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训话”后我安心了好多,踏实地学了几天习,在期末考试结束后又一次放飞自我。然而这次的快乐不是来源于我自身,而是谭相怡——她说要带我一起出去玩。
本以为国内已经是我想象的极限了,但出发前几天她告诉我要去的是欧洲一个沿海的国家。这可把我高兴坏了,连着失眠好多天,在幻想里把未来都想了个遍。
至于妈妈那边,我只是跟她说是跟同学们一起组织的活动,她对此倒也没放在心上。但以防万一我还是提前跟室友小李和小梁通了信,做好了十足的保障。
那么,不出任何意外的,我的意大利之旅就此开始了。
从榴城到南城,然后乘高铁到京城。谭相怡提前好多天就买好了直达罗马的机票,拉着蒙圈的我熟练地走流程。直到踏实地坐在飞机座位上我才回过神,透过舷窗瞧着熟悉又陌生的地面,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我们要出国了?”
“对啊。”没有了熟人的顾忌,她放开了许多,“你要被我拐走咯。”
“那你要把我拐到哪儿去啊?”我歪头,丝毫没放在心上。
胳膊被她拉了过去,将我的手张开放在腿上写字:Italy。
Italy,意大利,书中文化复兴的起源地。只是想着就闻到了空气流淌着的浓浓的艺术气息,飞机刚开始起飞,我就好像到了罗马。
“会遇见奥古里埃利小精灵吗?”兴奋劲儿正兴,我突然想起了关于意大利的寓言。戴着一顶红毛线织成的小帽,孤单地飞过各色房屋,想找到一个舒适的住处。
“我们可以找找看。”她朝我这边歪头,小幅度地挪动身子,然后很轻地靠在我的肩头,“可以闭上眼睛眯一会儿,时间挺长的。”
肩膀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重量,很奇怪,却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热流蔓延过我的全身,就像是一份承诺。
我们很幸运,全程没有听见小孩儿的吵闹。谭相怡的旁边是一位女士,墨镜遮住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红得瘆人的嘴唇,但看得出来是个漂亮的人。
跟谭相怡不是一种美。
我眯不着,但听着谭相怡平稳的呼吸,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乱动。于是只好转着眼珠四处乱瞧,那女士本来是捧着本书在看的,我却眼尖地捕捉到她发颤的手。
是低血糖吗?记起班里的某一同学低血糖时的样子,再一一对照。
兜里正好有糖,但此时我却犯了难——因为我是个i人。众所周知,i人是很难主动跟一个陌生人搭话的,虽然她现在好像很需要帮助……
欸,我叹气,但是不忍心视若无睹。只好鼓起勇气把胳膊伸过谭相怡,戳了戳她的小臂,露出手里的糖。
好尴尬啊,我死咬着嘴唇不敢往旁边看。半天没感觉到动静,愈发难熬,她不会把我想成那种很冒昧的人吧?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灼烧。
“谢谢。”终于听到了羽毛似的道谢,我终于得以抽回手,面不改色实则心里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意大利也快要到了,谭相怡醒过来的时候提醒我往外看。于是我便看见了连绵起伏的山、不规则排布着的建筑物、以及五彩缤纷的蓝色海洋。
“我上大学那阵子跟朋友一块儿来过这里。”回到路面后她告诉我。
原来如此,我顿时明白了:“怪不得你这么熟练呢。”
“嗯。”她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行李箱,顺着人流往机场外走,“其实……我第一次出门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
没有什么好自卑的。我知道她想这么跟我说。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什么都会的,都会有不怎么完美的第一次,虽然会晚一点,但只要你不放弃自己,还是会得到的。
这里是罗马——传说中的永恒之城。走在路上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任何人,但不变的是那颗自由的心脏,在异国自由的风中终于不再被束缚。
“我们在这里住两天半,然后去那不勒斯。”一个绕口的名字从她嘴里飘出来,这时候我真的觉得她好帅。
我试着重复:“那不勒……什么,为什么要去那里?”
“看海啊,跟沙镇不一样的海。”她从酒店前台那里接过房卡,然后眯着眼睛冲我神秘地笑笑,“还有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要在那里说嘛。”嘴上抱怨着,但没有过分地追究,因为我相信只要在适当的时间,她是会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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