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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注

“下注。”陆关山笑着仰躺在椅背上,周围奢华的场景将他粉饰得华贵万分。

“跟!”一个姓王的大员笑着搓了搓手,“陆大人的注本官可必须跟一跟啊。”

陆关山抬了抬嘴角,将那看似和善的目光落在那位王大人身上:“大人,先说好,陆某的注可不是想跟就能跟的。”

王大人笑着摇起了骰子,陆关山回过头去轻笑了一声,随后将那骰子放进了壶中。

他斜着眼观察着那姓王的,随后用指尖将那骰子转了个面,看似随意地摇了几下。

开壶的那一刻,那王大人瞬间愣住了。

双红双六,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做了手脚的。

“本官说了,我的注,不好跟。”陆关山笑着喝了口酒,有些辣口,他便浅尝辄止。

那王大人瞬间冷汗直冒,陆关山却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招招手,后面的女侍瞬间跟上来,俯下身听他言语。

“本官刚才下的什么注?”

那女侍会心一笑:“旬安郊边,十二条人命。”

那姓王的瞬间面红耳赤:“姓陆的,你诈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太子的人?!”

陆关山抬了抬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那王大人知不知道我是天子的人?”

“我深陷边郊一案,朝廷与我虎视眈眈,我还以为你冒死邀我,是要与我同盟?”那王大人伸出手哆哆嗦嗦指着陆关山,话都说不利索。

“真啰嗦。”陆关山侧头听着外面的声音,感觉时辰差不多了便起了身,“人都来齐了,证据确凿,抓了吧。”

外面的人听他说这话瞬间破门而入将那姓王的押起来,为首的人踹了那姓王的一脚,随后谄媚地笑着向陆关山问了好。

陆关山点了点头,不曾露出过多的情绪来。

他取下挂在衣架上的斗篷套在身上,刚一打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冷气吹得打了个哆嗦。

门外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已经整齐地站成了一排,见他出来纷纷开口:“恭送尚书大人!”

陆关山“嗯”了一身快速走出了酒楼,外面夜色低沉,漆黑一片,与身后灯火通明的酒楼宛如被隔开了一个世界一般明暗分明。

陆关山独自一个人走在寂静的旬安城中,夜里的一切似乎都被紧紧拢在薄纱里一般模糊不清。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后拢紧了披风加快了步子。

这几日刑部的事太多,他已经很多天没睡过好觉,眼底浓浓的青色衬得他无比忧郁,唯一还留了些神采的一双幽深的桃花眼深不见底,似乎能够看透一切一般。

刚踏进府门,他连丫鬟的询问都不曾理会,直直走向卧房扑倒在床上,睡得很死,全然不像是一个刚了结了一场大案的刑部尚书该有的样子。

他就那般睡着,似乎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天明。

他不情不愿起了身,随便扯过官袍披在身上,把幞头往头上一扣又出了门。

打从他的副手被调走后,朝廷一直拖着他不给刑部派人,各种杂活都要他亲力亲为,把他累了个够呛。

他深吸一口气踏进刑部,闭上眼睛祈求着今天会有一个副手从天而降拯救他。

他刚坐进尚书阁,还没来得及再悄咪咪睡一会,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陆关山心里万分烦躁。

大早上吵什么吵,他心下这样想着,身体还是不情愿挪到了门外。

“你们在干什么?”陆关山靠在门框上问着,可随后却顿住了,一张让他不太熟悉的新面孔猝不及防与他对视,可又匆匆挪开,似乎是有些怕他一般。

“尚书大人……”一个刑部的小官急急忙忙凑到陆关山眼前,“这是朝廷新派的刑部侍郎,今日入职。”

陆关山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波澜万分,他强装镇定地推开身边那人:“所以呢,来了个毛头小子,你们便吵吵着要反了天了?”

那个“毛头小子”听他说这话瞬间噎住了,似乎万万没想到这个与他素未蒙面的陆大人平日里火气竟然这般大。

陆关山演够了,便招招手让那人进了屋。

陆关山坐在主位上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原以为那人会害怕,却不想这电光火石碰撞一般的目光竟然不曾让那人泄气。

“你叫什么?”陆关山不想耗下去了,干脆开门见山。

“萧喉。”萧喉回答道。

陆关山皱了皱眉,随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就是萧喉?今年的探花郎?”

