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乔挽星局促地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程兆川却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不紧不慢地又向她走近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缩短，她甚至能隐约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带着点薄荷凛冽的气息，与她周围甜腻的蛋糕香气交织在一起。
程兆川目光沉静地看了她几秒，才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些：“刚才许了什么愿？”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乔挽星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恰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她小声回答。
他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气息很轻，却莫名撩人心弦。“是吗？”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拿着。”
乔挽星看着他掌心那个深蓝色的盒子，没有立刻去接。
“生日礼物。”他见她不动，又往前递了半分。
乔挽星接过盒子。
“打开看看。”他低声说，目光落在她脸上。
轻轻打开盒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精致的银色手链，链坠是一颗小巧的星星，在昏暗的教室里折射出细微却清晰的光芒。
“这……”她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惊讶和一丝慌乱，“太贵重了……”
“不贵重。”他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路过看到，觉得适合你。”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向她，“星星配星星，刚好。”
乔挽星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心跳如擂鼓。
“谢谢，”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耳语。
程兆川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乔挽星，生日快乐。”
这时，远处传来贺婕故意的、拉长音的呼喊：“星星——快点啦！要锁门啦——” 旖旎的气氛被打破，乔挽星慌忙合上盒子，攥在手心。 “我…我该回去了。”
“嗯，”程兆川侧身让开通道，“走吧。”
乔挽星快步从程兆川身边走过，手腕却突然被温热的手掌有些力度的拽了回去。她愕然回头，撞进程兆川深邃的眼眸里。
他的掌心很烫，力道不容挣脱，却又在触到她细腻皮肤时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指腹无意识地在她腕间摩挲了一下。
"等一下。"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乔挽星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程兆川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从她微微睁圆的双眼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她的唇上。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乔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握着她手腕的指尖又收紧了几分，像是想要将她拉得更近：“你……”停顿了一下，看着她微怔的神情，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压回眼底，只沉声道：“回去吧。”
乔挽星其实清晰地感知到了他指尖那一下带着试探与流连的摩挲，心慌意乱，却强作镇定，立刻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快步走出教室。直到拐过走廊尽头，确认彻底脱离了他的视线，她才敢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大口呼吸，试图平复依然急促的心跳。
——
期末考试临近，学习气氛骤然紧张。
教室里，同学们都自觉地保持安静，几乎听不到任何吵闹声。有时甚至连第二个晚自习，教室也基本坐满了人。
乔挽星和程兆川偶尔也会在第二个晚自习时坐在一起学习——不过更多时候，其实是程兆川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乔挽星学习。
他讲题时比平时更有耐心，步骤拆得很细，还会时不时停下来问：“这里能听懂吗？”目光总会留意着她的反应。
有一次，乔挽星被一道数学题难住，眉头紧锁。程兆川忽然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别急，”他语气自然地说，“思路不对而已。你看这里——”
考试结束，成绩单终于贴了出来。
乔挽星深吸一口气，在名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第三名！数学和物理的分数格外亮眼，她知道这离不开某人的耐心指导。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向上移动，随即微微一怔——第一行的位置，赫然写着程兆川的名字。
他之前总因为英语成绩拖后腿，排名一直在十名左右徘徊。而这一次，英语栏里那个清晰的138分，让她不禁有些惊讶。
身边有身影靠近，乔挽星转头，恰巧对上程兆川投来的目光。他单手插兜侧身懒散地靠在墙边，歪着头看她，嘴角微微扬起：“教得不错，小老师！”
乔挽星眼中也漾开难得的光亮，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竟然故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嗯。”
程兆川没料到她一点不谦虚，先是一怔，随即笑出声来。他歪头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明亮的笑意。
寒假离校那天，空气里都透着假期的轻快。几人在校门口道别，李铭忽然想起什么：“哎川儿，过几天你生日怎么过？哥们儿给你组个局？”
程兆川闻言，没直接回答，只是懒洋洋地笑了笑，目光却越过李铭，精准地落在乔挽星身上，意有所指地说：“怎么过…得看情况。”
乔挽星感觉到他的视线，耳根微微发热，心里却是一愣。他生日？她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李铭在一旁恍然大悟般起哄，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比他还大上一个月。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晚上林秀看到成绩单上面显著进步的排名和分数，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最终只是把成绩单收好，说了句：“保持住，别松懈。”
态度虽依旧平淡，但偶尔的审视和怀疑，似乎悄然褪去了不少。
[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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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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