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涵同意了，这是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又似乎也还好，至少对宋元而言是如此矛盾的。
宋元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直接转了一笔钱给韩涵。
韩涵看了金额倒也没什么感叹，唯一的便就是宋元依旧出手阔气。
花了自己父亲给自己的钱的宋元倒也没有什么愧疚心理，毕竟这不是有个现成的未来ATM机吗，还得清。
ATM机韩涵：“？”
“没事没事，拜拜拜拜。”宋元拉上车门便让车开走了，只留韩涵在雨中潇洒。
韩涵：“……”
至少有钱了吧。
韩涵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将钱打给了医生。
医生很奇怪韩涵一个小学生，还是单亲家庭哪来那么多钱于是便询问了。
韩涵敷衍了两句便也罢休了。
韩涵的手伸进口袋，那枚尾戒的大裂缝消失了变得和之前无异。
韩涵默默地记下了，然后打卡房门走了进去。
另一边，那个女佣终究是个新手，驾照也才拿来不久，刚开始开得还好，越倒后来硬生生开出了秋山车神的架势。
被迫随车摇晃的宋元沉默了，她抱着胳膊已经适应些许，但内心还在咆哮。
终于，宋宅到了。
宋元感到解脱，她第一次觉得家是这么温暖的存在。
女拥站在一旁正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宋元的夸赞。
宋元看出来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开得很好……”
“谢谢小姐。”女佣倍分激动，连忙插话道。
“下次不要再开了。”宋元夸了又好像没夸，潇洒走去。
女佣听见后倍受打击，整个人都石裂了。
宋元走在前方却不知怎么滴，笑了。
女佣懵圈了，她家小姐笑了，貌似还是在嘲笑她。
第二天，周末，两人约在咖啡店见。
宋元穿着白短袖，一条牛仔裤和月白色的帆布鞋，扎着她万年不动的发型来找韩涵。
韩涵没有穿裙子，扎着高高的微卷中长发，稚气的小朋友衬衣，抹茶绿的五分裤，昨天的小板鞋。
小板鞋被雨水弄脏了，鞋的主人貌似刷了好久，小白鞋都快刷发光了。
啧，小小年纪洁癖就这么重。
宋元暗暗地想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韩涵见宋元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白纸，目光沉了沉问道：“这是什么？”
“合同。”
韩涵没想到宋元竟会如此较真，连合同都准备好了，这是多怕她跑了。
这合同就和签卖身契似的，搞得韩涵下意识地警惕起来都不敢签了。
见她迟迟不签，宋元和她对视一眼，然后道：“你该不会是不会写字吧。”
韩涵：“……”
笑。
她是小学生，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
“我能添加条列吗？”韩涵笑得单纯稚气，仿佛真的只是13岁的小女孩。
宋元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曾见识过韩涵的聪明，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
“随你，我可以再去打印一份。”宋元无所谓地说道。
韩涵没有回复，仔仔细细地瞅着条列，条列简简单单确实没有什么不应出现的小字，这才写上她自己的想法。
宋元伸手接过，漂亮的手吸引了韩涵一瞬的注意力，接着是她的黑色尾戒，韩涵眼中灵光微闪。
宋元做事从不喜欢拖泥带水，迅速拿了过来，看了几眼，便让随行的司机去重新打印了。
十分钟后，合同送了过来，宋元随手拿来签上自己的大名。
韩涵见状目光冷了冷，问道：“你不再仔细看看吗？”
就这么相信她不会坑你？
“再看什么？看你写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条列，比如没有特殊情况要接你上下学……”宋元倒是说的直白。
韩涵就随便写两句为自己谋取些利益，没想到这却成为了宋元损自己的语句库。
“姐姐，我们吃点什么吧。”韩涵拿过合同签好，连忙转移了话题，匆忙之间还是叫了她姐姐。
“哦。”宋元倒没有注意她叫她姐姐的事情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也算是给了小朋友一丝脸面。
“服务员一杯咖啡，一杯热牛奶。”
很快服务员微笑着脸就送了过来。
韩涵听到宋元不仅给她点了一杯牛奶还是热的，很不解地看向她，没想到宋元却比划了一下身高。
“你长得不高，多喝牛奶长高高，冷的对肠胃不好。”宋元解释。
在这个语境中长得不高和矮倒也差不了多少。
韩涵看着她，心想道，13岁的小女孩160cm很矮吗？
“韩涵？”一个陌生的声音叫着韩涵的名字。
这一声倒是唤起了韩涵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小女孩亲切地问道
