处会有不少魔修等候,我们虽已伪装成魔修,还是得小心些。”

“哟,又来了两个送死的。”秘境入口处已经聚集了好几批人马,彼此泾渭分明,气氛剑拔弩张。

这些魔修相貌各异,有的堪称奇形怪状,有的体型魁梧高大似巨兽、面目狰狞,有的则和修界的修士没什么两样。

他们互相警惕,目光时不时扫向不远处的秘境入口,蠢蠢欲动。

两人早已换好装束,云涧则在他们身周模拟出魔气。云涧刻意模拟出来的魔气相对微弱,混在魔修当中并不起眼。

然而,他却忽略了身旁即使易容也难掩盖出众骨相的某人。

云无涯有些邪肆风流,却又过于精致的长相,恰恰是最合魔修审美的。

“哟,这是哪家新养出来的小魅魔?看着倒是新鲜水嫩。”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响起,说话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皮肤苍白的魔修,他打量着云无涯,豪不遮掩目光中的贪婪与觊觎。

他周围传来几声暧昧不明的低笑,这帮魔修隶属魔域合欢宗。在弱肉强食的魔域,外貌过于出众却无依靠的弱者,往往会被视为可掠夺的玩物。

云无涯啧了一声,本来没想怎样,却见身侧的云涧已有了动作。

云涧上前半步,原本有所收敛的气息全然释放,独独向着第一个出言阴阳怪气的合欢宗男修压迫而去。他曾多次近距离接触过大天魔,模仿的魔气自然威压极强。

他并未给那个魔修任何眼神,而是微微偏头,对云无涯用一种极其冷淡,带着明显主从意味的语气道:“安静待着,别惹事。”

看似是训斥云无涯,实则是在宣誓主权,告诫其他魔修。

“原来有主了,没意思。”那魔修悻悻地哼了一声。

云涧却将目光转向他,眼神冰寒刺骨,凛冽的杀意让魔修下意识后退半步。

“管好你的眼睛。”云涧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刻意模仿高阶魔修对待所有物的姿态,语气中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溢于言表,“我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惦记。”

那魔修被纯粹的魔气压制吓得退回了自己那伙人当中。周围探究、觊觎的目光也收敛了不少。

云无涯在心底笑得不行,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顺从姿态,配合徒弟的表演。

这场小插曲暂时平息,所有人的注意力很快又被秘境入口的异动吸引。

“时机快到了。”不知是谁低语一句。

踏入秘境的霎那,云无涯感到周身压力骤减,温和纯粹的灵力包裹而来。

云无涯微微一怔,只见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头的古树森林,巨木参天、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叶隙洒落,有些晃眼。

云无涯的脚边还窜过一只松鼠。

“这倒是出人预料。”云无涯摸了摸下巴嘀咕,“看来此地的主人颇有几分雅兴。”

上古秘境环境和创造者的执念有关。死后执念还能深到留下一方小世界的大能,通常经历都不会太幸福。

这也是为何秘境总会有古战场、乱葬岗、埋骨岭之类的场景。

云涧跟在他身侧,轻抚过一处树干,竟有溪流一般的灵力绕指而过。

云无涯心中暗叹,难怪说此处会有万年凝魄露,这样充盈的生命力,想必这个小世界中会有不少和滋养躯体、神魂有关的天材地宝。

“前辈小心。”云涧拦住想要上前的云无涯,他指着不远处和树干几乎融为一体的一只不起眼的小虫,“此处有眠蛊,虽不致命,但触之会昏睡上几日。”

说罢,他状似无意地顺手握住云无涯的手腕,一股清冽的灵力从触碰处传来:“前辈的灵力在这秘境中似乎运转得更顺畅了些?”

“是比在外界舒服不少。”云无涯道,他发现云涧还没松手,于是挑了挑眉,瞟了眼云涧的手。

云涧立刻将手放下,无辜地眨眨他那双狐狸眼。

他以神识查探周围:“前面有湖,和古籍中记载的位置相似。不过天材地宝所在必有危险,前辈可要先行调息片刻?此地灵气充沛,于您恢复有益。”

“既然来了,何必耽搁。早点取到东西,也好早点离开。”云无涯道,“毕竟是在别人家地盘,迟则生变。”

就在他从云涧身旁走过的那一刻,突然察觉异样:“嗯?”

有陷阱!

