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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宫面圣

翌日,宫里来的教养嬷嬷天未亮便到了王府。

那是一位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老嬷嬷,一举一动都透着宫规浸染出的刻板与威严。她是奉旨前来教导温愫皇室礼仪,以备午后入宫面圣。

训练严苛至极。行、立、坐、拜,乃至眼神、语调,无一不有严苛标准。温愫旧伤未愈,关节在反复的屈伸跪拜中疼痛钻心,因着身上隐疾,他更是难以长时间保持嬷嬷要求的那种挺拔又柔韧的姿态。嬷嬷见他浑身发抖,也不宽待,只不断用软尺轻击纠正。

眼见午后将至,温愫却频频出错,嬷嬷的脸色愈发阴沉,手中软尺渐渐用了些力气:“侧妃娘娘!您这般姿态,入了宫岂不是丢王爷的脸面?陛下面前失仪,可是大罪!老奴是按宫里小主的标准要求您,您需得……”

“本王府里的人,何时需要按宫里小主的标准来管教了?”

冷硬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嬷嬷的训斥。

李危不知何时站在了庭廊下,面色不虞。他大步走来,目光先是在温愫苍白冒汗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即冷冷扫向那教养嬷嬷。

“嬷嬷好大的规矩,却半分不讲情理。他身上有伤,你看不见?”李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死脑筋的章程,不必套用在他身上。嬷嬷请回吧,宫里若问起,便说是本王的意思。”

教养嬷嬷被他几句话噎得面色青白,不敢反驳,只得悻悻行礼退下。

庭中只剩二人。李危走到温愫面前,看着他因忍痛而紧咬的下唇,语气缓和了些:“不必理会那些虚礼。皇兄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午后入宫,你只需安心跟在本王身后即可。”

温愫低垂着眼,轻声应:“是,谢王爷。”

未时一刻,马车抵达宫门。

李危率先下车,却并未先行,反而回身,朝车内伸出手。温愫迟疑一瞬,将微凉的手搭了上去。李危握紧,竟就这般牵着他,并肩走向宫内。

宫道漫长,守卫宫人纷纷垂首避让,眼角余光却难掩惊诧。燕北王竟与男妃携手同行。

温愫手心冰凉,被李危干燥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那温度熨帖过来,竟让他有些无措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李危甚至极其自然地用指尖摩挲了一下他冰凉的指节,似在帮他暖手。

途中偶遇另一位宗室亲王,二人停下寒暄。温愫安静立于李危身侧,目光被不远处一位正在打理盆栽的宫女吸引。那宫女手中捧着的花,色泽娇艳,并非这个时节该有的产物。

李危与人谈完,顺着温愫方才的视线望去,竟直接将那宫女召至跟前。

“喜欢?”他侧头问温愫,语气自然得像在谈论今日天气,“若喜欢,就让她侍奉。”

温愫吓了一跳,忙摇头辩道:“王爷误会了,妾……我只是好奇,这花儿似乎是春日的品种,为何此时便开了?”

宫女连忙恭敬回禀:“回侧妃娘娘,是陛下命人设置了暖房,地龙烧得暖,花儿在里头便开得早了些。”

李危挥退宫女,转而看向温愫,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声音压低,仅他二人可闻:“原是如此。暖房催花早……燕北王府若是如此也好。”

他目光落在温愫微红的耳廓上,意有所指。温愫心头一跳,慌忙低下头去,不敢深想这话中隐喻。

御书房偏殿设了小家宴,仅有皇帝、李危与温愫三人。

席间,温愫始终垂眸敛目,不敢直视天颜,亦不敢多看身旁的李危。

皇帝却似乎心情颇佳,饮了几杯酒,笑着对李危道:“十二弟,还不让你这侧妃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是何等绝色,竟让我们燕北王也动了凡心。”

温愫不得不抬头。

皇帝打量着他,朗声笑道:“果然生得极美,灵动剔透。十二弟好眼光啊!”他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戏谑,“如今得了这般美人,可还会惦记着北境的风沙?莫不是要‘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李危举杯,面上是一派臣弟的恭谨与轻松,笑答:“皇兄说笑了。美人虽好,江山更重。北境安宁,方是臣弟所愿。”言语间一派兄友弟恭,君臣同乐的景象。

酒过三巡,宫人呈上一盘鲜亮的醉虾。

李危忽然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亲自剥起虾来。他动作优雅却利落,很快便剥好一只晶莹剔透的虾肉。

下一刻,他却将那虾肉径直递到了温愫唇边。

温愫浑身一僵,手足无措地看向皇帝,又看向李危,脸颊瞬间烧红。这……这于礼不合!更何况是在御前!

