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焉?”
“你终于醒了!”
跌落的人影转过身,正是被掳走以为已惨遭毒手的秦非焉。没想到此刻她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
秦非焉飞扑过来,盛清紧紧接住了对方,怀中传来她低低的哽咽声。
盛清朝一旁的布莱克投去疑惑的目光,后者则是一副等待表扬的得意表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幸好。”盛清拉着秦非焉反复检查,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松了一大口气。
“秦非语他?”秦非焉松开盛清,眼眸中满是担忧。
“他…”盛清本想隐瞒,但思索片刻还是说出了实情,还不忘扫了一眼布莱克。
布莱克忙露出委屈的表情:“这可不怪我。”
哪知听到布莱克答复的秦非焉突然打了个哆嗦。
“不是你,那是谁?”盛清质问。
“姐姐,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有必要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布莱克双手一摊。
的确如此,布莱克没有理由。盛清将目光转回到秦非焉,但后者慌张的表情并没有消退。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他,那个人已经死了。”秦非焉说话时眼神低垂,忽然飞快瞟了眼布莱克后又重新低下,语气变得犹豫,“但是……”
“她们已经被污染了,而你的朋友很幸运地逃过一劫。”布莱克眼神在秦非焉身上停顿几秒。
“我想回去看看秦非语的情况。”秦非焉定定看着盛清,仿佛她才是可以做主那个人。
“可以。”布莱克不等盛清开口,抢先回答。“只要姐姐同意。”
这话说得像是她盛清才是那个始作俑者,一下子将她思绪搅乱,原本还思考的疑虑之处被抛出云霄外。
“我能有什么理由不让?”盛清反问。
“姐姐你一个人在这儿不怕无聊吗?”布莱克疑惑的表情显得极为诚恳。
“我为什么要留在这儿?”盛清不解。
“因为我想你留在这儿。”布莱克说得理所当然。
“你……”盛清气结,正想大骂,忽又觉得不妥,最后只吐出几个字,“你别太得寸进尺。”
“我不管~”明明语气和表情都像是在撒娇,但盛清莫名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一时愣神,不知何时布莱克似乎变得更强了。
这股威压显然并不只是针对盛清,秦非语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压力,额角竟冒出了细汗。
“如果你想要她走,随时可以。但前提是姐姐你不能离开。”布莱克收回威压,语气却变得强势。
与其和他争辩,还不如先答应,没有秦非焉在这,有些条件谈起来也会方便些。盛清当下答应道:“行,你先放她走。”
“真的?”这个答复超出了布莱克的预期,堪堪收住脸上的惊喜。
盛清点点头,同时按住秦非焉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出声。
几秒后,布莱克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又忽然变得暗淡。
盛清开始后悔没有多磨几个回合,怎么能答应得这么爽快?
“你现在就送她走!”见布莱克似有反悔之意,盛清立马拉着秦非焉往别处走。
“等等。”
俩人还没走出几步便被叫停,这么快就要反悔了?
“没有我,你们是出不去的。”布莱克语气笃定,神色复杂。
果然留了后手,虽然盛清也并没有硬闯的意图。
“好,那你带路。”盛清表情坦然。
“我去去就回,姐姐你乖乖等我回来。”布莱克撒娇的语气也很坦然。
非得说些让人误解的话吗?盛清眼角微微抽搐。算了,先将秦非焉安全送回为重,想到此处,又将怒气生生压下。
一个意料之外的吻落在盛清的额角,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布莱克也没有过多停留,蜻蜓点水后便带着秦非焉消失在房内。
两人消失得过快,盛清甚至来不及冲布莱克发火,或者对秦非焉解释什么。
“布莱克!”反应过来的盛清表情僵硬,脸色涨红,冲着空气大骂,“你有病吗!”
还以为自己是只猫吗?
毫无缘由地有点心虚,盛清用衣袖擦了擦额角。
老天奶,可千万别被添油加醋说给某个人听。
缓了一会儿,盛清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与一只猫计较也说不上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趁着布莱克离开的间隙,盛清终于有机会好好探查此处,兴许能在他回来前找到出口呢。
事实证明,布莱克之所以放心留盛清一人在原地也是早有准备。
绕着空荡荡的大厅外围走一圈,盛清发现了机关。试着前后左右里外拨动,轰隆一声,一道青石门缓缓打开。
门内一片昏暗,盛清凝神想唤出一缕火苗照明,似乎元素之力也被禁制了,火苗没能如期出现。
盛清只得从房间取了一只蜡烛,明明无风的室内,烛光却一跳一跳,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熄灭。盛清故意咳嗽两声,心一横,壮胆跨进。
这是一处可容纳三人并行通过的廊道,两侧是精美而复古的壁画。借着微弱的烛光,盛清并没有看得太懂。
没有多想,盛清越过尽头的另一道青石门,继续前行,壁画的内容也在继续。一连穿过几条走廊,这才隐约能看出故事内容。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壁画上那位由勇者装扮的被献祭的少女居然在结尾和魔王相恋了?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盛清蹙起了眉头,然而接连穿越数个青石门,直到眼前出现了终点,蜡烛即将燃烧尽,故事竟真的在此戛然而止。
蜡烛燃尽,滚烫的烛泪落到指尖,盛清迅速甩落,但柔软的皮肤还是很快变得红肿。
盛清回头看了一眼,晃动的烛光让整个甬道显得格外晦色不明,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寒意。
相似的壁画和相似的青石门,盛清摸索着找到了那个同样相似的机关,相似的轰隆声响起,门后是熟悉的设施,她居然又绕回了起点,出口处是那个熟悉的大厅。
遇到鬼打墙了?
