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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贻剑玉兰

那剑法与她曾在虚拟教室中见过的某种武学如出一辙。而女子的眉眼间,隐约透着一丝与赵素云相似的轮廓。

“你的剑法……”书瑾还未说完,女子突然发起新一轮的攻势。

书瑾心中一惊,迅速横剑格挡。剑与剑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交鸣。她借力后退一步,稳住身形,不再分神,专心应对。

女子的剑法如狂风骤雨,出手时毫不留情,招招直取书瑾要害。书瑾避开女子的凌厉攻势,回想《太一功法》里的破剑招式,足尖点地而起,右手持剑拦下女子竖刺来的剑,两剑碰撞在一起。

书瑾不退则进,借着剑式跨步上前,内力灌注手腕,用巧劲抵着长剑向女子刺去。女子是进攻不得,后退不能,气急败坏,抬起右腿踢向书瑾腹部。书瑾略一侧身,左手握住她踢来的脚踝,向后一拉。女子立即失去平衡,仰头摔落在地。

书瑾顺势将剑横在女子脖子上,说道:“你输了。”

女子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书瑾:“这是赵家的家事,你莫要多管闲事。”

与此同时,书瑾打开了系统面板,查看女子的资料:

【姓名:赵青月】

【基本信息:23岁,女,南阳人】

【身体状况:健康】

【武力等级:lv5江湖新秀】

【所习功法:《轻风剑法》】

书瑾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终于明白为何会觉得赵青月的剑法和样貌如此熟悉。赵青月正是赵素云的亲妹妹,也是赵素云去南阳投奔的人。亲妹妹半路埋伏,袭击伤人,这事情有些难办了。

“你为什么要杀周广安?”书瑾有些不解。

赵青月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书瑾也不是很在乎她的答案,她出手点中赵青月的穴道,使她暂时动弹不得。

书瑾转身找到周广安,为他简单处理好伤口,然后将赵青月绑了起来。

“赵仁宇呢?”书瑾疑惑,这小孩儿不会已经……

“书姑娘,他被冯家老二带走了。”周广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冯家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赵仁宇只是个孩子,他们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

书瑾点了点头,决定相信周广安的话,再说了,她们手上还有一个人质呢,她看了看地上的赵青月。

“周前辈,您还能走吗?”书瑾问周广安。

周广安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他爽朗的声音传来:“能走!只是劳烦书姑娘慢些脚程。”本以为今天要命丧于此了,他这个老骨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书瑾解开赵青月身上的穴道,牵着她手上的绳子,放慢脚步,与周广安并肩走着:“周前辈,您若累了,随时和我说。”

两人一前一后,后面牵着赵青月,缓缓朝着书馆的方向走去。

刚开始时,赵青月还不愿意跟着他们走,她用力挣扎,试图挣脱束缚,嘴里不停咒骂:“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书瑾被她吵的烦了,捡起地上的石子向她弹去,赵青月的穴道被再次点中,这次除了腿能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气得脸色铁青,只能无奈地跟着他们继续前行。

在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书馆。陆明远和陆静瑶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书瑾和周广安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

“书姑娘,周前辈!”陆明远看到书瑾身后牵着的人,虽然惊讶,但他没有多问。看出周广安身负重伤,他快步上前,扶着他坐到椅子上,搭起手腕为他把脉。

书瑾一进门便问陆静瑶:“素云姐姐怎么样了?”

陆静瑶说:“我带你去看她。”赵素云现在暂时安置在陆静瑶房间,陆静瑶走在前面,时不时扭头看书瑾后面牵着的人,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

赵素云昏迷了一整夜,到今天早上时才悠悠转醒。她听到推门声,抬眼看向来人。先是看到了书瑾她们,脸上微微一笑,然后看到书瑾后面的赵青月,笑容僵住,神色变得复杂。

“素云姐姐,你现在怎么样?”书瑾关切地问。

“我没事。”赵素云回了一句,让书瑾不要担心。

她们简单聊了几句,赵素云的目光不时落在赵青月身上。书瑾和陆静瑶察觉到两人之间有话要说,便知趣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书瑾离开前给赵青月解了穴道,但赵青月依旧低着头看地面,沉默不语。

