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思走出酒吧,夜里的北风,吹的衣摆猎猎作响,她给院长发去微信
“我愿意去这次的学术交流”
她仰头面对着黑漆漆的天空,泪水闪烁银光迅速划过,躲入鬓发。
苏青思你太蠢了……再一次把她吓跑了。
裹紧大衣,沿着街道慢走,身旁是三三两两极速飞驰的车辆,划出红光,刮过阵阵寒风。
她的身影飘忽在光亮明灭之间。每走一步都发出积雪压实的闷声。
就一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
在远处站定,抬头望向路灯,周围一片黑暗,只有此处明亮。
冷到发红的鼻尖,深吸一口气,是独属于北方的冬天的气味。
她记得司年喜欢这些
所以,她来了。
她嘴角带起苦笑,抬腿迈向一如三年前分手的夜晚。
连续加班一周,换来她难得的早下班,今天要做件大事
带着菜回家,最近出了一部电影,是大火的许乐风主演。
司年喜欢她。
票很难抢,她找朋友留了两张位置最好的票
口袋里是早就定制好的戒指,指尖压住戒指盒,却压不住嘴角的笑。
她决定了,要求婚,要担起责任。
没想着在众人面前求婚,司年定会尴尬的。她想慢慢的在黑暗中套住司年的无名指。
让彼此进入更紧密的关系。
打开门,屋子内一片漆黑,司年沉默的隐在黑暗里。
她心中诧异“阿年怎么不开灯,我今天下班早,我们去……”
“我想了很久,我们分手吧!”司年打断她的话
仅一句话,就敲碎所有幻想。苏青思忍受着心头的疼痛,调整滞涩的呼吸。
她做不到死缠烂打,声嘶力竭的质问为什么。
泪水溅落在地板上,她心中小小的庆幸,还好没有开灯。
她脊背挺直,保持音色与平时相同,很轻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那是她保留尊严的唯一方法
为什么会被分手,她也不能理解。明明已经尽力做到完美了。努力克制她强烈的占有欲,变态的**。
她年长司年许多,理应多照顾她一些,为她扫清生活中一切障碍。控制自己的坏心情,将可靠的一面展露……
天人交战下,她得出一套理论
分手,绝不是自己的损失
B市房价很贵,苏青思交满半年的房租,收拾为数不多的衣服离开了。
分手也得体绅士,这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很晚才搬回老宅,保姆张妈开门时还惊讶一下,刻意忽落她眼角的泪痕,露出慈祥的笑容“青思回来的巧,苏总今天也在,我去给你洗水果”说完识时务隐身了。
苏母见女儿回来倒是不奇怪,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
母女俩坐在同一空间里,却给人一种毫无联系的感觉。
她挺直腰板端庄的坐着,即使连续加班一周,又刚经历分手。也没有一丝松懈。
苏青思没有选择回房间,她想聊一聊
可母亲太忙了,没有时间把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只好坐在离母亲不远处的沙发上,企图获得关心。
苏母盯着电脑屏幕,开口打断寂静“医院忙吗”
很干巴巴的一句话
可她还是品出了关心的意味
“不忙”
不是还好
母亲不喜欢听软弱的话,不喜欢不确定的回答。
“怎么突然搬回来了”她盯着远处的行李箱。
“房子到期了,搬回来住方便”
“随你,前两天遇到宋院长的儿子,还不错,你去见见”
简单客套后直入主题
很明显的相亲安排
连张妈都看出了她的难过
可是……
苏青思垂眸,抓紧衣角的布料“母亲,我能不去吗”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母亲
“你有中意的结婚人选?”
