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来了不会有事吗?”晚饭之后我们坐在沙发上休息,谭相怡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看样子她最先关注的是“我来了”,而不是“我为什么来”,侧重点的不同象征着不同的心理。我打心里地高兴,把阿星抱在腿上,这小家伙长了不少肉。我边帮它挠痒边回答:“不会的,他们都去我舅舅家过年了——我可是特地留下来的哟。”
“这样啊。”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分宠溺,“那我是不是还蛮荣幸的?”
“对啊。”我顺着她的话说,“所以有没有什么奖励?”
我发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真的想要奖励,只是一句活跃气氛的玩笑话。但她显然把这句话当真了,抿唇睨了我一眼,说了句“等着”就往卧室走去。
怎么,还真的有奖励啊?我受宠若惊地呆坐在原地,觉得有点像梦。
没一会儿她背着一只手出来了,神秘兮兮地要我闭上眼睛。我听话照做,视觉短暂消失却使我的听觉和触觉被无限放大。我感觉到她轻轻抬起我的手腕,套上一个冰凉的“环”,像是手镯,我小声问:“是手镯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睁开眼看看。”语气里带着一丝喜悦,好像此刻她不再是一个应该不苟言笑的成年人,而是可以放肆自己的青少年。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她送我礼物,但真的到这一刻我又觉得好不现实。银制的蛇形手镯很好看,我却莫名地开始自卑,想到送给她的那条拙劣的围巾,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我们之间的差距。
可能是我的情绪太过于外露了吧,她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并适时给予我安慰。“时青。”她无奈地托起我的下巴,很认真地告诉我,“你送的围巾我很喜欢,因为那是你亲手给我做的。”
她不要我自卑,说现在我只是没有机会去买这样的礼物,但不意味着以后不会。谭相怡啊,你总是这么好,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为什么是蛇的形状?”我低头看手镯,岔开了话题。
然后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松了一口气,抽回手时还挠了两下我的下巴,好像真的把我当成阿星了。她问:“猜猜看?”
这怎么能猜到啊,我撅着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只好求助性地看向她。
“在维多利亚时期,蛇形的饰品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她一字一句地说,好像要把每个字都刻进心里。
我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几个小时之后谭相怡去隔壁的浴室洗澡,我则坐在她床沿上仔细端详这手镯。阿星这个调皮鬼好像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从我手里抢过手镯又是啃又是舔的,把它当成玩具了似的。
正跟阿星玩儿着我听到了脚步声,谭相怡顶着半干的头发走过来,“顺手”把阿星怀里的手镯抢了回来,重新带回我手腕上:“困吗?”
被抢了玩具的阿星很是委屈,窝在我怀里冲着谭相怡哈气。
“还行,没有很困。”我拍拍阿星的脑袋,心里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她这是在吃阿星的醋吗?
反差萌,我突然觉得谭相怡好可爱。
阿星从我这里讨了乖,便高傲地跃到地上,慢悠悠地踱回自己的小窝。另一边谭相怡也关上了灯,只留下一盏昏黄而暧昧的夜灯,拉过被子盖在我俩腿上,问:“要不要看个电影?”
好啊。我倚着靠枕回答她。侧着头看她认真找电影的样子,很美,一如开春河畔的杨柳树。
记不清看了什么电影,只记得看电影时我们坐得好近,她的呼吸在我耳中一度胜过了电影的声音。于我而言,她就是最好的一部电影,不用多加修饰就价值连城。
她的眼睛真的好好看,宝石似的映射出屏幕的光。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她微微侧过脸:“怎么了?”
我们离得更近了,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扑倒了细小的绒毛。这时候刚好到了零点,窗外各色各式的烟花齐放,把黑夜都点燃了。
“新年快乐。”我们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然后望向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笑意。
新年快乐,谭相怡。愿我们能拥有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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