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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岭之花

教室里嘈杂的声音像一锅沸腾的粥。前排几个男生正用全息投影玩着星际对战游戏,后排女生们凑在一起讨论最新款的名牌制服,笑声此起彼伏。而这一切喧嚣,都与靠窗那个角落无关。

许小言低着头,耳机线压着软蓬蓬的头发,绕在指尖,却没插手机。他烦闷地盯着面前布满红叉的试卷,牙齿无意识地啃咬着指甲边缘,旧伤未愈,点点殷红又渗了出来,在苍白的指尖上格外刺眼。

“喂,许小言,你作业写完了吗?”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前排的男生头也不回,只是用手肘往后顶了顶。许小言知道那是叶可臻,他们班里最爱惹是生非的太子爷。

他无奈抬眼,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同桌已经撇了撇嘴,声音不大不小地飘了过去:“抄这傻子的不如全选C,你还不如去问门口扫地机器人怎么写。”

窃窃的低笑声像虫子一样钻进耳朵。

许小言没吭声,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自从转学后,面对这些逆天如开挂的同学他怎么学也学不过,遂放弃抵抗,被嘲讽已然是家常便饭。

在这座位于银辉城中心的米德尔贵族学院里,许小言活像一只误入珍珠匣子的灰老鼠。周围的同学个个都香车宝马,制服笔挺,谈吐间是自幼熏陶的高贵优雅,课桌上摆放着最新款的全息学习设备,家里请着贵得令人咂舌的私人教师。唯有许小言散发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咸鱼气息。

下课铃响起,悠扬的机械音在宽敞的走廊回荡。人流像退潮一样嬉笑着涌出教室,同桌拉开椅子时,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音,他甚至刻意往外挪了一点距离,好像只要靠许小言太近就会沾上什么脏东西。

许小言没在意,慢吞吞地收拾课本,却没打算去食堂。

不知道弟弟今天…

嗡——

手机屏幕适时亮起,正是表弟林矜初的消息。

【哥哥,我给你带了饭,在楼梯口等你。】

许小言合上手机,心头那一点点的压抑感也被这句话轻轻吹散了。没心没肺地想,天大地大,无论如何,饭总是要吃的。

许小言今年十九,身世像一本被撕掉开头的苦情小说。爹不疼娘不爱,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亲爹亲妈在哪。从记事起,他就住在姨妈家。小时候他也幻想过,父母是不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苦衷,才把他放在这儿。也许哪天他们会如天神下凡般突然出现,拯救他们的儿子脱离苦海。

他小时候也追问过姨妈,娇矜贵气的女人瞥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他们就是普通工人,下班回家的上出了车祸,人没了。说完又斜他一眼,提醒他好好读书,不然以后连欠家里的钱都还不上,车也买不起,“小心跟你爸妈一样。”

许小言识趣地没再吭声。寄人篱下的日子谈亲情太过奢侈,姨母肯掏钱让他温饱供他上学他已经很知足,更何况…

“哥!”

许小言慢慢地眨了下眼睛。

自己在这世上也并非全无依靠。至少弟弟林矜初是真心待他的。虽然小初的性子偶尔会有些古怪,让他恨不得在喊他时后面加个“生”字,但却是这世间他唯一的温暖来源。

走廊尽头,林矜初微微朝他招手。少年身形高挑,几乎要碰到门框,微长的碎发遮住部分眼眸,皮肤是久不见光的苍白,他习惯性地低头,像一枝腼腆纤弱的鹤望兰。

“小初,怎么在这等哥…”

许小言伸手去接饭盒,话未问完,就被林矜初一把拽了个趔趄,跌跌撞撞地跟着人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隔间门“咔哒”落锁。空间狭小得让两个成年的男生不得不肢体相贴,林矜初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透过来,呼吸一下下喷在许小言的后颈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小初,来厕所干嘛?” 许小言故作镇定地抬头问他弟。

死孩子,又想犯病。还端着饭呢就拉你哥进厕所。

林矜初藏在发丝后的眼睛掠过一丝暗影,语气却放得软糯:“哥哥,我刚才看到叶可臻他们了……上学期的事我还怕,我们在这里躲一会儿,好不好?”

许小言被他挤在隔板和自己胸膛之间,暗自寻思上次难道不是你把那傻子揍得满地找牙吗。

但还是歪了歪头耐心道:“要多久?”

“可能得一阵子。”林矜初垂眸,视线黏在哥哥微微泛红的颈侧,声音低沉蛊惑,“饭要凉了,哥哥不如就在这里吃一点,嗯?”

