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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收藏家”的案子像一块沉重的铅云压在每个人心头,线索纷乱,进展迟缓。就在这胶着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以极其嚣张的方式出现了。

技侦部门的同事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他指着屏幕,声音都变了调:“祁队!快看!”

市局官方发布的、关于“收藏家”及其关联案件的通缉令下方,一个早已注销、头像灰暗的微博账号,留下了一条孤零零的评论,像一声冰冷的丧钟:

「下一场审判,三天后。」

评论时间,是十分钟前。IP经过层层伪装,最终指向境外公共服务器,追查意义不大。

这条评论像一滴冰水落进滚油锅,瞬间炸开了锅。它几乎明目张胆地坐实了外界关于“收藏家”就是“审判者”的猜测,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挑衅。

三天。

这三个字成了悬在市局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走钢丝。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一点动静就会提前引爆那未知的“审判”。

一向是队里活宝、负责调节气氛的宋向江,这几天也彻底蔫儿了,走路都夹着蛋,说话轻声细气,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某次他去茶水间倒水,不小心碰掉了祁劲枭放在桌上的钢笔,吓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滑跪,手忙脚乱捡起来,用袖子擦了又擦,声音发颤:“老、老祁……我不是故意的……”

祁劲枭正被案子和这倒计时搅得心烦意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滚蛋!老子还能吃了你?”

宋向江如蒙大赦,捧着那支笔点头哈腰地溜了,那姿态,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紧张的氛围中,几乎没人注意到,队里那个总是默默无闻、像背景板一样的见习警员江宁安,请假的频率有点高。他总是低着头,匆匆来去,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像是被什么沉重的心事压得喘不过气。偶尔与人对视,目光也闪烁不定,迅速移开。

闻晴殊在某次江宁安又一次提前离开时,浅褐色的眸子若有所思地在他背影上停留了几秒,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第三天,在一种近乎窒息的等待中到来。从清晨到日暮,市局电话线路繁忙,各路消息汇总又排除,一切风平浪静,仿佛那只是一场恶劣的玩笑。

就在众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以为又是“收藏家”的心理战术时,一个炸雷般的消息传来——

江宁安,没来上班,电话关机。派人去他租住的公寓,人去楼空,房间里收拾得异常整洁,只在客厅茶几上,用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的纸,压着一行仓促写就、字迹几乎力透纸背的字:

「团聚。」

与此同时,调查发现,江宁安远在老家的父母,也在同一天失踪了。邻居说,昨天下午看到一对老夫妻被一个开着黑色轿车的“远房侄子”接走了,说是去城里享福。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刚刚缓解的气氛瞬间冻结,比之前更加彻骨。

宋向江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那个……不会是那个‘江遂安’搞的鬼吧?他不是早就……”

他提到的江遂安,是江宁安素未谋面、据说幼年时就已夭折的孪生哥哥。这是当初政审时记录在案的。

祁劲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盯着那张写着“团聚”的纸条,指关节捏得发白,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有可能。”

如果江遂安没死……如果他就是“收藏家”,或者与“收藏家”密切相关……那么他利用孪生弟弟的身份和心理,策反、甚至控制江宁安,并带走他们共同的父母“团聚”……这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一股寒意从每个人脚底窜起。敌人不仅在外面,还可能利用人性的弱点,将触角伸到了他们身边如此近的地方。

“江、宁、安。”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额角青筋暴起。被自己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感觉,比直面枪口更让他怒火中烧。

闻晴殊不知何时已走到江宁空荡荡的工位前,指尖拂过桌面,捻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灰尘。“他走得很匆忙,”他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刺破寂静,“但刻意收拾过。‘团聚’不是临时起意。”

宋向江哭丧着脸,抱着脑袋:“完了完了,咱们内部资料怕不是被看了个底儿掉!这他妈还怎么玩?”

“慌什么?”祁劲枭冷喝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他带走的,未必是真的。别忘了,‘收藏家’最喜欢玩的就是心理游戏。”他目光转向技术科,“立刻排查江宁安近期所有数据访问记录,重点看他接触过哪些加密档案,尤其是……关于‘羽毛’印记的。”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看着闻晴殊说的。自从台阶案发现那把带羽毛印记的雕刻刀后,这个符号就像一根刺,扎在两人心头。

闻晴殊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调查立刻展开。结果令人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江宁安的访问权限有限,核心加密区域他根本无法触及。但他频繁查询的,却是海江市近二十年的户籍注销记录,尤其是……儿童死亡注销。

“他在找他哥,”闻晴殊看着屏幕上的查询关键词,浅褐色的眸子映着冷光,“或者说,他在确认,‘江遂安’这个身份,是否真的被彻底抹去了。”

祁劲枭抱臂站在他身后,距离近得能闻到他发梢间极淡的、清冽的气息。“如果他哥没死,而是被‘收藏家’培养成了刽子手……”他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那这次‘团聚’,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回归。”

压力如山,市局灯火通明。庞局坐镇指挥,脸色黑得像锅底,电话一个接一个,来自各方的质询和压力几乎要把他淹没。

第三天深夜,一条加密信息被技侦部门捕捉到,经过艰难破解,来源指向城西一个废弃的货运码头仓库区。信息内容只有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坐标,和一个潦草的羽毛简笔画。

“阴谋?”宋向江喉咙发干。

“阳谋。”祁劲枭已经拎起枪套,动作利落地检查装备,“他知道我们必须去。”

他看向闻晴殊,对方已经默默穿好了防弹背心,正在调整手套的位置,侧脸在冷白灯光下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白瓷雕像。

“你留在指挥中心。”祁劲枭命令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强硬。他无法承受再看到这个人涉险,尤其是在对方目标不明,可能直指闻晴殊的情况下。

闻晴殊抬眸,平静地回视他:“我的观察力,在现场更有用。”

“我说,留下。”祁劲枭上前一步,几乎与他鼻尖相对,压迫感十足。他能看到闻晴殊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能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拂过自己下颌。

两人之间空气紧绷,无声的对峙在蔓延。

几秒后,闻晴殊微微偏开头,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坐标点东南侧有一处制高点,视野覆盖全场。”

祁劲枭盯着他看了两秒,终于退后一步,算是默许。“宋向江,你带一队人,陪小闻警官去制高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你的视线,也不准他靠近仓库半步!”