赵素云看着妹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还记得小时候,青月总是跟在她身后,闹着要同她一起学剑。她是家中长女,九岁起离家远行,跟着剑圣学武。爹娘心疼幼女,不忍青月离家,从小教养在身边,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她性情冷清,不如青月活泼,妹妹更受人喜爱,她身为姐姐也不曾嫉妒,只因两人姊妹情深。究竟因为什么,闹得今天自相残杀的地步。

“青月,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赵素云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满心欢喜要去和她团聚,她却在途中暗下杀手。她想亲耳听到妹妹的解释,期盼她是有苦衷的。

赵青月咬了咬嘴唇,倔强地抬起头,看着她说:“我没什么好说的,硬要说的话,那秘籍本就有我一半。”

赵素云心中一痛,说道:“你竟是这么想的吗?”这话说完,赵素云沉默良久。

片刻后,赵青月站起身,趴在赵素云床边,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姐姐,我……我也只是想让夫家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伤到你。”

盯着那秘籍的何止武林中人,她夫家的靠山便是其中之一。他们一起策划了这场暗杀,起初他们还瞒着自己,后来,等需要用到自己时,冯家已经抽不出身了,她没办法,只能这样做。

她的眼泪落在赵素云的手背上,但赵素云仍是不为所动。她擦了擦眼泪,冷笑一声:“姐姐,爹和娘已经死了,赵家也完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父亲膝下无子,族中便将同宗的赵仁宇过继在父亲名下,对于赵氏一族,她早已心如死灰。爹娘死了,她再没有什么牵挂,今后只为自己谋算。

赵素云看着妹妹,眼中深含失望,但还是说:“青月,那秘籍我已经给了旁人。我们就当没有这些事,以后还是亲姐妹。”

赵青月听完此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问道:“你给了谁?”

赵素云轻轻叹了口气,安抚她:“青月,那秘籍我们护不住,更不能让它落入贼人手中,我……”

赵青月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歇斯底里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给一个外人,也不给我!”

赵素云闭上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酸楚。祖父把秘籍交给她时,是希望她带着赵氏,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然而,祖父在天之灵,恐怕没想到这秘籍不仅会引来灭门之祸,还让我们姐妹反目。

此刻的赵青月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她不愿意见到妹妹这样,她努力平复情绪:“青月,我想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赵青月愣住了,没想到姐姐竟然想赶她走,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仿佛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赵青月咬紧牙关,眼中疯狂,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抽出腰间的镂月剑,向着床上的赵素云刺去。

赵素云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妹妹竟然会痛下杀手,她迅速转身,拿起枕边的裁云剑格挡。

裁云剑和镂月剑相交,发出一声悲鸣,竟“咔嚓”一声,从中断裂。

两人皆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断剑。

书馆里的人听到房内的剑鸣声,推门进来。书瑾率先冲到门口,陆明远和陆静瑶紧随其后,三人看到房内场景,皆是满脸惊愕。

赵青月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动了杀心,她手中的半截剑无力地垂下,“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迷茫,似乎还未从方才的疯狂中回过神来。

“青月……”赵素云语带痛苦地唤她。

赵青月的呼吸渐渐急促,她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桌沿上。她的目光从断剑移到赵素云脸上,又扫过众人惊愕的神情。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不知该说什么。是道歉?还是解释?可刚刚她是真的动了杀心,所有的念头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无力。

她看到了姐姐眼中的痛楚与失望,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她转身奔向门口,脚步匆忙而凌乱,仿佛在逃避什么。

“青月!”赵素云着急地喊道,她想要追上去,却在门口停了下来。她看着青月跑出去的身影,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书瑾等人担忧地看着她。

赵素云回头,看到众人关切的眼神,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她强撑着笑意:“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我自己休息一会儿便好。”

书瑾轻声说:“好,我们先出去了,你有事叫我。”

见赵素云躺回床上休息后,几个人转身下楼。

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赵素云的床前。她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门口传来脚步声,敲门声响起。