萧喉点了点头。

“圣上不是让你去丞相司当值吗,怎么来了刑部?”陆关山看着他步步紧逼。

他与萧喉虽是初见,却也在旬安听了不少风言风语,人人皆道这萧喉似乎是有什么大靠山,可今日他却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刑部,实在是让他有些想不通。

萧喉顿了顿:“陆大人……”

陆关山似乎意识到自己逼得太近了,便停下了步子,眼睛微微眯起来审视着萧喉。

“你姓萧,哪个萧家,旬安萧氏还是封兰萧氏?”

“封兰的。”萧喉眼神躲闪。

陆关山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变动,随即皱紧了眉头看着他:“封兰一带根本就没有姓萧的大户,你在骗我?”

“小门小户,寒门书生,陆大人误会了。”萧喉瞬间整理起情绪对答如流。

陆关山绝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忽悠的人,他看着萧喉,直觉告诉他这人绝不简单,或是说,这是个不速之客。

“你一次性对我撒了两个谎。”陆关山不留情面地看着萧喉。

萧喉看着他抿紧了唇,一时间不知道再能说什么。

陆关山轻笑了一声坐回位置上,取出了今年科考的名册。

萧喉以为他有公务要忙,刚想溜之大吉,却被陆关山叫住了。

“你应该知道,我刑部留人,只要手脚干净绝无二心的。”陆关山低头翻着名册,用红笔将萧喉的名字画了个圈,随后对应着翻看眼前人的来历。

“呦,你是谁的人啊?”陆关山忽然顿住了,随后撑着头抬眼看着萧喉,露出了一个绝不算友善的笑容。

萧喉不语,只是看着陆关山。

“小萧大人,本官前日听到一个传闻,你还记得几年前四王叛乱的事吗,那时候陛下抄了季家和许家两家,许家有个小儿子下落不明,最近似乎在旬安有些动静啊。”陆关山看着他试探着道。

萧喉皱紧了眉,瞬间警惕起来。

“陆大人,什么意思?”

陆关山笑了笑:“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陆关山笑着看着萧喉,可眼里却不见得有一丝波澜。

“陆大人,有话直说。”萧喉看着他,也不愿再与他拉扯,无心去猜他究竟怎么想。

陆关山看他这态度瞬间来了些火气:“萧大人,你先想清楚,你在我刑部当职,且不说你背后是什么人,只要你不出去,你头顶上的天就是我尚书阁,我对你生杀予夺功奖劣罚,是绝与你身后的人无关的。”

萧喉皱起眉看着陆关山,脸上不曾有半分脸色流露出来,看着虽是有气却不出格,平白让陆关山恼火,却也挑不出什么大错来:“尚书大人,下官实在听不懂你说的所谓背后之人。”

陆关山听笑了,他抬起眼看着萧喉,想了半天只是抬了抬嘴角,随后似乎是懒得现在算清楚这事,便干脆仰在椅子上:“好,往后来日方长,今日之事,本官且当没有过。”

萧喉听他说这话,明显感觉出陆关山的话里有话,却也听出了他言下赶客之意,便匆匆告退。

陆关山看着门被关上,心里瞬间腾现出万分的不爽。

这人到底在拽什么?陆关山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靠在那椅背上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先不为这样的醪糟事浪费心思。

他发了会呆,随后不太情愿地拿起了桌上的文书,正是昨夜的案子。

这案子蹊跷得很,朝廷下了大把的银子放去这旬安城的边郊,本欲开垦良田增收增产,却不料这良田一亩未见,银子也不翼而飞。

陆关山原以为是什么贪官污吏在作祟,可抓了几个大官后却齐齐断了线索。

这事闹得不小,陆关山办这案子,不仅把朝中官员惹得极不痛快,也让圣上对他颇有微词。

本是如此的话,这些事对于他来说司空见惯,可偏偏未过几天,那边郊几家布衣百姓却忽的被杀人灭口,找到的尸骨共十二具,但绝对不止十二人。

陆关山反复看着那文书,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他正难受得很,却听见那门又被敲响了。