很微妙的问题
结婚人选
像是商品交易
当然,即使是交易,女人也不算
因为不能结婚
就算能结婚,她们也分手了。
“没有”
这是她应该说的,可说出口的那一刻心口莫名的钝痛感。
“那为什么不见”
苏母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抽离,转而落在女儿身上,凝视着二十多年来突然变得陌生的亲人。
“我要出国进修了”现在满脑子都是不理智的想法,她想离开一段时间,就答应了医院出国进修,为期五年。
“也好”
两个字后便没有下文了
离开B市那天,下着小雪。
她在登机口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被父母抱在怀里,不停的和她说着体己话。
女孩则笑着说他们唠叨,挥手走过安检。
机场里她的后面有很多人,可她的身后空无一人,她撑起唇角快步登机。
在异国他乡有很多不适应,例如风俗习惯,地理差异,语言交流。可放在苏青思这里,都不算是问题,她适应的很快。
她穿着洗手服快步穿梭在医院里,在会议上提供新的方案,起初方案还略显稚嫩,经过一月的学习,已经得到了教授的赞扬。
工作上顺利,生活上就会不顺
这是守恒定律
她整夜的失眠,看到高脚杯,她会想到司年,厨房做菜,也会想到司年,躺在床上,还会想到司年。
真不愧起的这个名字
仿佛司年的存在,就是要让人思念。
糟糕透了
她睡不着,突然想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那人会存一冰箱。
寻了最近的酒吧,酒单上花花绿绿的名字,挑个名字好听的。
一只手点在酒单上,声音干脆“这个度数低,口感微酸,你可能会喜欢”
开口的是一个还不认识外国女人,金发碧眼,过于优越的身材,可能会让人轻易忽视她眼里的精明。
很具有迷惑性的长相
“谢谢”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很直白
苏青思戒备的回望“为什么说是女人”
“这个是拉吧,来这的女人,当然是同性恋了”
她此刻才注意到,酒吧里全是女人“我并不知道”
“你不是同性恋?”
“我……不是”苏青思没有点女人推荐的酒,她并不信任对方。
随意点的一杯,淡蓝色的酒水在杯中打转,一口饮下,酒精顺着食管灼烧理智。
“你竟然不是,那很可惜了,你真的算是天菜”女人看她迷离的眼神,颇为绅士的将酒杯推远“你看起来需要一个倾听者”
她抿着嘴,心里犹豫,紧接着听到女人说“我们不认识,话也会好说很多,一个人总归是看问题不全面”
大概就是当局者迷之类的话
“分手而已,没什么可说的”
“有人会和你分手,那她很不幸”
“她是最幸运的人!”
女人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你还喜欢她”
肯定句
“我不在乎她”
也是肯定句
“为什么”女人不解的摊开手
“我已经尽力做到我能做的一切,我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她,她莫名其妙的提分手,毫无预兆”
“她出轨了?”女人猜测
“她不会”
“你这是不在乎?”每一句话都带着维护。
“就当我恨她吧”
外国女人不懂中国人的恨海情天,但她敏锐的察觉到苏青思话里的漏洞“你的恋人是女人,你就是同性恋”
“我……”苏青思下意识的就想否认,却在说出口的一刻顿住
“为什么要否认?中国人的含蓄?何必呢,性取向又不是病”
苏青思露出苦涩的笑,她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可是她从不敢承认。
恐慌根植在她的基因里
即使这里没有认识她的人,也不是在国内,她还是会下意识的否认。
她好像理解司年为什么会分手了。
她俩的恋爱像是机密一样,只有双方知道。
在医院里小心翼翼的掩藏时
司年有那么一刻,是否也觉得委屈。
酒被一饮而尽,她站起身回望女人,真丝衬衫在腰间垂坠出弧度,灯光下她的眉骨倔强的投射一片阴影。
女人在心中感叹,这个中国女人的美不在容貌,在滋润她成长的土地,培养出的气质。
柔美内敛却不失锋芒
“我是否喜欢女人,和你无关,收起你脸上的贪婪”她才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属于她对司年的错误。
而且,她讨厌被当成性客体的眼神
司年的眼神就很纯粹,即使是对她有**,也是一种近乎于神圣的渴求。
想法出现的那一刻,她抿紧唇角
这是第几次想起司年
真的是不在乎,或者是恨吗
三年来她也曾回国过年,气不过的想要去看看司年,她觉得离开自己的司年一定过的不好。
可当她真正见到司年时,对方拎着垃圾袋,一头黄毛在路灯下走到小飞虫群盘旋的垃圾桶处。
周围是一片小城区,路还很泥泞,空气里是垃圾的潮湿臭气。
她手重重的拍在她的小腿上,嘴里嘟囔着
“你爹的臭蚊子,觊觎我白腿!”
