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闻言,手帕下轻捂嘴笑了笑,“若是一个女子对着一个既才貌出众,又有权有势的男子都不为所动,只恐怕,那女子心中已经另有所爱。”
“不然,怎么可能面对如此完美的男子,毫无波动呢?”
符江南看着顾然已经仰头喝下一大口烈酒,就知不用再问。
等到秦妈妈笑眯了眼,拿着厚厚的银票扭着身子离开后,很快,先前离开的姑娘们又蜂拥而至。
倒酒的倒酒,喂果子的喂果子,厢房里的气氛更加热闹。
顾然看着案上已经斟满的酒杯,笑得有些狰狞。藏在衣袖下的手缓缓握成拳头。
是吗?是这样吗?
她心里有人,所以才对着自己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沈固静怀里搂着刚给自己喂过果子的碧云,虚眼瞅着顾然皮笑肉不笑的鬼样子,不禁劝慰道:“不就是个女人吗?你顾然顾大将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如此介怀?”
“再说了,人都被你弄到手了,吃也吃过,尝也尝过,不如再换个新鲜的试试,也许还有更好,更有趣的女人等着你顾大将军宠信?”
符江南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听到沈固静的话,大着舌头道,“沈兄,你少、少出些馊、馊主意,我那公主堂妹还、还惦记着顾侯呢!”
“小心她知道、知道你劝顾然多、多睡女人,找你算、算账!”
顾然看着已经醉倒的符江南,揉了揉太阳穴。
“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让人送江南回府。”
说罢又看着沈固静。
“我不过是今日有些好奇女子的想法,你倒是给江南添油加醋,胡说一通。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年底,岳二小姐就要嫁给你了。”
听到顾然提到自己的婚事,沈固静不禁想到那个冷冰冰的未婚妻,顿时也没了喝酒的兴致。
“嫁就嫁吧,我又不吃亏!她爹是太傅,而我不过是个太常寺卿,将来还指望着有老丈人提携,混个尚书当当。”
说完,吃吃笑了起来。
顾然不语,只是安排好人,送那两只醉鬼回府。
等到自己也骑上马时,顾然抬头看了看天上高悬的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便骑着马朝回府的方向慢慢踱去。
顾然踏入芜青院中时,只见西偏房已经息了灯,正要推门而入时,却听守在门口的丫头小声道,“启禀侯爷,姑娘说身上来了月事,不方便再伺候侯爷,故今日晚上用过晚饭后就早早歇息了。”
顾然听闻,眉头瞬间拧紧。
看了看漆黑的屋子,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木青见主子被人拦住,一边跟在顾然身后,一边抱怨道:“侯爷,怎么不进去?”
顾然听着木青的嘀咕,脚步不停,直直走向还亮着灯的东厢房。
木青见状,不禁也加快了脚步。
东厢房里,顾然坐在桌边,看着一身银红薄纱外衣的女子,正巧笑嫣然着双手奉上热茶。
头上的银钗挂着做工精细的铃兰花,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这一片寂静的屋子,响的格外刺耳。
顾然一手接过茶水,低着头只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暮雪闻言脸上笑容瞬间一僵,不由得捏紧了衣袖。
只得颤颤巍巍着声音道:“奴婢名叫暮雪,就是中秋那晚太夫人赐下的——”
“是你!”顾然不耐烦得出口打断她的话。
暮雪见男人对自己并不是毫无印象,眉梢悄悄浮现一丝喜意。
顾然定定看着面前喜上眉梢的女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为何同是伺茶婢女出身,她就敢那样忤逆自己?就算夜夜抱着她,也冷漠的像块冰。
反观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倒是越发不像从前的自己。
“暮雪,本侯问你,你和凌红认识多久了?”
暮雪干等了半晌,却没有想到男人一张口就是问关于那狐狸精的事。
气愤归气愤,暮雪可不敢惹眼前的顾然。
她垂下头道:“回禀侯爷,奴婢是十岁那年就选在欣荣堂的伺茶婢女,自那时就同凌红认识了,住在一间屋子。细细想来,如今已经是第七年了。”
“那她可有什么心仪之人?”顾然道,“别怕,好好说,等说清楚了,本侯自会重重有赏!”
深秋的夜里,凉意阵阵,却又未冷到要点碳盆。
顾然今夜回来之前喝了不少酒,这会这觉着凉爽
可是只穿着纱衣的暮雪,听见顾然的话,一股寒意陡然从脚底升起。
她挣扎片刻后,开口道:“回侯爷,奴婢们常年在欣荣堂伺候,并没有接触什么外男的时候。只是奴婢知道凌红她养母凌承凌管事,有一个侄儿,在京兆府尹里当差,姓刘,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们经常见面吗?”
