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的手机屏幕亮起，林晚发来的数据文件不算大，但附带了密密麻麻的实验记录，从样本采集时间到仪器使用参数，一笔一划都写得工整。她快速扫了一遍，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目光落在“样本孵育温度”那一行时，动作顿了顿。
“可能是温度控制出了问题。”林知夏抬眸看向林晚，她正蹲在地上收拾保温桶，发顶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你记录的孵育温度是37℃，但细胞增殖实验对温度敏感度很高，哪怕偏差0.5℃，数据都会波动。你用的那台恒温箱，是不是经常被其他人借用？”
林晚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诧异：“姐姐怎么知道？实验室的恒温箱是公用的，前几天有个学长用的时候，好像调过温度，我后来没仔细核对。”
“大概率是这个原因。”林知夏把手机放回口袋，语气笃定，“你明天去实验室，先校准恒温箱的温度，重新做一组对照实验，数据应该会稳定很多。如果还有问题，把新的数据发给我，我帮你用软件做个误差分析。”
林晚用力点点头，脸上的苦恼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欣喜：“太好了！谢谢姐姐，我琢磨了好几天都没头绪，你一说我就明白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了夏夜的星光，看得林知夏心里微微一动。
一旁的林建明看着姐妹俩默契的样子，嘴角噙着欣慰的笑：“知夏懂的真多，晚晚以后有不懂的，多问问你姐姐，姐妹俩互相帮衬着，多好。”
“嗯！”林晚重重应着，转头看向林知夏时，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夜色渐深，林慧兰打来电话，说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让林晚先回家休息，今晚由林知夏守夜。林晚收拾好东西，走到病房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叮嘱：“姐姐，夜里要是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别硬扛着。我明天一早过来给你带早餐，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简单点就行。”林知夏说道。
“那我给你带巷口那家的豆浆油条，你以前很喜欢吃的。”林晚记得清清楚楚，五年前林知夏还在家住的时候，偶尔早起，总会绕路去买那家的豆浆油条，只是后来她搬去学校，就再也没提过。
林知夏愣了一下，她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没想到林晚会记得这么清楚。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暖暖的，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林晚笑了笑，转身轻轻带上了病房门。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林建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林知夏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目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心里五味杂陈。她其实一直知道父亲心里有愧疚，只是当年年少气盛，无法接受家庭结构的突然改变，才选择了逃离。这五年，她在邻市努力工作，加班加点地拼业绩，看似活得光鲜，却总觉得心里少了一块，像是没有根的浮萍。
直到这次回来，看到林慧兰小心翼翼照顾父亲的样子，看到林晚默默承担起家务和陪护的责任，她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家或许早就不是她当年抵触的那个样子了。
夜深了，病房里的灯光调得很暗，只有走廊里的夜灯透过门缝，洒进一缕微弱的光。林知夏拿出笔记本电脑，处理着公司发来的工作邮件，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发出轻微的声响，生怕吵醒父亲。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林晚发来的消息：“姐姐，我到家了。你要是觉得无聊，或者想找人说话，随时给我发消息，我没睡。”
林知夏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回复道：“好，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嗯嗯，姐姐晚安～”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兔子表情包。
林知夏关掉聊天界面，心里却莫名安定了不少。她继续处理工作，直到凌晨一点多，才把所有邮件回复完毕。合上电脑，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趴在桌子上准备眯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林晚站在面前，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凉意。
“姐姐，我来了。”林晚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林建明，“你怎么趴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林知夏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凌晨五点半：“你怎么这么早？”
“我想着早点过来，让你能回趟家洗漱一下，换身衣服。”林晚把保温袋放在桌子上，拿出豆浆和油条，“还热着呢，你快吃点。”
豆浆还是温热的，油条酥脆，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林知夏咬了一口油条，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驱散了熬夜的疲惫。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林知夏一边吃，一边问道。
“我习惯早起了，而且实验室今天要赶实验进度，我早点去正好能校准恒温箱。”林晚坐在她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地看着她，“姐姐，你吃完就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爸爸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林知夏点点头，她确实需要回去洗漱换身衣服，熬夜守夜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吃完早餐，她叮嘱了林晚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医院。
清晨的梧桐巷很安静，栀子花香在微凉的风里弥漫，带着清新的气息。林知夏走在石板路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林晚的样子——她认真记笔记的模样，她解决问题后雀跃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照顾父亲的样子，还有她记得自己喜欢吃豆浆油条的样子。
回到家，林慧兰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看到林知夏回来，她连忙说道：“知夏，你回来了？快洗漱一下，我给你煮了粥。”
“妈，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吃过了。”林知夏说道，“晚晚给我带了豆浆油条。”
林慧兰笑了笑：“这孩子，心思就是细。你快上去洗漱休息，我待会儿把粥送到医院去，给晚晚和你爸爸吃。”
“好，谢谢妈。”林知夏走上楼，心里对林慧兰的隔阂，似乎又少了一些。
洗漱完，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准备补觉。但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林晚的身影，挥之不去。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院子里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拿出手机，点开林晚发来的数据文件，重新仔细看了一遍。除了温度的问题，她还发现林晚的数据分析方法有些繁琐，或许可以用更简洁的代码来处理。她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编写程序代码，想着等林晚实验结束，发给她能帮她节省不少时间。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林知夏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她起身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医院换林晚回来休息。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林晚提着一个塑料袋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姐姐，你醒啦？”林晚看到她，立刻露出了笑容，“我实验做成功了！数据稳定多了，导师还夸我呢！”
