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阿白抬眸看他,王座之神可看信徒信念值。
这一点她竟然忘了,难怪非得让她死。
她强忍着痛意打量着阿无,脑内不断思考着,凭借多年经验她在他眼中察觉到阿无此刻杀她的心比之减少。
不知为何,但她想拽住这个生机。
阿白眼眸流转,最终信誓旦旦:“零代表无,无代表无价,无价代表满到无法估计,无法估计便是溢出。”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对着阿无道:“邪神大人,我对你的心永不停息。”
“我这样的信徒难道不该杀吗?”
她的话过于荒谬,荒谬到一旁的阿三都连忙走到阿无身后提醒:“大人,此女不可信啊,不该杀啊。”
“你这是嫉妒。”阿白控诉。
阿三嘲笑看她:“一个祭品也配妄想?”
“一个护-法也配干预?”
“好一个伶牙俐齿,大人我来救她。”阿四拔剑指着阿白,视线却看向阿无。
阿无轻笑着转身走上台阶,阿四冷着脸剑指,阿三站在右上方台阶上一脸得意。
阿无的背影令她困惑,阿白不懂,她从未怀疑自己,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阿无想杀她的心并不强烈,她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抹黑色背影,似要看穿一般。
阿白打量着他们,阿无此刻离她远,她思索着,指尖缓慢的缩回衣袖后握紧,她知在阿无面前她不一定是对手,但现在她可搏一搏。
他再强也有弱点,而她恰好知晓。
剑光闪烁之光映射眉间红梅,剑落的瞬间冷冽声音响起。
“阿四,你该杀她。”
剑瞬间断裂她眼前,断刃划破她的脸颊,阿白紧紧嵌入掌心的指甲也放松起来,她抬头望着远处的阿无,风中飘散的长发,扬起笑脸。
邪神阿无信了她的胡诌之言。
绷着的弦松懈,阿白只觉得浑身一软,眼前渐渐模糊不清,意识渐渐消散,直至陷入黑暗。
无尽的烈火燃烧,村落被火光包围,村民四散而逃,黑衣人手中剑流淌着血,哭喊和逃跑声音连绵不绝。
瘦弱的少年牵着少女,他不断的避开火光,躲过黑衣的追杀,避开坍塌的房屋和落下的木块。
他看起来十分小心,可下一秒在他未曾察觉身后,少年只感觉被狠狠推了一把。
手中少了点什么,他回头的瞬间,瞳孔睁大,“阿妹……”
他大喊着,跑过去想要推开倒在她身上燃烧的木头,少女吐着血,声音微弱:“阿哥快走,墨雨村已经毁了,别让那些人抓住你。”
“去找阿白姐姐,阿白姐姐是念神,她会帮我们的。”
“她不会,不会,都是因为她墨雨村才会如此,阿妹你撑住我马上把你救出来。”
少年无视着火烬用力的想要抱起木头,可惜丝毫未动,他的力量很是渺小,他看着阿妹渐渐落下的手,第一次他如此痛恨自己。
看着被木头隔绝的前方,逃离着却始终无法逃开的黑衣的剑,他们似是蝼蚁,连命运都无法掌控。
黑衣察觉少年向他走来,手中剑光一闪,横七竖八的木头被劈开,剑光掠过他的发丝,少年却将视线看向少女,他奋力将压-在少女身上断木推开,蹲下抱住她。
黑衣们密密麻麻的走上前,少年却并不在意,他看着怀中似是睡去的少女。
眼中充满仇恨,他咒怨着:“阿白该死,她该死。”
“念神该死,我不愿做她的信徒,我诅咒她,诅咒她死在王座之下。”
流淌着的血水,倒地的村民皆数倒映在剑身,火光始终燃烧着。
最后的最后,故乡成为废墟,少年悠长的呢-喃声。
“只有念神死去,我们才能活?”
阿白猛的睁眼,心脏不停的跳动,这场梦过于真实,她好似身临其境。
眼前是白色的床幔,渐渐回神她慢慢起身,望着周围纯白的家具,这个房间给人一种白茫茫的感觉。
梦中火焰与血水及少年的怨恨与此刻形成鲜明对比。
她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记忆似是回到千年前,她踏上王座之路时遇到的第一个村落——墨雨村。
墨雨村当时瘟疫横起,是她处理了这一切,因此墨雨村也成为她第一个信徒之地。
梦中诅咒的少年便是足下,她的第一个信徒。
她前往无念之地前还去过墨雨村,去看过她的每一个信徒,那时的欢声笑语犹在脑海回荡。
足下还说等她回去,那时足下眼里的崇拜与梦中咒怨形成对比。
阿白有些气笑了,又不是她派去黑衣他凭什么诅咒自己?
