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送啥啊送,我看他照顾你挺乐意的,你要送你把自己送他呗。
cmmmh:笑晕。
纪长凌知道林绪瑶心中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这点调侃的话笑笑就过去了。
cmmmh:人家不是说要是阳了还得你照顾嘛,到时候你尽心尽力一点就好了呀。
警长: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万一他没阳怎么办。
cmmmh&双木:不可能。
纪长凌想了一下,这一波病毒来势汹涌,确实不太可能。
那就到时候自己尽心尽力照顾人家几天!
纪长凌的心思又回到了逐渐安静的平板,上面摇摇晃晃的小铃铛宣布课程结束。
“同学们,明天要讲三角函数了哈,都要准时来听啊。”
快要下课,班里的人估计都清醒了,直播间被成群结队的火箭刷屏。
—老师辛苦了,双击666。
—勤劳的数学老师一枚呀。【火箭】X N
—老师你放心吧明天我一定不看的。打错了不好意思老师明天我一定会看的。
网课是几个班一起上的,弹幕公开可见,纪长凌看着这群人发的弹幕笑得不行。
数学老师也在屏幕那头乐,点名一个叫尤言的小子明天和他连麦。
纪长凌拿着平板跑去一楼书房,打开两天未碰的电脑。
以前熟悉的感觉又找回来了,纪长凌把平板架在一旁,全心扑在了自己刚买还没过几关的游戏上。
这一节是音乐课,老师叽里呱啦讲的纪长凌一个字都没听。
一节课结束,他就跑去上个厕所,等待下节课继续挂着打游戏。
纪长凌操控着屏幕上拿着大刀的黄毛,一个上午就在不断变化得场景中结束。
指不定过几天就得重新回学校上课,大部分高中生都想着能玩几天是几天,恢复正常了再慢慢学也来得及。
过了两天,纪长凌把长安接回来。小猫仔一见到纪长凌喵个不停,粘在人身上死活不下来。
长安从来没这么乖过,每天就趴在纪长凌身上陪他上课,要不就卧在书桌上睡觉。
连着上了两周网课,理科纪长凌就仔细听着,文科偶尔看两眼屏幕,除了体育课老师要求开摄像头跟练,白天他就没离开过书房椅子。
三餐是随便煮了吃的,觉是不怎么睡的,夜是熬不够的。
周末倒是不打游戏,全副武装下楼买完菜,还会围着小区散步一圈,自认强身健体。
作业也认认真真写了,毕竟高中不比初中,纪长凌不希望开学抱着题抓瞎。
直到第三周,好几个科任老师纷纷请假,不少同学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病情心得,纪长凌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今年这场网课大概率不会结束了。
朋友圈纷争不断,从一开始猜恢复上课时间到争论网课是否延续,最终是学校通知平息了这一场风波。
cmmmh:我中招了。
双木:我好像也有点,有点头晕。
纪长凌问她们什么症状,林绪瑶说她低烧了两天,身体发软。陈□□情况跟纪长凌相似,已经在床上瘫了一天。
警长:还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想起自己生病那两天一直打嗝,难道自己真的是自己不爱运动,身体不太健康才有这种症状?
双木:哦,我还拉肚子。
cmmmh:吃不下饭,嘴巴没味道。
双木:看来咱症状都不太一样,我昨天还看见网上有人一边放屁一边打嗝呢。
警长:啊?
