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西北的子钰也接到了自己经纪人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歉意和无奈:
“子钰……有个不好的消息。《逆爱》那边……上面卡住了,题材问题,过审希望……非常渺茫。柴导还在努力,但……唉,你……别太难过。”
轰——!
两道惊雷,几乎同时在相隔千里的两个城市炸响。
田诩林握着手机,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南方城市璀璨却冰冷的夜景。他高大的身影僵立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那双总是锐利或带着暖意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里面有什么东西……碎了。
播不了?
他们倾注了所有心血、承载了无数期待、更是见证了他们爱情萌芽的作品……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扼杀了?
一股巨大的、灭顶般的无力感和荒谬感瞬间淹没了他。他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像样的角色,好不容易在池骋身上看到了突破的可能,好不容易……等来了子钰。现在,这一切,连同他们那段隐秘的、刚刚萌芽就不得不深埋的爱情,都要随着《逆爱》的沉寂,一同被埋葬了吗?
他想起片场无数个日夜的汗水与泪水,想起和子钰在镜头前那些刻骨铭心的对视和触碰,想起杀青宴上那隐忍的告别和“播出即公开”的约定……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笑话。
田诩林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指骨与玻璃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剧痛传来,他却浑然未觉。只有胸腔里那股无处发泄的悲愤和绝望,像野兽般嘶吼着,几乎要将他撕裂!
另一座城市,简陋的宾馆房间里。
子钰握着早已挂断的手机,呆呆地坐在床边。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房间里一片死寂。窗外是西北小城寂寥的夜色,风声呜咽。
播不了……
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早已疲惫不堪的心脏。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关于未来的美好设想,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为了这部剧,付出了多少?顶着债务的压力,白天拍戏,深夜打工,在片场被蛇“咬”,被撞飞受伤……他咬着牙坚持下来,不仅仅是为了那点片酬,更是因为热爱,因为那是他和诩林哥共同完成的作品,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他无数次幻想过剧集播出时的盛况,幻想过他们或许能借着角色,在阳光下获得一丝喘息的空间,甚至……幻想过公开时,粉丝们或许能给予理解和祝福……
现在,全没了。
像一场绚丽的泡沫,被现实轻轻一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巨大的失落和心灰意冷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他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眼泪无声地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想起田诩林在深夜片场外默默守候的车,想起那些温热的便当和奶茶,想起视频里对方疲惫却依旧温柔的眼神,想起那个关于“播出即开始”的约定……所有的温暖和希望,都在“播不了”三个字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不堪一击。
他和诩林哥……怎么办?
他们那刚刚确认、尚在萌芽、需要《逆爱》作为某种掩护或契机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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