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柯冉：姐姐姐姐？姐姐你还在吗？
另一头，程柯冉见林余黎一直没有回复，心里疑惑林余黎是不是去忙了。
该不会是去我姐了吧？
程柯冉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被她自己打消了。
怎么会，我姐现在肯定在学习或者看那些厚的跟砖头一样的名著，怎么会和别人聊天。
要是真那样，明天太阳就该从北边升起来了。
程柯冉用力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看来今天真是累坏了，我要去洗澡放松放松。”
给林余黎又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先下线一小会后就关掉星脑放桌上充电，抱着睡衣去了浴室。
这边林余黎还在抱着手机和程律珂讨论她该怎么回复：“我该怎么和你妹妹说，说你今天也拿拳头敲我头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她也是要脸的，不会看见谁就说自己被程律珂打了，尤其程柯冉找过来还是觉得她能帮她对付她姐，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真这么说，我以后就不用去程律珂家了，我嫌丢人呜呜呜。
难做的林余黎抱住怀中的玩偶蹂躏发泄。
好不容易能休息会了还又出这事，我也太惨了。
心情平复不了的林余黎返回去看程柯冉发给她的消息，通篇只有对她本人的好奇和对有希望压程律珂一头的渴望。
那强烈的渴望让林余黎觉得她现在要是站在程柯冉面前，程柯冉会直接过来抱她大腿。
嘴角抽了抽，抬手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细汗，和沉默好久的程律珂说：“你和你妹妹关系不好？”
林余黎觉得打字太慢，两人换成了视频。
“没有，”程律珂语气平淡地将早上去接她前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一遍，末尾补了句：“可能是周末在家太无聊，等周一开学就好了。”
闻言，林余黎心中飞过一行乌鸦，无语在心底蔓延。
好一会儿才说：“哦。”
“那我要怎么和你妹妹说？实话实话还是来点艺术加工。”
林余黎搓搓手，一个坏念头在心底冒泡。
她心里偏向后者，可也知道要是后面被拆穿丢脸的还是她，除非她能说动程律珂配合她演。
但困难度有点高。
不说程律珂配合，乖乖坐那不动让她打，林余黎自己也下不去手，就算真抬起手，顶多也就摸摸程律珂的头发，除此之外绝不敢造次。
可还是好想！
林余黎忍不住想。
程律珂坐在书桌前，低头看向书页上的文字，眼角的余光无意瞄到台灯脚下的东西，眸光动了动，说：“看你，我支持你的选择。”
伸手将东西拿过来，是个头绳，上面还有一只抱着冰淇淋的小狗。
思绪飘回上午，她接住林余黎时，林余黎齐肩的短发绑成低马尾，午睡嫌马尾硌着不舒服，随手就把头绳捋下放到桌面。
再往后就是午睡醒，喊八爪鱼似抱紧她的林余黎起来继续上午没做完的题，林余黎眼睛都没睁开，哼哼两声：“再，再睡五分钟。”
声音含糊不清，最后几个字轻得即使程律珂凑到她脸前都听不见，只能看见嘴唇轻轻抖动几下。
上手去晃，想把林余黎晃醒，眼睛都睁不开的林余黎干脆往左翻身，随便在周围摸了摸，抓住薄被一角就整个钻了进去，脑袋塞进被子里继续呼呼大睡。
奇异的睡姿让程律珂怀疑林余黎会不会把自己憋醒，怀着好奇的心思，程律珂放弃喊林余黎起床，坐在旁边安静看林余黎睡觉，思考林余黎什么时候会因为氧气不足醒过来。
但直到分针在表盘上转过半圈也不见林余黎醒过来，只有平稳呼吸声流入耳中，人睡得很香。
期间程律珂还担心林余黎没气，伸手到林余黎鼻下探了探。
呼吸平稳，还在睡。
除了额头上有蒙着被子睡热出的细汗，其他地方都正常的不行。
“这个姿势睡觉更舒服？”
看着林余黎的睡姿，程律珂想。
静坐片刻，程律珂起身给林余黎弄回正常的睡觉姿势，盖好被子，又将温度调低后，回到书桌前自己做题，直到四点重新去叫林余黎起床，送人回家。
程律珂没说话，林余黎也有时间可以幻想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如果，如果程律珂愿意配合我营造一下我高大威猛的形象呢？要是那样，不仅可以去零零那里炫耀，还可以程律珂欺负我的时候跑她妹妹那里找补回来。
虽然程律珂也没欺负过我，甚至还很包容下课总凑近到自己旁边打扰她学习的我。
但我还是想，谁会放弃一个“欺负”冰山的机会。
脑中幻想太过美好，林余黎想着想着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程律珂，你要不要配合我一下？”