顾然冰冷彻骨的声音在暮雪耳边炸开,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死死咬着唇,摇了摇头道:“一年一两次,就是每年的除夕前两日,凌管事会告假,带着凌红出府一日。”
顾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当即就要起身离开。
不料,跪在地上回话的女人,不知死活一把抱住他的腿,伏在地上苦苦哀求。
“侯爷!侯爷别走!”
暮雪哭得梨花带雨,“求侯爷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为侯爷当牛做马!”
顾然听完凌红还有个表兄时,就已经怒不可遏。现在又被这女人死死抱着不放,心头更是火气盎然。
“不知死活!爷给你便是你的,不给你的,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滚!”
顾然说罢,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一脚踢开死死抱着自己的女人,大步走了出去。
凌红是在熟睡中,突然被一股大力从床上提起来的。
等她睁开眼睛时,就看见顾然原本就冷峻威严的脸。
然而,等到她对上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神时,顿时吓得节节后退。
鼻尖闯入浓重的酒味,熏的凌红几欲呕吐。再加上原本就是在睡梦中被人提到炕上,对上顾然那张臭脸,谁看了会不怕?
顾然见人面朝着他,还敢往后推,只一边冷笑着双膝跪在炕上,一边斯条慢理的解着衣襟上的扣子。
她后缩一点,顾然就膝行前进一点。
直到凌红的后背撞在窗框上,才不得不停下来。
顾然微喘着气,光洁喷张的胸膛也随着呼吸起伏。他跪在凌红身前,双臂撑在窗框上,将人困在身下。
“躲什么?”顾然道。
随即一把捏凌红的下颌,“我今日随你的愿,去了一趟东厢房,不知你可准备好了谢礼没?”
凌红闻言瞬间睁大了眼睛,待心神稳住后,朱唇微启道:“暮雪本来就是侯爷的女人,侯爷去东厢房再合理不过。侯爷为何要我的谢礼?”
顾然酒意还未褪去,看着身下人倔强的秋眸,朱唇翕动。
不由得滚了滚喉头。
“若不是你今日闭门,本侯连看她一眼多嫌多余!”顾然想起那人的话,又继续道:“本侯问你,你可有什么心上人?”
被问的人是她,顾然却觉得自己此刻心跳加速,好似就要跳出喉咙。
凌红闻言气的厉害,想都没想抬起手就朝顾然狠狠扇去。
“啪!”顾然被这一巴掌扇得微微侧了侧头。
屋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凌红看着眼前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可笑的巴掌印,流泪不止。
“顾然,我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林虹,从来都不是那种必须要依附某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暮雪愿意做你的女人,不代表每个女人都愿意伺候你!我不知道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暮雪同你说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凌红在这里,心里只有我阿娘,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上人!”
“我是胳膊,拗不过你这条大腿,但你要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要太过分!”
凌红说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自从阿娘受罚后,自己哪一天有违背过他的所作所为?
若不是阿娘还在这里,凌红觉得自己再死一次,也不错。又不是没有死过,至少死了,就不必被眼前的恶魔每日凌辱!
如今半夜三更又被这人从床上拖出来,只是为了问些无聊的问题。
真的想问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顾然一手捂着被凌红扇到的地方,正要暴怒而起,却不料凌红竟一口气朝自己说了这么多话。
看着她哭得泪流满面,顾然的心也好扎入一根根牛毛细针。
前些日子,不管自己如何在榻上折辱她,她也只是死死攥着床帐,强忍的眼泪,不肯出声求饶一句。
何曾见到过她像今天晚上这样在自己怀里放声痛哭?
用舌尖舔了舔被打破的嘴角,想起刚刚她怒吼的话时,顾然笑得有些得意。
“原来我的小猫,亮爪的时候还挺狠的!”顾然止住了笑,指着自己嘴角道。
灯火照耀下,凌红很清楚得看到他嘴角上的破口。
不就挨了自己一巴掌吗?
想想自己受过的折辱,凌红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顾然一把揽过凌红,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咬吧,看你还没打过瘾的模样,爷现在就让你咬个够!”
“凌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顾然肩上传来一丝凉意。很快,顾然神情一震,肩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红才缓缓松开口。
看着顾然原本肌肉紧绷的肩膀上,赫然印着一个小小的牙印,正涓涓渗着鲜红。
顾然侧目看了一眼凌红留在自己肩上的牙印,反而神情变得温和起来。
他俯身凑到凌红耳畔,低语道:“出气了吗?出气了,就做些该让我高兴的事了。”
凌红不可置信抬头看向在自己耳边低语的男人时,只觉得一片滚烫从脸上擦过。
顾然似乎被这暧昧的动作讨好到,不禁放柔声音道,“我知你今日不方便,放心吧,今晚定不会弄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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