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中超级大奖的傅元泽高兴地连喝三杯酒,雪白的脸上泛起粉红,像春日里的桃花。
左执舟难得露出个没有阴气的发自内心的笑。
看来陛下真是饿狠了,左执舟思索,明日吩咐御膳房做什么菜式呢?做个狸奴外形?陛下会喜欢吗?
气氛诡异至极又其乐融融,然而老天并不想让九千岁开心。
一个粉裙绿衫的小宫女匆匆赶来,被外侧侍卫拦住,口中似乎焦急地说着什么。
注意到这一幕,傅元泽没了胃口,他冷笑一声,放下筷子。
“演武场什么时候成了谁也能来的地方?”傅元泽冷声道,“朕看朕的皇宫怕是已经成了筛子了吧。”
周围宫人又跪了一地。
左执舟因为坐在轮椅上,不方便跪拜,便低下头数地砖上的花纹。他眉头皱起来,心里暗怒,哪个没规矩的东西敢来坏陛下的兴致。
傅元泽倒不至于因为被人打扰就吃不下饭,而是另有原因。
一来,皇宫演武场仅限皇室成员、禁军将士、受召武将及特许观礼者进入,需遵礼制、按流程通报。
无特许的文官、平民、宫女太监等无关人员,及携危险品、违礼制者严禁入内。
二来,古代后宫有严格规制,皇帝行踪属宫廷核心机密,严禁后宫妃嫔、宫女、太监私自打听、传播。
此规既防后宫干政、结党营私,也护帝王安全与朝局稳定,违者依律重罚,是维护宫廷秩序的重要礼法。
一个宫女敢打听皇帝的行踪,还跑到演武场这种禁地。显然说明这大盛皇宫禁制已经破烂地连安寝静食也做不到了。
傅元泽要是视若无睹,说不定改造大盛的政令还没发下去,他就和先帝万熙一样莫名其妙驾鹤西去了。
“王福贵,把她带过来。”
“诺。”
画枚一过来便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周围静得没有呼吸声,只能感觉到正上方那道无波无澜的目光。画枚快被吓进地府见阎王了,不过一想到烧得神志不清的小主,她一咬牙,“框框”磕了好几个头:
“打扰陛下用膳,奴婢罪该万死,只希望死前可留一言。”
天子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说。”
“小主因风寒烧的神志不清,奴婢三番四次去太医院请太医,可无有一个太医前来诊治。”画枚道,“今早去请时,奴婢怒言,‘小主是陛下亲选入宫的,耽搁了小主的病情你们是想让陛下生怒吗?’太医院的门役却说、却说——”
“吞吞吐吐,你在怕甚?”天子声音淡淡,“说了什么?”
画枚一僵,下定决心呼道:“却说,‘咱家只知九千岁,不知宫中皇’。”
死寂。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数到第一百朵花的左执舟一头黑线。你救人就救人,牵扯我干什么?
感受到陛下身上的低气压,左执舟心里暗恨,这又是哪个王八犊子扯我的旗子在皇宫里耀武扬威?才把陛下哄高兴,这些狗玩意就来找事儿。
一声轻笑打破了要淹死人的静默。
“左爱卿,”天子轻声道,“你的名声很大啊。”
“臣有罪!”
左执舟想跪下请罪也无法,轮椅上专门给他制作了一根安全带,他情急起身反而被勒得眼前一黑。
傅元泽倒也没非让一个腿折了的病人天天跪来跪去,更何况还是自己未来对象。他一抬手:“你滚回去反省三日,别来碍朕的眼。”
“王福贵,摆驾太医院。”
天子明黄的衣袖扫过左执舟的头顶。
片刻后,左执舟慢慢抬起头,将被簇拥在诸多宫人中央的远去的挺拔的背影盯了许久。
他挪动轮椅,将天子用过的白玉杯拿起来细细嗅闻。
梨花味的。
左执舟把杯子收入怀中,心中遗憾,今晚不能跟陛下抵足而眠了。
【叮——】
【任务目标好感度 5,当前好感度:30】
傅元泽在心中疑惑道:“他怎么了?”
【他拿了媛媛你用过的杯子!】999不高兴道,【还变态地闻了闻!】
不至于吧,难道堂堂九千岁连梨花酒都没喝过吗?傅元泽一阵恶寒,散发出的气息越发冰冷。周围宫人纷纷打了个寒战,王福贵疑惑地看了看天,往年这个时候也没有这么冷啊?
“不过说起来,原主怎么还有后宫?那任务目标算什么?”傅元泽在心里问道,“这是不是脚踏两条船了?你们公司在搞什么,难道不是某江世界,而是某棠设定吗?”
