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离学校不算近也不算远,走路过去要十来分钟。
是个小酒吧,全天候开业,白天人不算多,差不多坐满一半的位置。
秦枞刚进去就被熏到了。
烟得跟仙界一样。
他们坐在大厅的卡座,除了曲黎和姚一尧,还有隔壁学校的几个。
大家都熟悉了,魏宝朝他们打了声招呼。
“你们来了啊。”姚一尧正在打牌,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秦枞魔幻的站在烟里,一口酒差点呛进气管,他立刻站起来迎接:“秦哥,你也来了,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救命恩人——秦枞!”
姚一尧把之前的事都告诉熟人了,其中一个平头说:“就是给你付钱的那个?”
路珥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
“就是他。”卡座差不多都要坐满了,姚一尧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到自己旁边,然后招呼来服务员:“哥,你坐这儿,你要喝什么?我请你。”
秦枞拽着椅子拖到路珥旁边:“橙汁,谢谢。”
……
魏宝惊讶的张着嘴,没想到现在还会有精神小伙不喝酒:“秦哥,你不会喝酒啊?”
秦枞嗯了声,然后看向一秒开盖,往嘴里哐哐灌酒的路珥:“有害身体健康。”
“……”
先给你强制性灌一打信嘛。
服务员很快把橙汁送了上来。
酒吧在白天也不安静,旁边两桌,一桌在打牌,一桌在掷色子,男人们的起哄声吵得很。
他们这桌也不太平,也在玩牌,姚一尧和魏宝一个比一个喊得响。
路珥还指望着漫天飞的你爸你妈能把秦枞吓跑,秦枞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有着周边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淡然感。
曲黎还特地拉着椅子坐在秦枞旁边,一个劲地和他讲话,自己学校的都是歪瓜裂枣,这个才是真正的赏心悦目,如果可以,她希望把人给掰直。
秦枞陌生的看着她:“你是哪位?"
曲黎的笑差点挂不住,她摸着良心问自己绝非什么大众脸吧,况且几个月前还告过白,这他妈就给忘了?
姚一尧懂她,他们同住了两年,都还不知道自己舍友叫神马。
坐在中间的男生叫关平,两只耳朵打了一圈的耳钉:“你叫秦枞是吧,要不你试试看?一开始有些辣,后来就会好很多。”
秦枞端着果汁,他穿着蓝色卫衣和运动裤,干干净净的,一副我是良民的样子,在这里反倒显得不伦不类:“不用。”
关平带着怂恿的意思,说:“你还没喝呢,别这么抗拒,我告诉你,会喝酒和不会喝酒的完全就是不一样的世界。”
关平一说话,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对啊,这玩意儿越喝越上瘾的。”
“先学会喝酒,然后我们再教你抽烟打牌斗地主。”
“哈哈哈,没错。”
“来吧,试试看,干了这杯酒,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关平说着就要站起来,拿起自己的酒往秦枞那儿举过去,手腕内侧被突然伸过来的脚给踢中。
他吃痛的骂了句草,杯里的酒水也跟着晃出来,撒到手上。
路珥低着头玩游戏,把腿架上在矮桌上,根本没在意有没有踢到人,懒洋洋的靠着沙发椅继续消消乐。
关平脸色变了变。
魏宝察觉出气氛不对,立刻打着原场:“没事没事,再点一杯,这杯算我请你了。”
关平咬着牙,瞪了眼路珥一眼,一脸不爽的缩回去。
姚一尧也笑着说:“对对对,大宝请你,下一杯也算他的。”
魏宝抓了把瓜子从朝他扔过去,骂道:“去死,一杯八十,你怎么不付钱。”
“人家不会喝酒还非要让人喝,太为难人。”曲黎甩着腿,说着看向秦枞:“是吧,秦枞,咱们不理人。”
秦枞没说话。
关平气得脸色一秒一个样,最后踹了脚桌子起身离开,身后还跟着一溜串小弟。
魏宝见人走了,“啧”了声:“什么嘛,甩脸色给谁看啊。”
然后对秦枞笑着说:“不怕,关平虽然凶,但是他很杵路珥的,他是我们俩的高中同学,不过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之前两个人在这儿打过架,路珥直接把人打得直喊爸爸,至此之后一战成名。”
路珥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带着点恐吓的意思:“我看谁不爽就打谁,打死为止。”
秦枞淡定的喝着橙汁。
“不过他走了,我们也就清净了,来来来。”魏宝理着散在桌上的牌:“秦哥,你不会打牌是吧,那正好我们四个。”
曲黎还在看秦枞,恨不得把他放进眼里单独享受,这时候看到秦枞眉尾旁边的疤痕,好奇地问:“对了,你这眉毛旁边的疤是怎么来的?疤还挺明显的,应该伤得很深吧。”
秦枞:“我男朋友打的。”
所有人停了下来,看向他。
路珥差点把口香糖咽下去。
曲黎一时噎住了,她干巴巴的问:“……他有暴力倾向?”