纪长凌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自己躺床上一边放屁一边打嗝,傅知伦就坐在旁边……他挠了挠手臂,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还好自己当时没那么严重,纪长凌庆幸地想。
说起傅知伦,自那次一起吃完早餐后,两人便没再见过面。不过微信上倒是在不断联系。如果哪天断联了,那指定是有一人生病了。
纪长凌刷了几次手机,微信上面的正在加载不知道已经出现几次,除了班级群老师们源源不断地发消息外,没收到任何一个人的私聊消息。
眼看着要到正午了,跟傅知伦的聊天框还停在上午八点他发的一个“早”字,纪长凌有些坐不住了。
今天周末没课,他在长安的注视下离开家门,跑下一楼按响102的门铃。
现在已经十二月中,一周没出门,外面的风打在脸上跟刀子一样。纪长凌把口罩捂紧,外套拉链拉到最高。
两分钟过去,没人开门。
他跑到院子外,努力朝里面张望。落地窗被一层薄纱覆盖,模模糊糊,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卧室地窗帘也拉着,傅知伦家透露不出半点信息。
纪长凌又跑回门口,使劲捶了几下门,门铃一声接一声地响。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一点声音。又怼到猫眼那转着眼珠看,里面比马赛克还糊。
“滴哩——”
纪长凌感觉下面一震,低头一看电子锁正幽幽地发出蓝光,一闪一闪。
“请直视前方,或者输入密码。”
纪长凌弯腰琢磨起这个电子锁,要是误打误撞解开了,他算不算私闯民宅?
他犹豫着,按了一个年份,再输入傅知伦的生日。电子锁响了一声,屏幕上显示了一个大大的叉。
他又换了小一年的年份,还是这样。
好吧,纪长凌心里清楚自己运气一向不太好,只有“碰错”没有“碰对”的份。
这种密码锁错误输入多次会报警,纪长凌蹲在地上,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手机不停地刷新信息,心里有了找人撬门的念头。
蹲了十分钟,脚麻了就起来活动两下。直到正午,太阳跑到头顶,这门也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
纪长凌忍不下去了,他真担心傅知伦出现个什么好歹来,于是在手机上搜附近的撬锁师傅。
不管了,人要紧,一个破锁他又不是赔不起。
就在他点开AAA开锁师傅王哥的私聊网页时,头顶传来“咔哒”一声,门向外弹开,碰到了纪长凌的鞋子又反弹回去。
纪长凌动作迅速,伸出手抓住门沿,抬头,两道视线交错在一起。
傅知伦垂眸,眼前的碎发在脸上落下阴影,将原本高挺的鼻梁修饰得又精致几分。阴影之下是他略微发白的唇。
“你生病了?”纪长凌“噌”地一下站起来,直勾勾盯着傅知伦。
“没有。”
“还没有,你说话都要听不清了!”纪长凌皱眉,看着像炸了毛,“不是说好你生病了我就来照顾你吗!”
“就是感冒,有点喉咙痛,没发烧。”傅知伦语气平静地没有任何起伏,像在跟人磕家常。
“那你在干嘛?还不回信息?”纪长凌就差把“我不相信”四个字写脸上了,“你让开,我要进去确认一下。”
傅知伦没动作,刚想开口又被纪长凌打断。
“你当时也没怕我传染给你。”纪长凌瞪着眼睛。
傅知伦突然笑了一下,纪长凌问他在笑什么,他摇摇头,侧身让纪长凌进来,顺手取出一只口罩戴上。
招福从楼上跑出来,在纪长凌脚边蹦哒个不停。
“真的只是感冒……”客厅茶几上摆着几盒药,他拿起来翻着看,都是一些治喉咙痛的。
“嗯,没骗你。”傅知伦走到沙发旁坐下,把自己陷进去。
刚才动了怒,纪长凌这才注意到傅知伦头发乱糟糟的,细看就能发现还有点打卷,给人一种毛茸茸的感觉。
“一直在睡觉所以没回信息,招福拱了我好几久才把我弄醒。不好意思啊,让你在外面待那么久。”傅知伦抓了一下头发,也不知道是想捋顺还是下意识的动作,总之脑袋更乱了。
四目相对,纪长凌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微妙的平衡感。
“好吧!”他撸起袖子,态度缓和不少,干劲满满地说,“今天我来照顾你的剩下两餐!”
