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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花好月圆

聂烛惑醉黄泉发作得迅速,眸中血色翻涌,已然神智不清。

抱住沈君珩便啃。

这个吻裹挟着血腥气与魔息,近乎撕咬般攻城略地。沈君珩唇瓣被碾得生疼,却仍温柔地托住他颤抖的脊背,指间灵力流转,试图稳住他暴走的经脉。

“嘶——”好疯狂。

一旁的夙红绡看呆了,倒抽冷气,手中那柄烟杆“啪嗒”落地。

她红唇微张,眼神在“非礼勿视”和“好刺激再看一眼”之间反复横跳,最终憋出一句:“那个……需要帮忙么?”

一道血煞剑气乍现。

守心剑擦着她鬓角掠过,半边鎏金凤冠应声而碎。聂烛惑将沈君珩牢牢锁在怀中,魔气在周身凝成狰狞兽影,喉间滚出低吼:“滚。”

“滚。”

“滚。”

“夙宗主。”沈君珩无奈轻叹,唇上还带着血痕,“还请……”话音未落又被封住双唇,只能向夙红绡投去歉意的眼神。

“滚。”

“滚。”

夙红绡提着嫁衣裙摆默默后退,临出门还贴心地把满地鬼灯笼踢远了点。

聂烛惑在混沌中沉浮,醉黄泉将他的神识撕扯成碎片,如浸透寒潭,手脚冰凉。

恍惚间,他回到了百年前的聂家祠堂。

他的视野低矮模糊,四肢绵软无力,仿佛被困在一具婴孩的躯壳里。

血月当空,吞没了上元灯彩,将冰冷的祭坛染成锈色。

族老们尖锐的判词从高处砸下来,带着一道道驱煞符,带着香火与腐朽交杂的气味:

“惑星逆行,天降灾殃!此子断断留不得!”

一双布满皱纹的手将他拎起,冷,爹娘目光的冷,冷得像冬夜里呵气成冰的刀。

一刀刀剐掉他的姓氏,疼,疼得他本能地啼哭。

“聂氏血脉容不下此等邪崇!”

“扔出去!”

朱漆大门在眼前轰然闭合,连九重天上的星辰,每一颗都像浸透了血。

梦境陡然扭曲,血月褪去,尸山血海翻涌而上。

少年时的厉渊劫在魔界白骨残骸中向他伸手,指尖还滴着敌人的血,笑得恣意明媚:

“烛惑,我会一生追随你。”

“这片魔域终将是我们的。”

他们背靠背杀上九曜魔宗,厉渊劫亲手为他戴上魔冠,却又亲手在生辰宴上给他灌下醉黄泉。

“生辰吉乐,烛惑。”

“我替你屠了聂氏满门,这个礼物……开心么?”

酒液入喉,灵脉寸断。

他修为尽毁,坠入离鹊渊底,宛如废人。

血水模糊了视线,他拖着残破身躯,踉跄着朝嶙峋山崖撞去,只一心求死。

而那白衣少年如皎洁月光倾泻而下,毫不犹豫纵身扑来。两人在枯草碎石间翻滚数丈,沈君珩始终将他护在怀中,后背被尖锐山石划得鲜血淋漓。

滚!

他挣动着要推开。

然而沈君珩突然割开自己手腕。

殷红血珠顺着雪白肌肤滚落,滴在他干裂的唇间。

鲜血交融间,聂烛惑尝到了百年来第一缕甜。

唇齿间的血腥气渐渐化作清甜,聂烛惑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沈君珩苍白的脸。

衣襟散乱,露出染血的锁骨,手腕伤口还在渗血,却仍固执地将腕间贴在他唇边。

“行之。”

这一声唤得嘶哑,却让沈君珩眸中骤亮,“九叔!我在。”

“你们——!”

突然炸响的怒吼从天而降。花无情御剑凌空,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夙红绡:“都说了我拦不住……”

“光天化日!”花无情面容狰狞,头上的桃枝发簪都气歪了,剑指纠缠在一起的二人。

“你们孤男寡男,在做什么?!?!”

见到花无情,沈君珩先是大喜;听到质问,又是骇然大惊。

沈君珩慌忙起身:“师尊!不是你想的那番!”