她很爱招蚊子,却讨厌花露水的味道。苏青思会在家里点驱蚊液,为她带驱蚊手环。
夜里听到蚊子的声音,迷迷糊糊起来用电蚊拍找蚊子。
她花了很多心思
可现在司年的腿上是大大小小的红包。
苏青思喉头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苦涩的咬紧内唇
她瘦了,怎么瘦这么多
她不想恨她了
她只想她能过的好
回去后频繁的想起司年,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激素在作怪。
戒断反应,这种现象有论文支撑,有期效是六个月,熬过就好。
她理智客观的分析问题
日历换了一本,当她终于以为回归正常,而沾沾自喜时,现实给她沉重一击。
难得可贵的雪被她遇到了,就如她们恋爱时一样的场景。
司年牵着她的手不断摆动,穿过一片松树,发丝中都透着肆意。
“苏青思,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我在想,天上要是下苏青思了,我该怎么收集”司年眉头紧皱,思考着绝世难题。
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好难的问题,阿年想到答案了吗”
“我想到了,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把一个个苏青思都捡到我的麻袋里”
“捡一个就好了,全部捡完不会很沉很累吗”她觉得司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只有她才能想出这么可爱的问题。
“一个不能落,因为她们每一个都不一样,有大笑表情的苏青思,还有哭哭表情,还有委屈表情。反正很多很多,都要是我的。”
“好,我陪你”
雪花飘在她的掌心,片刻消融。明明轻又脆弱的雪花,却能轻易压弯她的背脊。
苏青思眼角湿润,泪水倾巢而出,跟着。她受委屈,滴在没有司年的土地上。
她再也控制不住,脑海中不断浮现司年的一颦一笑,连带着皮肤变得更加渴望与司年接触,身体在叫嚣想要吸取司年的气息。
那些日子,怎么挨过来的,她从不敢细想。
将自己禁锢在床上,一夜又一夜,双眼熬的发红。
第二日上班,她又变成了强大可靠的苏医生,衬衫扣子系到最顶端,鬓边的长发也一丝不苟。
仿佛这样她就不会有弱点。
在手术台上与行业的前辈,共同完成手术。指尖快准狠的切开皮肤,没有半分差错,动作行云流水。
教授是一位六十岁的女士,手术后露出一抹微笑“苏,你很有天赋,想过留在这里吗,这里有更好的实验条件,和顶尖的仪器……”
没等她说完,苏青思就晕倒在地上。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手上在吊水。
“苏,不要动,你现在很虚弱”教授眉头蹙起 “我听说了,你主动加大了工作量,都是浪费天赋没有技巧的工作,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青思挺起麻木的腰“我只是想系统学习一下,给教授添麻烦了”
教授见她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下去“明日是平安夜,你就不要来医院了,给自己放一天假”
教授走时递给她一个苹果,她双手抱着苹果,红色与手掌的惨白刺激着感官,鬓边滑落一缕碎发。不用看镜子也知道。
她现在肯定可怜的要命。
这么弱,难怪司年要和你分手
回到家,开门屋里空荡荡的,窗户外透着平安夜的火光。
她没有开灯,赤脚走过卧室,躺在床上,准备挨到天亮。
脆弱不会提前通知你,只会在最安静的夜晚悄然爆发。
它趁虚而入,思念冲破理智的高墙,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苏青思像是瘾君子一般,疯狂奔跑,刨出藏在行李箱角落里司年的睡衣。