“我叫……”小韩涵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别人打断了。
“苏苏。”另一个女孩叫着她的名字，并拉着那个女孩的衣袖走到了一边，小声道：“别跟她玩，她妈是小三，她是小三的女儿。”
她们还悄悄地聊了些什么，你不过当时的韩涵都没有听清，只是当她们聊完以后那个女孩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异样了起来。
小韩涵很是焦急地看着她们疯狂地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她却又说不出口了。
说什么呢，她们会信吗？何况……她们说的也不假。
一开始只是一两个人知道，越传越开，到了后来全班都知道了。
小韩涵的桌子上被写满了字，这是些阴暗的文字，抽屉里也被塞满了小纸条。
［小三，滚出我们班！］
［我真的好奇你怎么会有脸呆在这的，我要是你啊连门都不敢出。］
［小三。］
［小三。］
［小三。］
［小三，去死去死去死］
韩涵看着这些纸条，一张张地翻了过去，每一张都如一把刀子在捅她。
周围的人都背地里笑嘻嘻地看着她，这时有人无意间笑大了声。
“咚！”韩涵一惊，抬眼才发现是一只鸟撞到了玻璃，她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宋元听见声音转头看向那两个小女孩，韩涵则是连头都懒得转一下，继续看着窗外。
那两个小女孩貌似认识宋元又或者说是知道她家中的长辈，她们看见韩涵和宋元同桌一开始还是不敢相信的，叫住她之后发现那的确就是韩涵。
“韩涵，我们叫你你为什么不理我们？”其中扎着麻花辫的女生见韩涵并不理她语气不好地说道。
韩涵依旧没有理会。
另一个蘑菇头的女生开始挑拨离间对宋元说道：“姐姐，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知不知道韩涵她妈是个……”
话还没说完便被韩涵泼了一脸的咖啡，蘑菇头惊讶地看着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元倒不惊讶韩涵的举动，只是看着那个杯子……没错，就是她点的咖啡。
草，莫名不爽。
宋元烦躁地想着，不太友善地看着两个小女孩。
蘑菇头反应过来以后立马暴哭，麻花辫立马开始质问，两人一唱一和，表演地甚是精彩。
“歪，你为什么要泼……”麻花辫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元骨头发出的响声给吓到了。
宋元随意地掰着手，骨骼摩擦蹭蹭作响，随即放下手，搁着二郎腿，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谁啊？”
一句不超过五个字的话攻击性却很强，仿佛是本就脾气不好的人也不耐着性子了，这是她发火的前奏。
两人被宋元的气场给吓到了，刚刚还在暴哭的蘑菇头现在连哭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我，我们是她的同学，我们想跟她打个招呼，谁，谁想到……”麻花辫还算能言善辩，但在宋元和韩涵面前依旧不够看。
“哈，这就是你们辱骂她妈以此来辱骂她的理由？”宋元说完轻笑了，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辱骂她妈不关宋元事，但辱骂韩涵，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尤其是这个小女孩还刚刚和她签了合同，愿意为她打工一辈子的那种，就令宋元异常不爽。
“我，我们……”麻花辫被堵的话都说不出来，不是她的话有多少无懈可击只是她的气场太过强大，麻花辫被吓到了。
“滚。”宋元施舍于一字。
两个小女孩连忙想走但又被宋元叫住了，她道：“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以后还会继续欺负她。”
韩涵闻言，眼中微光暗动。
宋元也算是想起这两个小孩就是经常欺负韩涵的人之一，韩涵会给她们好脸色就有鬼了。
“嗯，嗯！”两人匆忙点头，逃似地跑走了。
韩涵撇了撇右嘴，看向宋元。
“你瞧，她们逃了。”宋元冷不丁地说着。
韩涵很懵，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其实只要你勇敢一点，没人敢欺负你。”宋元说的很认真，她也鲜有讲这种道理的时候。
“你也不用担忧，不用刻意地报复，她们终究会受到惩罚。”
韩涵听见微微皱了皱眉，这时宋元的电话响了。
宋元：“哼，想欺负姐的ATM机门都没有。”
ATM机本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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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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