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好后,谢清迟转过身,正想喊上江屿,但话刚说出口就戛然而止:“江师兄,你……”
温软漂亮的少年神情呆滞:“你……你怎么流鼻血了?”
“啊?流鼻血?”
江屿下意识摸了一把鼻子,温热的触感让他一惊,这才回过神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满脸震惊:“啊!!!”
手忙脚乱的胡乱擦几下,不仅没擦干净,反而把血迹弄得到处都是,简直没眼看。
谢清迟看不下去,拿出自己的手帕给江屿擦拭。
江屿一动不动任谢清迟擦拭,竹青色的手帕带着一股独有的清香,似乎是谢师弟身上的味道,手帕的角落上还绣着一簇竹子,江屿完全沉浸在了被谢师弟擦脸的亲自伺候中,脑袋又开始放空。
谢师弟……好香……
随意擦几下,谢清迟把脸擦好了,见江师兄一副发呆的表情,很是奇怪:“江师兄,你怎么了?”
江屿回过神:“啊……这个……没什么,谢师弟,多谢,你这手帕给我吧,等我洗干净后再还给你。”
也不待谢清迟回答,江屿直接把他手中的手帕抢了过来,塞进储物戒,生怕动作慢了就拿不到了。
谢清迟也很无奈,只好妥协:“那就麻烦江师兄了。”
江屿爽快答道:“没事没事。”
“江师兄,你方才怎么突然流鼻血了?莫非是之前被越城主踢的那一脚还没好?”
江屿尬笑了两声:“额……是……”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想谢师弟先前的那些事想的吧,绝不能让谢师弟知道,多丢人啊!
谢清迟拿出一瓶丹药给江屿:“江师兄,这丹药你好生服用,伤很快就会好的。”
江屿自然是坦然接受。
这时,摊主走近谄媚问道:“仙长,我已经好了,现在可以带你去了。”
“走吧。”
两人跟着摊主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费了一番功夫,来到了一处极为破旧简陋的住处。
“仙长,到了,就是这。”
谢清迟看着眼前破旧的地方,眉眼微蹙,或许是他多心了……应该不可能。
正想着,眼前木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走出来,侧脸上残留的两道疤痕格外显眼。
男人不经意间抬眼,与不远处的谢清迟对上眼,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立马转身想要关门。
还未来得及关门,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抓住了门沿,少年声音响起。
“司徒前辈,别来无恙。”
司徒修嘴硬,低着头:“你认错人了,我不姓司徒。”
谢清迟:“司徒前辈,我不会认错的,我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司徒前辈,你是不是早就看见我了,你之前是不是在故意躲我?”
见实在瞒不住了,司徒修松开手,放弃挣扎,神色疏离,故意呛声:“你是看我笑话的吗?”
谢清迟没在意。
眼前之人毫无修为,完完全全是凡人之躯,和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步伐虚浮无力,气息甚至比寻常凡人还要更弱,明明是一个金丹真人,如今变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谢清迟不敢想象司徒修经历了什么,他上下仔细打量眼前之人,神色微凝,似乎发现什么不对劲,强行抓过司徒修的手开始把脉。
没几刻,脸色大变。
不对,这么会这样?!
这经脉……
谢清迟不敢置信又抓起司徒修另一只手把脉,直到确认无误,才恍惚放下司徒修的手。
“司徒前辈,你……”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想到身后还有人。
谢清迟转头朝摊主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摊主点头哈腰:“是,仙长。”
见闲杂人等走了,谢清迟重新转向司徒修面色凝重:“司徒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的修为呢?还有你的经脉……这么会这样?”
司徒修没回答,只淡淡说了句:“你们先进来吧。”
江屿看了半天有些看不懂,凑近谢清迟低声问道:“谢师弟,这人是谁啊?你为何喊他前辈?”
谢清迟:“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在秘境救过我的金丹前辈。”
江屿:“啊!”
惊讶声音太大,让司徒修往后看了一眼,谢清迟更是警告般朝他示意。
江屿立马闭上嘴,不再说话。
谢清迟和江屿两人便顺从进了这座破旧的房屋。
司徒修指了指屋中唯一能坐的地方,一条长凳子:“坐吧,屋子简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又随手倒了两杯水,递给那两人。
江屿十分客气道了声谢。
谢清迟则是注意到细节:“这长凳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司徒前辈,我们坐了,你坐哪?”