【不是的,不是的!】999道,【原著里没说,让007给你查一下。】
007道:【查到了。原皇帝因一则十八岁前破元阳会遭受大不幸的批命一直未曾娶妻,连通房侍妾也没有。登基之前,原皇帝外出游玩,一个少女意外闯入视线,他见色起意,便在登基之后先封入后宫为贵人。】
【任务者不必担心,】007道,【身处皇帝这个位置,继承人是你必须要考虑的事情。这个情况可以跟上面打报告——】
999生气打断道:【你个死老头,之前不是连看个数据都羞的不行吗?现在要求我的媛媛搞朝三暮四这种不符合价值观的事情!】
傅元泽秒跟:“对啊,这不是出轨吗,我不接受。”
【能不能让我说完,】007无奈地叹气,【这种情况打报告可以获取虚空生子蛋。把含有任务者和任务目标DNA的液体涂抹到蛋的表面,十个月后就可以得到你们共同的孩子了。】
【呵、哈哈】999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太担心媛媛的节操了吗。】
傅元泽倒是被系统公司的能力吸引,追问道:“这属于科技产物还是玄幻产物?”
脑子里打笑嬉闹,全然不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等傅元泽回神,他们已经到了太医院门口。
傅元泽踏入太医院,院内太医们早已闻声列队跪迎,为首的院判额头冷汗直流。“陛下驾到,臣等恭迎圣安。”众太医齐声道,声音里难掩惶恐。
傅元泽不说话,双目微微阖住。
王福贵会意,喝道:“好大的胆子!陛下的枕边人也敢敷衍了事,脑袋不想要了吗?”
枕边人?傅元泽抽了抽嘴角,心里无语,这王福贵怎么傻了吧唧的。不过他依旧任由王福贵发挥。
众太医伏在地上,无人敢应声。
“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是哪个?”王福贵道。
门役早就被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小跑过来,连连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奴婢一时糊涂,口出狂言,求陛下开恩!”
傅元泽睁开眼,轻声道:“糊涂?宫廷礼法,你竟当成耳旁风?可知造谣污蔑九千岁、轻慢君王,该当何罪?”
门役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只是、只是前些日子魏国公府的世子病了,请走大半太医……奴婢一时糊涂,才敢对宫女那般回话。”
魏国公?傅元泽在心里拍了拍007:“这是个什么人?”
【魏国公,傅姓名纯毅,掌中军都督府,鞑靼破城时,他献门投降,因背主求荣被鞑靼处死,家中仅藏银一项,有八十万两。】
好一个蛀虫!傅元泽暗道,等锦衣卫训出来,第一个抄家的就是你。
不过魏国公的事情,攀扯九千岁做大旗作甚?什么坏名头都堆到左执舟头上,原主当时被这些臣子拿捏,上位后直接弄倒了阉党,导致朝中局势被东林党把控,彻底沦为傀儡皇帝。
傅元泽沉声道:“太医院即日起重整规制,宫中妃嫔、宗室成员、朝臣及宫人诊治,皆按等级与病情紧急程度排序,任何人不得私下调换优先级,包括国公府。”
“另外,”傅元泽看向那名门役,“此人轻慢君王、造谣生事,杖责三十,逐出皇宫,永不录用。院判监管不力,罚俸三月,其余太医各罚俸一月,自省悔过。”
“臣等遵旨。”众太医齐齐领命,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傅元泽又道:“即刻派两名太医,随画枚去照料贵人,务必尽心诊治,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两名太医连忙起身,跟着画枚匆匆离去。
傅元泽在太医院内巡视一圈,看着院中陈列的药材与医具,又道:“往后太医院需定期上报诊治记录与药材储备,朕会派专人核查,若有贪墨、懈怠之举,严惩不贷。”
回宫的路上,傅元泽靠在御辇中,思索着方才的事情。
昨日出问题的是御膳房,今日太医院又炸出条大鱼,这大盛真是个破篓子,东边漏风西边漏雨的,小小皇宫内能藏这么多各种势力的眼线。
唉,任重道远啊!
正思索着,王福贵又来禀报,说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那位贵人的病情已经稳住,太医说并无大碍,只需好生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傅元泽点了点头:“知道了,让画枚好生照料,有任何情况随时禀报。”顿了顿,又道:“发中旨,召沈明年和梁化进京。”
王福贵退下后,寝宫再次恢复了安静。
傅元泽按了按脑袋,穿过来不到两天时间,就给他找了这么多事儿,他不会过劳猝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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