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外面的体育生走远了没,两个人暂时还待在游戏厅。
路珥闲着无聊换了五十个币玩。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魏宝。
路珥正在打魂斗罗,两手操纵着摇杆,用肩膀夹着手机,懒洋洋的喂了声。
刚“喂”一声,那边就扯着嗓子哭喊:“你这个负心汉!凭什么不拉着我跑?这些年我在游戏里为你扛过刀,流过血,还梨花带过雨!”
“可是你呢,你拉着头牌头也不回一下的跑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魏宝的嗓门很大,秦枞用余光撇了眼他的姿势。
好吧,他的确没有考虑到魏宝,当时没多想就抓着秦枞这个怂包跑了。
“……抓错了,我本来是想要握着你手逃跑的。”路珥故意拔高音量,着重强调最后一句。
秦枞没什么表情。
“这才对嘛,我们俩才是真爱。”魏宝立刻恢复正常:“那你现在在哪里?”
路珥快要被打死了,动作变得激烈,手机快从肩膀处滑下去的时候,被只手接住了。
“游戏……”路珥声音戛然而止,看了过去。
秦枞替他举着手机。
听他话讲了一半,魏宝愣了下:“哪儿?”
“游戏厅。”游戏还没结束,只能这个姿势,路珥有些不自然,感觉耳朵都有些烫。
“我和老尧一起,我们就在游戏厅附近,现在过来找你。”
魏宝很担心他们两个独自相处,万一秦枞被塞进游戏机里怎么办?
路珥心不在地嗯了声。
魏宝放平心态地问:“其实我很在意一个问题,他们误认为他是你也就算了,为什么头牌会承认他是你?”
“……”路珥被一拳打死了,心情差到爆:“他喜欢犯贱,你管呢,挂了。”
魏宝还在那头喊着:“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讲……”
路珥拿过手机,不等他讲完,直接挂断电话。
刚才被骂犯贱的人仍然无动于衷。
游戏厅里开着暖气,有些闷热,路珥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蓝色针织毛衣,操纵杆子的时候,手腕时不时的露出来。
他伸长手臂的时候,秦枞恰好看到他的左手手腕红了:“你的手腕受伤了。”
路珥哦了声,没低头看。
他知道,不在乎。
秦枞皱眉,盯着那处:“去医院。”
路珥按着组合键,放技能,对方腾空飞起:“不去,别烦我。”
秦枞说:“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
“……”
路珥一个眼神过去,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
秦枞像是看懂了这个眼神:“我是你,”
路珥一听到这三个字前缀就跟过敏一样有反应,面无表情道:“你敢蹦那三个字,我就把游戏币一个个塞进你的嘴里,然后当沙包打让你吐出来。”
秦枞:“……”
不上点威胁还真把自己当对象了是吧。
路珥把操作键按的“啪啪”作响,完全是再把它当作秦枞打,他只打魂斗罗,一大半游戏币都丢给了这机子。
只是旁边的视线灼灼。
路珥实在无法忽视,撇过头皱眉,正好看到他额头上的疤痕,正好在眉尾旁边,他竟然愣了下。
秦枞察觉到他的视线,抬手摸了下疤:“已经没事了。”
“……我问你了嘛?”路珥觉得这人自作多情起来比魏宝等级都要高:“拿着游戏币,自己耍去。”
秦枞收回视线,看着游戏屏幕:“我不会。”
路珥愣了下:“你没玩过?”
“没有。”秦枞说:“我妈说太危险。”
这里是天会塌还是地会陷?
路珥想起他妈宝男的称号。
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秦枞这时候看着路珥的侧脸,又来了句:“不良少年太多,会带坏我。”
不好意思,你他妈现在正好前任不良少年讲话。
路珥从旁边拿了个篮子,倒了一半的游戏币给他,推过去,不良少年的姿态重现江湖:“去玩抓娃娃,那个没危险,别再我跟前晃。”
秦枞很听话的拿着篮子走了,没多久就回来了,人高马大的站在路珥面前,带着点求助的意味,低声道:“怎么办,我抓不到。”
路珥“啧”了声,烦躁的松开操纵杆,站了起来。
这个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小废物。
投币,摇杆,伸杆,紫色犀牛牢牢地抓在爪子里。
路珥举起着给秦枞看:“看见没?”
看着他一只手举着犀牛,另一只手插兜装x,秦枞说:“你好厉害。”
有那么一瞬间,路珥仿佛回到了当初的“纯情”网恋。
魏宝这时候到了,看到路珥手里的犀牛,感动道:“兄弟,这是你给我抓的犀牛吗?天哪,我好……”
“感动”两字还没蹦出去,路珥就拍开他的手,一脸冷酷的说:“说是你的吗?”
“拿着。”路珥一把塞进秦枞的怀里:“走了。”
魏宝:“???”