程律珂正在看林余黎的头绳，上面的装饰很精致，听见林余黎的话，下意识问：“配合什么？”
“配合我，让我在你妹妹那里树立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
程律珂没说话，抬手就要挂断视频：“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明天见面把头绳带给她，顺便监督她把程柯冉设成消息免打扰，当然她更想让林余黎直接把程柯冉删了。
担心程柯冉会把林余黎带坏，但这个想法只在心中存在了一秒，紧接着就想到程柯冉发现自己被删了后必定会过来问她原因，到时候无论怎么说都会麻烦很久。
早知道今天就约图书馆见面了，也不会被程柯冉和妈妈撞见。
听见程律珂要挂断视频，林余黎猛地拔高声音：“等等！”
尖锐的声音让程律珂把手腕往外放远些，浮在屏幕上地手指没有下降，沉默又安静地等待林余黎的话。
“程律珂你就帮帮我嘛～”林余黎抓紧时间撒娇：“你配合我这一次，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刚刚还不是那么渴望想法此刻分外强烈，她就是想要程律珂听她的。
我大概是病了，林余黎想，但我就是不治，嘿嘿。
“程律珂，我的好律珂姐姐，求你了，”哄人的话，保证的话，林余黎张口就来：“只要你配合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你分得清东西了？”
不是很会看氛围的程律珂丢出一句很煞风景的话。
林余黎只认识地理书上的东西南北，至于现实，她需要看太阳，路标和星脑智能来判断。
程律珂是怎么发现这个事情的，还要归功于她们上了年纪的物理老师，那位老师很喜欢用东南西北来指方向，又喜欢让林余黎去办公室帮她取东西，确定不了方向的林余黎只能求程律珂陪她去找那藏在放满东西的办公桌里的作业，课本或试卷。。
林余黎噎住，随即改口：“你让我往左我绝对不往右。”
坏程律珂，这时候干嘛要提这个。
林余黎很气但她不说，她要程律珂自己想到过来哄，当然在程律珂答应她这个后。
“程律珂。”
程律珂不说话。
林余黎再度放低自己的底线和声音：“姐姐～”
程律珂不说话，但点开了录音。
这样都不行，程律珂到底想要怎样的？
林余黎咬牙，深呼吸后再度放软声音，像小说里描写主角间互诉衷肠那般情深意切：“律珂姐姐求你了，就帮我这一次，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端茶倒水样样都行的小丫鬟，好姐姐。”
最后几个字说完，林余黎被自己夹出的声音难受得又是搓胳膊又是缩脖子，浑身不舒服。
要是程律珂还不同意，我就不弄了，跟她妹妹实话实去，我也是有尊严的。
再也不夹了，这条路不适合我。
林余黎郁闷想，之前喊过，但这次把自己喊恶心住了。
程律珂等了会儿没听见林余黎新的称呼，以为人放弃了，不理她走了。
于是开口：“林余黎？”
夹子林余黎下线，拖长声音的哀怨林余黎上线，不情不愿应道：“干嘛。”
刚才不是不理我，现在又喊我干什么？哼。
林余黎撇嘴，抬手点进程柯冉的聊天界面，编辑消息准备解释情况。
不想，就在她准备点击发送时，程律珂突然说：“可以。”
按下的指尖在最后一刻停住，林余黎迷茫“诶？”
可以什么？
不等林余黎将疑问说出，程律珂紧接着而来的话就让她更呆住了。
“我要你的头绳。”
“头绳？”
林余黎伸手摸后脑勺，刚吹过的头发蓬得像颗球，后知后觉想起，她走的时候在闹起床气，闷闷不乐跟在程律珂后面，程律珂不牵她手还不走。
书包都是程律珂帮她收拾的，在这情况下，她自然是想不起还要梳头。
想明白程律珂说的事情后，林余黎当机立断同意：“没问题，明天我带一个新的给你。”
“不用，这个就可以。”
那个头绳没什么特别的，硬要说的话，大该就是上面有个抱冰淇淋的黑白小狗。
我想起来了。
程律珂好像很喜欢有这个小狗元素的东西，林余黎倏地想到，今天还见她床上有一个这个小狗的玩偶。
原来她喜欢这个啊。
想清楚后林余黎想到自己好像发现了程律珂或者不为人知的一面。
平常冷冷的人竟然喜欢可爱的小狗，或者说她竟然知道这个角色。
林余黎突然有种看远古人玩星脑的奇妙感。
还以为程律珂是只学习不玩耍的那类。
程律珂不清楚林余黎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握着头绳上的小狗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想到她还没问林余黎自己该如何配合她，于是开口：“我该怎么配合你？”
配合你让程柯冉觉得我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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