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溪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好家伙,背地给人起的外号被正主发现了。
少年,你永远不会知道,其实你还有个名字叫做小美。
“我叫牧溪,牧羊的牧,溪流的溪。”
陆凌觉得她的名字起的很好,很自由。
两人很快回到医馆,牧溪一把撕下前两天贴的外出告示,明天还是营业吧,那俩伙计估计挺担心的。
云林医馆不大,后院房间也寥寥无几,除了牧溪和师父的房间,只有她正对面那间还空着。
牧溪带他来到对面,拿了被子毛巾什么的进去,转身看见他有些埋汰的衣服,抿了抿唇。
“厨房可以烧热水洗澡,但是没有衣服给你换,所以,你先将就一晚,明天再给你买。”
陆凌乖乖点头,目送她离去。
牧溪洗漱完回到房间,扑向她的大床,她不该嫌弃她的大床,木屋的床比这个硬上很多倍。
“系统,你最近在忙什么?这么安静。”
空间里小狐正用它那笨拙的爪子扒拉毛线和钩针,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光屏上的教学视频。
“我在织毛衣,这是其他统介绍给我的兼职,能赚积分。”
“但是好难学。”它的语气有些泄气。
牧溪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她的统好努力。
“你很缺积分吗,任务完成后不是都会有积分吗?”
小狐放下手中的毛线,爪子扒拉两下光屏,转过来给她看,画面是一个不太一样的系统空间,角落有一幢很漂亮的小房子。
小狐狸兴致勃勃的跟她分享。
“这是高级统的系统空间,我也很想要一幢自己的小房子,毕竟要在空间呆很久。
但是成品太贵了,我只能多攒点积分,一点点买材料自己建,能省很多积分呢。”
牧溪不由得想到自己车祸前也很希望有自己的房子,但还没看到就出事了。牧溪非常理解它。
第二天一早,牧溪穿过院子准备去开医馆大门,陆凌端了两碗鸡蛋面从厨房出来,喊住她。
“不吃早饭吗?”
真好,还是个自觉的厨子。牧溪其实没想到他会早起做饭,她早上一般懒得做饭,一天两顿。
牧溪没有一点压榨病人的愧疚,全是对鸡蛋面的满意,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鸡蛋面很好吃,晚上我能点菜吗?我想吃红烧鱼。”
“可以。”陆凌默默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牧溪心情好极了,吃完早饭就开始想晚饭,人嘛,活着总得为点什么,她决定为了好吃的!
打开大门,门口果然又蹲着两个背影,信里都让他俩先回家休息几天,就当带薪休假了。
但看这情形估计是天天都跑过来,等着她什么时候回医馆。
时间还比较早,医馆没什么人,牧溪让小波去帮她买些东西,跟他大概描述了一下陆凌的身高体型,让他买几身常服,外加一条鱼。
小波听完点点头,眼睛时不时瞟向后院,牧溪抚额,她就知道他们会八卦。
这俩也是长到半大小子时,父母不在了被她师父招来医馆的。
杜二性格憨厚老实,话不多,但干活相当利索,从不喊苦喊累。
另一个姚小波则机灵一些,嘴甜圆滑,若她外出看诊,医馆都是小波看着。
两人关系倒也挺好,都很听她的话,一起长大相当于她半个家人了。
牧溪看到后院出现陆凌的身影,干脆跟两个人介绍。
“那是我远方的表哥,患了难症,过来治病,在医馆借住一段时间,你们喊他陆大哥就行。”
牧溪也没让陆凌出来,他现在的打扮实在不太方便,二人也没多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东西一买回来,牧溪忙碌间隙送去给陆凌,再次叮嘱他,她的红烧鱼千万不要忘了,说完又赶着回去坐诊。
陆凌将鱼放进盆子里先养着,晚点再杀,拎着包裹回了房间。
伙计共买了两套,一套月白色素面细葛布直裰,一套玄色锦缎棉直裰,贴身衣服也买了好几套,都是些款式简约大方的。
陆凌手指摩痧着衣物,想起刚刚牧溪介绍他是她的“表哥”,刚好被他在院里听见,耳尖有些发烫。
随手拿起那套玄色直裰转身要去换上,顿了下又换了另一套。
牧溪看完下午的诊后便关了门,她现在晚上还要看医书,研究陆凌身上的毒,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夜间坐诊。
走到后院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酱香,牧溪循着香味走进厨房。
穿着一身月白色直裰的陆凌正背对着她,拿着锅铲给鱼翻面,看她出现在厨房门口,让她去洗手,菜差不多好了。
牧溪坐在院子石桌前,看着桌上品相完美的三菜一汤,食指大开。
