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人味？”游云承结巴了，“你的意思是这里……没有人？”
“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什么特殊的结界屏蔽了这些气味，所以我闻不到了。”明玄解释道，他越来越觉得，这里不一般了。
“去！”蒲惟召唤出一个纸人，随意给他点了两只眼睛，“去前面给我探探路，最好带点东西回来。”
只见纸人冲着蒲惟微微弯了下腰，随后立即跑向深处。
“先回去吧，明天白天问问商店老板，我总感觉那个老头能给我们提供点信息。”问令山说。
回到宾馆，游云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掏出手机发现没有信号了，现在他的手机犹如一块板砖，还没有板砖结实，板砖关键时刻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突然问令山抛过来一个小香囊，游云承接住后拎起来闻了闻，一股樟脑丸加檀木的味道，不算好闻但还可以接受。
“这是什么？”
“保护你的，戴上可以隔绝你身上的气味，就不会吸引妖怪了。”问令山淡淡的回答。
游云承听话的戴到脖子上了，他低头细细观察着这个香囊，做工看着挺粗糙的，应该是他自己做的。
“谢了啊。”
“怎么谢？”问令山挑挑眉。
“哦，那什么，那什么到时候请你吃个饭呗。”游云承赶忙避开问令山的目光，他又想起来白天在大巴车上的事情了，真他妈的尴尬。
“算了，给我换下药。”问令山伸出受伤的左手，那天吃了明玄给的小药丸，他的手已经好了**成了。
“哦哦好。”
第二天。
游云承到点就睁眼了，他感觉自己压根就没睡着，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按开手机，发现有了信号，刷新了两下，消息接涌而至。
映入眼帘的消息来自他们的四人群。
蒲惟：“出事了，我的纸人没回来。”
蒲惟：“@山”
Youyc：“他好像还没醒。”
一分钟后，房门被拍的砰砰作响。游云承赶紧去开门了。
“问令山！出事了！”
问令山皱着眉，盘腿坐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纸人没回来！”蒲惟扶额，“我叫它，也没反应，这里真的不对。”
“就这事？”
“这事还小？谁知道这里有什么，是大妖还是很厉害的除妖师，居然能破了我的纸人。”蒲惟痛心啊，他的小纸人就这样没了。
“说明你的技术还得再练。”问令山补刀。
“去你的。”
“等我收拾一下，再出去看看。”
天一亮，整条街就喧闹起来了。店铺全开了，行人也多了，处处是熙熙攘攘的景象，充满了活力。和昨晚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明玄像搜查犬一样，耸着鼻子在大街上左右不停的闻“真厉害，现在又恢复正常了，什么味道都有了。”
四人踏进宾馆旁的小商店，柜台前的年轻男人正在玩手机，见他们来便放下了手机“欢迎光临，需要点什么？”
“你好，请问昨天晚上在店里的那位老爷爷去哪里了？”问令山礼貌的问。
“哦，你们找我姥爷啊。”年轻小伙拿起手机拨通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应了，“姥爷，你搁哪儿呢？有人来找你。”
“我姥爷在公园散步呢，你们找他的话直接去公园就行了，往前走几步，有个公交车站，你们坐2路，坐两站到公园下车就行，我姥爷说在入口等你们。”年轻小伙笑着说。
“谢谢了，麻烦你了。”问令山点点头。
“没事儿，你们是来旅游的吧。”小伙问到。
“是啊，在网上刷到霧山了，觉得很美，就想来看看。”明玄笑着回答。
“那你们可找对人了，我姥爷对这霧山可熟了，没有他不知道的地儿，你们想去哪儿玩，等会问他就成。”
“我们买点东西路上吃吧。”游云承拉着蒲惟，两人随便挑了点零食。
“付钱啊问少。”游云承用胳膊捣了捣问令山，又指了指柜台前的那一堆，问令山没说话，默默打开了微信付款码。
“我们这不用付款码，你扫这个。”小伙举起二维码，“扫这个。”
“多少钱？”
“九十五块五！”
于是问令山扫了一百过去。
–
“我拿去给前台小姑娘。”游云承抱着这一大袋零食，扭头就准备往宾馆走。
问令山皱着眉，他付钱就算了，居然还让游云承拿去献殷勤，他不爽的开口：“你给她做什么？”
明玄哇哦一声，快速捂住了嘴。
“你哇哦什么？”问令山用力撇了一眼明玄。
“没事，嗓子有点干，开开嗓。”
游云承一脸无辜，他反应过来了，十分无奈的说：“你们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把这个给人小姑娘，拉近拉近关系，到时候好问她事儿啊。”
“走吧，我和你一起。”蒲惟拍拍游云承的肩，两人一起走了。
“我们俩不一起去献殷勤？”明玄说。
“不去。”问令山冷酷回答。
这虽是个小县城，但公交车上的人还是蛮多的，他们四个被挤上车，又被挤下车。
一下车就能看见公园入口，再仔细看，旁边的凉亭里果然坐着一个老头。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老头捋了捋下巴的胡须，自言自语道。
待四人凑近，老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老……爷爷？”蒲惟试探式的张嘴。
“你们就是来找我的吧，我姓张，叫我老张就行了。”