“素云姐姐,我来给你送饭。”书瑾在门口说,轻轻敲响了房门。

“你进来吧。”赵素云说道。

书瑾进门,将饭食放在桌子上,看着站在桌边的赵素云,心里一阵愧疚。她想起昨天因为系统提示赵青月是赵素云的姐妹,便放松了警惕,甚至帮她把佩剑系回了腰间。这一疏忽,险些酿成大祸。谁知道她们姐妹之间直接刀剑相向,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素云,对不起。”书瑾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歉意,“我没想到她会……”

赵素云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阿瑾。我早就知道青月的性子,冲动易怒,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赵素云的眼神落在桌上的裁云剑和镂月剑上,那两把剑已经断成两截,再也无法修复。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依稀记得当时爹娘把这两把剑交给她们姐妹时的情景。那天她们在院中习武,爹娘将剑郑重地交到她们手中,眼中满是期许。

“希望你们能用它们守护赵家,守护彼此。”爹爹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谁知今日,竟然成了姐妹反目的武器。她的手抚摸着裁云剑,似乎还能感受到它的悲鸣。

书瑾见赵素云眼神落在断成两截的剑上,突然说道:“你等等。”她出门走进自己房内,拿出了系统抽到的玉兰剑。

赵素云疑惑地看着书瑾出去,片刻后,见她拿着一柄剑返回房间。

“素云姐姐,这把玉兰剑送给你。”书瑾说着,将玉兰剑轻放到赵素云的手中。

赵素云抬头,不解地看着她:“这……这是给我的?阿瑾,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赵素云本来想要拒绝,只是她刚一握住这把剑,一股温暖的力量瞬间自剑柄传来,顺着经络直入丹田。她只觉一股柔和的内力在体内缓缓流动,近日因打斗而紊乱的气血竟逐渐平复。

她曾听说,每一个剑客都会遇到自己命中的剑。以前,她以为裁云剑就是自己命定的佩剑,而此刻,手中拿着这把玉兰剑,她仿佛与它产生了共鸣。

书瑾看着赵素云的模样,对她说:“这把剑似乎与你有缘。”

赵素云只觉手中的剑似乎有了生命,她向空中挥出一击,剑身微微震颤,发出一道清越的声音。她内心一动,看着剑柄上的花纹,轻声念道:“玉兰剑……”

赵素云回过神来,看着书瑾,拿着剑向她抱拳,说道:“阿瑾,谢谢你,这剑我就收下了。今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万死不辞!”

书瑾不知道赵素云为何如此郑重,轻声说道:“素云姐姐,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送你这把剑,也算是抵过你之前赠我的武林秘籍了。”

赵素云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感激:“阿瑾,你已经救过我很多次了。”初时,他们进入书馆避难,给书馆带来不少麻烦。昨天夜里,她遭到刺杀,命悬一线,打斗中将书瑾送给她的盒子掉落在地,等她再睁眼,便出现在了书瑾房中。她知书瑾来历不小,但此等奇遇,实在是超出常理。

她看了看书瑾,口中欲言又止。不管书瑾是何许人,她已帮助自己许多,从今往后,自己就当多了个妹妹。旁的她一律不问,这世上谁还没有秘密了。

书瑾见赵素云神色复杂,便知道她心存疑问。昨天她突然出现在自己房内的时候,她也吓了一跳,后来问过小玉才知道,是那鎏金宝匣搞的鬼。这盒子还真挺有用的,危急关头竟然能瞬间移动。

不过,赵素云不问,书瑾便不说,系统的事情实在太难解释了。

*

书馆中的人终于又聚在一起,像以往一样闲话家常。

“素云姐姐,你不知道,你们走后,书馆一下子就冷清了,我想死你们了。”陆静瑶对着赵素云说。

赵素云无奈地笑了笑:“你这闲云山庄的大小姐,今后是再也不回家了吗?”

陆静瑶嘟起嘴唇:“我才不要回去呢!”

书瑾心事重重地看着院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悄悄开启了“望气”,观察着众人。

她开了'望气',赵素云身上凝聚了一团灰色,但好像又包裹着一层紫色。书瑾微微一愣,“气呈黑色则有祸,气呈紫色则大贵”,两者交织是什么情况?周广安身上浓郁的黑色有逐渐淡去的倾向。陆明远和陆静瑶身上则有很亮的金黄色,应是大富大贵之兆。书瑾望气一术刚刚入门,只能简单分辨几种常见气色,复杂的交织现象让她一时难以判断。

话题不知道怎么跳到了江湖武学上。书瑾静静听他们谈论江湖纷争、英雄豪杰,还有各门各派的恩怨情仇。

书瑾突然问道:“你们说,人们追求武学是为了什么?”