“是!”宋向江立刻应下,感觉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

车队如同暗夜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驶向废弃码头。咸腥的海风裹挟着铁锈和腐烂物的气味扑面而来。仓库区一片死寂,只有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单调声响。

祁劲枭带队潜入,战术手电的光柱在巨大的、堆满废弃集装箱的空间里划破黑暗。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油污和某种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味道。

闻晴殊趴在制高点的水泥护栏后,夜视望远镜镜头后的眼睛缓缓扫视着下方。宋向江紧张地蹲在他旁边,枪口对着下方,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

“祁队,三点钟方向,第二个红色集装箱,门缝下有反光。”闻晴殊清冷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精准得如同仪器。

祁劲枭打了个手势,小队成员呈战术队形包抄过去。集装箱门被猛地撬开,强光手电瞬间照亮内部——

没有预想中的伏击,也没有江宁安或其家人的踪影。

只有正中央,摆着一个老旧的木质椅子。椅子上,放着一个透明的标本瓶。

瓶子里,浸泡着一个睁着的、瞳孔涣散的眼球。眼球下方,压着一枚小小的、染血的警号牌——属于江宁安。

而在椅子背后的集装箱壁上,用同样的深色颜料,画着一个巨大的、扭曲的“17 1”图案,旁边是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留言:

「你还没找到我吗?」

祁劲枭看着那个眼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和一种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无力感。

“清理现场!采集所有证据!”他声音嘶哑地命令。

就在这时,闻晴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极细微的凝滞:“祁队,你一点钟方向,顶层钢架,有反光一闪而过。”

祁劲枭猛地抬头,透过集装箱顶部的缝隙,看向高处纵横交错的钢铁骨架。一个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一闪即逝。

“追!”祁劲枭毫不犹豫,如同猎豹般窜出,顺着旁边的铁梯向上攀爬。几名队员紧随其后。

制高点上,闻晴殊放下望远镜,对宋向江快速道:“守住这里,通知外围封锁所有出口。” 说完,不等宋向江反应,他竟单手一撑护栏,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直接从数米高的平台跃下,落地无声,朝着祁劲枭追击的方向疾奔而去。

“小闻!!”宋向江的惊呼被甩在身后。

仓库顶层的钢架结构复杂如同迷宫,光线昏暗,脚下是镂空的网格,稍有不慎就会坠落。祁劲枭追着那个黑影,在钢铁丛林间穿梭,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那黑影对地形极其熟悉,如同暗夜里的蝙蝠,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追捕。在一个交叉口,黑影猛地转向,祁劲枭紧跟而上,却突然脚下一空!

一块看似牢固的钢板竟然是松动的!他整个人向下坠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下坠力让那只手的主人也被带得一个趔趄,撞在旁边的钢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祁劲枭抬头,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浅褐色眼睛。闻晴殊半跪在横梁上,抓着他的手腕,脸色在昏暗光线下白得惊人,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刚才那一下撞击不轻。

“松手!你撑不住!”祁劲枭吼道,他能感觉到闻晴殊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闻晴殊没说话,只是咬紧了下唇,手指如同铁钳,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稳固结构,纤细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两人的重量悬于一线,在离地十几米的高空摇摇欲坠。祁劲枭能清晰地看到闻晴殊因用力而抿紧的唇线,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异常冰冷的温度,以及那冰冷下不容置疑的坚持。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下方队员的惊呼,远处海潮的声音,都变得模糊。祁劲枭眼里只剩下这张近在咫尺的、精致却写满倔强的脸。

他喉结滚动,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上方的横梁,腰部发力,凭借强大的核心力量向上攀去,同时借着闻晴殊的拉力,终于重新稳住了身形。

他翻上横梁,第一时间不是查看自己,而是猛地抓住闻晴殊的肩膀,声音带着未褪的惊怒和后怕:“你他妈不要命了?!”

闻晴殊被他吼得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帘,轻轻挣开他的手,声音有些低哑:“没事。”

他侧过身,看向黑影消失的方向,那里早已空无一物。只有风吹过钢铁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祁劲枭看着他疏离的侧影,和额角那抹刺眼的红肿,胸口堵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火烧火燎的。他烦躁地抹了把脸,嗅到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淡的、属于闻晴殊身上的冷香,混合着血腥和铁锈味,构成一种诡异而令人心悸的气息。

猎物再次消失在黑暗中,但这一次,并非全无收获。

至少,在那摇摇欲坠的生死一线间,某些紧绷的、隔阂的东西,似乎被这不要命的拉扯,拽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收队时,天色微明。祁劲枭看着闻晴殊沉默地坐进车里,额角的红肿在晨曦中愈发明显。他烦躁地踹了一脚轮胎,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到了他旁边。

“回去给你上药。”他硬邦邦地说,目视前方。

闻晴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极轻地“嗯”了一声。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引擎的轰鸣。而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一场围绕着“眼睛”、“审判”和“团聚”的疯狂戏剧,显然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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