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美人餍足地依偎在两面宿傩生有黑纹的精壮胸膛上,即使裸露在外的肌肤只有一小部分,也能从上面遗留的痕迹推测出昨晚是何等的状况。
花纪本来在闭眼小憩,却因为两面宿傩不老实的手不得不睁开眼睛,美眸含嗔地瞪了两面宿傩一眼。
“你折腾得我还不够吗?”
两面宿傩笑了,用饱含磁性的声线戏谑道:“才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真是娇气。”
虽然这么说,两面宿傩的手也不动了,而是搂着花纪纤细的腰身,将他紧紧地束缚在自己的怀中。
花纪无视了两面宿傩的调笑,只是别开头避开了两面宿傩犹如实质的视线,干脆把脸埋在两面宿傩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方。
“这就不高兴了?”
面对花纪回避的举动,两面宿傩倒没多生气,只是受用地享受着花纪的贴近。
两面宿傩经过长年累月锻炼的腹肌清晰地感受到黑发美人清浅的吐息,花纪不回答他,两面宿傩忍不住想要恶作剧一番。
“呜……”
搅动的水声啧啧作响,由于口齿被外人占据,花纪无法说话,只能吐出细碎的呜咽声。
卡着花纪接受的上限,两面宿傩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另一张嘴。
花纪呼吸不稳地靠在两面宿傩身上,由于刚刚被对方的大手牢牢按住,花纪想挣脱都挣脱不开,只能被迫贴在两面宿傩的腹肌上,被那里不该有的嘴巴玩弄着柔软的唇舌。
花纪忍不住用微微红肿的姣好双唇开口说话:“笑什么笑,有两张嘴巴就那么了不起吗?”
花纪难得表现出怒意,只是他的这份愤怒,在两面宿傩眼里只有打情骂俏般的可爱。
两面宿傩故意说道:“有两张嘴就是了不起,比那些人类强,可以用两张嘴亲得你上气不接下气。”
他暧昧地用指节宽大的手掌抚摸着花纪如今平坦的小腹,里面满溢的东西如今已经消失不见,是因为两面宿傩一大早就被花纪催着结束了工作。
两面宿傩一手摸着花纪的肚子,一手将花纪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还有一双手轻松抱着花纪,四只手的优势在此时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继续追问:“那些人能像我一样让你这么满足吗?”
花纪别过脸去,故意不去看他,只用好看的侧脸对着两面宿傩,嘟囔了一句:“变态。”
在花纪见过的人类之中,两面宿傩的变态程度也算是排行前列的了。
两面宿傩抬了抬眉毛,“那被变态喜欢着的你算什么?”
“就算被变态喜欢,我也没有错。”
花纪转过头来,抬眸不满地望着两面宿傩,不客气地说道:“宿傩是差劲的男人,我都这么累了还要打扰我,一点也不体贴伴侣。”
或许是伴侣这个词取悦到了两面宿傩,他弯起唇角,终于安分了下来,让花纪继续赖床了一段时间。
*
光阴不会在花纪身上留下丝毫痕迹,衰老远离了他,时间眷顾着他,仿佛他的时间定格在绽放的最美的瞬间。
与此形成对比的,则是两面宿傩和里梅。
两面宿傩依旧年轻力盛,哪怕以人类的寿命来看,死亡也离他遥遥无期。可他并不知足,还想要更多。
两面宿傩无法容忍被花纪遗忘,他那么爱他,那么迷恋他,花纪怎么能忘记他?