“闭嘴!”花无情袖中飞出一捆带着桃蕊的捆仙索,“待会儿再跟你算账!”转而剑锋直指聂烛惑,杀意凛然:“本座今日便让聂氏一族最后的血脉,在此地……”

“师尊不可!”

沈君珩突然挡在聂烛惑身前,话未说完却面色骤白,直直栽倒。

原来失血过多,终是撑到了极限。

——桃源谷,沈君珩在漫天桃瓣中睁开眼。

“我这是?”他抬手接住一片落花,“又‘死’了?”

“可不是么。”花无情的声音从树梢轻飘飘落下,阴阳怪气,一袭粉袍的仙尊正倒挂在枝头,手里还拎着半壶酒,“知道咋死的么?”

“被你那好九叔吸干精血而亡!”

沈君珩支起身,青丝间还沾着草屑,试探道:“师尊还在生气?”

砰!

酒壶砸在他脚边,琼浆渗入泥土,随即一株小桃树“噗”得破土而出。

花无情翻身落地,把头扭到一边,和徒弟置气。

“九叔他现在……”

花无情眉头一皱,道:“不许提他,晦气。”

却听见沈君珩语不惊人死不休。

“师尊,我要娶他。”

花无情震惊地扭头看他。

只见沈君珩神色坚定,不似说谎。

花无情幽幽飘近,捏捏徒弟的俊脸:“那魔头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

“容貌丑陋,脾气差劲,性情乖戾,残忍嗜血,阴狠歹毒……”

花无情轱辘轱辘如诵经般念了一长串。

又听沈君珩轻声道:“不许这么说他。”

花无情闭上嘴,平静地注视了徒弟半晌。

淡淡道:“为师这就去宰了他。”

与此同时,沈君珩曾住过的竹屋内,竹帘半卷,漏进几缕天光。

聂烛惑已更换装束,在桃源谷,他又变成了师叔“茶心洄”。

他忽然掩唇低咳,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咳嗽间一道凉凉嗓音传来。

“茶师弟好雅兴。”

花无情倚在门边,他指尖把玩着一枚桃花镖,语气讥诮:“扮我师弟扮得可还尽兴?”

聂烛惑不应,反而郑重执礼:“多谢花谷主当年救下阿珩。”抬眸时,眼底竟有几分真挚,“若无谷主,便无今日之阿珩。”

“我自然也不能与阿珩在一起。”唇角微微上扬。

花无情眼角、嘴角齐齐抽动,突然掷出桃花镖,钉在聂烛惑耳畔三寸。

“谁准你们在一起了?”花无情冷冷一笑,“我是阿珩的师尊,只要我不许,你们便不能在一起!”

聂烛惑拱手恭敬道:“那要怎么做,师兄才能同意、成全我们?”

“打赢我,再谈其他。”

话音未落,两人已瞬移至一处谷底。

花无情剑出如虹,漫天桃花化作利刃;聂烛惑袖卷风云,九幽魔气凝为玄龙。两位当世至强者交手,竟震得各山头齐齐颤动,花枝乱颤,飘下的花瓣足足垒成百米山头!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沈君珩御剑而至,落在两人中间,清俊面容满是焦灼。

花无情收剑冷笑:“阿珩,你帮谁!选一个罢!”

又补充道:“你究竟选这无恶不作阴险狡诈的魔头,还是选从小到大抚养你长大真心待你的师门!”

聂烛惑也收剑而立,静静等着君珩做选择。

花无情又道:“别想着耍小聪明!不能两个都选,也不能都不选!”

沉吟片刻,沈君珩先转头向聂烛惑道:“九叔,我心里有你。”

“然现在师父在气头上,我若是选了你,他也不会放我与你在一起,所以我会先选他。”

“等他气消了,我再劝劝他,师父善解人意,到时候我便再和你一起。”

聂烛惑颔首温柔道:“我明白的,我体谅你的难处。”

“阿珩,爱你就是会考虑你的感受,爱你就是会不让你为难,爱你就是会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成全你。”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花无情怒道:“你们两个唱山歌这么大声,给谁听!!!”

一声清朗声音响起:“给我听!!”