戏台子架好了,唱戏的也到了,可惜来的是个不成火候的。
纪长凌在厨房溜达两圈,琢磨着几块肉,最后决定放过自己,不太认识的菜看了两下又放回原位。最后在冰箱挑了两颗鸡蛋做了自己的招牌拿手菜,西红柿炒鸡蛋和白灼菜心。
最后菜端上桌的时候,纪长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生病的时候傅知伦好歹还给他吃肉。
好吧,其实他也不是不会,只是好久没认真下厨,怕做出来不好吃丢脸。
“嗯,清淡为主!你先休息半天,晚上再给你吃好的!”纪长凌递给傅病号一碗盛得满满当当的白米饭。
“好。”
在纪长凌极力偷摸关注下,一块鸡蛋进了傅知伦碗里。
这还是他头一回给别人做饭,这大冬天的后背愣是出了几滴汗,满脑子都是好吃吗好吃吗好吃吗。
结果傅知伦一句话也没说,一味地和他扫光两盘子菜。
应该是好吃的吧?不好吃怎么会吃完呢?吃完了就说明他喜欢吃吧?会不会是因为他只是给我面子所以才吃完呢?到底好不好吃啊?
纪长凌感觉自己做数学题都没这么纠结货。
有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又被他硬生生咽下去,半上不下地卡在喉咙。
最后扔下一句“我去洗碗”就溜进厨房了。
“纪长凌。”
“嗯?”纪长凌猛的一回头,傅知伦懒散地倚着活动门,双手交叠,和那一晚一样。
一不留神,打在盘子上的水流形成一道小弧形反弹打在纪长凌脸上,他眨巴两下眼睛,在肩膀上蹭了蹭。
傅知伦抽了张纸,替他擦去颈部剩余的水珠。
纪长凌感觉脖子上一冷一热,他下意识抬头,瞥见傅知伦微红的鼻尖,下垂的眼睫。
明明傅知伦的动作很轻,却好像重重打在了他身上。
“你……”纪长凌转过脸对着水池,“你快去吃药吧。”已经把傅知伦刚刚叫他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刚吃了,”病中的傅知伦声音比平时低沉,他后退一步,将手上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谢谢。”
“谢什么?谢我给你做了一顿饭,还是谢我来陪你?”纪长凌对这突然的道谢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语气十分自然,“你照顾了我两天呢,这不是应该的吗?”
“嗯。”
将碗洗干净,纪长凌回到客厅,跟傅知伦并排坐着看电视,招福趴在主人身边打盹
电视在放不知名电影,要不是主角的脸十分给力,纪长凌能当助眠视频倒头就睡。
生病期间有人陪着总还是会安心很多,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盯着电视。
纪长凌看着电影里分道扬镳的两人,主人公望着轮船上离去的爱人,转身回头,电影迎来结局。
“我去一下厕所。”
两家户型一样,纪长凌钻进洗手间就坐在马桶盖子上开始研究菜式。
他一向相信自己现学现卖的本事。
大概三十分钟,纪长凌回到客厅,看见歪在沙发上的傅知伦。
傅知伦的脖子真的很漂亮,直观的漂亮。纪长凌恨自己语文没学好,想不出什么美词形容。
傅知伦在纪长凌眼里是那种跟谁都能开玩笑聊上几句的人,但是两人相处的时候傅知伦却不是这个样子。他会有些安静,淡淡的疏离,却又让人觉得十分亲近。
就好像揣着包袱的明星,见到粉丝就是另一幅模样。
纪长凌见他睡着,打算下楼买点水果顺便扔一下垃圾。全副武装出门后,居然在楼下遇到神色慌张的王焕。
王焕口罩都没带,平时一直架在鼻子上的眼镜也不见踪影。
纪长凌所住的小区每栋楼都会有一道铁门,刷卡才能进。王焕此时就扒在铁门外探头探脑,要不是认出来了,纪长凌怕是要叫人来抓贼。
纪长凌裹得太严实,走进之后王焕也没认出来,只一个劲求他开门。
“王焕?”纪长凌扯了一下口罩,想起那天在王焕他爸车上发生的事,打开铁门皱眉道,“你怎么来了?现在外面很危险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焕抬头,眼里闪过一喜,匆匆开口:“纪长凌?!我是来找你和傅知伦的!救救我妈,救我!”
“等等,什么情况?救你还是救你妈妈?你妈妈病了吗?”纪长凌一头雾水。
王焕说话都有些捋不清了,他朝身后看了一眼,转身把铁门合上,紧接着抓着纪长凌的胳膊往楼内走。力道之大,纪长凌挣脱不出,隔着衣服却能感受到他微微发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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