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血蜈蚣是因为其强大的防御和几乎数只一同出现的特点才会被异能局判定为C级，但单只腹血蜈蚣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但乔安娜居然在转瞬之间突破C级蚀怪的防御，将其杀死后。
戈法丝没想到乔安娜不要命一样喝下其他神源，更没想到她没有发生异变，甚至还杀死了腹血蜈蚣。
最令戈法丝震惊的是，乔安娜杀了傅罗。
她大脑越发混乱，拼尽全力回想细枝末节，想要从中找到答案——
乔安娜是哪一方的卧底？为什么教会之前没有查出来？难道乔安娜在多拉铁誓官的真言誓言下也没有暴露吗？
是鬣狗那边的？还是异能局的？
凯娜·霍尔别墅中追来的鬣狗也是乔安娜通知的吗？
戈法丝心中一沉，顿时想起自己在车中曾经怀疑过乔安娜挣脱了自己的催眠控制——
或许那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事实？
如果自己的催眠控制异能对乔安娜不管用的话，那么她完全没有手段能对付刚刚杀死C级落单蚀怪的乔安娜。
果不其然，仅仅一秒后，两根水流凝成的水茅逼近戈法丝，紧紧贴在她太阳穴两侧。
乔安娜的声音远远响起：“闭上眼，不然我就把你眼睛戳瞎。”
戈法丝权衡再三后，缓缓闭上了眼。
她握紧双手，大拇指狠狠掐入掌心，一股无力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作为作为教会重点培养的她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威胁？
闭着眼的戈法丝察觉到身旁的人走动几步，最终停留在自己身侧。
她听见乔安娜接二连三抛出几个问题——
“教会的神源是从哪里来的？”
“里面的成分是什么？”
听见乔安娜的问题后，戈法丝内心松了口气。
看起来乔安娜是被对神源垂涎的哪一方收买了，既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那么就能确定乔安娜不是鬣狗和异能局那边的人。
戈法丝斟酌着，试图用语言蒙混过去：“这些……是教会中制成，它的成分我并不知道。”
*
戈法丝说的全是废话，江涟判定。
坦白来说，江涟和戈法丝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仇——
她被章方时伤到，最后被傅罗控制的子弹夺走了生命。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放掉戈法丝。
戈法丝可以轻易控制人，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死，更棘手的是她是什么邪教神源会的人，这一个小小团体五人的领头者——
江涟今天用乔安娜的身体杀掉了傅罗，如果放过戈法丝，将来还在乔安娜身体里面的江涟肯定会遭受到神源会的追杀。
江涟长久的沉默让戈法丝意识到了什么——
金发女子闭着眼，眼珠在眼睑下缓缓转动。她忽然开口：“没有条件可以谈吗？我是神源会的源使者，即将要成为源修者了……放了我你能得到很多好处。”
江涟叹气：“放了你能得到很多好处？是能得到几十年的追杀吧？”
随着她的杀意渐涨，停留在戈法丝两侧太阳穴上的两只水茅，其中一只向下移动，探向戈法丝的喉间——
江涟准备动手，披肩的棕色长发被微弱的风吹动。
她心中微微一动，立即察觉到这阵风与大漠中的夹杂着风沙的风又完全不一样——
这阵风很轻，却速度极快！
江涟猛地向后一仰，头部躲开覆满鳞片拳头的一击。
在她面前，浑身覆满黑绿鳞片的马尔兹猛地将戈法丝一拉，用自己肩膀和背后挡下刺来的两道水茅！
水茅触碰到坚硬的鳞片猛地一顿，随即和马尔兹一脚踢起的满天沙粒混合到一起——
夹杂着细小沙粒的水茅散落，化为淅沥沥的水滴落到地面。
江涟一顿，这“乔安娜”的异能到底对水的纯度到底有多苛刻！
没了水茅，她不得不后撤躲开马尔兹带着厉风的一击，却猝不及防地与一双紫色眼眸对上——
被马尔兹护着的戈法丝翠绿的双眼已经变成纯粹的紫色，其中好似淌着漩涡——
又来这一招！
江涟心中只来得及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而后思绪一顿，整个人一僵。
马尔兹抓住时机，已经双拳向着江涟压去——
在他的巨大力量之下，眼前人的脑袋，很快就会像被砸碎的西瓜那样，红色汁液四溅！
但覆着鳞片的双手刚要触碰到乔安娜的头，就被一簇金色的尖刺硬生生挡住！
如果马尔兹想要用双掌从左右压碎乔安娜的脑袋，那么他就要一同压碎忽然出现的金色尖刺！
马尔兹没有任何犹豫，他加大力度。
但出乎意料，他的双掌压在金色尖刺上，纹丝不动，甚至与金色尖刺接触的那一点隐隐作痛。
马尔兹冷漠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他挪开双手，准备从上下两方压碎女子的头颅！
就在这时，金色尖刺一颤，调转方向向上一滑，穿透马尔兹手掌——
在马尔兹和戈法丝面前，被控制住的女子忽然向后一撤，眼睛中的紫色漩涡散去！
女子挣脱自己控制的猜测成为事实，戈法丝内心一沉。
她还来不及躲避，就看见女子抬手指着自己——
随着女子后退的金色尖刺调转了个头，刺破空气，几乎在眨眼间穿透戈法丝的心脏！
戈法丝捂住口鼻涌出来的鲜血，身体跌落在地面。
马尔兹眼睛猛地睁大——
他此行的任务就是保护戈法丝，而现在，他的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
这一事实让少年冷漠的表情碎裂，他面目顿时扭曲，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乔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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