我他妈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多余的?
回到学校早就过了门禁的店。
魏宝刷着脸去求宿管阿姨给他们开门。
大冬天的从被窝里被他拽起,宿管阿姨裹着棉袄,也一脸怨气:“下次早点回来,这都几点了,天这么冷还要给你们开门。”
魏宝陪着笑:“好的好的,下次一定早点回来,阿姨您辛苦了。”
宿管阿姨挨个看了他们好几眼,最后把视线停在秦枞身上,因为样子好所以她也记得:“你是321寝室的秦枞吧,刚才你妈妈打电话到这里了,说你电话关机,让你回个电话给她,她还挺着急的。”
路珥看了他一眼,宿管阿姨的房间的确有一台座机,为了以防万一给学生和家长提供的,不过现在都有手机,只是现在的父母只会记老师的电话,几乎没有人会特地记这个电话。
秦枞点点头:“好,谢谢。”
三个人往宿舍走。
公共区域已经不供电了,魏宝拿着手机电筒照路。
路珥走在第三个位置,刚要进去就被抓住了,路珥还没反映该过来,背就靠着墙了。
路珥张嘴就骂:“你他妈欠揍吧!”
然后路珥就沉默了。
秦枞捏着他手上的手腕,指腹冰冰凉凉的。
“你干嘛?”
路珥想要缩回来,没缩成功。
“……”
一定是病还没有好完全。
紧接着看着秦枞从口袋里拿出膏药。
这变态痴汉什么时候买的?
走廊没灯,只能借着窗外的光,秦枞摸索着撕开膏药,他仔细地看着红肿地地方。
路珥有些僵硬,黑夜里他也看不起秦枞的脸。
在外面的时候不贴,非得趁着黑灯瞎火是吧。
“好了。”秦枞说。
路珥落了句多管闲事,然后撞开他,回了寝室。
秦枞没有进来,他在外面回电话。
“手机没电了。”
路珥站在柜子前,手腕因为贴了膏药冰冰凉凉的,好像刚才秦枞的温度,听到这话顿了下。
回来的时候,应该说是在游戏厅的时候就有人不停给秦枞打电话,然后他就看见秦枞就把手机关机了。
秦枞的声音在黑夜里断断续续的:“我刚才在图书馆。”
路珥挑了下眉,妈宝男竟然也会张嘴胡扯。
算了,不关他的事,想这干嘛。
路珥转了下柜门上的钥匙,一开,路珥差点没认出这是自己的柜子。
干净整洁,衣服按照颜色长短挂,放在最外面的内裤也被折的大小一致,甚至为什么还会有股淡淡的花露水味道?
私开柜子和强占国土有什么区别?
姚一尧和魏宝绝对不敢这么做。
妈宝男很快就进来了,路珥还在拿衣服。
两人在黑夜这么大眼瞪小眼。
“……”路珥看着这个寝室唯一嫌疑人:“你动过我柜子了。”
秦枞淡定道:“没关系,我不累。”
谁他妈问你这个了!
第二天,路珥是被闹钟吵醒的,大二了,每天的课程还是安排的满满的。
过了一晚,手腕开始隐隐作痛,不过还好,没有肿起来,看来膏药还是有点用处得。
路珥看着手腕贴的膏药,他睡相不好,翻来覆去的,膏药的角都翘了起来。
他掀开帘子,就看见旁边的床上躺着人。
同宿舍一年多了,也没见秦枞九点多了还在床上躺着。
秦枞咳嗽了声。
路珥:“……”
这是有多弱鸡,一米八几的小伙子去趟医院就传染的人还好意思说他体虚?
秦枞睁开眼,两人对上视线。
路珥眼皮跳了下:“……”
现在这个掀帘子的动作,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偷窥别家睡美男的姿态?
路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翻身爬下床。
秦枞声音沙哑,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我好像感被你传染了。”
路珥铁石心肠,绝不管他:“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你的反射弧是不是不太正常。”
秦枞的嘴唇都有些白:“昨天跑的太久,发了汗着凉了。”
路珥感觉他这面色,下一秒就能过去:“身体这么弱别出来混。”
……
路珥收拾好自己,开始收教材。
书桌上还放着前天开来的药。
秦枞在床上喊:“路珥。”
“……”
“路同学。”
“……”
“男朋友。”
“……”
路珥一把扔了教材,没好气的说:“有屁快他妈放!”
要是敢让他端茶送水试试。
秦枞说:“我上午请了假,可以帮我把论文交了吗?在我桌上。”
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无理要求。”
路珥:“我凭什么帮你?”
秦枞用被子捂着口鼻,开始用力的咳嗽。
路珥拿起报告,然后面无表情的把药扔到他床上。
丢下句吃了,用力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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