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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雨里的节奏与毛线的温度

清晨的雨是被屋檐接住的。

青岚镇的春雨来得软,不像夏雷那样急吼吼砸下来,而是顺着晨雾的尾巴,一丝丝漫进“晚光小筑”的木窗缝里。苏晚是被雨打芭蕉的声音弄醒的——阁楼窗外就种着丛芭蕉,叶片喝饱了水,沉甸甸地垂着,雨滴滚过叶尖,“嗒”一声落在窗台上,像谁在轻轻敲暗号。

她披了件薄外套下楼时,院子里已经腾起层浅白的水汽。晓棠正蹲在画架旁,用铅笔描雨丝的形状,笔尖在纸上“沙沙”走,倒比雨声还急。“你看雨落在石板上的样子,”晓棠回头冲她笑,睫毛上沾着点雾,“像不像无数只小蚂蚁在搬家?”

苏晚没说话,走到屋檐下的竹筐旁。昨天从行李箱里翻出的毛线团还放在那儿,浅棕色的,像极了小暖的毛。她拿起一根竹针,指尖刚碰到毛线,就听见身后传来“喵”的一声——小暖不知什么时候蹲在她脚边,尾巴卷成个圈,把半湿的肚皮贴在她的拖鞋上,像块会动的暖手宝。

“要给它们织围巾吗?”张阿姨端着木盆从厨房出来,盆里泡着刚摘的艾草,绿得发亮。“昨天看你拆毛衣时,针脚可细了。”

苏晚低头看着毛线在指间绕出个圈,轻轻“嗯”了一声。五只奶猫正挤在李岩搭的临时猫窝里,糖霜把脑袋埋在蒲絮肚子上,黏黏的爪子搭在木芽背上,星子最精神,正用爪子扒拉窝边的草绳,像在研究怎么拆家。“它们太小了,围巾得织短点,”她忽然笑了,“免得绊倒自己。”

上午的雨没停,却把老陈的同事们“浇”来了。

三辆轿车停在院门外时,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燕子。小王带头从车上跳下来,抱着台笔记本电脑,裤脚卷到膝盖,皮鞋上沾着泥,却笑得比阳光还亮:“老陈!我们申请‘雨地团建’!”

跟来的还有三个同事,两个抱着猫粮,一个拎着箱速溶咖啡,刚进院子就被张阿姨手里的艾草筐截住了:“速溶哪有现摘的艾草香?来,摘干净点,下午蒸青团!”

于是这场“云探班”变成了“田间劳动”。小王蹲在艾草丛里,刚掐下一把草,就被叶子上的水珠溅了满脸,“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引得旁边的奶猫们“喵喵”起哄。老陈举着手机给他们录像,嘴里念叨:“这叫‘沉浸式自然测试’,比对着屏幕debug接地气多了!”

苏晚坐在屋檐下织围巾,眼角的余光总落在他们身上。那个戴眼镜的女同事叫琳琳,一开始总怕弄脏白衬衫,摘艾草时指尖捏着草叶尖,像捏着什么易碎品。后来张阿姨递了块蓝布头巾给她,说“乡下的土办法,挡挡泥”,她把围巾往头上一系,突然就放开了,一把攥住大把艾草,笑声混着雨声,脆生生的。

“你看,”晓棠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颗薄荷糖,“城里来的人,也会被雨泡软的。”

苏晚低头看手里的毛线。竹针穿梭间,浅棕色的线已经织出个小小的三角,像片迷你的槐树叶。她想起昨天夹在《小王子》里的那片叶子,突然觉得,有些柔软不是消失了,是换了种形状,比如此刻缠在指尖的毛线,比如琳琳头巾上沾着的艾草绿。

午后的雨歇了会儿,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给院子镀了层金边。

小暖大概是觉得天气好了,又想起当“老师”的职责。它蹲在老槐树下,冲着猫窝里的奶猫们“喵呜”叫,尾巴竖得笔直——像是在喊“上课了”。

五只奶猫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星子还是最积极,爪子刚搭上树干,又“啪嗒”滑下来,这次没摔进蒲絮怀里,倒是滚进了李岩堆在树下的木屑堆里,瞬间变成只“灰猫”。

“看来‘递归爬树法’得升级成‘迭代打滚法’。”老陈举着手机笑,镜头里,糖霜正抱着木屑堆里的一根细枝啃,木芽把爪子伸进木屑里扒拉,像是在挖宝藏,蒲絮和黏黏干脆在木屑里互相蹭脸,滚成个毛茸茸的球。

小暖站在树杈下,歪着头看它们。前爪抬了又放下,尾巴尖有点蔫——大概是想不通,自己费尽心机教爬树,这些小家伙怎么就迷上了木屑?

苏晚拿着刚织好的两条小围巾走过去,蹲下身。星子从木屑里抬起头,鼻子上沾着灰,看见她手里的毛线,突然“喵”一声扑过来,爪子搭在她的膝盖上,把灰印子印在了浅棕色的毛线上。

“没关系。”苏晚笑着把围巾往它脖子上围,尺寸刚刚好,像给它套了个温暖的圈。她又给糖霜也围了一条,小家伙大概觉得新奇,甩着尾巴跑去找张阿姨,围巾在身后飘,像面小小的旗帜。

小暖走过来,用脑袋蹭她的手背。苏晚摸了摸它的背,忽然发现它脖子上也沾了点木屑——原来刚才她没注意时,这位“失败的老师”,也悄悄跳进木屑堆里打了个滚。

傍晚的雨又下了起来,这次带着点夕阳的暖黄。

院子中央的石桌上摆着张阿姨蒸的青团,艾草的清香混着雨气漫开来。老陈的同事们围坐在桌旁,手里捧着张阿姨泡的蒲公英茶,杯子上还沾着点猫爪印——大概是哪个奶猫路过时踩的。

“我明天想晚点走,”小王咬着青团说,眼睛盯着在桌下打滚的黏黏,“想看看它们明天拆不拆我的笔记本充电器。”

琳琳笑着拍他:“别教坏小猫!不过……我刚才跟张阿姨学了揉面,回去说不定能蒸出带猫爪印的馒头。”

苏晚坐在角落的竹椅上,手里还在织第三条围巾。暮色漫上来时,她忽然起身,把织了一半的毛线和竹针放进那个曾装满“失恋行李”的箱子里,然后把箱子推回了阁楼。

下楼时,她看见李岩正给“晚光小筑”的木牌换灯泡,新换的灯泡暖黄暖黄的,把雨丝照得像金线。小暖蹲在他脚边,尾巴尖扫过他的裤腿,五只奶猫挤在张阿姨的脚边,抢着舔她手里的牛奶碗。

“雨好像停了。”晓棠指着天边,那里裂开道缝,露出点粉紫色的晚霞。

苏晚没看晚霞,她看着屋檐上的雨滴正顺着瓦当往下落,“嗒、嗒、嗒”,节奏均匀得像首歌。她想起上午织围巾时,毛线在指间绕出的圈;想起琳琳摘艾草时,头巾上跳动的绿;想起小暖和奶猫们在木屑里打滚的样子——原来治愈从不是等雨停,是在雨里,听见自己心里的节奏。

她伸手接住从屋檐滴落的最后一滴雨,水落在手心里,凉丝丝的,却不觉得冷。身后传来奶猫们的呼噜声,像无数个小小的春天,正在夜色里慢慢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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