如果不能一直抓住花纪,那么花纪迟早有一天会忘记的。倘若他一直沉浸在花纪那些甜言蜜语之中,才是最愚蠢的。
因为花纪是为爱而爱的存在,而爱着的对象究竟是谁,这其实并不重要。
两面宿傩已经摸透了花纪的部分本质,如果花纪知道,也只会赞同他。
和人类为了生存而生存没有区别,哪怕生存的质量低下,也不想轻易死去。
“想不到您也会在意如何延长寿命这种问题。”
羂索面带微笑,神色恭敬,说出的话语看似好奇,却又带着无形的刺。
两面宿傩瞥了他一眼,懒得和羂索多说一个字,“废话少说。”
羂索表情不变,一点也不因为两面宿傩的态度生气,将自己获得的情报娓娓道来。
“……综上来看,只有成为诅咒的方式对于咒术师来说最为保险。不过若是您想要人类的肉|体,我也可以为您研究,只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得出成果。”
两面宿傩嗯了一声,看不出来信还是没信。羂索也不在意,他只是想距离心心念念的大人更近一点。
当然,不是指两面宿傩。虽然两面宿傩是他优秀的合作伙伴,但羂索更想靠近让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爱情滋味的那位大人。
也是因此,羂索需要花费大力气才能压下无时无刻不在心中翻涌冒泡的妒意,克制对两面宿傩的敌意,免得为此破坏计划。
因为那位大人在他的梦中传递了真意。
“比起御三家的人,还是你更好用啊,羂索。”
虽然是把他当作工具称赞的微妙话语,可羂索一点也不介意,还因为这份重视感到了无上的喜悦。
没错,这枯燥乏味的人生,是因为这道声音主人的存在,才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如今对方肯定了他的存在,这是前所未有的认可,羂索为此由衷感到光荣。
“大人,既然您不喜欢两面宿傩,我愿意为您破坏他的计划。”
花纪疑惑地回答:“可是我没有不喜欢宿傩啊。”
羂索一时语塞,花纪自顾自的说话:“我不是不能理解宿傩的想法,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想要更长久地留存于世间是很正常的想法。”
花纪当然很懂,他见过太多抱有这种想法的人。
想到这里,花纪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到羂索露出疑惑的眼神,花纪好心解释:“虽然宿傩对于自己是否是人类的认知有些微妙,但骨子里还是人类嘛。”
看在羂索好用的份上,花纪不介意多说一点。
“就算我现在和宿傩有一点不愉快,但恋人之间有分歧也很正常吧。哪怕是打算分手,也不代表分手了之后一点感情也没有啊。”
花纪眉眼柔和,笑容是说不出的温柔。
“我才不会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呢,我是真的很爱宿傩,只是宿傩有自己的性格,我也不能强迫爱人为了我磨平所有的棱角,只能不得不分手了。哪怕分手了,我也希望宿傩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既然两面宿傩不能自愿磨合,花纪强求不了,那么大家就和平分开,给彼此一个体面。没法和平分手,那就只能借助其他手段了。
“所以啊,羂索,不许破坏宿傩的计划,要好好完成他的心愿。”
羂索痴痴注视着花纪的面庞,魂不守舍地点头应下花纪的要求,嫉妒着两面宿傩的好运,可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神明。
如果无法完成花纪的要求,就会被彻底厌弃,而羂索不想迎来这种结局,不想被神明抛弃。
直到花纪离开他的梦境,羂索一时之间依旧不肯从梦中醒来面对现实。
追求的神明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至少羂索对花纪的认知不仅不逊于两面宿傩,甚至更加深入。
从人类身上竟然也会诞生如此美丽的事物,或许这也算是人类的奇迹之一。
比起那些不堪入目的咒灵,花纪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羂索还想看到更多,亲眼见证神明羽化的那一刻,成为神明最忠实的信徒。
哪怕在这个过程中用自己的灵魂作为燃料也没关系,羂索愿意献上一切。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要阻碍神明的意志,哪怕那个人是赫赫有名的诅咒之王。
*
最近宿傩大人和花纪大人的感情似乎恢复了许多,里梅发自内心感到高兴。
太好了,他这个下属终于不用左右为难了!更不用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了!
虽然里梅的表情管理一向到位,但这么久了,花纪早就摸清了他,因此笑语盈盈的开口。
“怎么,里梅,就这么高兴我和宿傩不再闹别扭吗?”
里梅控制好脸部的肌肉,才没出现更大的破绽,“因为您笑得很高兴,宿傩大人的心情也很好。”
“那里梅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宿傩呢?”花纪眨了眨眼,故意问出了一个为难的问题。
“如果我要和宿傩离婚,里梅是跟我还是跟宿傩呢?”
花纪自认只是提前问出以后要遇到的问题,里梅却心头一紧,不敢大意。
这问题简直跟问是更喜欢父亲还是更喜欢母亲一样要命,里梅头皮一阵发麻,这分明是一道送命题!
里梅视两面宿傩为无可代替的太阳,那么与之相对,花纪就是他心目中皎皎的月亮。
但不意味着两者可以画上等号,若问哪一个更重要,那自然是——
花纪出言打断了里梅的思考,温柔地说道:“好了,里梅选宿傩我会很高兴的,这样宿傩一个人就不会太孤单了,还是里梅陪着他更好。”
里梅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怎么辩驳。
“……您不会和宿傩大人离婚的。”
里梅看在眼里,比起那些外人的恐惧,花纪从来都不害怕宿傩大人,生气的时候也会直接和宿傩大人闹脾气。
敏锐如宿傩大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花纪对他有没有感情呢?如果没有的话,就不会走到如今无法放手的地步。
这么爱着花纪大人的宿傩大人,是不可能与花纪大人分离的。
里梅适时的在心中加上敬语,尽量摒弃对花纪多余的感情,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花纪决定不再出言打破里梅美好的希冀,并在心中感叹。
[唉,如果宿傩能和我和平分手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虽然盖提亚理解两面宿傩的心理,但是祂不介意顺着王后来,[是他不分轻重,不过这次六眼会来吗?]