“张爷爷您好。”蒲惟坐到老张旁边，像个听话的外孙一样，“我们几个是来旅游的，就是想问问您，霧山有没有什么比较稀奇的地方，我们想去看看。”
老张把蒲惟从头看到脚，笑着说：“你这小男娃长得真俊啊，我家那小子要有你这么俊，那肯定很多小姑娘追他啊，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有对象。”
蒲惟在一旁陪着笑。
“先坐下吧。”老张说。
只有四个石凳，游云承自觉地站到一边，把剩下三个位置让给他们了，反正他也什么都听不懂。
“张爷爷，就是，那个。”明玄有点结巴，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问。
“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老张语气沉了下去。
游云承一听，瞬间有点慌张了，怎么好像他们是做坏事一样。
“我张老头活了八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啊？”老张摸了一把胡子，“来霧山的人也不少，是不是来旅游的，我还看不出来嘛小伙子们。”
“好张爷爷，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问令山说，“您先放心，我们不是坏人，绝对不是要做坏事。”
老张点点头。
“我们是要找一样东西，这个东西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但对我们很重要，也许这个东西就在霧山某一处，麻烦您回忆一下，霧山有哪里是比较奇怪的，和平常地方不太一样的，可能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问令山心里有些许期待，他的直觉总告诉他，面前这个老头或许能带给他一点线索。
老张陷入了沉思，他貌似想起一些旧事。
“你们不是普通人吧。”老张突然问。
这个问题很简单，却把他们所有人都问住了。
什么叫普通人，怎样算普通人。
以前游云承能毫不犹豫地回答出这个问题，现在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普通人和普通人之间其实隔得也很远。
“罢了罢了，这也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你们不是坏人就足够了。”老张见他们都没了反应，又自己说了起来。
“张爷爷您放心，我们真的都是纯良的社会好公民。”游云承快速回答。
"我生在霧山，长在霧山，未来也会死在霧山。"老张看向远处飘动的云，娓娓道来。
“霧山的每一处我都走过，如果硬要说哪里没去过，我想只有那一个地方。那个时候我还小，我和大姐去山上砍猪草，在高高的山坡上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小村庄，离现在的霧山县城不算太远，我却从来没有听大人说过这个村庄，好奇心驱使我去问了村里一个老人，他起初不愿意说，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才说，他告诉我那是个义庄，有些人死了就会去那里放着。听完之后，我也没有再好奇过这个地方，但我还是会想，如果只是个普通义庄为什么一开始不肯告诉我呢。”
“那个地方现在在哪里？”问令山问。
“不过，后来政府开发那个村庄后我去过了，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村子，你们想去也可以去，就在下面的云镇。”
“云镇，华云城……”游云承小声琢磨。
“谢谢张爷爷。”问令山道谢。
“哎，不客气。”
“张爷爷，我还有个问题。”明玄忽然问，“你们这一到晚上大家都不出门的吗，我看你们都睡得挺早。”
老张脸色微变，随后叹了口气，不明所以的说了句话：
“霧山，是有诅咒的啊，霧山出生的人，一辈子都离不开霧山。”
“这是什么意思？”蒲惟焦急的问，可老张什么都不肯说了，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眼见人家不愿意再说下去了，他们也没再追问，陪老张坐了会，便离开了。
“什么诅咒呢？”游云承在公交车上一直琢磨，他实在想不明白，都这个时代了，还能有什么诅咒。
“今天晚上问问前台小姑娘呗。”蒲惟没看他，一只手抓着吊环，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刷着手机。
突然一个紧急刹车，蒲惟整个人差点甩飞过去，还好明玄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胳膊。
“小惟，公交车上要抓好哦，不要一直盯着手机看。”明玄笑眯眯地拍了拍蒲惟的肩。
“滚蛋，不要这样叫我！”
“啧，脾气真大。”明玄小声嘀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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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霧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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