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意思?还关注着我的事?”李子薇拧着眉毛,一股怨气从心底升上来,颇为恶意地开口。期待能从李鹤嘴里诈出点实话来。
柔软温馨的家居灯光,舒适的居住环境,她看着李鹤那张在她面前格外温柔的脸。
不出意外,李鹤剥坚果的手停了。
“临走时说的,那是你还在和她闹脾气。妈妈也只是建议,不想去就不去。”他顿了顿。
“哥,我先休息了。”她没听李鹤再说什么,察觉到自己的心里开始不对劲。匆忙把毯子一丢,飞快地跑回卧室反锁,大口喘着气。
她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她和李妙的合照,照片里李妙抱着她笑得很开心。
李子薇心里闷得发慌,她冲上去把相框狠狠地甩在地上,漂亮的相框被磕坏了一个角,玻璃碎裂一地。她躲在被子里,她把头捂上享受着窒息感,情绪开始爆发泪不断地流出来,蜷缩着身体想要闷死自己。
大脑混乱,接连不断地记忆图景开始高速闪回,不同人脸一幕幕清晰浮动,不安的、绝望的、走头无路的,到头来只有小小的她自己,沉默地躲在福利院阁楼的箱子里面。一条绳子把她的脖子束缚了起来,她越拉越紧。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她开始屏蔽李妙的信息,可是脑子还是不停地转。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小,小到在被子里像孢子一样看不见。
现实世界中她无父无母,是联邦福利院长大的孤儿。那里管制松散,资源急缺,同龄孩子早熟复杂,小小年纪为了生存就学会了尔虞我诈。
童年时期她是一个极其倔强自闭的性子,被欺负了只会像狼崽子一样扑上去打架,撕扯着,最后被年长的孩子打个半死。等院长来问的时候,却一句好听的辩解也不会说,只是死死瞪着人,面无表情地掉眼泪。
门被咚咚地敲响了“薇薇,开门。别一个人,我们谈谈好不好?”,李鹤在门外,声音很沉很平静。
李子薇脑子里系统的警告声也开始响起来,这是任务中心给心理状态不好员工的警示——珍惜生命,及时退出——警示是这样念的。
声音越来越响,吵得李子薇分不清楚是谁的声音,却把她从记忆的黑色漩涡里拉出来。
“停下!”她不知在向谁喊。站起来粗暴地解锁,把门打开,低头抬眼阴郁沉沉,像鬼一样盯着李鹤。终于,任务中心的警告停了。
她不想对李鹤发脾气,消磨那岌岌可危的兄妹情,李鹤又不欠她,她有什么资格反复作贱这个跟自己没关系的人。
学习时被同学们追捧着的风云人物,工作时被夸奖前途无量的年轻领袖,在家里被家财万贯父亲疼爱的独生子。
“薇薇,我带你去附近逛一逛吧!在外面住一晚,明天你要是有精力,我们还可以看日出。”他语气轻松,面含笑意,似乎是没看到女孩赤红的眼和身后屋子的一片狼藉。
他去拉李子薇的手,摸到了她绷紧的拳头,指甲已经刺在肉里,但她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样,死死握着。
“你想看就自己看,我不去!”她说得很生硬,奔腾爆发的情感依旧萦绕在她的身体里。她要克制住暴言伤人,残忍的话只对向自己发射,这会在一段时间里损伤了她的语言系统。
李鹤揉开了她的掌心,十指交握,身体凑近她。他保持好距离,不惹女孩反感,这事他做的很习惯也很拿手。
“我就是想和你去,你不怕我迷路吗?薇薇,我需要你。”他吻了吻李子薇纤细苍白的手。妄图用一个吻的热度去熔化女孩冰冷的心。
李子薇像是被电到一样猛地抽开,眼皮抽搐“你开什么玩笑?”她推开李鹤,退一步伸手就要关门。
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人,跟她说迷路?
李鹤手撑着门阻止,脸色不变“那我今晚和你睡,我打地铺。我害怕打雷的声音,这你知道的,我没开玩笑。”他清俊的眉骨透出一丝冷意。
“我知道。”她的平静慢慢恢复过来。
“你知道什么?”
“你怕我伤害自己。”
你每次都把死说得那么好听,李鹤恨恨地想。
“现在不会的了,我来这里是有任务的,不会像以前一样了。”这是诚恳的实话,她也懒得既然开始主线了,她就不会轻易退出任务。
“那你要给我时间适应”他咬牙停顿,“适应你的新变化,薇薇,我是真的害怕。”害怕你把生命当儿戏。
“害怕打雷?”她冷不丁地回应,“那你就进来吧,我暖气会开的很热,最好热死你算了。”
他笑了,全盘接受她的嘲讽。
半夜李子薇背对着李鹤,理智和情感交织,她睁着眼睛闷闷地说:“李鹤,我不值得你付出那么多。我就是个白眼狼,你慢慢就知道了...”
李鹤的声音很昏沉,他半睡半醒间说:“可你是我妹妹啊,恋人会分手,夫妻会离婚。可我能当你一辈子的哥哥。”
今天太忙啦,更的比较晚了。晚上码字时发现电脑坏了,很绝望自己的运气,低沉了好一阵。
缺少的字数明天回补上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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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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