苏砚青手中捧着一把青葵瓜子,笑道:“你不爱听,我爱听!!”又冲着沈聂二人喊道:“再多唱几首!!”

花无情眯起眼睛,狐疑道:“阿青,你平日抓个药都能磨蹭三日,这回怎到的这么快?”

苏砚青笑吟吟从袖中抖出张烫金喜帖:“不是花谷主传讯说要办‘桃源谷天才爱徒’大婚么?如此喜事,我自然马不停蹄,脚下生风。”

实则是喊了轻功一流的血衣楼主直接驮着他过来了,自然神速。

“婚、婚宴?!” 沈君珩一惊,面朝花无情,“师父,原来——你早就答应了?”

“不想桃源谷多一块望夫石罢了。”花无情冷哼一声。

“你就仗着为师宠你吧。”

屋中,寻由支开沈君珩后,药炉青烟袅袅,苏砚青的银针在聂烛惑腕间轻轻颤动。

“脉象如悬丝。”他忽然收手,狐眸微眯,“聂宗主自己的身子,自己应当清楚。”

聂烛惑平静地系好袖扣:“本座还剩多少时日?”

“若不解醉黄泉。”苏砚青指尖划过银针,窗外的桃花被风吹进来,正落在第三根针尖上,“至多百日。”

聂烛惑垂眸拂去花瓣,淡淡道:“替本座瞒着他。”

“哦。”苏砚青收起药囊银针,离去前忍不住轻笑一声:“你到底要瞒他多少事?”

心魔幻影突然在药雾中凝聚:“懦夫,你还要骗他到几时?”

“什么九叔?什么茶心洄?”

“聂烛惑,你用一个假身份和他结婚,有意思么?”

“你连爱意,都要借别人的名字说?”

“那又如何?”聂烛惑望着幻影,忽然伸手穿过虚影心口,心魔随之溃散。

“能换他百日欢喜,便是值得。”

晚些时分,月上枝头,沈君珩领着聂烛惑到桃源谷深处的一汪温泉。

林间烟雾蒸腾,水面花瓣漂浮,此刻正值灵力充沛。

沈君珩介绍道:“此泉名唤‘洗尘泉’。”

“新弟子入谷,必先沐此泉。”沈君珩指尖轻点水面,漾开一圈金纹,“可涤荡尘缘,除煞气嗔念,明心见性。”

聂烛惑望着泉中倒影——那张属于“茶心洄”的儒雅面容下,浑浊魔气正在经脉中翻涌。

他摆摆手,义正言辞道:“若真如传言所说,只怕九叔下去,立刻血肉消溶,魂飞魄散,只剩一具白骨了。”

沈君珩觉得好笑,遂解释:“没那般严重,其实就是一普通的灵泉。”

“看九叔近日面色不好,泡一泡定有好处。”

氤氲水雾中,衣带簌簌垂落。

沈君珩背对着聂烛惑解开发带,青丝如瀑泻下,恰好遮住泛红的耳尖。

却不知身后人目光正灼灼流连于他脊背,那似雪的肌肤,那如玉的腰背。

哗啦啦——水声响起。

“阿珩可还记得?”聂烛惑忽然走近,掬起一捧泉水,水温被他掌心魔气煨得恰到好处,“离鹊渊寒潭里,你替我沐浴的那夜?”

水珠顺着沈君珩的蝴蝶骨滑落,他喉结微动:“自然记得。”声音比平日低哑三分。

“后来,常入梦来。”

一层薄薄的素白帕子忽然覆上肩头。

聂烛惑指尖隔着丝帕游走,从颈侧到腰窝,力道轻柔得像在擦拭易碎的瓷器。

“那这次换九叔还债。”

暗哑的嗓音混着水汽拂过耳畔,惊得沈君珩攥紧了池边灵石,身子向下一滑。

泉水忽地一荡。

“青云问道大会那些日子。”身后力道不轻不重,沈君珩伏在池边的身躯微微颤抖,“九叔是不是一直在看台西南角偷瞧我?”

