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将军,太子殿下有请。”门内急匆匆地又走出一人。
北海昭掷枪的手一顿,将手中的长枪抛给王青,“王青,你带着士兵先去修整。”
说罢,转身大踏步往里走去。
北海昭神色平静地前往桑晚的院子,看似不慌不忙,实则脚下都生风了,一转眼的功夫,就把通传之人甩得没影了。
临近门口,却是脚步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传令的下人跑的呼哧呼哧,结果看到北海昭往另一个方向走,连忙招手:“南将军,你走错路了,太子殿下的屋子应该往那边走。”
回到自己的院子。
北海昭视线一扫,走到角落里拎起水桶,从水缸中打了一桶水,脱下身上的甲胄,拿出干净的帕子仔细擦了擦上面的污渍,特别是十个指洞里夹杂的血渍,一个一个十分精细地擦拭过去,直到擦得锃亮,才挂在架子上晾晒。
接着北海昭又拎起水桶,进入屋内。
他随手扒下身上的衣衫,露出精壮的身躯,抬脚跨入浴桶中,仰头闭目沉思。
这几日急行军的行军模式,即使在寒冷的冬季,身上也早就捂出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汗臭味、血腥味交杂在一起。
以这样的面貌去见桑晚,怕是还未近身,就要熏的他直皱眉了。
北海昭还记得那会在北军军营里,即使当天训练的累死累活,临睡之前,桑晚就算是爬也要爬去附近的溪中沐浴。
程不霍安排好他带队的士兵后就立即过来找桑晚汇报情况。
“殿下,那群强盗已经全部伏诛。”
“说来惭愧,臣带的人马几乎没出什么力,南将军亲自带人杀入,一根长枪几乎杀穿了整个匪窝,匪首见势不妙还想逃跑,被南将军一箭射下马,活捉了他。”
程不霍眼里是满满的欣赏之意,口中都是对北海昭的称赞,语气中也破有点跃跃欲试,想和他亲自干上一架。
桑晚有些担心北海昭是否受伤,他问:“此次剿匪士兵的伤亡如何?”
程不霍笑道:“南将军不愧是林大将军亲自教出来的弟子,听闻他之前一直被林大将军派出去剿匪,怪不得经验十分,此次死伤不足一成,且大多数都是轻伤。”
桑晚皱眉,吩咐道:“请医师治疗受伤的士兵。”
“多谢殿下体恤。”程不霍的笑容更大了些,他们程家世代为桑国的卫将军,本就体恤士兵,若是下一代国君也同样爱护士兵的话是南军之福。
程不霍抬头看了眼殿下,欲言又止,他其实还想问一下两国联姻之事,但看到殿下脸色不是很好,只道:“臣先行告退。”
程不霍离开后,桑晚拿起书继续看,时不时往屋外看一眼,半天都没翻上一页。最后,“啪”得合上书本,山不就来,我便去就山。
桑晚走到北海昭住的院子,四处看了看,视线落到角落架子上挂着的甲胄时,眼睛眯了起来,觉得有些眼熟,还有胸前的这十个洞怎么像是人的手指戳出来的。
桑晚心中一紧,莫非是这次剿匪受的伤?
正要上前仔细查看,耳朵捕捉到屋内的响动,桑晚心中一惊,莫不是真的受伤了?
耳畔中回荡着孟天说的两国联姻之事,北海昭眉头不自觉皱起,心头莫名烦躁起来,双手搭在浴桶边缘,抬头后仰,随手将巾帕遮在脸上。
“殿下还让我查南冥国的王姬,我觉得殿下说不定是真想娶妻了。”
心口蓦地生起一团火焰,即使这是冬天,北海昭还洗的是个冷水澡。
北海昭脸色难看地坐了起来,脸上的巾帕掉在了浴桶里。
孟海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什么他以为。
北海昭握拳狠拍了一下浴桶,他以为的就从来没对过。
桑晚若是娶妻,身边又会多出一人,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新婚妻子身上。
他已经忍了孟天、孟海这两个蠢货很久了。
还有林牧,若不是他是林有德的孙子,若不是他娶妻后分了一半心思在新婚妻子身上,凭他抢了自己伴读的位置,还有伤哥哥的那次,就该活剐了他。
若是还有了孩子。到时候桑晚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会越来越少,直至完全忘了他。
不,他不能娶妻。
一想到这种可能,北海昭眼眸戾气横生。
"咔嚓”,木制浴桶突然炸裂,浴桶里的水“哗啦啦”全流到了地上。
北海昭赤条条地站在中央,结实匀称的肌肉沾满水珠,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北海昭抬头看向前方,声音冰凉:“谁?”
同时手中的巾帕掷了出去,飞速抓起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小臂肌肉隆起,如猎豹般弹射而出,一把将人扑倒。
桑晚被迎面而来的不知啥玩意盖了一脸,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然后整个人踉跄后退,被人一下子压在了木制屏风上。
“996,你的提前预警呢!”
