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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阳光洒在袁斋的白衣上,与此同时,阳光也洒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那古董店的老板看见从警局里出来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觉得很是稀奇,微微扭头往那边看去。

袁斋察觉到那缕目光,也回望过去,木制的牌匾下躺着个人,那人穿的很奇怪,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袁斋认得,那是马褂,他正抽着烟,用的是那种很老式的烟袋和烟枪,身边云雾缭绕,像是要羽化登仙的样子。

他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袁斋走过去,那老板也戴上斗笠站了起来。

“你好,怎么是从警局里出来的,难道,哦哦,我明白了!”那老板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他走的那么急是因为你。”

袁斋疑惑道:“谁?”

“越闻和啊,你是新入职的警员?”

“不是,只是有东西丢了进去看看。”袁斋打量着那老板。

“噢,要不要进来看看,我这的古董,那可都是很真的。”

其实那老板不提袁斋也正有此意,自他从兆西街处醒来,四周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很新奇,也很陌生。

昨天晚上,他在警方的悬车上小憩,没注意这条路上的店铺,今天他从警局中出来,那熟悉的装修勾起了他的一些兴趣。

“好啊,但先请容我问一问,您姓甚名谁?”

“在下姓朱,名道人,是这家店的老板,偶尔也会去港口当个说书人。”

袁斋挑眉:“朱道人……好名字。”他有一些猜测。

袁斋又扫了下他的衣服问道:“您这穿的是马褂?”

“哟,你这都知道,哎呀那可真不容易,我每天都穿着这身行头,就是盼着有谁能认出来,同好啊。”

朱道人伸出手,似乎是想要与袁斋握手。

袁斋握了上去,又看了一遍他这一身紫色的长袍马褂,几秒后,刚想松开握着的手,却看到朱道人的手背上有着黑色的纹身,只是那一小块纹身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他就这么盯着看了一会,那朱道人却也没松手,等到袁斋反应过来,觉得有些冒犯,刚想松开手时,朱道人握的更紧了。

“既然是同好不妨进店来瞧瞧,我这里保准有你感兴趣的!”说着也不顾袁斋怎么想,拉着他走进了店里。

店里的设施都是木制的,摆满了瓶瓶罐罐和一些有的没的,店主人似乎是疏于打扫,角落处竟还有些蜘蛛网,这些与外面的街道乃至全联盟相比,风格相差巨大,显的过于古朴,以至于让袁斋产生了不小的恍惚。

朱道人很满意袁斋的反应,他走到一个小柜子前,翻找一通后,取出了一个算盘,那算盘全身金属,甚至还有一个显视屏,仿佛提醒着袁斋外面的高度科技化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袁斋忍不住发问:“你这个算盘怎么是金属的?”

闻言,朱道人拨弄了一下算珠后说道:“下层木材昂贵,我预算有限能,装修古董店消耗了所有的木材,轮到算盘时,已经没材料了,所有我就买了这个。”说罢他晃了晃手上的算盘。

“怎么样有什么喜欢的?”

袁斋环顾四周看到了一支毛笔,他走向前去仔细地打量着。

“哎呀呀!要么说是同好呢,就是有眼光,这支笔不出意外应该是全联盟,哦不,是全宇宙唯一的也就是仅剩的一支湖笔。”

袁斋觉得唯一一支什么的实在是夸张了,但仔细看过这支笔后也不得不承认其工艺精细,制作精良,属实是一支好笔。

“看在你我相认一场,还是同好的份上我便宜卖,六十五万点,怎么样?”

“……”袁斋沉默。

见其不语,朱道人以为这个价格吓到他了,又说道:“哎呀,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六十五万点,你可以试着还还价呀。”

“我有一个问题。”袁斋又走向了另一处,“‘点’是什么意思?”

……

气氛变的有些奇怪,袁斋看着朱道人的表情慢慢转成了疑惑。

“啊?”朱道人很久没有这种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的感觉了,“等等,我有点,呃,就是,呃,你认真的?”

见袁斋不说话,表情也像是真不知道,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试着说道:“就是莫姆点啊,你不知道?那你平时都是用什么买东西的?”

袁斋好像明白了一点,问道:“所以这个‘莫姆点’又称‘点’的东西是这里的货币?”

朱道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袁斋,迟疑道:“对,那你……”

“嗯,我没钱。”袁斋像没事人一样指着眼前的这个古董,“你这个是……眼镜?”

朱道人来回拔着算珠说道:“等等,没钱是指哪一种没钱?就是一分都没有还是说有但没那么多?”

“你觉得呢?”袁斋回头看了一眼朱道人,“这个眼镜多少钱?”