身后身躯一僵。

许久才继续动作,哑声道:“九叔知错。”

两人贴近的身躯间,水温似乎陡然升高。

沈君珩忽然咬住下唇,忍不住问:“我们……何时……做那事?”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身后之人闻言低笑,高大的身躯轻轻覆下,肌肤相贴,十指绞缠。

恰似藏玉阁中,青玉案上双鱼纹,一阴一阳,首尾相逐,永锢于方寸之间。

“做什么?”聂烛惑故作不解。

沈君珩羞得说不出口。

“待大婚之后罢。”欣赏片刻后,聂烛惑忽地俯首,唇齿衔住青年的耳垂,似是无奈哄道:“届时晨起拭剑时,午间歇剑时,夜半温剑时……”每说一字,指尖便在他腰间轻点,“皆需与九叔论剑,逃不了。”

“一次一个时辰,可满意了?”

“九叔!”沈君珩慌忙转身捂住他的嘴,水花四溅,连眼尾都染上绯色,“这般……这般我还如何精进修为?”

聂烛惑笑着吻他掌心:“双修亦是大道。”忽然托着沈君珩后腰往上一带,“到时候九叔亲自执教,可比练剑严苛得多。” 他眸色如深潭蓄雾,寸寸逼近。

羊脂玉般的池面上漂着两瓣樱红的桃花,浮浮沉沉,聂烛惑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拈起,似品鉴珍玩般,力道不轻不重地打着旋儿,乐此不疲。

“错一寸,罚十遍……若敢偷懒……”

沈君珩喉间漏出一声似痛似痒的轻哼,如冰梅坠入暖泉。

水声渐起,阴阳双鱼首尾相逐,在月影帐中搅碎一池春波。

翌日清晨,疲倦舒坦的沈君珩趴在池边,阖眼低声道:

“如今修真界离魂案未破,姬夜阑尚在暗处蛰伏……此时大办婚事,终究不妥。”

他抬眸看向聂烛惑,眼底映着细碎霞光,“不如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择吉日,九叔以为如何?”

聂烛惑以肘支颐,手指把玩着他的一缕湿发,满脸餍足,懒洋洋道:“九叔都听你的。”

沈君珩耳尖微热,抿唇一笑:“那,先在桃源谷办个简单的,日后再补一场盛大的,可好?”

聂烛惑眸色深邃,指腹摩挲过他的下颌,又吻上去:“好。”

天际轻云掠过,沈君珩忽觉心头一空,像是遗落了什么,蓦地想起一人——

自入谷以来,竟从未见过谢云深。

“难道是因我当日拒绝了他,师兄便避而不见?”

迟疑片刻,他寻到师姐晏霏。

晏霏正修剪花枝,闻言一愣,诧异抬眸。

“阿深?他不是一直随你在外游历吗?”

“自你离谷后,他便再未回来过。”

“什么?”沈君珩怔住。

《血闻录·甲字廿二号》

——「桃源谷秘婚实录:从双修教学到失踪的白桃客」

【长夜笑谈】(欧阳殇秋婚礼跟拍实录)

? 关于“桃源谷秘婚”的三大谣言验证

“聂烛惑用醉黄泉威胁花无情”

调查结果:假。

真相:魔尊送了三百坛松苓酒,花无情边喝边骂“聘礼太寒酸”,但没说不嫁徒弟

“温泉双修现场教学”

核实情况:半真。

细节补充:沈君珩确实问了“何时做那事”,但后续教学因欧阳楼主被阵法弹出三里地而记录不全

“谢云深因爱生恨叛出师门”

待验证。

最新线索:有人在魔界边境见过吹《凤求凰》的白衣笛修

【刃锈集·作死篇】

编号二二:散布“玉尘君被采补”谣言,现已成为洗尘泉底养料

编号八八:售卖“魔尊x剑修”春宫图,因画技太好被聘为九曜宗御用画师

【附录·温泉教学实录】

(本栏目由伪装成桃树的密探“柔肠鸦”冒死记录)

子时·洗尘泉

沈君珩(耳尖通红):“我们何时......做那事?”

聂烛惑(突然正经):“双修需循序渐进,今日先学‘气海交融’”

(演示过程被阵法屏蔽,唯见泉水暴涨三丈)

丑时·岸边

聂烛惑(嚼第七瓶清心丹):“阿珩,这招‘鱼游春水’可记住了?”

沈君珩(扶腰点头):“......嗯”

(批注:教学时长两时辰,疑似超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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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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