“这么快？”林知夏有些惊讶。
“是啊，按照你说的，校准了恒温箱的温度，重新做了一组实验，数据一下子就正常了。”林晚走到她面前，献宝似的拿出手机，给她看新的实验数据，“你看，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手机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平滑，误差很小，确实比之前的好多了。林知夏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也扬起了笑容：“不错，很厉害。”
“都是姐姐的功劳！”林晚脸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了，我给你带了实验室楼下的桂花糕，你以前好像也喜欢吃，我就买了点。”
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后，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飘了出来。林知夏看着盒子里精致的桂花糕，心里暖意融融。她没想到，自己多年前随口提过的喜好，林晚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谢谢。”林知夏接过盒子，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桂花的香气在舌尖弥漫。
“好吃吗？”林晚紧张地看着她。
“好吃。”林知夏点点头。
“那就好！”林晚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我先上楼换身衣服，然后去医院换妈妈回来。”
“好，你快去吧，换完衣服好好休息一会儿，看你都累了。”林知夏说道。
林晚应了一声，快步走上楼。看着她的背影，林知夏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桂花糕，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她对林晚的感觉，早就超出了普通的姐妹之情。
这个念头让她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把它压了下去。她们是姐妹，是名义上的亲人，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桂花糕走到客厅坐下，努力平复着心绪。可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这些天和林晚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替自己吹头发时温柔的动作，她看着自己时亮晶晶的眼睛，她记得自己所有喜好的细心，还有深夜里发来的关心消息。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一颗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让她无法忽视。
林晚换完衣服下楼时，看到林知夏坐在客厅里发呆，手里还拿着那块桂花糕。她走过去，轻轻坐在她身边：“姐姐，你在想什么？”
林知夏回过神，连忙掩饰道：“没什么，在想工作上的事。”
“哦。”林晚应了一声，没有追问，只是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吃着桂花糕，院子里的栀子花香飘进来，气氛温馨而静谧。林知夏侧头看着林晚的侧脸，她的皮肤白皙，睫毛很长，咬着桂花糕的样子像只乖巧的小兔子，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她连忙移开目光，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知道，这样的情绪很危险，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林晚吃完一块桂花糕，抬头问道。
“现在就走吧。”林知夏站起身，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妈在医院待了一上午，也该累了。”
“好。”林晚点点头，跟着她一起走出家门。
两人并肩走在梧桐巷里，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林晚走在左边，离林知夏很近，偶尔肩膀会不小心碰到一起，两人都会下意识地停顿一下，然后又继续往前走，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
“姐姐，你在邻市的工作，是不是很辛苦？”林晚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还好，习惯了。”林知夏说道，“你呢？实验做成功了，接下来是不是能轻松一点？”
“嗯，接下来就是整理数据，写实验报告了。”林晚笑着说，“不过有姐姐帮忙，我觉得轻松多了。”
“不用谢我，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林知夏说道，可心里却甜丝丝的。
说话间，医院已经到了。走进病房，林建明正和林慧兰聊天，精神状态很好。看到她们进来，林慧兰连忙说道：“你们来了？晚晚，实验做成功了吧？看你这开心的样子。”
“嗯！妈妈，多亏了姐姐，数据一下子就稳定了。”林晚笑着说。
林建明看着林知夏，眼里满是赞赏：“知夏就是厉害，不仅工作做得好，还能帮晚晚解决实验问题。”
林知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爸，这都是小事。”
接下来的日子，林建明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快，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了。林知夏和林晚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默契越来越深。
林知夏会在林晚放学回家前，提前做好晚饭，等着她回来；林晚会在林知夏熬夜处理工作时，悄悄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提醒她早点休息；林知夏帮林晚解决实验难题，林晚则会陪着林知夏去超市买菜，帮她拎东西。
她们一起在院子里给栀子树浇水，一起在客厅里看电影，一起在深夜里讨论问题。那些曾经的疏离和隔阂，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深的依赖和亲近。
这天晚上，林知夏处理完工作，走到客厅时，看到林晚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窗外发呆。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着她落寞的身影。
“怎么了？”林知夏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打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客厅。
林晚回过神，眼里带着一丝委屈：“姐姐，我实验报告写不好，导师说逻辑不够清晰，让我重新改。”
“拿来我看看。”林知夏说道。
林晚点点头，起身去房间里拿出实验报告。林知夏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报告的内容很详实，但逻辑确实有些混乱，很多地方的因果关系没有说清楚。
“确实有点问题。”林知夏放下报告，看向林晚，“不过没关系，我们一起改。”
“真的吗？”林晚眼睛一亮，脸上的委屈立刻烟消云散。
“嗯。”林知夏点点头，“你先把实验的整个流程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按照‘目的-方法-结果-分析’的逻辑重新梳理，我帮你调整结构。”
“好！”林晚立刻来了精神，拿出笔记本，开始认真梳理实验流程。
林知夏坐在她身边，耐心地指导着她。她的声音温柔，逻辑清晰，林晚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林知夏都一一解答。