五星级标准的卫生间洁净得过分,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冰冷地弥漫。许小言在反抗神经病和消毒水下饭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揭开了饭盒。或许是源于对饥饿的深刻恐惧,他习惯性地将饭菜塞满口腔,腮帮鼓起,小幅度地咀嚼着。从林矜初俯视的角度看去,像一只仓促藏食的小动物。

吃了小半,许小言的速度慢了下来,消毒水味实在不算佐餐佳品。他盯着弟弟脚上价格不菲的限量球鞋,开始走神。

小初生这双鞋卖了能够他躺一年了。

“哥。”

“嗯?”许小言抬起头,嘴角粘着一粒白饭。

林矜初的视线凝在那粒饭上,眸色转深。

“今天的饭不好吃么?剩这么多。”

话音未落,他修长的手指已扣住许小言的下巴,轻轻捻去那粒饭,指腹却沿着唇瓣的轮廓缓缓摩挲,然后,猝不及防地施加压力。

“喂了这么久,哥哥的腰怎么还是这么细。”

许小言被那眼神和话语死死钉在原地,下巴上的压力不增反减,迫使他维持着仰头的姿势。他想说话,想扯出往常示弱的笑脸,可嘴里的异物却卡得死死,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渐渐地,一股生理性的恶心伴随着干呕的冲动涌了上来,异物感渐渐让他难以呼吸。他眼尾飞红,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能昂着头微弱地呼吸。

“哥…”林矜初的声音渐渐扭曲,揽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像是在确认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

眼前渐渐模糊,许小言用尽全力,终于一把推开了林矜初的手,他狼狈地退后,靠在隔板上剧烈咳嗽,试图将那股被压抑的恶心感咳出来。

林矜初终于不情不愿地退开。他脸上没有丝毫愧意,反而泛着病态的红,心想下次得把这废物的手也捆起来。

“下次再挑食,"少年歪头露出天使般的微笑,"我就喂到哥哥吃完为止。”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许小言扶着隔板急促喘气。

在隔间里缓了很久,许小言才勉强平复呼吸,一边收拾地上狼藉的饭盒残骸,一边在心里默念不和神经病计较,处理完后推门走了出去。

出了洗手间,他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惊悸中,思维迟钝,目光也有些涣散,没注意到走廊尽头拐角处那抹清高的身影。他脚步虚浮,一个不稳,便直接撞了上去。

“砰!”

他感觉到自己撞上了一堵带着冷香的墙,脑仁嗡嗡响,随即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许小言狼狈地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心头一跳,完了,他连撞人都能撞得这么没出息。

他连忙抬眼望去,想道歉,却在看清对方的一瞬间,呼吸猛地滞住。

米德尔学院第一冰山美人——晏辞,同时也是许小言苦恋两年的“女神”。在得知痴恋两年的女神其实生理构造和他一样之后,备受打击的衰狗许小言一蹶不振,嚷嚷着非拉着林矜初借酒消愁,对着人唱了一夜都是月亮惹的祸。

此刻,那人正冷然站在那里,身形比他还要高挑修长,剪裁合体的制服包裹着完美的身躯,一尘不染。那张面孔如同最莹润的玉器雕琢而成,皮肤是近乎透明的白皙,一双淡色的眼眸波澜不惊,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笔直的鼻梁下,是两瓣薄得近乎刻意的唇,此刻正微微抿着,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是来自更高维度的生物,冷傲地俯瞰着世间,整个喧嚣的学院走廊,都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寂静无声。

许小言的心跳得有些快,美貌的冲击不分男女,更何况对象是他这条小咸鱼。

此刻,他眼尾的红晕还没完全消退,唇瓣也因为刚才的蹂躏而泛着不正常的红肿。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狼狈极了,在前暗恋对象面前如此失态,让他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晏辞垂下眼睑,冰冷的眸光精准地扫过许小言凌乱的头发、微红的眼眶,最后定格在他红肿的唇瓣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像是在看什么不洁之物。

“你没事吧?”晏辞的声音如同碎裂的冰晶,清越而带着刺骨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在空气中凝结成霜。

许小言猛地一颤,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我、我没事,对不起,我没看到……”

“嗯。”晏辞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淡淡地打断,那双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只是微微偏了偏头,轻启薄唇,语气平淡却如利刃出鞘,“你好脏……刚从泔水桶里爬出来?”

刹那间,许小言的脸颊腾地一下烧红了。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觉得胃里刚才被林矜初折磨出的恶心感又翻涌上来。

“噗嗤——”

不远处传来一声带着揶揄的轻笑。许小言循声望去,是几个他的同班同学,正朝这边看来,目光带着看好戏的玩味。他们显然听到了晏辞的话,并乐于见到他毒舌的威力。

许小言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羞耻、难堪、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想反驳,想逃跑,却被晏辞那双淡漠的眼睛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晏辞似乎也失去了继续看他狼狈的兴趣,又或者只是觉得他太脏。他微微侧身,绕过了许小言,仿佛避开了一团污秽。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随风而过,留下许小言一个人站在原地,像被冰封住了一般,全身僵硬。

直到那抹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许小言才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感到眼睛一阵酸涩,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真丢脸,他明明知道,他与晏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永远都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他机械地抬起手,摸了摸嘴唇,那里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红肿刺痛,却带着一种麻木的钝痛。他几乎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残留在口腔里的干呕的苦涩。

他胡乱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股羞耻压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他该回去了,回到那个只属于自己的小角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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