“谁?”陆关山把手里的文书往桌上一扔,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

他刚看清那人的脸庞,一股没来由的火气就瞬间窜上来。

“你回来干什么?”陆关山站起身看着门口那个丰神俊朗清秀儒雅的男子,只想一脚飞踢上去,将他踹出门去好讨个清闲。

季长临笑着看着他:“我来看看你啊。”

陆关山翻了个白眼:“某些人得了高官垂爱平步青云,倒是还记得回头看看糟糠之友,倒是让我感动得很。”

季长临被他这话逗笑了,他一边笑一边看着陆关山,陆关山盯着他本欲再佯装怒样说道几句,却也忍不住笑出来。

“怎么样,丞相司跟刑部比是不是好很多?”陆关山笑着靠在门上看着他。

季长临笑着摇摇头:“忙死了,哪里有你这里舒服。”

陆关山听他说这话便转过身去,边笑边把桌上的文书往他手里塞:“是你来得逢时走得也赶巧,正好赶上了我这的好日子,要我说你便是那瘟神,你刚一走,这破事就来了。”

“边郊的案子?”季长临看着那桌上层层堆叠着的文书,开口问道。

陆关山点了点头:“边郊这案子麻烦得很,若只是贪污那还好说,钱这东西只要动了总有痕迹,可偏偏这案子又算不上贪污,或是说这钱根本就找不到。”

季长临皱了皱眉头,忽然有了些想法,他与陆关山四目相对,两人几乎瞬间反应过来。

“这钱根本就没下来过,这是有人在偷梁换柱?”季长临和陆关山几乎同时提出了这个想法。

陆关山回味着这句话,立马有了方向。

“长临,你可否有空去趟工部看看?”陆关山看着季长临开口道。

季长临“嗯”了一声:“等我消息。”

陆关山笑着点了点头,他这个原先的副手办事相当可靠。

待季长临离开后,陆关山复又将那些文书细细整理起来。

“那这人,是怎么平白无故死了的……”陆关山小声嘟囔着,手中的笔一刻不停写着奏折。

这一忙便是到了夜里,窗外的墨色快要渗进屋内。

他伸了个懒腰,决定暂且放过自己。

正欲拿起披风走人时,窗边忽然有些异动,陆关山屏住气息看着窗外,眼神渐渐冷下来细细听着动静。

那动静很快无影无踪,陆关山心中生疑,此时已经快要宵禁,刑部该走的应该是都走了,更何况刑部除了他向来没什么“勤政”的人,那这人,又是哪里来的?

陆关山深吸了一口气将后背贴在门上,果真是又听见了些许的动静。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那动静便又不翼而飞了。

透过那门,漆黑的暮色笼罩着旬安城,看着阴森可怖,陆关山稍微动了动,贴在门框上的倒影散去了,让那门外的人难免放松了一丝警惕。

那人垂下眼眸,靠着刑部的外墙慢慢向外挪动着,抓着时机迅速迈进街道之中上墙疾跑而去。

他大口喘着气,不忘向下看一眼,看看那陆关山有没有跟上来,确认无误后又加紧了脚步。

他一路狂奔,难免将瓦片踩得声声作响。

眼见马上就要到地方了,他便瞅准时机跳下墙去,如此远的距离让他难免有些疲惫,胸腔中那来不及调整的气息在狭窄的巷子中来回飘荡。

倒也算是逃出生天。

他看着刑部的方向,心中有些忐忑。

千万不要发现我,陆关山,千万别追上来。

那人心中这样想着。

他等了很久,似乎是在观察,看陆关山是否追了上来,也似乎是在缓和,稍作休息。

他看着周围一片黑暗,心渐渐沉下去几分,便准备迈开步子将剩下的路走完。

可忽然间,他的头发从身后被人狠狠抓住向后一扯,剧烈的惊慌和恐惧瞬间涌现上来。

他踉跄着顺着那人的手劲不受控地向后倒去,一瞬间那人的另一只手也附上来狠狠掐住他的脖颈,令他动弹不得。

“萧大人,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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