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体育课,秋高气爽,阳光正好。但阮星临的心情跟这天气完全不搭边,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全怪裴松谿!全怪鹤临夏!全怪那个该死的低马尾!
一整天,他都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猴山景点!走到哪都有人行注目礼,眼神里写着“看!低马尾小星星!” “裴大会长说很漂亮的那个!” 更要命的是,旁边还坐着个裴松谿!那家伙时不时就瞥一眼他脑后,眼神深沉得能溺死人,搞得他后脖子那块皮肤就没凉快过!
好不容易熬到自由活动时间,阮星临感觉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原地爆炸了!他急需逃离这个充满裴松谿气息和八卦目光的操场!
他眼珠子一转,瞄向了操场角落那堵不算太高的围墙。翻过去就是学校后面那条没什么人的小马路,清净!完美!
说干就干!趁着没人注意(主要是没注意裴松谿在哪儿),阮星临像只敏捷的猫,蹭蹭几步助跑,手一撑墙头,腰腹用力,整个人就利落地翻了上去,骑在了墙头上!
呼!自由的气息!他刚松了口气,准备潇洒地跳下去——
“阮星临。”
一个清冷、平静、却如同冰水浇头的声音,在墙根下响起。
阮星临浑身一僵,脖子像生了锈的机器,一格一格地、极其缓慢地扭过去。
只见裴松谿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墙根下,微微仰着头,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地看着他,像看一只试图越狱却被当场抓获的小动物。阳光落在他一丝不苟的校服上,更显得他身姿挺拔,气场迫人。
操!他怎么在这儿?!属鬼的吗?!阮星临心里疯狂骂娘,脸上却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干嘛?看风景不行啊?”
裴松谿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下来。”
“凭什么?!” 阮星临炸毛了!凭什么他连翻个墙的自由都没有?!被围观了一天,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全被裴松谿这命令式的语气点燃了!他坐在墙头,居高临下地瞪着裴松谿,叛逆心爆棚:“老子就不下!你能拿我怎么样?!”
裴松谿看着他像只炸毛的猫,因为激动和骑墙的姿势,那束低马尾在他脑后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几缕额发被风吹乱,贴在泛红的颊边,明明气呼呼的,却因为那低马尾和此刻的处境,莫名透着一股…诱人的倔强和脆弱。
裴松谿的眸光深了深,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和…绝对的自信:“下来。别闹。”
“闹?谁跟你闹!” 阮星临被他那副“哄小孩”的样子彻底激怒,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好啊!我下来!有本事你就接住我!” 他这话纯粹是气话,带着挑衅和破罐破摔!这墙虽然不高,但也有两米多,下面还是硬邦邦的水泥地!他就不信裴松谿真敢接!摔了也是他裴松谿的事!
说完,他心一横,眼一闭,身体猛地向墙外倾斜,真就朝着裴松谿站的位置,直挺挺地跳了下去!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儿!
“我靠!星哥!” 远处偷偷关注这边的鹤临夏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骤停!尖叫出声!
就在阮星临以为自己要跟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或者砸到裴松谿身上来个两败俱伤的时候——
一双手臂,稳稳地、有力地,如同最精准的机械臂,牢牢地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落入了一个坚实、温热、带着熟悉柠檬薄荷气息的怀抱!
阮星临猛地睁开眼,对上了裴松谿近在咫尺的脸!镜片后的黑眸深邃如海,里面清晰地映着他自己惊魂未定、又带着难以置信的脸。
裴松谿的双臂像铁箍一样,一手稳稳托着他的后背,一手托着他的膝弯,将他以一个标准的、极其稳固的公主抱姿势,紧紧圈在怀里!冲击力让裴松谿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但他下盘极稳,一步未退!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墙头跳下的少年,被稳稳接住的公主抱,静止的画面充满了戏剧性的张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阮星临能清晰地感受到裴松谿胸膛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柠檬薄荷味混杂着一点运动后的微汗气息,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他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裴松谿…真的接住了?!还接得这么稳?!