脸不管不顾的埋在里面,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带着司年的气息,身体终于得到了短暂的抚慰。
睡衣里还裹着慢羊羊形状的挂件,是刚恋爱时,司年送给她的,苏青思不记得自己带了这个出国。
指尖摁一下头顶上的草,挂件主体闪着光亮,这一刻就是苏青思平安夜的曙光,司年的声音从里面钻出来,
“苏青思,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音质烂到糊成一团,还夹杂着电子的声音,即便如此,也足以一击致命。
无力的跪在地板上,背影轻微的抖动,在黑夜里,这点幅度像是错觉
“想,阿年……”
她把睡衣展平在地板上,手臂搭在衣肩位置,像是此前的每日每夜拥司年入梦一般。
她现在肯定很丑,很变态
不怪司年会提分手
头发盖住主人要强的眉眼,在一片狼藉中安然入睡,这是她三年来唯一一场好眠。
天光大亮,苏青思睁开眼,手中还握着慢羊羊的挂件,腿心一片粘腻,顾不得回想,匆匆忙忙拿起换洗的内裤……
之后的情况逐渐恶劣,她疯狂的搜索关于司年的信息,阴暗窥探对方的生活。
她想见一见司年,或者更贪心些
得到她
可是该如何开口呢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也没有辜负苛待司年,她更做不到丢下自尊,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跑到司年面前摇尾乞怜。
装作无事发生
请求疼爱
可若是司年主动复合,她也许……也许会同意。
她收拾好东西去上班,坐在办公桌上,恍惚间看到司年坐在她面前,将红裙提至腰间,蕾丝包裹不住浑圆,手搭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呢喃
“苏师姐,想我吗?”
她手无意识的放在司年腰间,盈盈一握的腰肢,使呼吸变得紧促。
司年像是引诱旅人的妖女一般低低的笑着,牵引着她的手,慢慢落到月退心
“苏青思,过来”她手慢慢下滑,惹的月退上的司年身体一抖。
更紧抱住她,吻住她唇角,一点点侵占她的口腔
“喜欢吗?苏医生”
说着司年拽下肩带,身体前倾。
主动送到她嘴边。
她抬起司年纤细白皙的月退,架在肩膀上。
风景一览无余。
目光一寸寸逼退司年的防线,随机露出癫狂的笑容。
坏心思的转头咬在司年的脚踝上。
那里有一颗痣,总是挑衅她,时间久了,就更偏爱那里。
犬牙细细的摩擦着,不痛,麻的司年不断震颤。即使溃败如此地步,却还是笑着把脚踝更向口中递进。
此刻她像是丛林雪山上的孤狼,双眸极具侵略性的盯着猎物,一块块撕咬□□
司年抬手抚摸她的侧脸,喉中溢出一声轻笑,腰间的红裙及脖颈上的红痕,都为她添上妖冶
像是魅惑的魔头,以身饲狼。
“都说狼是眼不熟的”司年声音带着魅惑,扭动着腰肢爬到她耳边。
“所以把我当狗就好”
像个小狗一样摇尾乞怜又如何
只要司年仅仅喜欢我这只小狗就好
苏青思眸子烧红,手插入她乱叫的嘴里,压住湿漉漉的舌尖。时不时使坏用力,让她娇口耑出来。
牙齿磨细腻的脖颈,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红痕,到最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可她还是觉得不够,即使指尖被紧密的包裹,她还是觉得与阿年距离不够近。
苏青思不断的缩紧肩膀,恨不得将怀里的人,融到她骨血里,一分一秒,一寸一厘都不分开。
“苏!苏!该手术了”同事轻拍她的肩膀,将趴在桌上睡觉的苏青思唤醒
苏青思醒来看着怀抱里空荡荡的,皱紧眉头冷声说“知道了,准备手术”铅衣穿在身上就是七小时,期间她配合着主刀缝合,切割,一锤锤砸在器械上,纠正脊椎骨。