窗外的月光皎洁，客厅里的灯光温暖，栀子花香透过窗户飘进来，萦绕在两人身边。林晚低着头，认真地写着笔记，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林知夏下意识地伸出手，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触碰到她耳垂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林晚的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她猛地抬起头，对上林知夏的目光。林知夏的眼神深邃，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悸动，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香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客厅里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林知夏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手，眼神有些慌乱，避开了林晚的目光：“我、我帮你把头发别好，碍事。”
“哦……谢谢姐姐。”林晚的声音细若蚊蚋，脸颊依旧滚烫，心脏砰砰直跳，像要跳出胸腔。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林知夏，可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刚刚姐姐的指尖触碰到她耳垂的瞬间，那种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都泛起了电流，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这种情愫，她其实很早就有了。从五年前第一次见到林知夏，看到她清冷又倔强的样子，就忍不住被吸引。这五年，她一直默默关注着林知夏的消息，知道她在邻市工作顺利，心里既开心又失落。开心的是她过得好，失落的是，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次林知夏回来，她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努力照顾好她和父亲，只是希望能拉近和她的距离。而这些天的相处，让她越来越依赖林知夏，越来越喜欢她。
可她知道，她们是姐妹，这种感情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她一直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分毫。
林知夏也同样心绪不宁。刚刚替林晚别头发的瞬间，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心跳加速，心里的悸动再也无法掩饰。她知道，自己对林晚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姐妹之情，变成了一种更深沉、更炽热的喜欢。
可这份喜欢，是世俗所不容的。她们是名义上的姐妹，有着共同的父亲，一旦这份感情暴露，不仅会伤害到父母，还会让她们陷入流言蜚语之中。
两人都沉默着，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暖黄的灯光下，彼此的呼吸都带着一丝慌乱和悸动。
过了好一会儿，林知夏才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干涩：“我们、我们继续改报告吧。”
“好。”林晚点点头，努力平复着心绪，可指尖却依旧有些颤抖。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心不在焉。林知夏虽然在指导林晚改报告，但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林晚虽然在认真听着，可心里却乱糟糟的，满是刚刚那个意外的触碰和林知夏深邃的目光。
直到”深夜十一点多，报告才终于改完。林晚收起笔记本，站起身：“姐姐，谢谢你，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好，晚安。”林知夏说道，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晚安。”林晚低下头，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嗯。”林知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看着林晚的房门轻轻关上，林知夏才缓缓靠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刚刚那个不经意的触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两人心里激起了千层涟漪，再也无法平息。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夜的风带着栀子花香吹进来，微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月光皎洁，洒在院子里的栀子树上，花瓣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银光。
她拿出手机，点开和林晚的聊天框，往上翻看着两人这些天的对话。从最初简单的问候，到后来关于实验、关于生活的闲聊，再到深夜里互相叮嘱的关心，每一条消息都透着越来越深的亲近。
她指尖微动，想给林晚发一条消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假装那个触碰只是意外，还是该坦诚自己的心意？她犹豫着，最终还是关掉了聊天框。
有些感情，一旦说出口，就再也回不到原点了。她不敢赌，不敢冒着失去林晚的风险，更不敢让这个刚刚有了温度的家，再次陷入混乱。
而房间里的林晚，正背靠着门板，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颊的热度迟迟没有退去，心脏依旧砰砰直跳。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林知夏指尖的温热触感，让她浑身都泛起细密的电流。
她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林知夏的聊天界面。她看着林知夏发来的最后一条“晚安”，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输入了一句“姐姐，做个好梦”，点击发送后，立刻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知道，自己对林知夏的喜欢，已经快要藏不住了。可这份感情，就像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美丽却危险，一旦被人发现，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父母的期望，世俗的眼光，还有她们之间“姐妹”的名分，都是横亘在她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不知道这份感情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林知夏对她，是否也有着同样的悸动。
或许，姐姐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刚刚的触碰，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林晚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的失落却像潮水一样涌来，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夜深了，梧桐巷陷入了沉睡，只有老洋房里的两盏灯，还亮着微弱的光。林知夏和林晚，躺在各自的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浮现着对方的身影，心里充满了纠结和悸动。
她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个深夜灯下的意外触碰，像一个信号，打破了她们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让隐秘的情愫破土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只是，面对这份不容世俗的感情，她们都还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只能在各自的角落里，默默守护着这份悸动，期待着又害怕着，下一次的靠近。
窗外的栀子花香，在深夜里愈发浓郁，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无人知晓的心事，缠绕着两个在感情里挣扎的人，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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