秦枞四字概括:“极度暴躁。
脾气不好的路珥决定等会儿就让秦枞深刻感受一下自己的极度暴躁。
姚一尧表情微妙:“那你还不分手,留着过年啊?”
秦枞说:“我很喜欢他。”
“再喜欢也不能打人吧?”魏宝忍不住劝说道:“你看你条件这么好,肯定有大把人喜欢你,你要坚信,下一个会更好。”
秦枞语气坚定,眼尾扫了眼某人:“我喜欢脾气不好的,喜欢骂我的打我的,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分手。”
几个人的表情不约而同的扭曲。
这个男人不仅是个钢管弯,还是个顶级恋爱脑花。
魏宝开着玩笑:“没事,脾气再差也没有路珥差,哈哈哈哈,是吧兄弟。”
路珥看着他。
魏宝:“……”
“没事,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你男朋友,那就是我们兄弟。”姚一尧又说:“你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遛一遛?”
路珥差点怼回去:你他妈敢溜我试试?!
酒吧昏暗,不看时间根本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天黑。
秦枞也不催他走,就在旁边很有耐心的看着他玩,这时候凑过去,压着声音:“我想去卫生间。”
路珥此时手气正旺,是第一个逃出去的,听到这话拧起眉:“……我让你和我打报告了嘛?”
秦枞垂着眼,灯光暗的让他有些可怜:“我不敢。”
酒吧的人已经开始多起来了,刚才有个喝醉酒的闹事,被壮汉老板掐着脖子给扔了出去。
都他妈被吓到厕所都不敢去了。
路珥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这么怂跟过来干嘛?”
秦枞很老实:“抱歉。”
“……”
路珥扔了手里的花生,一脸烦躁的站起来。
曲黎眼尖,看着他们两个讲着什么悄悄话,然后一个很生气的甩了花生站起来,另一个老老实实的的跟了上去,看这架势像要是去solo,但又不是很像。
轮到曲黎出牌了,人没反应,魏宝催促道:“看什么?到你了。”
曲黎皱眉:“感觉他俩不太对劲。”
姚一尧理着牌,头也不抬的说:“我也觉得,刚才提起头牌男朋友的时候,路珥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魏宝一脸茫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恐同!”
---
回寝室已经快八点了。
路珥洗好澡,捧着电脑上床。
躺下没多久,就收到隔壁寝室发来的消息。
——路珥,刚才门口有个人找你,说是你爸。
——不过我没说认识你,都说不知道。
——【图片】我们偷偷拍了张照,你看一下。
路珥对外称是没爸妈,都死了,好在那几个警惕性高,以为是骗子什么的,都说不认识,要是魏宝,说不定还把人带到寝室,直接来个现场认亲。
路珥没有点开,那个缩略图里的身影他太熟悉了。
他特地选了离家远的大学,本来以为能躲开,没想到才两年被找上了。
倒不是害怕,高中他就学会和路东升对打了,就是麻烦,路东升就好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
“咚咚。”
有人在敲他床头。
路珥掀开帘子,看到站在床前的另一块“狗皮膏药”,原先想收拾人的表情,立刻变成想杀人的表情全无,冷冰冰的说:“干嘛?”
“你今天喝了酒,把这个喝了。”
秦枞把手里的玻璃瓶举起来,里面装着黑不溜秋的水。
路珥皱眉:“什么东西?”
秦枞说:“男人的宝藏茶,补肾。”
“滚!”
路珥一把撂下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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