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盼山花大力气把一地“烂泥”状的人像沙丁鱼一样躺成一排,极力冷静,“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救完这个救这个。先救这个再救这个......”
“不可以什么都嘴里塞!吐出来!不,你别吐!”
“听好,你再装醉想要我背你的话,我就要拿卷起来的cigarette,小小地烫你了。虽然我现在还没找到它,但是我狠起来自己都害怕。”
“好,先生,你要明白,我没有义务救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地躺好不要动。”唐盼山的语气带着警告。
他慢慢上前,把男人背在背上,“不要动,也别——”
呕——
“吐。”
这一瞬间,唐盼山想死。
他脱下被弄脏的马甲,丢到一边,与他早已阵亡的外套放在一起,制服三件套,他脱得只剩下一件衬衫了。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距离变成狂暴野蛮人只剩下一个领带的局限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吐完舒服多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穿着白衬衫的唐盼山。恍惚间,他以为自己进医院了。
“丹尼,到医院了吗?我又喝多了?真是麻烦你了,”他撑起身子,甩了甩还没清醒的大脑,“不是咱们常来的那家医院吧,这灯光打得晃眼睛啊。”
灯光打在唐盼山的脸上,显得他像吃人的厉鬼。
男人眯起眼睛盯着唐盼山的脸看了一秒,又转头看了看四周,擦了擦嘴巴,“哈,医生,你的脸好好笑啊,不对,我在说什么啊,这是哪啊?”
男人明显还没清醒,语言系统混乱,正在左右脑互搏中。
与他同行的丹尼比他早一步清醒,作为糟蹋唐盼山外套的第一犯罪者,他试图挽救自己的兄弟于水火。
“老马,不是医院,唐先生是——”
有一束光打在男人的脸上,他眯起眼睛,以为这是汽车的车灯,“哦,没到医院是吧,丹尼?丹尼!司机开车,往北,不对,我们不去市北医院。”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两步又软倒在地上,往外爬,“记住,我们不去市北,那里危险,这么大这么高的输液杆,刷的一下就举起来了——”
爬着爬着,他爬到了白钰的面前,抬头看了一眼白钰的脸,就又昏睡过去了。
唐盼山看了这样一出闹剧,叹了口气把人拖回来。丹尼哪敢再麻烦他啊,上前不住地鞠躬道歉,从唐盼山的手上接过人。
唐盼山接过白钰递来的湿毛巾,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裸露在外的皮肤,出了副本他一定要洗澡。
洗三遍。唐盼山在心中暗暗强调。
唐盼山出于职业的警觉,多问了一句,“市北医院是出了什么事吗?我接手的这几个都提到了这句话,叫唤着不去市北。我记得市北医院是我们区最大的医院吧,口碑一向不错。应该不算是德行上的事,我这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白钰愣了一下,想了一下回答道:“德才兼备系统没出警报的话,那应该就不算什么大事吧。”
“嗯也是,倒是忘了问了,白钰,你是哪里的医生?”唐盼山最后擦一遍手,准备继续检查昏迷者里有没有局外人混入。
“我?我就是市北的。”白钰尴尬地笑了笑,又掐醒了一个人。
“所以你也不知道,看来真不是什么大事。”
——
哈,你们完了。
082隐在暗处,看着人群开始流动,他看了一眼那个他捏造出来的局外人的动向,又盯着台上的许昼看。
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讨厌模样,082咬紧了牙冠,而后又暗暗笑道:或许你是很聪明,轻松破解了我的入门问题。但只是入门问题而已,真正有趣的还在后面。
利用50个人的筛选方法,的确有点意思,但真正的高手不赢第一手。
对就是这样,落入我的陷阱吧。这个副本可是那位大人帮我改良过的,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钻研和推演,我还在改良的基础上加入了新的东西。再过几分钟,你们就会发现,规则是有漏洞的。
没有时间限制?那就是骗小孩的话,规则的确没有时间限制,现实可是有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们慢慢悟去吧。不过等到你们意识到了,也完了。
看着场馆内不断有人清醒过来,082嘿嘿一笑,醒的人越多,你们输的概率就越大。这个副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博弈场,但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天平而已。一举一动都会引发山洪般的多米诺骨牌效效应。
时间过得越久,差距就会越大,还有隐藏规则和变奏的获胜条件。082听着场内节奏欢快的音乐,咧开嘴角,一个变调的乐器就能毁掉一个音乐会,就算指挥手意识到又能怎么样,表演已经开始了。
他看着不远处许昼的身影,仿佛一个已然胜利的指挥手,他有点期待看到情势不可逆转时许昼黯然落败的表情了。一定很有意思。
“观众的嘘声可是会毁了一个表演者的哦。”
突然,许昼开始在台上走动起来,082立马警觉,将自己的身体透明化,悄悄地飘到他身边。听完许昼和那个“小兔子”女孩的对话,他无聊地直打哈欠。
笨蛋,笨蛋,两个笨蛋。
但是他的眼皮开始跳动,左眼跳完右眼跳,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又不那么熟悉的样子。
怪事,怎么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082细细回想,好像这种预感之前出现过,这种熟悉的吃瘪的味道,这种带着点苦涩的感觉,好像——
许昼与沈则沟通道:【不用,场子已经热起来了,交给他们自己玩去吧。】
沈则看了一眼场内,的确,观众都能自娱自乐了,绝对不会冷场。
表演开始后,就留左一黎一人在侧门守着就行,郝仁、罗英俊和尤济都来到场内,履行他们服务生的职责,配合许昼的表演节奏,带着人组队。
说是配合许昼的表演节奏,好像需要悟出许昼的用意那样,不是的。郝仁看着眼前的观众,再一次感叹,这活真是傻子来了都能做好,根本不用悟。
观众太热情,太积极了。要不是郝仁知道他们并不知道副本规则的事,还以为大家齐心协力在找那个局外人呢。
或许是一种天赋吧,这些观众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创造出了一套通俗的名词。
A:“我是单走的,组队组队,缺三个啊。拒绝其他单走啊。”
B:“嘿,你自己是单走的,还拒绝其他单走的。你不会是那个托吧,想拖我们下水是吧。”
A:“你质疑我?谁都知道单走牌不对劲的机会大,我自己是好的当然可以组队了,你有问题,这么激动,我要把你推到第三方去!”
B:“来了,一激你就出来,你就是托吧,搁这玩无间道装好人是吧,小卧底。”
质疑着质疑着,两个人就开始叫嚣着要去验一验。
C:“我看你们俩都有问题,那边第三方组了反金局,有问题的最后验。”
实在是太明显了,吵得越凶地反而越不是局外人,因为他们都把时间花在吵架上了,一步都不动,眼睛里都冒火星了,就梗着脖子等着最后的检验。
【许昼:时间差不多了,我去问吧。】
082: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害,自己吓自己,他们怎么可能赢呢,怎么可能有一个人能从一开始就料到这一切呢。
别傻了,除非——
他快速扫视整个酒吧,就见许昼四处张望像在找谁的样子,而后两人四目相对。082慢慢显出身形。
许昼把帽子转正,挑了一下帽檐,向他这个方向招了招手,那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在招狗。
一见到082,许昼的眼睛就亮了,嘴角勾起一抹笑,闲散地动了动手指,“守门人,你躲哪去了?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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