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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夏目和藤原家又收到的场家的邀请,说是邀请,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七濑女士还是一副很会做人的得体模样,和煦中参杂不容反抗的强势,请夏目贵志和珲坐上前往的场宅邸的车。

抱着珲和担忧的藤原夫妇告别,又在车内和七濑女士沉默了一阵子。

七濑打破僵局,咳嗽了一声,说道,“...夫人。”

“您可以不用这样叫我。”夏目回应。“我想这次也不会待很久。”

这真是以后都不想回忆的场面,七濑心想,如果知道的场静司的私事她也要负责,估计当初她会直接安排一个助理在的场静司身旁。

对于反复无常的的场静司和被的场静司折磨的正常人夏目,还有这个孩子珲,她都觉得很麻烦,偶尔升起的一丝同情和叹息,也成为麻烦的一部分。

七濑的目光移到珲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长高了一点,头发长了一点,但干净可爱,拥有一副被父母好好爱着的外表。这段时间,离开的场家,珲也过的很好。

珲却忽然转向她,一双和的场静司相似的红瞳直勾勾盯着她。

七濑愣了一下。

珲眨了眨眼睛,嘴巴一咧,那副表情一下子鲜活起来,他叫了一声,“七七。”

“哎呀。”七濑更不可置信了,吓了一跳,心猛烈地跳动。

夏目才似乎想起来似的疑惑,“静司没有告诉你珲已经好了吗?”

当然没有!

七濑扶着胸口,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滑稽,她也顾不上维持礼仪,连忙说,“是,好了吗——?”

七濑重复夏目的话反问对方,没注意到自己身体往那边倾斜,直到夏目微笑着说,是的,珲现在是个正常的孩子。

她才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喃喃说,“好了啊,那就行。很好。”

珲还疑惑的看了看他们,不知道刚才还很安静的大人们为什么忽然激动了一下。

可奇怪的是,七濑知道珲好了也没露出持续的高兴,反而更加避开夏目冷淡下来。隔着车窗的玻璃,雨滴飞速倾斜往后划出停断如针的线,一段车程后,到达目的地前,这场寂寞的小雨已经停歇了。他们也没有相互交流过一句话。

的场静司在的场家那所被他说是妖怪屋的正宅等待夏目,珲被七濑暂时保管。

夏目也忍耐不住有想问场静司的一些事情,谢过七濑后就打算去找他。七濑忽然开口,“你...不,夏目,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

七濑继续说,“的场家为了利益,一直逼迫你做不好的事情。”

这种服软的语气,让夏目忍不住惊诧了一下。为什么七濑又忽然转变了态度呢?

“事情结束之后,你想带着珲离开也可以。”七濑说,“我确实不太能猜测静司的想法,但你也不用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请你相信静司。”

需要提醒和拜托的事情,当然潜藏了一分对于他人的不信任。

七濑的话让夏目贵志心里泛出一丝云翳,在他们心里,自己难道真的就完全不明白的场静司吗?如果自己说他坦诚地理解的场静司,估计也会被当作勉强自己的话,跟别人礼貌性的道歉一样被看作毫无真心。

夏目停顿了一下,还是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的场静司搞什么。夏目气冲冲得想,这段时间真是够了,他像个被打包的礼物一样被四处赠与,送来送去。

早说了,即使是夏目贵志,也会有脾气的。

七濑告诉夏目,的场静司在主宅,于是他一路快走,又在玄关脱好鞋子摆正,沿着分隔的缘廊走过去,看见的场静司正对着庭院的一面赏景。

深秋之前,枫叶红了稀稀拉拉的几丛,更多是过渡到嫩黄的鲜绿色,小雨湿润的给植被上了一层润泽的油光,庭院中的小风穿堂而过。

屋内左右摆上了六折空白屏风,用以代替隔扇的功能。的场静司还是披着黑灰色的和服,坐在廊缘仰头观望,头发丝贴在脸颊上,和服也有深色的雨渍,浑身弥漫着一丝潮气。

看起来,从雨落的开始,他就等在这里了。

急促的脚步放缓,夏目走到他身边跪坐下来,想了想也没能立马开口。他犹豫着想,自己这次不能心软了...总是被的场静司的可怜相迷惑而忘记了该说的正经事情。

可目光触及的场静司发白的嘴唇,夏目还是忍不住说,“...这里这么冷,你也不喜欢这里,为什么在这儿坐着。”

的场静司转过头看夏目,视线才似乎从某个一无所有的世界回到了现世,没有回答夏目小小的抱怨,他微笑说,“一路辛苦。”

“你...”夏目说,“够了吧。”

“什么?”

“自从我离开的场家,你就莫名其妙的,又是忽然出现又是消失,你是什么松鼠吗?转个眼就不见了。”

“然后还这样理直气壮。”

似乎忍耐不了这种颓废的气氛,夏目直起上半身,捧着的场静司的脸颊往上抬,说,“——还是你有什么瞒着我的?”