“只有念神死去,我们才能活?”
“莫要反抗,接受属于你的命运。”
他们的话在脑海回响,难道成为念神会死?
阿白否决这个可能,在云上世界每千年便会有新的念神人选,他们有被信徒信仰被王座认可者,也有王座坍塌被信徒诅咒不被王座认可的失败者。
她这个情况倒是第一次听说!
阿白抬手看向自己的掌心,此刻她不再感受到身体的疼痛,一股源源不断的魄力在体内流动。
她被王座掩埋却没死而是落入无尽黑夜暗地,沙漏不断流淌,阿白感受着念神之力在体内回荡。
直至邪神祭祀的歌谣将她唤醒,她重生在祭品身上。
这场梦比之坍塌时更加清晰,若是每一个她的信徒都如墨与村一般,她的王座坍塌不就必然。
阿白有一种被做局的感觉,可他们是为了什么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又是为了什么如此怨恨自己?
阿白想不明白,但对于这次的新生她很开心也珍惜。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在邪神这寻求庇护,找回属于自己的力量,然后好好的活着。
哄人这件事情刚好阿白非常在行。
她体内有一块神魄碎片,那些散落的碎片找齐,念神之力完全恢复后,她有的是机会查千年前的事。
但要如何让邪神阿无帮忙去寻找还不暴露身份呢?
思索间,白色房门被敲响。
“进”随着她话落,门被打开,阿三走了进来。
他一脸不屑,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埋怨。
阿白有些困惑,她似乎没有得罪他吧。
阿三身后紧跟着阿四,阿四冷着脸,手中端着玉盘,里面放置着浅白色纱裙。
待两人走进,阿白开口道谢:“多谢两位为我治疗。”
阿白虽然在昏迷但是她的意识却始终存在,三日前阿无信她的鬼话后,她便身体透支晕过去,好在是阿四接住她,不然她又该落入冰冷海水。
这三日她的意识一直都在,也知晓是这两人在照顾自己。
阿三听闻冷哼:“要不是大人不喜殿内有其他人,我才不会和阿四照顾你。”
一副傲娇的模样,随意的拉着椅子就坐上了,阿白透过纱幔见状轻笑,还真是容易看透的性子。
阿四端着玉盘放在她右面的桌柜上,她说:“大人说你醒了便穿上去找他。”
阿白:“?”
找他?
穿上找他?
看着玉盘上的浅白色纱裙,只一眼阿白就能想象穿在身上的清透感。
让她穿上去找他,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手段?
阿白想不出来,她试探性问阿四:“邪神大人有说去做什么吗?”
“哼,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那么多废话,平时都是我去的,你就偷着乐吧。”阿三不满道,一副怨夫样。
“我说你最好……”阿三还想说什么阿四一个眼神,他立马闭嘴。
阿四:“大人说作为他的信徒,你该去伺-候他沐浴。”
“哈?沐浴?”
“穿成这样?沐浴?”
阿白忍不住大声质问,她的震惊倒是令阿四困惑?
“泯灭皆是这般穿着,有何问题吗?”
她的话令阿白语塞,她看着眼前冷艳模样的阿四,一身红裙薄纱尽显曼妙身姿。
行吧,行吧,泯灭地处炎热确实不适穿过于厚重。
是她狭隘了。
阿四让她穿好后出来,他们会带她去大人那,转身便带着阿三走了。
恢复安静的房间,阿白也掀开床幔走出去,她拿起浅白色纱裙,材质清透,穿上后并未感觉到不适,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清秀的模样倒是很般配,有种出水芙蓉之感,带着些许的清纯。
待她推开门后,她明显能够看见两人眼底的诧异,说实话阿白对于此很是受用。
谁不喜欢看见惊艳的目光。
阿四鲜少的夸赞:“看来大人的眼光还是有进步的。”
“大人的眼光?”阿白呢-喃,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你是说这是邪神大人选的?”
这个阿无这么闲还有空管她穿啥?阿白震惊。
阿三白了一眼:“你最好别太得意,我肯定是大人最喜欢的。”说着气愤的大步上前。
看着他的背影,阿白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他有病吧?
阿白嫌弃,谁稀罕邪神的喜欢啊?