想来应该是被布莱克设置了某种禁制,盛清不死心,这次打起十二分精神,终于在穿过第三道青石门时发现了异样。
盛清闭眼调动全身警觉性,用灵力将身体包裹,细细感应身外动静。就在越过青石门的一瞬间,异变突生,空气仿佛停滞般又飞速游动起来。虽然异样仅仅持续了零点几秒,但还是被捕捉到。
睁眼,是另一片景象。
盛清还没来得及看清,双眼突然被一只手捂住,耳边传来布莱克温柔而克制的声音:“姐姐,我们该回去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盛清心中一惊。
应该是使用了瞬移,十几秒后,腰上的手松开,眼前的手也移开,她再次回到那个突兀放置了一张床的大厅。
准确地来说,大厅已经大变样,添置了诸如书桌、衣柜、沙发等家具,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甚至连墙壁也被某种特殊材质的布料或者塑料遮盖住,看起来有点住家样子了。
他还真想让自己长久地待在这里?盛清抬眼用疑惑的目光来着布莱克。
“姐姐不喜欢?”布莱克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愉悦。
脑子瓦特了才会喜欢吧。
盛清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气:“你到底想干嘛?”
布莱克没有回答,反而拉过盛清的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那个有着繁复花纹的古朴镯子。
盛清正想开口询问,下一秒,布莱克的手张开,然后覆盖住镯子握紧,往掌心的方向滑动,镯子轻而易举脱落。
“我不喜欢这个东西,把它扔了吧。”布莱克的语气带着莫名的情绪,却又不容置疑。
“不行。”盛清拒绝,伸手想要夺回。
扔掉?开什么玩笑,要是女王陛下问起来,她要怎么交待?她可赔不起。
况且,什么叫你不喜欢,所以就得扔掉,是你的东西吗?
布莱克将手高高抬起,像是在逗弄小孩,或者说像是在逗猫,嘴角带着笑意:“姐姐,你求我试试?”
盛清紧抿嘴唇,收回了想要夺回镯子的手:“回答我,你到底想干嘛?”
“姐姐,你的手怎么了?”布莱克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于是又将目光落在盛清被烫伤的手指处。
“你想干嘛,放我离开!”盛清并没有回答,而是秉承着是她先提问,也必须得是她先听到答案的原则,别想从她这里讨到一点便宜。
布莱克握住盛清的手,仔细端详起来。盛清想要抽回,却感觉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微妙地保持着挪不开但又不至于疼痛的状态。
如果目光有温度,那么她的手指一定会发烫,事实上,被烛泪烫伤的地方此时也正在发烫发热,但也没有水流或者别的可以止烫的办法,就这样吧。
等他看够就好了,盛清默默叹了口气,别过脸,闭上了眼。
嗯?他在干什么?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柔软而湿润的触感,盛清慌张地睁开了眼,不可置信地蹬圆了眼。
布莱克伸出舌头,像猫一样舔舐着指尖被烫伤的部位,表情专注,甚至还抽空抬眼看了眼,对盛清惊愕地眼神感到疑惑。
“住手!”盛清奋力想要抽回手,不对,应该是住嘴,额,好像也不太对。
布莱克似乎忘记了此时的自己还是人形,盛清这样想着,窘迫的神情缓和了些。
当然,盛清未能将手抽回。
“别再舔了,你是人,不是猫!”盛清决定直说。
“姐姐,不喜欢?”布莱克说这话时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这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吗?盛清眼角、嘴角齐齐抽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撇开那种怪异的不适感,盛清觉得指尖的灼烧感确实缓解了不少。
“那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呢?”布莱克目光灼灼,一面紧盯着盛清的脸,一面微微张嘴,刚好将盛清整个指尖吞进了口中。
老天奶,他到底在干嘛?盛清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灼烧感从指尖消失,然后在脸颊复现,最后重重踹了布莱克一脚。后者终于松口,指尖重获自由。
盛清的脑海中闪过甬道两侧的壁画,他不会是扮演上面的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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