牧溪等陆凌坐下后便迫不及待的将筷子伸向那盘她最期待的红烧鱼,一口下去鱼肉鲜嫩,酱香浓郁,汤汁她都能下两碗米饭。
陆凌如果不当暗卫,一定会是个很受欢迎的厨子。
牧溪吃饭的间隙,抬眼发现陆凌很适合这身新衣服,本就精致帅气的长相,配上这身浅色服饰,相得益彰,更凸显出陆凌高雅的气质。
牧溪这一顿也很满意,人是秀色可餐的,菜是色香味俱全的,都很下饭。
一个多月后,陆凌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前期固定的好,加上牧溪的药非常见效,基本没什么后遗症。
陆凌也渐渐习惯了在医馆的日子,白天照顾牧溪的一日三餐,晚上去找牧溪看病。
闲时在后院劈劈柴,看看书,偶尔会到前面医馆帮忙,被姑娘大姨盯多了他就不爱去了。
自从他在医馆露过面后,常有大姨跟牧溪打听他的来处,牧溪的说辞跟之前一致,再问别的牧溪就一律说不清楚,让她们自己问去。
于是下次陆凌再来医馆帮忙时,一群大姨围着陆凌问东问西。
家有几口?祖籍哪里?年岁几何?可有婚配?
陆凌被她们的热情逼的直往后躲,一言不发的想找机会逃脱。
牧溪和小波杜二在旁边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也是让他感受了一把“受欢迎”的滋味,牧溪心里平衡了。
牧溪刚及笄的那两年,也常有少年见她长相惊艳,找媒婆来说亲。牧溪一律拒绝。再有纠缠不休的,牧溪就会让他们回去以后生点小病。
后来,镇上有传言,想当她相公,须得入赘,有心思的也就渐渐歇了。
她在这边看的就差一把瓜子,而陆凌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转头发现牧溪看他热闹看的呲着个牙乐。
陆凌莫名地心里有些委屈,抿着唇运起轻功飞出门外,转眼消失不见。
大姨们还在惊叹他会武功,而牧溪心里一咯噔,坏事了,厨子生气了,今晚不知道还有没有饭吃,早知道还是拦着点了。
傍晚牧溪照常关门,怏怏不乐地回后院,厨子不在,又得自己做饭,吃多了美味佳肴,如今根本不想吃她那淡如水的饭菜。
但当她路过石桌时,桌上俨然摆放着两菜一汤,还是热气腾腾的。一看就是陆凌做的,但人不在。
牧溪坐下吃饭,对面空荡荡的,饭菜还是那么的可口,但她就是觉得没有那么香了。
晚上牧溪坐在窗前看医书,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对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对,她在看医书: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
念着念着,牧溪的眼睛缓缓闭上,趴在桌上睡着了。
过了会,陆凌从房顶轻轻落地,往自己房间走,不经意间看到对面屋子桌上趴着个人。
原地站了一会,对面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他转身走过去。
她的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陆凌脚步放轻,走过去蹲下身,视线正好对上她熟睡的脸庞。
平日里精灵古怪的脸,睡着了变得乖巧可爱,脸上一侧压在胳膊上,挤压着有些肉乎乎的脸蛋。
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皱起,睫毛时不时微微颤动,陆凌的呼吸都变得轻了。
他蹲了许久,也看了许久,在蜡烛快燃尽时,将书从她手里拿了出来,俯身将她抱起。
轻飘飘的,软软香香的,陆凌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
陆凌不舍的将她放在床上,脱下鞋给她盖上被子,伸出手,轻抚她皱起的眉头,吹熄了蜡烛关上房门。
牧溪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有些疑惑,再看到床下摆放整齐的鞋子,她知道是有人来过了,心底有些隐秘的快乐。
然而这种快乐持续到晚饭时,她的心情又跌回了原地,今天饭桌上还是只有她自己。
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影响,这样下去有些危险。
晚上牧溪坐在院子里独自饮酒,不是借酒消愁,她只是馋了,青梅酒的度数并不高。
望着天上的月亮,她有些想她的世界了,虽然父母不怎么爱她,但她有一些很要好的朋友,一群经常凑过来等她投喂的流浪猫。
人在夜里总是格外的敏感脆弱,害~有点好喝,再来一口。
陆凌落地就看见牧溪撑着脑袋坐在院子里,桌上摆着青梅酒和散落的酒杯,他有些意外。
走近发现她的脸有些红,看他来也不理人。
他蹲在她身前,望着她的眼睛。
“喝醉了吗?”
