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的“小人”就是淑妃放置,为他的死亡加了一把火。
前世是前世,司言茉紧紧抓住周言卿的手,今生她绝不会让伤害她的夫君。
周言卿见状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不管他怎么样?我永远都不会变成他的样子。”
司言茉会心一笑,拉着他的手往偏殿走去。“那是,你要是敢变成那样,干脆我把你下毒毒死算了。”
“夫人这么狠心啊?”
“为民除害,我也没办法呀。”
周言卿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那我死了,夫人会伤心吗?”
“当然……不会了!”司言茉故意逗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愈发觉着小狗炸毛的样子还挺好玩儿的。
周言卿看出他的心思,果然做出一副凶恶样,“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来到偏殿,假装休息了一会儿,又回到晚宴上。
南皇到是比他们回来的早些,看到两人破天荒地让两人近坐。
看来是稳了。司言茉心想。
然而近坐也有近坐的坏处,两人的正对面就是那位许久不见的五公主周曦茹。
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好像还瘦了点儿,估计是被司言茉那句话给刺激的。
对方看两人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司言茉也不恼,和这种坏但蠢人浪费心思可不值当。毕竟有更聪明的也在旁边等着呢……
周常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给南皇、南后敬酒,两人笑眯眯的应下,南后还闲聊道:“常宁过了今日也有十六了吧?该选夫婿了,怎么样可有心仪的人选?”
她像是故意的,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周言卿的方向,这一望不要紧,众人可都瞧了个清楚。
这除夕家宴上,不是各宫嫔妃和皇子,就是南皇的手足,大多数人都是知道周言卿的身世的。
若是单看两人身份,成婚也算是一段佳话,但再看关系,那可真是有悖人伦。
南皇也瞧见这一幕,摆了摆手,“不急,常宁想挑什么样的夫婿挑不到?”
周常宁却是不依不饶,非要在这个时候有个结果,跪地行了个大礼,“不瞒父皇、母后,儿臣却有一心上人,他……”
她话未说完,一旁传来啪的一声,是周君松的酒杯碎了。
他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虚弱道:“抱歉。”
南皇也知道他是身子不好,并未怪罪,挥手让人给他添一盏新的,顺势叫乐师上来表演。
周常宁只得退下。
司言茉心中了然,向周君松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对方也只是伸手揽住司云韵,示意是“你姐姐的主意”。
这场晚宴终于算是平静的过去。
夜里,周言卿和司言茉被留宿在秦侧妃宫中,三人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了房间。
周言卿有些怅然,他在这里留宿的机会不多,一般也就是一年一次。
往年秦侧妃会拉着他说好多话,也是她少有的关心自己的时候。可如今,秦侧妃没有主动搭话,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他清楚,如今最该提防的人反而是自己的母亲。
见他心情不佳,司言茉也学着他往日的样子挑起新的话题,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秦王殿下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九公主说到心上人时,为什么看你啊?”
闻言周言卿抬起头,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怀里,轻声哄着,“那肯定是她疯了,我不是说了我和她是兄妹,她又不是不知道。”
司言茉笑着摇摇头,“我看是你不知道。”
周言卿被她这副样子弄的皱眉,“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她是珍妃娘娘的义女?”
他一愣,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说真的?你看到了?”
“是啊,”司言茉轻笑,看来他是真不知道,估计一直拿对方当妹妹了。
其实周常宁是珍妃哥哥的女儿。
珍妃哥哥带兵出征,抵御外敌有功,可惜英年早逝,妻子也抑郁而终,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
珍妃一直心系哥哥,刚好他自己的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她便偷梁换柱,将周常宁变成了自己的孩子。
“对此事应当明日就会被南皇知晓,混淆皇室血脉,是杀头的罪。”司言茉说到此处面露不忍。
虽说周常宁也算是自己的情敌,但毕竟是个小姑娘,她的一生才刚开始。
周言卿也有些焦急。他好歹那周常宁当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她也没犯什么大错,一旦事情暴露,她和珍妃恐怕都逃不掉。
“你有什么办法吗?”
司言茉拉起他的手,头往门外的方向偏去。“那就走吧,去救人。”
这么突然?