“师尊当心!”云涧的声音近乎同时响起,看似急忙上前护持,却有一缕极精纯的灵力注入地面阵眼,“这阵法会……”

话音未落,方圆五里的树林被一个白色光障所笼罩。

“……将人困在此地。”

阵法隔绝了外界,云无涯咬着牙,反手扣住云涧的手腕,力道不轻:“你早知道会触发困阵,对不对?”因一时气急攻心,他竟有些站不稳,“解释清楚。”

云涧任他扣住自己,垂眸道:“对。”他承认得很干脆,差点给云无涯气得笑出来。

“我的确感知到此处与我的本体有着很强的联系,也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困阵所在。”云涧顺着云无涯手上的力道将对方拽向自己,“我只剩这一个办法。您已经有被禁术反噬的征兆,此地能压制天魔,不能给他可乘之机。”

他说罢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若前辈要责罚,等出了这方天地,我愿领受。”

云无涯被云涧手上的力道一扯,差点跌到他身上,赶忙一手肘将他撞开。

云无涯站稳身子,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你倒守职责,不愧是镇魔之剑。”

他环视周围,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低笑一声,“说罢,打算困我多久?”笑里听不出喜怒,只有淡淡的疲惫。

云涧很想说一辈子,但他犹豫了一下:“到您能基本恢复自保能力为止。

“若您能够击败我,自然可以出阵。”

秘境之中只有白昼,并无黑夜,时间仿佛凝滞。

云无涯盘膝而坐,引导着精纯至极,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修补经脉。

这几日,他总觉心神不宁,仿佛有无形之物正在窥探着他们。

“前辈,今天的药。”

云涧前几日去了湖边,他做了什么云无涯没心思管,只知道他回来时带回了万年凝魄露,并且身上半点伤都没有。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抬眼瞟了一下云涧,伸手接过玉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云涧不知在想什么,时常一语不发地杵在他身边护法,每次醒来都能看见对方盯着自己看,叫云无涯别扭得慌,又不好说他。

“你这般耗费灵力维持剑意,是在防里头,还是在防外头?”云无涯没好气道。

明明是在护法,总盯着他是什么意思,防着他逃跑么?

他逃得掉吗!

云涧不答。

云无涯没法子了,这儿除了他和云涧以外就没其他可以说得上话的生物,云涧不理会他,他也闷得慌。

只能稍微放软了语气道:“你觉不觉得这秘境不对劲?有没有听见什么……别的声音?”

云涧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僵,眸底似有暗流涌动:“……前辈也听到了?”他凝聚起一缕冰灵力,下意识点向云无涯耳侧,又在半途中生生止住动作。

“是上古天魔残念的低语,它们无孔不入,最擅长窥伺人性弱点,引发执念妄念,扩大七情六欲,挑拨离间。”

上古天魔?

据佛子所言,大天魔是心渊初次具备人格人形,是上古时期堕入魔道的大能与魔域本源融合所化,那这上古天魔又是谁,和如今的大天魔有何关联?

又和惊澜剑有何渊源?

云无涯试图唤醒他:“那你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劲?”

云涧没接他的话,反而顺着先前他的问题回答:“晚辈没在防您,防的是自己失控。”

云无涯越看他越觉得慎得慌。

云涧单膝跪地,与云无涯平视,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您也听见了?听见了什么?”

云无涯道:“那倒没有,或许是因为镇煞禁术,我只能隐约感觉到噪声,却听不清内容。”

云涧似乎松了一口气,牵住了云无涯的手,低头将额头轻抵在他的手背上:“那声音总在问我,问您是否知晓一切真相,是否会厌弃我这等……”他突然顿住,“晚辈失态了。”

云无涯发现每当云涧示弱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他总是没招的。他沉默片刻,并未收回手:“好了,一个已经陨落万年的天魔留下来的把戏,也能让你如此惶惑?

“哪怕我听得见他的挑拨又如何,你几时见我被几句鬼话就能搅乱心神?”

“可若他说的都是晚辈不敢宣之于口的妄念呢?”

云无涯直觉不妙,只见云涧抬起头,原本是将额头抵在他的手背,现在就成了鼻尖靠在他的手背上,嘴唇也轻轻贴着他的手指。

云涧轻嗅了嗅,低声道:“就像现在,它正教唆我把您锁在这里,永远困在此地……只有您和我。”

云无涯再迟钝也发现不对了,手上传来湿热的气息,话语的内容却让他遍体生寒,他猛地起身拉开距离,惊疑道:“云涧,你!”

他看着对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你清醒点!看看这里是何处,想想你是谁,不要着了秘境残念的道!”

话音刚落,云无涯觉察到周围灵气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无形之物正在引诱并咀嚼着他们的情绪:“……糟了,这鬼地方在拿我们当养料。”

云涧低笑一声,眼中执拗愈深:“晚辈……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云无涯,你曾经为我塑肉身,还亲手将我的灵识投入轮回,要我学会七情六欲,永生永世陪伴你。

“可你呢?你忘了,什么都忘了。宁愿和萧鸣玉那样的虚情假意之人月下对酌,却不肯多看我一眼。

“那个萧鸣玉,你以为的师姐,同是男子,当年又是以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你的?

