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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侯”麾下有“三手”——

“陆上龙王”丘摧手,主理明珠岛水晶宫,思维敏捷,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是李销古颇为看重的心腹之一。

“青木堂堂主”东方妖手,出身堪舆世家,擅长土木建筑,性格古怪,沉默寡言。

“白活一场”花千手。

相较另两只“手”,花千手要神秘得多,甚至不少李销古的手下,都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

据传,只要是被花千手盯上的东西,无论是人是物,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即便在眼皮子底下守着,也定然难逃其手。他偷钱,偷物,偷人,偷房子,偷金石宝玉,甚至还偷过新郎官的头发——鉴于他什么都偷,百无禁忌,故而得了个“白活一场”的江湖诨号——失主辛苦了一辈子,却于一夕之间荡然无存,无不捶胸顿足痛声哀嚎“白活一场——白活一场啊!”

说穿了,花千手就是个贼!

大凡做贼的,都忌讳“贼”呀“偷”呀这些词儿,用什么“妙手空空”来遮掩门面。有趣的是,花千手却毫不忌讳,自诩“偷”得光明,“偷”得正大,委实理直气壮得很。

他出现在南英府,并非偶然路过,却是存心而来。

此次,他的目标正是张府。

听闻,张府有奇物,名唤“仙人心”。事实上,许多年前,张家先人的确藏有这一奇物!

四百多年前,张家祖坟冒青烟,出了位修行者。那位先祖于秘境中得一宝物,晶莹剔透,状如人心,而最奇妙的是其中还有缕缕的红纹,缓缓飘移,宛若血丝。那先祖殁后,这块“仙人心”便藏入张家密室,成为传世镇宅之宝。

而今,四百多年过去了,有关“仙人心”的传说早都绝世不闻,便是张家人自己不晓得祖上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也不知花千手从哪里打听到,竟给他寻上门来。

当然,张家人还全然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张致娘已经很久没有逛过银楼了。她依稀记得,上次逛银楼还是三四年前。那次,她跟着二婶来逛,不知怎么受了风,当晚便发烧了,大病一场。自此之后,祖母便不大乐意让她出门——二太太更是百般不愿带她出门,委实是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担不起责啊!

中秋过后,天气正好。秋高气爽,最宜秋游。依着张致娘现今的身体状况,若去城外秋游,大抵还有些不放心。但在城里逛逛,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况且,还有风姑姑在一旁照顾,于是张老夫人便应允了孙女的央求。

一行人在月华楼里挑挑拣拣看了半个时辰。张致娘给祖母选了一块羊脂玉,给二婶选了一只嵌宝虾须镯,兴致不减,还想给风姑姑再选点儿什么,却被云端竭力推辞。

“你可别费那个钱了——”云端亮出双手,“我每天要做这做那的,带上这些丁铃当啷的东西,委实碍手得很。”

致娘却极喜欢这双手——修长、干燥,有力。虽则掌心有茧,手背有伤,可却总令她感到安全、可信。只可惜风姑姑不曾扎耳孔,头上也总是包着发帕,的确是从头到脚都没个可以戴首饰的地方。

从月华楼出来,她一点儿也不觉着累。探头往两旁瞅了好几眼,拉着云端的袖口晃来晃去:“姑姑,咱们再去逛逛笔墨铺子罢?我还没给二叔买东西呢!”

云端骈指轻轻搭在致娘手腕上,片刻后,点点头:“成。不过,最多一个时辰。”

致娘大喜,也不上马车,只挽着云端往街头方向而去。

这条街上的人不算多——因为开在这里的铺子,卖的都是贵货,也就限制了顾客的数量。

道路两旁的铺子鳞次栉比,招牌一个比一个大,门面一个比一个宽敞,招揽生意的伙计一个比一个精神。致娘看得眼花缭乱,深恨自己怎么只生了两只眼睛。她兴高采烈地东张西望,一张小嘴叭叭叭个不停,哪里有半分柔顺内敛的样子?云端瞧着她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挺高兴,也有些心酸。忽然,她心头一动,猛然转头。

“怎么了?姑姑——”致娘奇怪地看向云端,看她向身后张望,也循着望去。

云端微冷的目光逡巡了片刻,却没瞧出什么异样来,只得道:“没什么——大抵,是我看岔了。”

致娘“哦”了一声,挽着她继续往前。好奇的小娘子继续说说笑笑,可云端心头的异样感却久久未散。

她却不知,在身后不远处的一家文玩铺子,缓缓探出一个人头,装作对着阳光细看手中折扇,眼角余光却在暗觑。

花千手的视线在张致娘的背影上打了个旋儿,最终还是落在她身侧的中年女子身上。

这女子,五官素朴,看衣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娘子。花千手也是老江湖了,阅人无数,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女子绝非寻常管事娘子。她通身的气质,看人的眼神,以及,她敏锐的感觉,都令花千手觉得这个女子不一般。