陆明远想了片刻,知道她在发愁武林秘籍的事,反问道:“书姑娘觉得,人们追求武学是为了什么?”

书瑾想起自己从小看过的武侠小说,开口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为友为邻。学武自然是为了匡扶正义,保护弱小!”

陆明远大笑:“哈哈哈哈哈,书瑾姑娘果真有趣得很。”

周广安沉思片刻,回忆起少时学武的事,神色痛苦:“我刚学武时,没想着追求什么,只是为了保护家人。那年,山匪来袭,我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辱,却无能为力。从那时起,我发誓要学武,再不让亲人受苦。”

陆明远的笑声戛然而止,听到周广安之言,一时感慨:“这世道太乱,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不被他人左右。”

他出身富贵,见惯了勾心斗角的江湖和那些唯利是图之辈,忍不住嘲道:“可惜,这世上的人们追求武学,大多都是为了万人之上,为了功名利禄,为了酒池肉林,为了满足无尽的贪欲。”

赵素云轻笑一声,道:“武学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人怎么用它。”

陆静瑶微微皱眉:“你们说的都对,可这世道,善人难得,恶人却比比皆是。”

众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便在此时,一只雪白的鸽子从空中掠过,稳稳地落在书馆的屋檐上。

陆明远见鸽子腿上绑有一个小竹筒,立刻察觉这可能是闲云山庄的信鸽。他运起轻功飞到屋檐上,轻轻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筒,然后飞身下来。

果然,那竹筒上刻着一个“陆”字。

陆明远从竹筒中倒出一张信纸,拿到后他迅速展开。信上的内容让陆明远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他抬起头,对陆静瑶说道:“山庄有变,我们得立刻回去。”

陆静瑶听后,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陆明远没有多说,只是迅速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

他转身对书瑾和赵素云说道:“周前辈,书姑娘,赵姑娘,闲云山庄发生了紧急情况,我与舍妹必须立刻动身。多谢这几日的款待,他日定当回报。”

众人见陆明远神色紧张,想必事态紧急,皆表示理解。

书瑾见陆明远周身仍是金黄色的‘气’,便知闲云山庄的事对他们影响不大,说道:“吉人自有天相,陆公子不必过于担忧,愿你们一切顺利。”

两人很快收拾好东西,走到书馆前门,其他人相送出门。

陆静瑶对着赵素云说:“赵姐姐,你们刚回来,我们就要走了,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赵素云上前握住陆静瑶的手,帮她整理好身上的披风:“江湖路远,只要我们心意相通,一定会再见的。”

书瑾正想和陆静瑶告别,谁知她突然扑过来紧紧抱着她,声音哽咽:“阿瑾,你一定要记得我。”

书瑾回抱了她,无奈应道:“好。”

陆静瑶接着说:“阿瑾,你家厨子做的饭太好吃了,我能带走吗?”

书瑾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点了点她的鼻子:“不给,就是要让你想着念着。”

陆静瑶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又用力抱了抱书瑾:“阿瑾,再见了。”

书瑾安慰她:“等你回来,我让厨子专门为你做一桌好菜。”

陆明远在一旁轻咳一声,提醒道:“静瑶,我们该走了。”随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哨子,吹响三声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原是他们二人停在林中休憩的马。

陆静瑶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书瑾。

他二人迅速翻身上马,陆明远抱拳说道:“各位,后会有期!”

陆静瑶也挥手道别:“书姐姐,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

“一路顺风!”书瑾和赵素云齐声说道。

陆氏兄妹策马离去,几人挥了挥手,目送他们走远。夕阳洒在大地上,为他们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希望他们能顺利解决闲云山庄的事情。”书瑾有些惆怅,相处这些天,她早就把书馆这些人当做朋友和家人了。

这一次离别的愁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书馆要面临更大的危机。

陆明远和陆静瑶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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