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间里,炫彩的灯光旋转,音乐震耳欲聋。气氛很快被小迪、飞飞这几个活宝点燃,他们抢着点歌,熟练地开启饮料和零食,吵吵嚷嚷地开始玩骰子。刚被尊为“灵姐”的封灵,自然而然地跟着七七忙前忙后,给大家分发饮料,整理果盘,像个细心周到的小管家。
而安赫苏,则一如既往地选择了最角落的位置,隐没在光影交界处,仿佛自带一个“生人勿近”的结界,安静地看着屏幕,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几轮酣唱过后,甜甜突然拿起话筒,高声宣布:“下一首!我和七七的!”她不由分说地将另一只话筒塞到七七手里,屏幕上赫然是一首深情款款的男女对唱情歌。小迪和杰仔立刻开始起哄,包间里响起一片暧昧的嘘声。
七七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正在给阿伟递饮料的封灵。封灵只是循声抬起头,微笑着和大家一起拍手,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七七只好接过话筒,硬着头皮配合。甜甜唱得极其投入,眼神几乎黏在七七身上,每一个转音都带着缱绻的味道,惹得小迪他们在下面挤眉弄眼。
封灵在一旁听着,却有些走神。她没想到七七唱歌也这么好听,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和他在跳舞时的阳光劲爆不同,别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真是能歌善舞的全能型……”她在心里暗暗赞叹。
“灵姐!别光看着呀,咱俩也来一首!”小迪凑过来,笑嘻嘻地递上点歌屏。
“我啊?”封灵连忙摆手,“我先说好,我唱歌极其一般,不跑调就是万幸。”
“怕什么!又不是《好声音》海选,开心就行!”飞飞在一旁帮腔。
“行!”封灵被他们的热情感染,和小迪点了一首节奏欢快的流行歌。她声音清脆,虽没有太多技巧,但胜在自然悦耳,像夏日清晨的风铃,轻轻摇曳。两人带动着全场大合唱,气氛瞬间达到**。
七七靠在点唱机旁,看着封灵在灯光下略带羞涩却努力跟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弧度。
玩闹一阵,飞飞提议玩“猜拳接龙”,输了的人喝一大口饮料。封灵今晚似乎运气背到了家,接连败北,平时很少喝碳酸饮料的她,感觉胃里已经被气泡撑得快要爆炸。又一轮失利后,她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用手顶住了隐隐作痛的胃部,强撑着继续游戏。
就在这时,安赫苏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到点歌台前,快速点了一首歌。一段空灵而深情的旋律前奏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喧闹。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目光投向安赫苏。他依旧低着头,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当他开口的瞬间,整个包间仿佛被施了魔法。他的声音干净清冽,低吟浅唱时如月光流淌,情感饱满处又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生怕一丝杂音会破坏这份完美。
“不愧是未来要出道的人……”封灵心想,连胃部的绞痛似乎都在这样动人的歌声里得到了片刻舒缓。
七七接完电话从外面进来,看到正在唱歌的安赫苏,先是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即安静地坐到沙发边缘。他的目光很快落在封灵面前那好几瓶见底的饮料瓶上,以及她那只仍下意识按着胃部的手,眉头不由得蹙紧。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好几秒后,大家才爆发出由衷的掌声和赞叹。“继续继续!”小迪意犹未尽地想重启游戏。
“好了各位,”七七站起身,拍了拍手,“时间不早了,未成年的都得早点回家,不然家长该找我这个‘老大’问责了。”
“切——!”甜甜、小迪几人发出不满的嘘声,但七七既然发话了,只好乖乖开始收拾东西。
人群向外移动时,七七走到安赫苏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低笑道:“今天够捧场啊,难得开尊口。”安赫苏没什么表情,只是用同样的力道回撞了一下,算是某种独特的回应。
走出KTV,夜风微凉。大家互相道别,三三两两散去。“封灵,等一下。”刚走出几步的封灵,听到身后传来七七的声音,疑惑地回过头。
“走,去趟药店。”七七不等她回答,很自然地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朝路边的24小时药店走去。
封灵跟在他身后,一头雾水。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啊?“去药店干嘛?你不舒服吗?”她小声问。
七七没回答,径直走进药店,对店员说:“麻烦给我一盒达喜,谢谢。”他利落地付钱、取药、拆开包装,转身将一片铝箔板塞进封灵手里。“吃一片,胃会舒服点。”
“啊?”封灵彻底愣住了,傻傻地看着他。
“喝了那么多冰汽水,不疼才怪。”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哦……”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封灵心里一暖,乖乖地抠出一片药放进嘴里。
“哦对了!药钱我应该给你的……”她慌忙去掏手机。
“回家再说吧。你怎么走?”
“公交,43路。”
“走吧,我送你到车站。”
“不用了不用了,”封灵连忙摆手,“我成年了,可以的!”
七七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终于又露出了熟悉的灿烂笑容,带着点戏谑反问:“那你送我行不行?我也坐车。”
“嘿嘿,那行。”封灵被他逗笑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走着走着,封灵突然停下脚步,恍然大悟般地睁大眼睛:“啊!你该不会……其实是未成年吧?!”
七七转过头,好笑地看着她:“你说呢?”
“真的啊?!”封灵惊得捂了下嘴,“年轻有为!是怕别人知道了不服你管,对吧?放心,我会保密的!”她立刻做出一个封口的手势,随即又挺直腰板,摆出姐姐的架势,“以后姐姐照顾你们!”
七七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像落满了星星。“行,”他顺着她的话说,“那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我。”
封灵郑重其事地点头。看着她这副模样,七七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车来了,快走吧。”
封灵回头,看见公交车正缓缓进站,赶紧朝车门跑去,边跑边回头挥手:“拜拜!你也注意安全啊!”
七七站在站台下,隔着车窗,用温柔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车子驶远。封灵找到座位坐下,透过车窗回望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被一种暖洋洋的、涨得满满的情绪包围。
路上,她拿出手机给七七发消息:「胃药多少钱呀?我转你。」
很快,屏幕亮起:「不用了。就当是封口费了。」
封灵抿嘴一笑,回了一个可爱的「闭嘴」表情包。窗外的霓虹掠过她的脸庞,映亮了她眼底藏不住的浅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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