系统心想,难得哇,整整三章你现在想到我了,可惜我眼前一片马赛克啊。
木质屏风剧烈摇晃了几下,到底承受了两个成年人的依靠。
北海昭在扑上去的一瞬间就已经认出来人是谁,但他没有停止,眼睛反而变得更为幽暗。
想起桑晚后背上的伤,北海昭一手搂住桑晚的腰际,将他身体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护住他的头部,保证了屏风相撞时的冲击力都在自己身上。
“唔~”
温热的气息打在桑晚的头顶,同时传过来的还有对方身上带着寒意的水汽。
脸上的巾帕滑落到地上。
桑晚睫毛微微颤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性感的喉结,松松垮垮的外衣下是硕大的胸肌,往下是腹直肌被切割成了八块,再下去就是腹股沟三角区,桑晚还看到有水珠沿着髂骨肌向下滚动到黑色的……
打住,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桑晚选择了抬头,看到北海昭低着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四目相对。
两人的脸几乎近在咫尺,就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桑晚不由舔了舔唇,想说些什么,但突然失忆给忘了。
北海昭的注意力瞬间被这个动作吸引,犹如被蛊惑般,他缓缓低下头。
桑晚没有意识到北海昭低头靠近的行为,他只觉得气氛有些古怪,被弟弟“壁咚”的感觉更加古怪。
等等,他知道哪里奇怪了。
身体被一双大手禁锢住,桑晚艰难地伸出左手抵在北海昭的腹部,往外推——纹丝不动。
意识到怀中人欲推开自己,北海昭隐藏在骨子里的霸道因子显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桑晚泛着湿润的嘴唇,稳站如松,甚至还有一种想将他揉进骨血的冲动。
一段回忆闪现,北海昭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突然反应过来,此时他的行为和武康安有什么区别?
桑晚左手上移,停在北海昭胸口处,用力,使劲将他往外推开了一点。
这一次,北海昭没有反抗,顺着他的力道松开手。
嘴唇堪堪擦过桑晚的头顶。
桑晚身体站直,看北海昭的视线终于从仰视变成了平视。
嗯,这才对嘛。
做哥哥的哪能被弟弟压制住了。
桑晚瞥了眼地上的碎木头残渣以及北海昭现在身上穿的,知道北海昭回来后不先来见自己是为了洗澡。
但是。
掌心遗留的温度的告诉他,北海昭竟然洗的是冷水澡。
桑晚立刻板起一张脸。
北海昭没由来心中一慌,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的行为被哥哥洞悉了吗?
桑晚清了清嗓子,道:“别仗着自己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大冬天洗冷水澡小心老了患上风湿病,到时候走不动路了我可……”
话未说完,眼前人又压了上来。
北海昭收紧胳膊,非常用力地抱住桑晚。无论如何,哥哥必须是我的,谁都不可以分走哥哥的注意力。
“额啊——”好大力,呼吸都困难了,桑晚抓住北海昭的衣服往外扯,“放开我,不准撒娇,撒娇也没用,记住了没有,以后冬天不能洗冷水澡。”
“刺啦——”
手上多了一块破碎的布,桑晚微怔,北海昭的外衣被自己扯坏了?
他赶紧拍了拍北海昭暴/露在寒冷空气中的后背:“快撒手。”
前面又是洗冷水澡,现在又是没穿衣服的,万一得了风寒,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可不是开玩笑的。
北海昭充耳不闻,下巴搭在桑晚的肩膀上,嗅着他脖颈香甜的雪松气息,轻轻喟叹。这种充实又紧密的拥抱带给了北海昭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愉悦感。
桑晚在北海昭怀里疯狂咕涌挣脱不开,只能顺着毛哄道:“阿昭,你先放开我,把衣服穿上。”
耳畔传来奇怪的响声。北海昭突然撒手。
随着两人身体分开,还挂在北海昭前面的外衣也掉了,桑晚眼疾手快地抓住这片破布,摁回北海昭身上。
但布料短小,遮住了上面没防住下面。
猝不及防之下,桑晚和伸长脖子的昭几打了个正面。
茂密的黑色丛林下,昭几仿佛受了刺激般突然变得坚硬、挺直,头部向上翘起,由于血液充盈,呈现狰狞的紫红色,但依旧耐着暴躁性子假装友好地贴贴桑晚的腹部,俏皮地打了招呼。
桑晚瞳孔地震,抓着布料的手一抖:“你……这也能硬?”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之下。
北海昭一把拽过布料盖住自己的下半身,他眼神微暗,剑眉紧锁,抿了抿嘴,对自己有此身体反应也是有点不可思议,甚至内心还有种不可言说的冲动。
桑晚探手拿起挂在一旁的黑色狐裘,北海昭沉默披上。
桑晚咳嗽一声,下巴一抬:“去床上躺着。”
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北海昭全身血液突然朝着一个部位涌起,昭几更为兴奋地吐了吐信子,亏的在黑色狐裘的遮挡下没被发现。
桑晚眉梢一挑:“还愣着干嘛?被子盖好别冻感冒了。”
北海昭深深看了桑晚一眼,沉默地往床上走去,听话地躺下,盖上了被子。
桑晚感叹了下年轻真好,就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北海昭看似盯着床帷,实则注意力一直在桑晚身上,见桑晚往外走,还以为他要离开,心中有些着急,后来发现桑晚还在屋中这才放下心来,皱着眉头和生理反应做斗争。
桑晚倒了一杯茶,没有一丝热气,是冷的,他也没喝,只是摸着杯岩,在心中默数了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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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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