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亭来到裴昭房内,见裴昭呼呼大睡,时不时呓语,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还不忘舔嘴角。
裴昭高兴了,陆云亭心中就一阵甜蜜,只盼他能一直这样快乐。
陆云亭轻轻躺下,依偎在裴昭身旁,听着裴昭的呼吸进入梦乡。
夜里裴昭和陆云亭被屋外一阵喧闹声吵醒。
两人出去一打听,才知道阿蘅不知怎么的竟然悬梁自尽,还好应无伤及时发现,救下了阿蘅。
一听到阿蘅竟要自杀,陆云亭心头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道:“阿蘅怎么样?”
“阿蘅没事,只是昏迷了,应大夫正在照顾她。”
陆云亭拉着裴昭匆匆赶到房内,阿蘅正好醒来。
她面如死灰,紧咬牙关,看着陆云亭后,眼中惊慌羞愧,忙闭上眼,两滴清泪划落。
裴昭叹道:“阿蘅姑娘,你为什么想不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应无伤看着阿蘅,对陆云亭道:“还是你来劝劝她吧,我先出去了。”
“阿蘅,你为什么要做傻事?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阿蘅泪流满面,却是咬着牙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裴昭急得蹙眉:“阿蘅姑娘你快说发生了什么事?别光顾着哭啊,真是急死人了!”
阿蘅依旧一言不发。
陆云亭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与裴昭对阿蘅好言相劝了一番,叹息离去。
两人一出来,便看到了应无伤。
他看着陆云亭,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陆云亭看出了应无伤的犹豫,便道:“应大夫,你想说什么?”
应无伤道:“此事有关阿蘅姑娘的名节,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昭道:“哎呀,应大夫,你就别婆婆妈妈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陆云亭点头肯定。应无伤便道:“方才我给阿蘅姑娘把脉时,发现她的守宫砂消失了,而且她的下.身还有血腥味和男子泄.精之味……”
裴昭还没听懂是什么意思,陆云亭已然一震,“你是说她和男子……”
应无伤点点头:“看样子并不是阿蘅姑娘自愿的,而是被他人强迫了。”
陆云亭怒不可遏道:“当然不可能是她自愿,一定是被逼的!怪不得她什么也不说,原来她……我绝不会放过这个畜生!”
裴昭现在总算听懂了陆云亭和应无伤到底再说什么,十分心疼阿蘅的遭罪,捏拳怒道:“是哪个畜生干的!我要杀了他!”
“是洗月宗的冯进!”
阮七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陆云亭三人的视线抓着阮七,他冷着脸道:“在阿蘅寻短见之前,我发现冯进鬼鬼祟祟从咱们院子里出来,悄悄跑回了他的厢房。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阿蘅就寻短见了,我当时就怀疑肯定是冯进对阿蘅做了什么,就溜到冯进那里去,结果却听到他和洗月宗的人谈论他和阿蘅上.床的事,他沾沾自喜……”
陆云亭听得两眼发红,猛地抽出裴昭腰剑的宝剑,厉声道:“我要杀了他!”
谁知他刚走出院门,就撞上了陆云天,大哥叹息道:“我都听到了,你千万不要冲动。”
陆云亭不听,只当没看见陆云天,还要往前走,却被陆云天挡住,劝道:“二弟,你冷静点!此事交给我来解决吧。”
陆云亭冷冷道:“你想怎么解决?”
陆云天道:“公事公办,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陆云亭冷笑道:“好一个绝不偏袒!那阿蘅怎么办?那畜生毁了她的清白,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陆云天道:“二弟,你信我一回,我一定会给你和阿蘅一个满意的交代。”
陆云亭道:“好,我等着!要是结果让我不满意,我就杀了那个畜生!”