“而我守了你那么久,终究只是把趁手的武器,甚至被你亲手切断了血契。

“你还是抛弃我了。”

云无涯听到前半段时,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云涧又提起了萧鸣玉。

“虚情假意”四个字极其刺耳,云无涯怒意上涌,长剑出鞘,还没恢复完全、并不强势的剑气却生生在云涧胸口留下了一道血痕。

那是小泥猴子在去药毒谷的路上挑来送给云无涯的佩剑。

“好,很好。”云涧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云无涯眼前。

云无涯瞳孔骤缩,本能地想转过身,却已经迟了。不容抗拒的力道从身后将他挟制,一只手箍住他的脖颈,以绝对掌控的姿态将他牢牢固定。他的背撞在了对方被血染湿的胸膛上。

云涧的吐息近在他的耳侧:“您教我的。人总是有自己想要的,想得到,就要争、要抢……哪怕不择手段。”

禁锢他脖颈的手并没有松开,另一只手却抬起。云无涯看不见背后,只感觉浓郁的血腥气从脸侧传来,随即,沾着温热血液的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正中。

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席卷了云无涯的全身,他意识到自己的某部分神识正在与身后剑灵建立联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神识强势地侵占入他的识海当中。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开始控制不住地屈从于对方。

“你做了什么……”掐在喉头的力道松开,云无涯从对方的禁锢中挣脱而出,怒视着他喘息道。

“不要担心,前辈。”云涧似乎对现状感到满足,语气也缓和了下来,看上去还是先前那个乖顺徒弟的模样,“只是血契。在我刚诞生的那一刻您就与我订立了血契,我只不过是当一切恢复原状。

“不过这一次是由我主导,未经我允许,没人能解开。”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两人的沉默对峙中炸开,力道之大让云涧的脸猛地偏向一侧,脸颊上留下了泛红的痕迹。

时间仿佛凝固了。云涧维持着偏过头的姿势,碎发垂落遮掩了他的眼神。

云无涯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掌心发麻,手臂在用力过猛后微微颤抖。他胸膛起伏、呼吸急促,眼中是未散的惊怒,以及一丝下意识挥出手后猝闪而过的,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无措。

云涧的嘴角被划伤,还带着点血渍,眼神空茫了一瞬,随即被更深的疯狂和痛楚取代:“我只是让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又做错了什么呢?”

“您最初打造我时,以心头血为我点灵,日夜以神魂温养,称我为您最得意的作品。

“我初生灵识,懵懂混沌,却听见您与友人说,此剑性灵,颇合我心意。”他的声音渐渐带了些怀念与苦涩,“可后来您发现,有了灵识的剑依旧只是剑,不是人。我不会哭不会笑,不懂人的情感。

“您觉得不够,您生世轮回,见过缘聚缘散,爱恨离合,却只是从别人的故事里经过。您要的不止是一把绝对服从命令的灵器。

“您想要的是能陪伴您永生永世的剑灵。”

云涧一步步逼近,云无涯则往后退避。

“您说,要通七情六欲,便须领会人情冷暖。于是您剥离我的部分本源,作为凡人投入一方小世界轮回。

“您担心我出了意外,便偷偷跟随。我一世为医者却救不下疫病蔓延的村落,含恨而死;一世为书生,家道中落却金榜题名,得皇帝赏识,一生幸福圆满。

“当您看见我与将军之女兴味相投,相谈甚欢引为挚交时,化身为小世界中的神官到了我左右。

“那时您又在想什么呢?”云涧的眼神仿佛要将云无涯看穿,“可您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却让我自灵识深处天然地察觉到了一丝依恋,我忍不住接近您,恨不得每日都去看您。

“您冷眼看着我在红尘里打滚,尝遍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时而待我及亲近,时而又将我推开。

“直到有一世,我似乎终于学会了悲喜爱恨,甚至,对某个仗剑而过、除魔卫道的模糊背影,生了妄念。

“妄念一生便是数十载,从此未再相见。

直到那一世的我垂垂老矣,您来到我的床前,还是如初见时那般……宛若仙君。您说‘时候到了,该回来了。’”

云涧轻轻抚过云无涯的脸颊,或许是血契的作用,又或许是还在思考云涧所说的话,云无涯一时间竟生不起避开的心。

“我陪了您无数轮回,亲手将失控的您斩杀无数次。您不堪忍受漫长轮回的折磨,选择了抛弃每一世的记忆,每次轮回都堪比新生。只有我,只有我全都记得。

“只因为我必须做那斩魔的剑。”

云涧说到此,眼眶红得骇人,一双狐狸眼中满是委屈:“您从魔域将我带回,我看着您与萧鸣玉相谈甚欢,却只将我看作一把邪剑。我化作人形跟随您左右,作最称心的徒弟,不敢有半分逾越。

“可是,数年后同大天魔的最后一战中,您切断了血契。

“您和大天魔的最后一击各自胜算都仅有五成,您将一生所向都寄托在这一战上,几乎付出了一切,押上了所有。您是仙盟盟主,是万军统帅,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赢下这一战对您来说有多重要。”

那一战中,若是云无涯败了,必定会战死。若是大天魔败了,虽因神魂特殊,不可能战死,但会按照赌约退兵万年。

“切断契约会使您身受重伤,在与敌交战的情况下必死无疑,可您还是义无反顾地这么做了。您自爆内力神魂,拖着大天魔一并坠入深渊,自此下落不明。

“您最后看了我一眼,可我不懂。

“那眼神我至今不懂!”

那时云无涯对他说,替我走下去。

就因那一句话,原本决心为云无涯而死的云涧,又决心为他而活。

“您到底……是如何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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