的场静司没有回答。

他反而揽住夏目的腰,将这段过于纤细的身体扣在怀里,然后说,“我只是在想,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的场有个公主也挺不错的。”

不知道姐姐知道了会怎么想。无论她是哪种心情,的场静司都觉得很有趣。

夏目松开手,他拍了拍头抵在自己腹部的的场静司说,“...男孩也好,女孩也好。都是我们的孩子。”

风吹过檐廊,铜铃发出声响。从翘起的庇檐滴下雨的痕迹。

的场静司沉默下来。

夏目抱着的场静司,收着下巴,感受他起伏的呼吸。夏目眼睛一热,说,“...我们留下他吧,静司。”

这是个两人之前都刻意不提起,忽略的问题。

如今珲的事情解决了,在欣喜之余,更对未来感到不安。

“...说不定珲会当好一个哥哥的。”夏目说,“一个孩子成长,会有些孤单吧。”

“有了兄弟姐妹也没多大的改变...”的场静司想起姐姐,然后说,“最后还是一个人。”

“可你现在不是啊。”夏目手指顺着他的头发说,“请多相信自己一点。另外,不要再用莫名其妙的方式表达你沉默的爱,对于别人来说,要明白就太吃力了。”

他轻轻揪了的场静司的头发一下,表达不满。

反复无常的的场静司给了夏目可以说动他的错觉,他想,既然珲都可平安,那这个孩子一定有着健康的未来。虽然这种心态全无依据,只是出自一个【母亲】的盲目自信。

他刚想继续说些乐观的想法,抓着的场静司的袖子扯了一下,从他的怀里忽然掉出一把带鞘的刀。

夏目的目光刚触及,就遍体生寒。

他想起来了一些过往。

的场静司拿起这把刀。这是一把黑漆怀刀,短小精悍,常被插在和服的褶层中携带,也是古老家族的一件历史遗留物。

的场静司注意到夏目僵硬的神色,说,“对不起...看上去你还没有忘记。”

怎么可能忘记。当时珲诞生之际...他没有女人生产的条件,只能用这把短刀刨开自己的腹部取出珲。

“妖怪力量的孩子,并不存在于人世,而是处于一个人类和妖怪之间的世界。所以要借助这些术器划开那个世界的口子,从这取出那个孩子。”

“对不起,当时让你受了很多罪。”的场静司说,“这次我会小心一点。”

他的口气,已经不算是商量了。

“会有办法的!”夏目抽回手说,“和珲一样,一定有办法让他也平安!”

珲只是一个幸运的偶然,不能奢想每次都一样能得到妖怪的帮助。的场静司这样想,微笑说,“可我没有办法了。”

“夏目,我没有办法了。”他承认自己的弱小,“我看了很久记载的典籍,找了很多东西,但都不行...都有或真或假的隐患。”他直面夏目,“我不想你有一点差错。”

“如果失去这个孩子,”夏目慢慢说,“我有预感,我也会再次失去妖力...”

“嗯。”

因为这个孩子是产女狡猾的后手,就像一个连接的口子,接通了原本夏目和妖力之间因为珲而屏蔽的能力,再次营造出繁荣的假象。

如果能使这个孩子好好出生,保留这一部分联系,说不定也能保留夏目的妖力。但这点,也就没必要告诉他了。

的场静司心里叹了一口气。

“可我不想...”夏目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妖力......”

就不能待在你身边了。

的场静司的身边,一无所有的他只会是累赘,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情况。

“我不想...”夏目靠着的场静司说,他又想流眼泪了,他咬牙厌恶自己,怎么能这样...这样太过分了,怎么能利用一个孩子去达成自己的私愿。

以及珲...一瞬间,这个孩子未知的身影和珲重叠了。

【我没有办法了】的场静司这样说。夏目明白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他和的场静司一样明白这只是个幸运的偶然,如果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太愚蠢了。

他答应过名取周一和其他人。

“我...”他想说些什么放弃坚持,妥协的话。

手却从的场静司滑落下来,夏目抬起头,隔着一层水光的波澜,朦胧地望着眼前的人。

“绝对不允许你带走我的孩子。”他说。

不对。夏目心想,这不是我想说的话。

心情动荡之际,四周无缘无故啊加重了阴湿的臭味,这个味道和这个寒冷的温度,不是一场小小的天雨可以带来的,分明是某些不自然的东西。

而夏目贵志依稀能听到自己沉缓的心跳。要说,这种感觉和天狗附身的时候很像,但又有点不同,并非两个灵魂共存在一句身体里,而是心理那个被理智挤压在一角的想法胀大了,火焰一样熊熊燃烧。

妖风顿起。

屏风被吹倒。四周原来布满了注连绳和白烛灯,除妖的符咒四处飘散。这间黑色阴沉的寝殿造和屋,原本就是被制造出来,一个举行仪式最适合不过的地方。

“你骗我!”夏目难以置信的说,“你早就准备好了。”

原来从的场静司坐在这间主宅时,他就准备好了一切!夏目就像掉到了一个早已准备的陷阱了,在猛然升起的愤怒中,他觉察到零星的异样。

这股情绪的来源另有他人。

的场静司冷漠地看着夏目贵志,不,应该说,夏目贵志身后那个曾经和他做过交易,又被他欺骗的妖怪,产女的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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