两人的一举一动阿四都看在眼里,她对着阿白解释:“阿三自小便是在大人身边长大,大人的起居都是他在照顾,这次突然换做你,他有些怨言,你莫见怪。”
“大人只要是信徒都会真心对待的,尤其是你。”
“我?”阿白困惑。
阿四却只是一笑,随后说:“走吧,别让大人等太久。”
阿白看着她的背影,瞬间思绪万千,她想到刚才阿四眼神中的暧昧。
不经猜想难道阿无爱上自己了?
此念头一出,她瞬间摇头,阿白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臆想的毛病啊!
想到被阿无死死掐着的那一幕,那双冰冷的目光,现在想想她的脖子还能感觉隐隐作痛。
难道邪神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她能给他带来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想着透过黑色琉璃走廊很快阿白便跟着阿四来到殿堂。
看着上面写着无望殿,殿门两侧柱子盘旋黑龙纹,大门上镶嵌着密密麻麻黑曜石,阿白只觉得阴森。
这果然是阿无的性格。
阿四停在门口,“我便不进去了。”说着瞬间消失阿白眼前。
“哎……”阿白还想说什么,见此也闭嘴了。
阿白随意的食指点了下门上的黑曜石吐槽:
“真是的,来的快去的也快,也不说这个门怎么开,难道我一推就开了吗?”
哐当一声,门瞬间打开。
阿白嘴瞬间张大,她四下看了看,黑夜唯有月光散着光亮,静悄悄的也不见人。
她打消了有人偷听的念头,阿白走进去,周围雾气弥漫,隐约能见到花园的雏形。
她顺着石子路走去,绕过一个又一个假山和花圃,在满是红纱的地方停下。
红纱被高高悬挂围成四四方方,将下方的浴池遮掩,周围盛开着红色玫瑰,浓烈水雾中,她依稀可见池中一抹身影。
散落的黑发遮盖结实的背部,宽厚的臂膀点点水光滑落。
月光下他的肌肤透着不正常的白,好似溺水者逝去之色。
他就这样静坐在池中,阿白悄声上前,她看见他眼眸闭着,俊俏带着魅惑脸此刻沉寂。
全身散发着平和与之前所见的戾气横生截然不同。
她就这样看着,走到池边停下,她抑制着自己难以控制的掌心,阿无此刻在她眼前犹如白玉令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想要看看那光洁的肌肤是否如同白玉光滑。
但她深知她触碰过的,那结实的臂膀和腰间的线条。
千年前她便触碰过,在他沉睡之时,在她夺取邪神的王之匙时。
“为何不进来?”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压抑,“是怕我看见你露骨的眼眸吗?”
阿无微张眼眸,随意瞥向阿白的方向。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阿白慌神:“邪神大人,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敢,我这不是害怕打扰你的雅兴。”
“我这就来,这就来。”
她略显谄媚,扬起笑抬脚走进池中。
踏入池中时她一个激灵,冰冷刺骨感从脚趾不断传入肌肤。
笑意止在嘴角。
阿无见状道:“怎么?对于池水不满意?”
“怎么会,怎么会。”
满意得很,难怪跟死人一样肤色,这水冷的都快把我冻死。
阿白心中吐槽,脸上却带笑,一咬牙便双腿都走进去,越靠近阿无,池水便越深,阿白脸色便越来越白。
阿无一直注视着她的目光,带笑的嘴角,眼眸却冰冷的好似要将自己吃掉。
想必心中在咒骂自己吧。
随着她白皙的脸越加惨白,眉间红梅浮现,甚至越来越红,阿无神色也沉下。
你还真是他的信徒,他在心中嘲讽。
阿白望着阿无的身影,只觉得这池水越走越远,他明明就在眼前,可是怎么走怎么走都好似走不到,她被冰冷裹挟,浑身直觉在冰窖中。
大脑被冻的都停止思考,她想动用魄力却发现这里被阿无下了禁制。
该死的阿无,我就说没这么好心,我就说没这么好心。
阿白在心中咆哮,却不敢发出一声,她自认为阿无不会杀她,这不过是他折磨人的手段。
浑身寒气逼人,阿白只觉得眼前晃得不行,猛地一脚踩下,整个人都落入水中。
被水淹没的感觉,她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在水中扑腾。
水中她只能依稀看见阿无朦胧的脸,他的目光始终冷的骇人。
该死的,这个阿无怎么还不出手相救啊!!!
阿白在心中呐喊:他不会犯浑了?反悔了吧?
不会死在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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