可眼下也没有思考的时间,周言卿跟着他一路来到珍妃的住处,刚巧看到来替南皇送压祟礼的于司管。
司言茉上前和他搭话,“于司管,好久不见。”
于司管看到她,又看到他身后的周言卿不由得一愣,不过还是很快露出一个笑脸,“殿下,王妃,二位怎么到这儿了?”
周言卿也想回答他,可惜他都不知道司言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司言茉呢,倒是应答自如,“这不是秦侧妃娘娘说要给珍妃娘娘送个养颜的香膏,妾身与夫君刚巧睡不着,便自己过来了。”
于司管蹙眉,心中并不认同这个答案,但在宫中行事多年,他深知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就在他打算进去送压祟礼时,宫内突然传来屏落地的声音,似乎还有争吵声。
这叫三人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准确来说是于司管和周言卿,至于司言茉,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做出一副慌乱的样子。
“这不是吵起来了吧?”她向内张望,做出要进去的样子,“若是珍妃母女吵架,还是我进去看看。”
她没看于司管,而是按住周言卿,“你就别进去了!”
周言卿实在是摸不清状况,只能点点头,看着她三步并两步的走进去。而他只能和于司管面面相觑,尴尬一笑。
司言茉一进门,周常宁果然在和珍妃吵架。
“你是不是疯了?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兄妹,更何况人家秦王已经有妻子了!你难不成还要给人做妾?”珍妃冲周常宁怒吼,下一秒就看见司言茉走了进来。
空气瞬间凝结。
司言茉倒是不甚在意,她早就知道从命格大致吵架的内容,这屋内说出什么话来也不会意外。
她只是冷静地告知两人,“于司管在宫外已经等候多时了,二位最好不要让他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珍妃和周常宁的小脸霎时白了,背后都有冷汗冒出。
两人慌慌忙忙的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
抬头再看向司言茉时,珍妃到了声谢,出门迎接于司管,若无其事收下了压祟礼。
等她再要和司言茉说些什么时,司言茉只是挽着周言卿的胳膊道:“娘娘不必言谢。我想公主先前也听我说过了,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我的夫君,希望娘娘管教好女儿。”
珍妃脸上的笑意僵住,“我懂。”
一段小插曲结束,两人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她靠着周言卿,“这算是我过过最累的一个除夕了。”
听她这么说,周言卿心中有些愧疚,若不是他这身份,他们本来可以和爹娘一起好好的过一个除夕,现在反而要处处提防。
“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啊?这事儿又不怪你。”司言茉揉了揉他的脸,“是我非要帮檀牧禾的,不然除夕我们本来就可以自己过。我们还可以在我爹娘那里过,爹娘还会给我们压祟钱哦!”
看着他俏皮的模样,男人不禁好奇起来,“那你小时候都是怎么过除夕的?”
“嗯……”司言茉想了想,“早上先和爹爹一起贴新的桃符,然后和姐姐一起去集市上买菜,还可以偷买些糖吃。下午就陪娘亲一起忙着做年夜饭,晚上再一起放烟花,最重要的是等爹爹的压祟钱!”
她说着,神采飞扬的样子,把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除夕夜描述的好像比什么都幸福,让他不禁心生向往,也随着她笑起来。
他没有过过什么安稳的除夕。秦子修在的时候,这时也要往南都赶路,参加元宵宫宴。他那时虽没去过,自己留在秦地也是冷冷清清。
只有那么几次会跑到林娘那里,林娘会给他做花糕,也会给他压祟钱。
那时他觉着除夕和往日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平日更冷清。
旁人都会在家里陪着家人,他连母亲的面都见不到。
“那以后我们去你爹娘那儿过除夕,好不好?我陪你。”他抱着司言茉的手紧了紧,似乎向感受她口中那个让人安心的除夕。
司言茉看出他的落寞,却没有戳破,只是应了一声,“好啊,到时候也可以叫上萨诺他们一起,我们一大家子人在一起过除夕!”
“好!”
屋外,烟花又一次炸响,时间定格在新一轮的子时,意味着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新的一年,他身边会有他的阿茉,还会有好多朋友,和一个新的家。
等这一年的除夕再次到来时,他想……一切会变得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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