牧溪摇摇头,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喝一杯。
陆凌坐在她身侧,自己倒了一杯喝下,酸酸甜甜的,酒味很淡,除非一杯倒,否则应该很难喝醉,那她这是怎么了。
静静的陪着她坐了一会,牧溪突然脑袋往石桌上落,陆凌眼疾手快地用手掌接住。
原来她睡着了,陆凌单手捧着她的脸,果然跟看起来一样,软乎乎的,手指忍不住微动,摩挲了两下,触感很好。
她真的很可爱……
陆凌再次将人弯腰抱起,准备将她送回房间,放下她的时候,牧溪眼睛睁了好几次,都只睁开条缝。
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扯住他胸前的衣服,迷迷糊糊同他说:“我不想一个人吃饭。”说完又睡了过去。
陆凌定在那儿好久,才轻轻将她的手指掰开,放进被子里,摸了摸她暖暖的脸颊,离开了。
牧溪第二天生物钟自然醒,昨晚意外睡得还不错,梦到她在一幢别墅里,所有陈设按照她的喜好摆着,像是为她量身定制,醒来美滋滋。
好心情持续到吃早饭时更好了,陆凌坐在桌边等她一起,两人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
日子又回到从前的样子,只是陆凌来医馆帮忙的次数更多了,牧溪会在大姨们追问陆凌时挡住火力。
他外出的次数变得频繁,但到点都会回来做饭,两人一起吃饭。
就这么过了大半年,牧溪终于研制出了解药。
解药配方里的药材都很常见,但药效天差地别,所以一般不会有人会想到把它们放在一起。
陆凌当天就服下解药,毒纹过了几个时辰便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又按照当初说好的,给了他几颗,收了他一块成色极佳的玉佩。
那天清晨,牧溪打开房门便看到陆凌坐在院子石椅上,桌上放着一个包裹,听见开门声就站了起来,原地望着她。
牧溪走上前,语气如常:“要走了?”
陆凌点头。
“本来答应好待一年的,抱歉。”牧溪摇了摇头。
“我教了一个婆婆做饭,学的差不多了,让她来医馆吧,我已经付了两年的工钱。”
牧溪还是没说话,只点头。
相顾无言,陆凌嘴唇动了动,好几次想开口,最后都放弃了,拿起包裹,跟她道别。
“记得吃饭,我走了。”
牧溪看着他有门不走,偏偏要飞檐走壁。
自此牧溪的生活又恢复了捡到他之前的样子,充实又单调。
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他要走那一刻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有缘自会再相见,无缘,那就无缘吧。
这天牧溪坐在医馆查看近日就诊病人的病例,杜二拿了封信从门口进来。
“姐,这儿有封你的信。”
牧溪接过,上面只写着牧溪亲启,也没写寄信人。打开一看,原来是师父寄的,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牧溪,收到信后,关闭医馆,即刻动身前往京城,切勿告诉任何人去向。——师父”
师父去了京城?慕容泽兰和林楚悦也在京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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