[会的。]花纪肯定道:[他会为了我来的,哪怕是要牺牲自己的一切。]
黑发的美人垂下长长的眼睫,紫眸多情似水,笑意自眉眼间静静流淌,与周围的景致形成了一幅珍贵的画卷。
里梅不由得看入了迷,差点忘记了呼吸。
[因为我对他说,要是不亲自来救我,我就会永远不要他了。]
花纪笑得真心实意,[一个为了爱情入了魔的男人,还能想多余的事吗?]
盖提亚:[……至少为了你,六眼确实会陷入疯魔。]
因为王后就是如此魔性的存在,从人类中的欲求中诞生,被赋予了专精于此的特质。
哪怕祂不是人类,也深深地为王后着迷。
*
离开平安京后,两面宿傩总算没有再遇到那些咒术师来打扰他们了。
从前两面宿傩会找乐趣打发时间,要么是烹饪喜爱的食材,要么是抒发战斗欲,总归不会固定在一处。
但现在不一样了,两面宿傩已经不想无缘无故离开现在的“家”。
因为离家太远,宝物会被觊觎的人偷走,而两面宿傩除非必要,否则他不想减少握住宝物的时间。
两面宿傩从未想过,只是看着一个人竟然也能获得满足,躁动的心因此平静,枯燥不翼而飞。
“总是看着我不会腻吗?”
花纪好奇问道,他并不排斥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会觉得享受,但也不会讨厌,只是视作日常而接受。
不过两面宿傩无时无刻的注视,还有并不完全屈就他的性格,让花纪有些纳闷。如果没那么爱他,为什么不让他离开呢?如果真的爱他,又为什么不实现他的全部心愿呢?
两面宿傩言简意赅:“不会。”
但他说不出来花纪那些甜言蜜语,沉默片刻后,两面宿傩皱了皱眉,“为什么问这个?”
花纪不假思索:“因为你一直在看我啊。”
两面宿傩挑了挑眉,了然道:“要个理由。”
于是两面宿傩竟也开始认真思索,虽然外表粗犷英武,但不代表他缺乏细腻的一面。
可两面宿傩说到嘴边的,却只有一句话:“……没注意到的时候就习惯了。”
花纪不满地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两面宿傩结实有料的胸膛,富有弹性的胸肌也因此可观的凹陷进去,“敷衍,我在认真问你呢,宿傩。”
两面宿傩有些不情愿的开口:“真要说?”
“不然呢。”
“……因为你长得好看。”两面宿傩面不改色。
“好吧。”花纪看起来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其实不只是这些,这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一点,更多的两面宿傩没有说出口而已。
花纪有着美丽的外表,炙热的爱意,性格易于相处。至少在两人的相处中,花纪始终乐意扮演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的角色。
但两面宿傩也没有忘记,这是一朵扎根于鲜血与尸骸上的花。
然而那又怎样?
两面宿傩迷恋于花纪的危险,那副外表下潜藏的恶意也是那么吸引人,就算把他扎的遍体鳞伤,他也能爱上花纪给予的这份痛苦。
两面宿傩知道花纪从来不是一个“好妻子”,可他也不是因此才喜欢对方。不如说真正让他着迷的,是花纪云淡风轻地玩弄猎物时的模样。
而且花纪的那些话,也不是骗他的,至少那就是花纪能给的爱。只是他贪心,还想要更多。
但两面宿傩对着花纪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那双梦幻的眼睛只要一望着他,两面宿傩就开不了口。
……至少,两面宿傩不想让自己输得太难看。
花纪得到了答案,也就不再纠缠两面宿傩,继续试着冰雕,冰块还是里梅提供的。
两面宿傩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你以前学过?”
这是两面宿傩第一次见花纪冰雕。
花纪手上的动作稍稍放慢,沉思后给出答案:“「我」以前不能出去走动的时候,有试着雕刻东西打发时间。”
花纪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两面宿傩也是难得听到。
“……你以前的追求者?”
想到这个可能性,两面宿傩脸色陡然一沉。
花纪有些无语,不得不继续解释:“是「父亲」,你在想什么呢?”
两面宿傩总算舒展了原本拧紧的眉毛,新奇道:“你竟然也有父亲?我以为你和那些咒灵一样。”
至少没有传统的父母存在。
“说是我也不太正确,就像人的前世今生也不能算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吧?那么前世的父母能算自己的父母吗?唔,算是很复杂的命题呢。”
花纪对此已经有了了然于心的答案,但没有和两面宿傩深入说明的必要。
“是很无聊的故事,听了也不觉得有趣。”
花纪嘴角噙着笑意,“而且宿傩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的过去,要让我告诉你,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两面宿傩无声地凝视着花纪,半晌才讥诮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打算知道啊。”
花纪既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过去,也不打算向他询问他的过去。
可他却没办法不在意花纪的过去,不过就算追问,也不会得出什么结果。
两面宿傩低低地笑着,不知是在笑对方还是笑自己,“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即使被这么问,花纪还是像往常一样眉眼含笑,也正是因为太过美丽,看起来反而不像人类,更像另一种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很重要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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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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