李危却恍若未觉,见他不张嘴,便低声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在府中如何,在这里便如何。张嘴。”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上座的皇帝听见。

皇帝持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化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并未出言制止。

温愫骑虎难下,感受到上方投来的视线,只得微微张口,任由李危将那只虾肉喂了进来。鲜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他却尝不出半分美味,只觉如坐针毡,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

李危看着他窘迫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的笑意,顺手又拿起一只虾,继续剥了起来。

酒过三巡,皇帝似是想起了什么,放下酒杯,语气随意道:“下月冬猎,十二弟你久在北境,熟知雪地习性,届时定要一同前去,也好让朕瞧瞧你的身手是否如当年。”

李危执筷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神色如常,恭声道:“皇兄厚爱,臣弟本不该推辞。只是……”他话音一转,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身旁始终紧绷着神经的温愫,“侧妃身子骨弱,北地苦寒,冬猎场更是风疾雪大,他若同行,只怕非但无法尽兴,反要成了皇兄的负担。”

皇帝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朕方才,可半句未曾提及温侧妃啊?臣弟,你这心……是不是偏得有些太明显了?朕邀的是你,你倒先替你这位心肝宝贝推拒起来了?”

李危面色不变,只微微垂首:“臣弟不敢。”

皇帝笑罢,目光饶有兴致地转向温愫,带着几分戏谑,问道:“温侧妃,你自己说,你想不想去冬猎场上见识见识?”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温愫身上。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骤然缩紧。抬头看向皇帝,天子笑吟吟的眼中带着深意;余光瞥向李危,王爷面色平静,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他该说想,还是不想?顺从皇帝的兴致,还是维护王爷方才的推拒?

冲撞了任何一个,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温愫慌得指尖发冷,竟直接跪伏在地,声音微颤:“臣……臣妾……全凭陛下、王爷做主。”他伏在地上,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的雀鸟,无法做出任何可能引来祸端的选择。

殿内有一瞬的寂静。

皇帝看着他这副怯懦惶恐的模样,眼中的兴味似乎淡了些许,转而看向李危。

李危这时才起身,走到温愫身边,对皇帝拱手道:“皇兄恕罪,侧妃胆小,御前失仪了。”

他并未让温愫起身,而是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其实臣弟方才思虑不周。北境虽寒,但此时正是雪莲成熟之际,对治疗寒症有奇效。那边也有几位臣弟熟识的郎中,极擅调理此类体质。他这身子,若去北境好生调养一番,或许比闷在王府更见效。”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诚恳:“再者,陪伴皇兄冬猎,本是臣子职责,更是殊荣。臣弟岂能因私废公?方才确是臣弟短视了。请皇兄允准,容臣弟携侧妃同行,一则为他调养身体,二则,也可让他长长见识,不负皇恩。”

皇帝看着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的温愫,又看看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维护之意包裹在公义与职责之下的李危,大笑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起来吧。瞧把你吓的。既然十二弟都这般说了,朕岂有不准之理?冬猎之事,便这么定了。”

“谢皇兄恩典。”李危谢恩,同时目光扫过温愫。

温愫这才如蒙大赦,颤声谢恩。重新坐回位子时,指尖仍在微微发抖,背后的衣裳已然湿冷一片。

经此一事,后半程宴席温愫更是食不知味,只盼着能早些结束这场煎熬。李危依旧偶尔为他布菜,言行举止却似乎收敛了些许,只是那偶尔落在温愫身上的目光,复杂得让他完全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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