司徒修随意扯了一旁的稻草铺在地上,十分熟练席地而坐:“我坐这就可以了。”
谢清迟更加难受,一个曾经的金丹修士,如今只能这般卑微:“司徒前辈,你为何会没了修为?还有你的经脉是怎会回事?怎么会碎成这样?”
司徒修:“过去种种,我不想再提,你就不要再问了,总之……命运如此,我不得不接受,此生我无缘大道,只求能安稳度过一生。”他不想让这人知道他那些事。
谢清迟:“不。”
司徒修:“这并非你……”
还未说完,就被谢清迟打断:“我可以。”
“司徒前辈,你跟我走吧,我可以帮你医好经脉,让你重新修炼。”
司徒修没当真,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自己的情况我心里清楚,你莫要诓我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介凡人,带上我只会拖累你们,你们走吧。”
谢清迟着急凑上前,握住司徒修的手臂,语气认真:“司徒前辈,求你跟我走吧,好吗?就让我试试,相信我,若是医不好你,我负责。”
少年的话语落在司徒修心中,每一个字都格外重,他一时间愣住了,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的少年身上,说不出拒绝的话。
芝兰玉树的少年与高大帅气的落魄剑修四目相对,双方眼底似乎只有对方,尤其是少年眼底的紧张担忧,还有那神态,若是让不相识的人看上一眼,说不定以为这两人是彼此暧昧不清的情人。
而这一幕落在江屿眼中更是格外刺眼,目光一直死盯着谢清迟搭在司徒修手臂上的手,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谢师弟为何与他这般亲近?
谢师弟都没这般主动握过他的手,为何对这个前辈这般特殊?就因为是救命恩人吗?
救命恩人……恩人……
江屿皱着眉头,似乎格外纠结。
另一旁。
司徒修不忍心拒绝谢清迟:“好。”
见自己的恩人终于同意,谢清迟眉眼舒展开:“太好了!司徒前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司徒修还是没当真,但也不愿意说些打击谢清迟的话,只应和道:“好。”
下一刻,少年好看的脸骤然放大,司徒修心一紧,身体僵硬到不敢乱动。
谢清迟没有注意,自顾自对着司徒修脸上的疤痕研究,喃喃道:“不对啊,按道理应该好了啊,怎么会这样……或许是丹药药量不够?”
想到这,温软少年撤下身子,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司徒修:“前辈,上次丹药可能没给够,这些丹药给你,你吃了后,脸上的疤痕肯定能全部消退。”
司徒修眼神闪了闪,想起来那被夺走的储物戒,里面还有谢清迟给他的丹药,他没有多说:“好。”
谢清迟高兴拉起司徒修:“前辈,那我们现在走吧。”
司徒修神色犹豫:“走之前,我要与一位好友告别。”
“没问题,前辈,你那位好友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
“春生门。”
司徒修简要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和谢清迟、江屿两人离开了。
三人火速离开了万宝城,毕竟,悬赏令挂在那,待久了总归不太安全。
见离远了万宝城,谢清迟才终于松口气,对着身边司徒修说:“前辈,我们现在去春生门,你坐稳。”随后,操作着手中的飞行法宝转换方向。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江屿一脸怨念盯着前面的飞行法宝。
他也想和谢师弟坐在一起……
但那是救命恩人……恩人……
司徒修如今是凡人,只能由谢清迟带着,所以江屿就沦落到自己独自驾驶飞行法宝。
在江屿独自的怨念声中,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春生门。
片刻。
三人站在门派前面,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脸色都十分难看。
谢清迟上前检查,血腥臭味扑鼻而来,让他眉头皱了一下,尸体十分残破,像是被粗暴撕咬成这样,旁边还有不少碎肉,连肠子都掉了出来,尸体身下大片鲜红的血还带着未干的痕迹,应该是刚死不久。
仔细检查,谢清迟还发现尸体的内脏少了,莫非是被吃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干的?是妖兽吗?
不像。
那会是人吗?
而且仅仅是守门的两位弟子就被这样对待,那么春生门里面的人呢?
还活着吗?
谢清迟脸色沉重:“前辈,情况不妙,我先进去探路,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江师兄,有劳你保护前辈了。”
说罢,转身拿出剑朝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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