裴昭和阮七生见陆家兄弟俩争执不休,生怕陆云亭和陆云天打起来,一齐来到两人身旁,见陆云亭听了陆云天的劝,暂且放下心来。
陆云亭一言不发,转身回到屋内,默默守着阿蘅。
当夜陆云天就让人将冯进抓了,严刑审问,冯进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交代了。
这次围剿魔教失利,洗月宗损失惨重,冯进一开始就怀疑阿蘅,固执地认为阿蘅就是魔教的卧底,他被仇恨左右了理智,一时不忿,就要找阿蘅泄愤,趁人不注意强.奸了阿蘅。
事后他本来要杀了阿蘅,但怕将事情闹大了不好交代,就悄悄溜回自己房间。
很快他就听到阿蘅自杀的消息,为了逃脱罪责,他打算今夜就悄悄离开云麓山庄,没想到东窗事发,他只好老实交代。
洗月宗如今在江湖上颇有威望,陆云天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打算私了此事,让冯进娶了阿蘅。
但陆云亭和裴昭都极力反对,坚决要将冯进告到官府。
裴昭甚至威胁要将此事闹得整个江湖皆知,陆云天只好妥协,让人将冯进扭送官府,两日后冯进被判□□妇女的罪,收监关押。
就在当夜,阿蘅听说陆云亭知道了她被强.暴的事,一时悲愤欲绝,竟然又一次自杀。
陆云亭及时救了阿蘅。
月上窗纱,红烛滴泪,满室凄凉,伊人泪未干。
阿蘅静静躺在床上,泪水湿了枕头,她失去了仅有的尊严,却要面对自己最敬最爱的人,这比拿刀刮着她的心还难受。
“不要做傻事,我不想失去你。”陆云亭看着眼神空洞的阿蘅,尝到了久违的痛。
听了他的话,阿蘅的泪越来越多,止不住流泪满面。
他抓着阿蘅的手:“不要死,活下去,我知道活着不容易,但你一定要活着,不然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阿蘅的眼泪溜进了嘴角,又苦又咸,但是有热度。
陆云亭道:“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回我求你,好好活下去。就算你什么都不在乎,可我在乎你。求求你,就当是为了我活下去。”
阿蘅嘴唇动了动,却让眼泪糊了眼,看不清陆云亭的模样。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在这世上,除了我娘,我唯一在意的女人就是你……我一直把你当姐姐,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我也想保护你照顾你……”
阿蘅朱唇微启,气若游丝道:“阿蘅何其有幸,能得到公子的关怀。公子,请你……为了阿蘅,及时醒悟,别学我做傻事……”
陆云亭紧紧握着阿蘅的手,她慈怜而悲伤的眼神拥着他,心中百味杂陈:“千万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阿蘅不想失去你。”
陆云亭承诺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
子夜,忘忧阁。
花莫臣立在院中,举目望月。
白衣人对着花莫臣的背影,行了一礼:“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是陆云天身败名裂的日子。”
花莫臣道:“很好,我已经等不及了。”
翌日,乌云大作。
师寺楼楼主和神舞门门主打头阵,带着一群人包围了陆云天的院子。
裴昭和陆云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随着众人来到了院子。
陆云天走了出来,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从容不迫道:“不知诸位英雄此举是何意?陆某愚钝,还请诸位明示。”
神舞门门主站了出来,对上陆云天的目光,从袖里取出一张信纸,对着众人展示了一圈。
他不急不慢道:“诸位请看清楚这封信里写了什么?”
裴昭睁大眼睛看了看,信上内容如下:『愚弟陆云天顿首百拜:
武林盟已安插五十卧底进入紫月教,计划于三月廿七日进攻紫月教。此乃良机,不可错失,某以为可将计就计,早做埋伏,以假消息诱敌至紫云山,一网打尽。』
神舞门门主将信的内容一字不差,朗声念出来,然后道:“诸位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咱们的好盟主写给魔头花莫臣的信,就是他给魔教传递消息,出卖了我们!”
一时间人群中骚乱起来了,有人愤怒地质问陆云天,“陆盟主,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
也有人对此表示质疑:“我不相信陆盟主会这样做,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叛徒该死!”
“亏我们那么信任他,他居然出卖我们!”
“冷静!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
众人七嘴八舌吵了起来,陆云天却泰然自若。
他扫了众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到神舞门门主身上,淡然开口:“你们说我是叛徒,有什么证据?难道就凭这封信?”
师寺楼楼主指着信上的字迹,质问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可是陆盟主的字迹,陆盟主你说是不是?”
陆云天淡淡道:“的确是我的字迹——”
“既然是你的字迹,你也无从抵赖,还狡辩什么?”洗月宗宗主道。
陆云天淡然一笑:“我这只这说我的字迹,但这信可不是我写的。”
南宫掌门道:“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吗?”
“叛徒就是叛徒,还狡辩办什么?”
“陆云天,你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还想继续欺瞒我们吗?做梦!”
“你出卖了我们,害死了那么多兄弟,今日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陆云天,赶紧老实交代,否则我的剑可不长眼睛!”
陆云天目如鹰隼,射出一刀阴寒的目光,扫视众人:“这封信不是我的写的,我已经说清楚了。虽然这字迹和我写的的一样,但应该是有人模仿我的字迹,故意写这封信来栽赃我!你们有疑问,我也有一问,想想问一问杨门主和丘楼主!”
神舞门门主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陆云天盯着神舞门门主手里的信,质问道:“敢问杨门主,你是如何得到这信封的?又是如何断定是我写的?”
杨门主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封信怎么来的我没必要告诉你,但这信上的字迹明明白白是你的,你赖不掉!”
“笑话,我陆云天顶天立地,从没出卖武林盟,更没有写过这封信,何来抵赖一说?”陆云天反问道。
南门掌门道:“证据确凿,陆盟主你就不要嘴硬了,大伙可得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休要狡辩!”
陆云天眼里杀气腾腾,面色阴沉,显然是动怒了。
但他百口莫辩,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替自己洗脱嫌疑,
众人也不相信他,他只好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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