裴松谿低头看着怀里彻底傻掉、甚至忘了挣扎的少年。那张因为惊吓而微微张开的唇,那因为低马尾而完全暴露的、泛着粉色的脆弱后颈,还有那双瞪得溜圆、带着水汽的茫然眼睛…组合成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稳,更贴近自己。镜片后的眸光深暗,带着一丝得逞的愉悦和绝对的掌控,声音低沉沙哑,像大提琴的弦音,清晰地敲在阮星临的心上:
“抓到你了。”
三个字,如同惊雷!
阮星临猛地回神!巨大的羞耻感、被掌控的愤怒感、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的、劫后余生的心悸和后怕,瞬间将他淹没!他居然又被裴松谿公主抱了!还是在翻墙逃跑被抓包的现场!还被他说“抓到你了”?!
“放开我!裴松谿!” 阮星临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裴松谿怀里剧烈挣扎起来,“谁要你接!谁让你抓了!放开!”
裴松谿却抱得极稳,任由他扑腾,脚步稳健地抱着他,转身就朝着操场边的体育器材室走去!那架势,跟昨天抱他去医务室一模一样!
“裴松谿!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阮星临又羞又急,拳头捶在裴松谿肩上,但对方纹丝不动。
“再乱动,摔下去我可不管。”裴松谿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却更像纵容。
器材室离得不远,裴松谿抱着他,无视了操场上所有惊掉下巴的目光和鹤临夏那能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径直走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器材室里光线有些昏暗,弥漫着橡胶和灰尘的味道。
裴松谿没有放下阮星临,反而抱着他,走到一排垫子旁,才将他轻轻放下。但阮星临脚刚沾地,还没来得及站稳,裴松谿的手臂却依旧环在他的腰后,将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与垫子之间!
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跑什么?”裴松谿低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磁性,“低马尾很漂亮,但翻墙…很危险。”
阮星临后背抵着冰凉的垫子,身前是裴松谿滚烫的胸膛和灼人的气息。他心跳如鼓,脸烫得要命,又气又急:“要你管!漂亮不漂亮关你屁事!危险不危险也不用你操心!”
“关我事。”裴松谿的回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我说过,我负责。” 他的目光扫过阮星临脑后那束因为挣扎而有些松散的低马尾,以及那截完全暴露的、泛着诱人粉色的后颈,眼神暗了暗。
“负责负责负责!谁要你负责!” 阮星临气疯了,口不择言,“你个骗子!绿茶精!线上线下都是你!耍我很好玩是不是?!放开我!”
他用力去推裴松谿,手腕却被对方轻易抓住,反扣在了身后的垫子上!姿势更加暧昧被动!
裴松谿看着他因为愤怒和羞耻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有那束晃动的、惹人怜爱的低马尾…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阮星临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带着一丝刚刚接住他时的余悸和不容抗拒的宣告:
“耍你?不。”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是抓你。抓到了,就是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再次低头,目标不再是唇,而是——
那截暴露在空气中、泛着脆弱粉色的后颈。
温热的、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吻,轻轻地、却无比清晰地,落在了那敏感的肌肤上!
“唔——!”阮星临浑身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从那一点炸开,传遍四肢百骸!所有的挣扎和怒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落在最脆弱处的吻,彻底封缄!
墙头的赌注,他输了。
不仅输了自由,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在裴松谿这精准而强势的“抓捕”和落在后颈的吻中,被一点点抽走。掉马的狂风暴雨过后,是裴松谿步步紧逼的“负责”与“抓捕”,而阮星临这只鸵鸟,悲哀地发现,自己连翻墙逃跑的路,都被彻底堵死了。器材室昏暗的光线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和那束在主人颤抖中微微晃动的、被粉色草莓皮筋束缚的低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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