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过多少个洞穴,宋临渊有些精疲力尽。
虽然这一路上他没有遇上什么危险,但是看起来差不多的路已经让他走得有些恍惚了。
走了多久了?
这里刚刚走过吗?
还要几时才能走出去?
这些问题占据了大脑,宋临渊甚至都有想遇到一些危险来刺激一下神经。有这个念头之后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脑子坏了,活腻了这是,麻烦不来找他就不错了,还想着找麻烦。
在这一路上他顺带继续研究了一下竹简,现在他可以感受到空气中有着一些暖暖的东西,虽然仍然看不懂竹简上的内容,但他可以将这些暖暖的东西吸收进体内。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修炼了吧,只不过他还不会那些修士们的招式。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宋临渊来到了一处类似墓穴的地方,密室的风格和之前的祠堂相似,自己这是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密室中央有座祭坛,上面垂着几条带着陈年血迹的锁链和几条陈旧发黄的红色丝绸,还有几座火炬燃烧着,应该是和祠堂里的烛火差不多。
祭坛下堆着许多白骨,也和之前祠堂那的类似,道服相同且破旧,仔细观察会发现那些火炬上还有陈年的血迹。
宋临渊进来的洞口是不知道因什么意外破开的不规则的口,并不是这间密室的门,想来会有其他向外的出口。于是他走进了密室,试图找出离开的暗门。
宋临渊开始摸索着这里的机关,按着他之前的经历他应该试一试竹简上的口诀,但是他直觉不太想念。
还是再找找吧,宋临渊走上祭坛敲敲按按,还真让他按到了一处机关,“咔哒”一声,暗门浮现并且缓缓打开。
也许可以离开了!
就在他要离开之际,他突然听到了暗门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像是有东西爬行的非常熟悉的声音。
“不会吧……”
宋临渊抓紧烧火棍,却又被烫了一手,来不及思考烧火棍怎么又发烫了,他就看到了他那熟悉的老冤家,也是害得他来到这里的罪魁祸首正在洞口中探出身影。
又是那只黑蟒!
顾不上烧火棍是否会灼伤他的手心,宋临渊握住烧火棍准备应战,这里空间不大,和黑蟒绕圈有些困难,他打算效仿先前的方法打它七寸,趁它停顿的时候再从机关门中跑走。
只是……宋临渊心中犯难,这黑蟒吃过了一次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成功一次。但是眼下他也没有其他的应对之法了。
然而意外的是这位老朋友并没有向前几次一样攻击他,这有些出乎宋临渊的预料,黑蟒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慢慢地爬行到祭坛上。
什么情况?
宋临渊仍握这烧火棍准备好随时开始攻击,但黑蟒的行为真的让他有点疑惑,要是说这黑蟒突然大发善心原谅他了,他是不可能相信的,毕竟在花海之外这条黑蟒看他的眼神他还记得呢,绝对是记恨上他了。
那是诡计吗?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也不应该啊,自己的实力那么弱,黑蟒杀他简直轻而易举。宋临渊思考着。
既然黑蟒就像没看见自己一样,自己就不要招惹他,毕竟自己现在状态真的说不上好,能够避免一场恶战自然是好的。
宋临渊面朝着黑蟒,慢慢往后退,准备离开这里。而那黑蟒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就这么在他面前缠上了那些带着陈年血迹的铁链,直到那些铁链把自己缠得死死地才停下,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虽然不明白黑蟒是在干什么,但见它没有攻击意图,宋临渊便小心翼翼地走下祭坛,想着赶紧从暗门中离开。
就在宋临渊踏下祭坛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两眼一黑,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竟然被绑在了祭坛之上!而那只黑蟒却不见了踪影……
宋临渊眉头紧锁,这是那只黑蟒的计谋?
他试图观察四周,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固定住了,他甚至没有办法移动一根手指。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室内的情况,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地方,让他冷汗直冒。
他进来时的那个洞口不见了!
宋临渊内心皱眉,这是又遇到了之前一样的旧日重现了?只不过这次居然让他寄存在一具躯体之中,也不知道现实中他的身体是处于什么状态,只能希望黑蟒在期间不要醒来攻击他。
因为前几次的经历,宋临渊也就放下心来,准备看一场戏,虽然他看得一头雾水。
他先依靠能看见的视角观察到祭坛上用红色的颜料画上了一系列的符号纹路,至于这个红色颜料是什么……空气里的铁锈味就已经言明了。
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放松大脑,宋临渊索性开始思考前几次看到的旧日重现。
首先,一共三段回忆可以分为两部分,很明显最后一次在花海的回忆和前两次的回忆有很大区别,一来最后一次的形式和前两次截然不同,二来……宋临渊感觉最后一段的回忆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通过看那些残骸和断枪就能看出来了,几乎锈蚀得快看不出来了。
但是它们都有个共同联系,宋临渊想不懂,它们都和林柏椋有关系,可……这可能吗?林柏椋活了这么久?断枪都锈得没个样了,他林柏椋一直活到现在连样子都没变过?