“呃,这个是,原价一千一百五十点,我可以低价卖你一千点,但你也没钱买啊。”

袁斋环顾四周,想了一下道:“也对,反正我看上哪个都买不起,倒不如就先走了。”

随后他便作势要走出店铺。

朱道人想到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的懂行的,要是就这么走了,他这辈子都不一定会遇到第二个,于是说道:“哎呀,你没钱也就是说大概率也没工作吧,要不要来我这兼职,我去码头说书的时候,你就来看店?”

这倒出乎袁斋的意料,他以为最多就是送一副眼镜之类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他觉得反正自己没地方可去,有了上顿没下顿,不如留在这里,还能赚点钱,也就答应了下来。

“嗯……你这里包食宿吗?”

“啊?我这也没法住啊,你没有房子吗?”朱道人问道。

联盟建立时就一直施行着房屋分配制,每名符合要求的公民在二十岁时会分配一套房,12区下层连云港内的所有楼房都被建造在东边,靠着兆东街的一整条街都是居民区,也是唯一的居民区。

朱道人又转念一想,袁斋没钱没常识的,要是真有房子住那才有鬼。

他想了想后推开后门走进仓库,仓库内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蛛网,袁斋走近一看,心下了然便决定就这里住下了。

“那我就住仓库里吧,只是这都结蛛网了,看来还需打扫一番。”

朱道人眼里闪过一丝遗憾:“也行吧,我去给你找些住宿用品,你就先打扫吧。”

交代完后,他走出仓库,就在刚要离开店,又瞥见那眼镜,思索一下后,将袁斋叫了过来。

待到袁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将眼镜递出说道:“这个就送给你了,就当是入职礼物。”

袁斋递过眼镜,戴上后发现这副镜片,其实就是两块平平无奇的玻璃而已。

“谢谢,但扫把在哪?”

朱道人先是疑惑又一拍脑门道:“扫把?哦对,你不知道,现在都不用扫把了。”

说后,他去向厕所找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合金,这块合金其一面上有着一个红色按钮。

随后朱道人领着袁斋又到了仓库门口。

他将合金递给袁斋看,解释道:“这个是便携式清洁机,把它放在房间中央,按下按钮,设置好要清洁什么东西,然后你需要做的只有等待。”

说罢,朱道人将便携式清洁机从袁斋手中拿回来,摆到仓库的中央,正要按下按钮时,他又环顾了一圈,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袁斋看到了他的犹豫,猜测愈发坚定,他开口:“让我试试吧。”

话音刚落,朱道人立马退出仓库,到了袁斋身边。

袁斋进到仓库后,果断的按下了按钮。

清洁机的底部喷出气流,缓慢的升到了半空中,一道机械声响起。

“请选择您要清理掉的东西。”

袁斋回道:“蛛网,灰尘,垃圾。”

“好的。”

空中的清洁机收到指令后,从顶部射出一道激光,随后开始分散,扫描起了仓库,不过一会,激光收回到清洁机。

“扫描完毕,开始清理。”

清洁机除底部外,其余面的中心处打开了一个洞,随即洞内爆发出了一股强劲的吸力,但奇怪的是被吸住的只有那些灰尘,蛛网和垃圾,仓库内的其他东西纹丝不动。

袁斋看向朱道人,发现他并没有关注仓库的清扫,而是一直透过店内窗户看着外面。

袁斋一并看向店外,许多来往的人路过古董店,有的急匆匆,有的很缓慢,也不乏站在古董店门口的人。

袁斋与那人的对视,但那人好像跟没有看到他似的,开始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你这店里的窗户是单面镜?”

朱道人回过神来:“嗯。”

窗外有正辆悬车飞驰而过。

那头的清洁机已经完成了它的工作,回头看去,仓库内变得一尘不染,可以看到一些箱子上面贴着封条,想来应该是古董吧。

朱道人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清洁机说道:“这东西好用归好用,只是它是一次性的。”

他拿着清洁机走到了门口,拍了拍袁斋的肩膀道:“我去给你找住宿用品,你可以收拾一下仓库,把箱子什么的都整理整理。”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的,对袁斋道:“来来来,我们加个好友。”

“那很不巧,我并没装那个芯智。”袁斋回道。

意想中的反应并未到来,朱道人没有惊讶于他居然没装芯智,反而看起来感觉有些兴奋。

“哎呀,果然啊,你果然跟我一样,同好啊。”

话罢,朱道人激动的想要抱上袁斋。

见此袁斋立马躲开,问道:“那您这意思,也没有装?”

朱道人连点了几下头,指了指自己的墨镜道:“我的通讯器用的是这个,你呢?”

袁斋下意识举起戴着戒指的手,朱道人立马握了上去。

“快快快,来加个好友。”

他用摘下墨镜去触碰戒指,随着“叮”一声,那戒指里就记录上朱道人的好友了。

东扯西扯几句后,朱道人哼着小曲离开古董店,找住宿用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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