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翊这一趟进宫,得了不少赏赐,他派人都送去了林砚殊那里,让手下约见了兵部侍郎,沈靖庭,
他查过,沈靖庭出身名门,官场一路算是顺风顺水,有氏族扶持,为何会参与到这种腌臜案子,做这黑手套。
他刚踏进茶楼,就被小厮在楼梯口撞了个满怀。
那小厮连连对自己道歉,李承翊抚了抚自己的衣裳,挥手示意无碍。
等他进到隔间的时候,沈靖庭已经没了气息。
李承翊愤怒地去查看沈靖庭的尸体,尸体还是温热的,但,人已经无力回天了。
李承翊冷峻地眯起眼,刚刚的小厮。
他大步走出隔间,拍在栏杆上,厉声说道:
“孤刚刚在此遇到了刺客。”
“封锁茶楼!”
顷刻间,整座茶楼被围了起来,掌柜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李承翊坐在梨花椅上,喝着喝茶,睥睨看向掌柜:
“掌柜的,刚刚你们店里撞我的小厮,在哪?”
掌柜的面露难色,他最近招了批零工,便宜手勤,因为着便宜,他也没有细查来历,如今他上哪给他找人!
李承翊挑眉看了看他,掌柜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
李承翊审过众多嫌犯,他自是看出这掌柜的说不出什么来。
他心里有些烦躁,看来这事比他想象得棘手,他把余下的事交给手下来做。
不知怎的,他让手下把他送去了林砚殊那座宅邸。
林砚殊正在清点他派人送来的财宝。
林砚殊举着名家字画,认真地看了去:
字好潦草,看不懂。
林砚殊把手里的字画扔到一边,又拿起箱里的长剑看了看,她低着头打量了一番,这剑用来劈柴火不知道好不好使。
李承翊一进去就看见林砚殊好奇地看着他送来的东西。
他走上前,从林砚殊手里拿过那把长剑,随即在空地上舞了起来。
夜色里,李承翊修长的身姿配着他的剑法,潇洒肆意。
李承翊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利剑带动夜风,发出声声剑鸣声,李承翊斩断空中落叶,一顿粉花落在剑尖,李承翊顺势递到了林砚殊面前。
林砚殊看着李承翊的动作,睁大了眼,嘴巴震惊地张成了O型。
阿昭,居然还会舞剑,像画本子里的剑客一般。
她取下剑尖的花朵,插在李承翊耳边。
李承翊本来因为茶楼的事情,心情不佳,但他摸了摸耳边的花朵,不知怎的,心中的烦闷少了很多。
林砚殊看着李承翊的样子,觉得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李承翊别着一朵粉花,人面桃花相映红。
林砚殊不由自主地仰着头,替李承翊拂去脸上的碎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凑得越发得近。
近到李承翊炙热的气息撒在林砚殊的耳廓上,林砚殊觉得有些痒,耳朵泛了红。
李承翊没说话,把剑递给手下。
林砚殊看他不说话,问了起来:
“心情不好吗?”
李承翊点了点头。
林砚殊没再追问,她拉着李承翊走到厨房。
厨房的火还没灭,林砚殊把柴火塞到李承翊手里:
“添柴生火。”
李承翊照着她说的坐在灶台,林砚殊用筷子把头发挽了起来,她倒了一些油,打了个鸡蛋进去,
一瞬间,厨房充斥着烟火气。林砚殊急促地拍了拍李承翊的肩头:
“火,太大!”
李承翊脸上蹭着锅灰抬起了脸,一脸无辜。
林砚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死命抿着嘴角,却还是笑了出来。
阿昭,这个笨蛋。
每次生火都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做了碗鸡蛋面,盛了出来。
她一碗,李承翊一碗。
她眼睛亮亮的,捧着热腾腾的鸡蛋面站在李承翊面前。
李承翊低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指尖,接过碗筷。
林砚殊真切地打着手语:
“如果,你,难过。可以,跟我,说。”
无言的感动涌上心头。
一直以来,李承翊被寄予众望,所有人以储君的标准要求他。
他几乎活成了圣人,同龄人的典范。
圣人是不该有情绪的。
几乎没有人会关切到他的低落,更多的是案子,是他策论写的够不够精巧,六艺够不够高深。
李承翊低头,大课泪珠掉进面汤里。
他咬了一大口鸡蛋,触动地说道:
“谢谢你,砚殊。”
林砚殊不知道李承翊怎么落泪了。
她以为他是被烫的,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捧起李承翊的脸。
李承翊愣在了原地,睫毛微颤地看着林砚殊。
林砚殊歪了歪脑袋,左看看右看看,随即凑近,伸出指尖擦掉李承翊眼角的泪珠。把他鼻尖的锅灰一起拭去。
李承翊看着林砚殊的脸,极速放大,没有一点缓冲的时间。
他睫毛随着林砚殊的动作而闪动。
太……太近了。
李承翊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了。
他想,等太医来给林砚殊看嗓子的时候,他也该吃些药了。
林砚殊擦去锅灰后,坐了回去,低头吃起了面。
只留下李承翊一个人久久无法平复。
当晚李承翊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林砚殊那张脸,忽远忽近………娇嗔可人。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中邪了。
……………
林砚殊一早就去找了霍铮,她缠着霍铮打听昨日李承翊出了什么。
霍铮别开头,缄口不言。
林砚殊气得瞪圆了眼,直蹬脚。
她叉着腰举着字牌:
“你不跟我说,我就去找阿昭,说你欺负我!”