难道,林柏椋真的是山神?
就算林柏椋真的是山神,那前一段回忆怎么解释?通过先前那个差点杀了他的那具尸体说的话,这里地下的建筑林柏椋一定知道,并且关系一定不小。
想到这里,宋临渊更理不明白了,之前那具尸体说的话里面的“他”太多了,他甚至难以分辨谁是谁。但是大致上可以推断,有个叫林玄青的人想要阻止他们干一件事情,并且杀了许多人,甚至可能那一堆白骨全是他杀的。
“成为地母的一部分是他的荣幸,你又来做什么,莫扰了你师弟的道!”
宋临渊回忆着那具尸体说的话,林玄青杀了那些人的目的应该是阻止他师弟“得道”,但是就前面那句“成为地母的一部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正经得道,可能和什么邪教信仰献祭有关。
宋临渊还有一点很在意的:林柏椋和林玄青什么关系?也可能自己太敏感,但两人都姓林,并且和这些地下建筑有很深的联系,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该认识。还有,林柏椋喊的那声师尊,如果林柏椋真是山神,又上哪里来的师尊?
也许是因为没有时间参照,宋临渊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但没有任何除了火焰跳动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难道这里不是像之前一样的重现,而是像这样困住他的陷阱?
不会吧,黑蟒有这么聪明吗?
就在宋临渊怀疑人生的时候,那扇暗门被打开了。
宋临渊的视线移动着,落在了那个门后的人身上。
是一个穿着大红婚服的男人,他手里握着一把碧绿色的玉剑,剑身上沾满了血,还在滴着血。随着他走进来,宋临渊也看见外面的景象:一地的尸体,鲜血在地上流成了一个小水塘。鲜血的红色和翠绿的玉交织,格外艳丽。宋临渊试图看清他的脸,但是他的脸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样,看不清。
这是杀了多少人?宋临渊吃惊,然后他就听到了“自己”在开口说话。
“师兄,我就知道你回来的。”
“自己”的声音带着笑意,好像是个任性的小孩炫耀着自己受到的偏爱。
师兄?根据之前的推理,来者是那个林玄青?他这一身婚服又是什么情况?那自己在的身体就是那个所谓的即将得道的师弟?
怀着诸多疑问,宋临渊看着林玄青向他缓缓靠近,他没有回应这具身体刚刚的话,只是提着滴血的剑,向他一步步靠近,宋临渊感觉到了威胁,但这具身体的主人却好像心情更加愉悦兴奋。
“师兄,来吧。”
就在林玄青来到他的面前,这具身体就愉悦地邀请着什么,只是宋临渊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林玄青怎么看起来不像是来救人的?而且怎么感觉这个身体的主人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就在宋临渊疑惑之际,胸口传来了疼痛感,那是被那沾满血的玉剑划破所带来的疼痛。
宋临渊感觉到难以置信,这具身体正在止不住的兴奋,隐隐约约能听见低低的笑声。
变态啊这。
宋临渊感受着疼痛,忍不住吐槽,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回忆中受伤,但他也没办法躲,只能老老实实地被剖开胸膛,成为那砧板上的鱼肉。
他要干什么?眼看对方继续动作,宋临渊只觉得两眼一黑。
那种清楚的疼痛感支配着他,使他难以思考,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字——疼。他看见自己的“血肉”被切割着,听见“自己”像疯子一样低低地笑着。一种极大的混沌笼罩着他,他在极大的疼痛中昏昏沉沉。
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划开了他的皮,割开了他的肉,破开他的胸膛,在一片血淋淋中取出一团团红色的肉块,那是他的肺,他的肝,他的胆……以及他的心。
笑声不知几时停止了,也是想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就咽了气,但停留于他的身体的自己为什么还能感受到疼痛?
宋临渊的灵魂在疼痛中麻木,中途他几度忍受不了,但是他以灵魂的形式存在于此,连晕都晕不过去,只能硬抗。
到底什么时候为止?!
这具身体肯定早就死了,但是宋临渊还能够感受到那种剔骨的疼痛,时间在疼痛下被无限延长,渐渐地,宋临渊的意识模糊,隐隐约约他好像听到了对方在说什么,可又没能听清。
“垩白。”
“对不起。”
再度醒来时,宋临渊就发现自己躺在了祭坛上,睁眼便看见那只黑蟒在他身上,此时此刻正用它那双金色的蛇瞳盯着它。由于靠得太近,宋临渊甚至能看清它瞳孔在不停微微收缩。
黑蟒不断扭动着它的身躯试图解开身上的枷锁,要不是之前的铁链缠住了它,此时的宋临渊早就在它肚子了。
而宋临渊感觉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疼痛感,只感觉全身酸软,一时间竟也爬不起来。
眼见的黑蟒即将挣开枷锁,宋临渊才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双膝还是软着的,没走两步便跌下了祭坛,掉进了那一堆白骨里,此时此刻,那只黑蟒也终于挣开了锁链,直接向白骨堆里的宋临渊攻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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