他吃不准这女子的身份,但只看她走路的姿势,便晓得此人必有功夫在身。有这么一个人守在张家大姑娘身边,必然会影响到他的“偷香窃玉”。

花千手慢慢缩回脑袋,心下盘算起来。

云端回到张府,连夜在小院周遭设下防护阵法。然而连着数日,也不见丝毫动静。她暗忖:若是李销古的眼线,断然不会如此安静。看来,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她心下虽还提着几分警惕,可从来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渐渐的,便将此事淡忘了。

她并不知,有个叫“白活一场”的神偷,有着天下一等一的耐性——他偷遍天下,却从未失手过,法宝之一便是他那无人能及的耐性。

盯着张致娘满脸不情愿地裹着药袍上了床,又细细检查了香炉袅袅生烟的药饼,见一切正常,云端方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深露浓,更声隐隐。今夜无风,初十的月亮在星子的簇拥下轻轻巧巧地跃上树梢,洒下银光如水。

云端坐在妆台前,掀开镜子上的盖帕。她望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不由轻轻抚上面颊。她取下包头帕,露出如云发髻。五指缓缓插入发中,顺着发丝缓缓拨弄。发髻像瀑布般散开,在烛光下宛若乌亮的绸缎。当她拔出手指时,指间多了一张小小的、叠作方胜状的黄纸。

随着符纸被拈下,镜中的面孔也开始发生变化。

稀疏清淡的眉毛渐渐拉长,变黑,略肿的眼泡变成了明亮的杏核眼,鼻梁上的麻点消失不见,变得挺拔光洁,而黯淡的双唇也恢复成鲜润的菱唇。圆润的面孔一点一点变瘦,扁平的五官缓缓立体起来。那个普通平淡地仿佛一滴白水的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璀璨的明珠。

身上还是那套蛋青色的布衣,然而,穿衣服的人,却截然不同了。

远远缩在阴影里的花千手,大吃一惊,好悬没把手中的圆镜给甩出去——额滴个神呐,居然是修行者?!

这些日子以来,他用了些手段混进张府,惊讶地发现在张大姑娘的住处外,竟然设有阵法。这阵法设得极巧妙,充分利用了院落周遭的树木草石,并与院墙融合一体。唯有从院门出入,方可不触发阵法,否则便会陷入重重迷雾,产生梦魇般的幻觉。他望着草丛中步履蹒跚犹如醉酒般两眼发直的野猫,悄然离开。

张府里有高人!

难不成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女子,便是这位“高人”?

意识到这一点,花千手非但不曾气馁,反而兴奋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仙人心”确有其事,甚至很可能就藏在张家大姑娘的住处!念及此,花千手激动地手指直抽抽。

一时之间,花千手还无法判断这位高人的来历。他并未见过此人动手,也就无从确定她出自何门何派。但从阵法的精妙程度来看,倒有可能出自玄女观、天一门,或者无极门。只不过,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却不知这几个门派何时出了这么一位神秘的门人?他不由燃起熊熊斗志——若能在此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宝窃香,传出去,岂非大大地光彩?

既然设有阵法,无法潜入,那就另觅蹊径呗!于是,便有了花千手远远藏在屋檐斗拱的阴影下,借助手中圆镜偷窥院中情形的一幕。

因着相距甚远,一贯敏锐的云端并未觉察到异常。她将符纸收入妆匣中,又从夹层中摸出一张新的黄纸,纤长的笔尖蘸上朱砂,神情肃穆地运起笔来。很快,她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不一会儿,鼻梁上也遍布汗珠,紧闭的双唇因牙关紧咬而有些扭曲。笔尖仿佛坠着千斤巨石,每一笔都画得极为艰难。终于,右手微微颤抖起来。云端抬起左手紧紧把住右手,竭力稳住手腕。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笔收尾时,云端的嘴角已然裂开,渗出殷红的血珠。

这张符,将云端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积蓄的真气,消耗地几近见底。她身心俱惫地瘫坐在圆凳上,好半晌都抬不起手指头。

云端从来都不曾放弃过恢复修为的努力。即便当初被李销古扣在身边时,她都会偷偷摸摸地想方设法。而今获得自由后,她更是竭尽所能地想要将被锁的气海解开。

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失败后,她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内蕴返照,她能看到那是一片枯竭的荒芜之地。然而,反复感知,却似乎在荒芜之地的下方隐有气韵。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气海之上被锁上了“盖子”,以致于无法将真气送入气脉中。

云端不晓得如何撬动那层“盖子”,而为今之计只有另起炉灶,重蓄真气。这自然极不容易——不啻于重新修炼。所幸云端已有经验,再走一遍,确也省了不少功夫。

当然,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而眼下,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么?故而,每每云端为画易形符箓而累得半死不活时,内心就把李销古连带他祖宗八代骂得狗血淋头。

不晓得李家祖宗的棺材板有没有邦邦乱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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