霍铮无奈地捂住了头,这都什么事啊
原则上,他不该告诉林砚殊。
但是他怕自家殿下色令智昏,到时候自己可就倒霉了。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昨天案件重要证人被谋杀了,殿下大概是为这件事情心烦。”
林砚殊在心里沉思:
“我想去现场看看。”
霍铮看着林砚殊狡黠的眼神,默许地带些她去了茶楼。
林砚殊跟在霍铮身后,茶楼已经被官府封禁了起来。
门口的官兵拦住了林砚殊他们。
霍铮从腰间抽出令牌,守门的官兵立马放行了过去。
等林砚殊上前的时候,她又被拦了下来。
霍铮回头看了眼:
“这位姑娘,和我一起的,让她进来。”
林砚殊这才进来了。
她绕着茶楼一楼转了转,随即被霍铮带去了沈靖庭当时所在的隔间。
林砚殊打量了一番整个隔间,很是淡雅。
她走到窗台,向外看了看,二楼的高度,楼下有个棚子。
窗沿上勾着衣丝,像是帛丝。
林砚殊低头看去。她对衣料并不精通,并没看出个所以然。
她转头环顾了一周,走到熏炉前,掀开炉盖,里面的香料已经燃尽化成了灰。
林砚殊捻起些许在指尖,探到鼻前闻了闻。
藏红花………
林砚殊问向霍铮:
“受害人吃了什么?”
“喝的茶。”
林砚殊皱了皱眉头,她请霍铮带她去看一下尸体。
霍铮坚决地摇了摇头。
他要是带她去了,林砚殊再吓晕在验尸房,他大概要被自家殿下发配边疆了。
林砚殊见霍铮没有动静,她摇了摇他的衣袖。
霍铮咬牙,转身,干脆地说道:
“不行!”
说着他往外走,林砚殊跟在霍铮身后,气鼓鼓地盯着他。
他们一起往外走的时候,恰巧被谢辞晏看见了。
谢辞晏多看了霍铮两眼,他知道霍铮是太子身边的亲信。
只是,他身边的这个女子,很陌生。
他在京中从未见过。
听闻太子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来,藏得严严实实,外人打听不到丝毫讯息。
谢辞晏打量着林砚殊,心里沉思:
此人,或许就是李承翊金屋藏娇的女子。
林砚殊察觉到目光,转身和谢辞晏对视了过去。
谢辞晏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别的摊贩。
林砚殊没在意,收回目光,继续纠缠着霍铮。
她死死拽着霍铮的衣袖,恨不得整个人抱住他,苦苦哀求。
霍铮左顾右盼地想甩开林砚殊的手,可林砚殊死死拽着他的衣袖,甚至还有得寸进尺的趋势。
眼看林砚殊就要攥住他的手腕,霍铮猛得跳起来,求饶般地说道:
“林姑娘,我带你去!”
“只是男女授受不亲!”
林砚殊笑着收回了手,安静地跟在霍铮身后。
谢辞晏默默地观看了全程。
他看着林砚殊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这个女子,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林砚殊跟着霍铮到了停尸间。
霍铮守在门口,林砚殊带好面罩手套走了进去。
沈靖庭面色发紫,眼下乌青一片,眼底渗血。
林砚殊弯腰打开沈靖庭的口腔,探查一番后,她脱掉面罩走了出来。
对着霍铮举着字牌:
“这个人,是喝的茶和房间熏香共同作用,被毒死的。”
“我猜,下毒的是名女子。”
“你们如果要查,可以从香炉里的香料查起。”
霍铮本以为林砚殊只是闲的没事看热闹,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看出了什么。
他意外地看着林砚殊:
“你居然还会验尸?”
林砚殊收拾着自己的衣装,向霍铮解释道:
“师傅教的。”
如果是寻常大夫,自然不会这些下毒验尸之道。
奈何林砚殊和师傅纪元两人,很穷!
穷到什么活都接,谁家猪病了,哪家孩子中毒了,河里浮尸验尸,只要有钱纪元就带着她去。
久而久之,林砚殊也就会了。
霍铮立马把这个线索报给了李承翊,派人去查了香料来源,还有当天茶楼女子进出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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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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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孔雀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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