身上早就湿透了,汗水挂在眉毛上。手术后同事一个个都虚脱的出来,转身看到旁边光风霁月清冷出尘的苏青思,都暗自感叹体力好,真是竖起大拇指的程度。
下班后她一身利落的灰色衬衫,衣料的弧度从肩头划到小牛皮黑色皮带里,破天荒的敞开领口,露出一段锁骨。
在人群中显眼到不像是一个涂层
干练利落的步伐,快速穿过人群
见到的人可能都认为她要去处理什么严肃的大事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快点回家换内裤。
躺在床上看到司年发了一条视频,里面的她眉眼如黛,狡黠的望着镜头。
几秒钟的视频,如此简单。
她连夜买票回国,坐在飞机上时懊悔的捂住脸。
不管不顾,毫无计划
这个人还是苏青思吗
如果是
那也一定是疯了的苏青思
在酒吧时隔一年,她见到了司年,对方站在台上,一头银发肆意张扬,短裙露出性感的长腿。
苏青思沦为与其他人相同的境遇,只能抬头仰望。
司年唱的是恋人未满,苏青思也想像歌词里一般,进一步就能带走她。可现实事与愿违。
司年下台后,站在人群中心被簇拥着,而她在最边缘,躲在角落。
她好像认识了新朋友,对人还是那么热情爱笑,游刃有余接受各种夸赞。
真诚又性感
苏青思嫉妒到说不出话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鲜活热烈的司年。
二十四的年纪,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而那一年她三十岁,是天堑一般的差距。
阿年没有她过的也很好
她终于肯低头承认,是她更需要阿年,非常迫切。
尊严很重要
司年更重要
看清了事实,也是一个雪夜,她是丢盔卸甲的逃兵,灰溜溜的离开了。
回去后,她靠着司年上传的视频聊以慰藉,她每晚都变态扭曲的想着司年。
她不再矛盾,心中前所未有的坚定。
也许她还不够完美
但是她绝不放过司年
无论什么手段。
苏青思看着司年的脸,脸上覆盖她的睡衣,一遍遍的自wei,嘴中呢喃着阿年,只有想象司年的手拂过她,才能略微缓解身体的渴望。
可是无论怎么做,她都是干枯的。
身体在叫嚣,包裹着谷欠望,只有特定的那个人才拥有钥匙,除了那个人,连身体的主人都不能打开。
她想要被司年触碰,无时无刻,永不停息。
她克制不住的哭声,在空荡荡房间里四串,没有章法,没有出口,早有雪崩的势头。
有一瞬间她产生了浓重的自卑心理,司年是不是发现了她的恶劣,才提出分手的。
或许真是这样,否则还有什么理由解释。
她哭的嗓子沙哑,一遍遍的重复“我可以改的,我会变好的,我真的可以……”
她不断的搜索,企图找到变正常的方法。她捆绑双手,服用药物,尝试了各种方法。如此折磨半年后,还是控制不住潮水一般饥渴的身体。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一辈子装下去好了,只要能见到司年……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司年,她不管不顾的包紧对方,换来的却是冰冷的神色。
一步步后退
每一步的心痛都要把她心剖开的程度
“别走,阿年”
苏青思拽住她的衣袖
“你能不能有点自尊,既然你这么爱我,就跪下来求我啊”司年捏住她的下颚
苏青思泪水在眼中流转,神色哀戚
司年甩开她的下颚,后退一步
她下意识的跪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唤醒她的神志,眼前司年的幻影也随之消失。她慌乱的要留住司年,伸出手想要拽她的裤腿。
扑了空
意料之中
这是警示吗
警示在不行动司年就会离开,彻底的遗忘自己。
她不管脸上的泪水,马不停蹄的向大使馆和医院提出,进修提前完成的申请,回国流程很麻烦。
她不怕麻烦,她只怕没有司年。
B市张院长很高兴的给她打电话,说她不愧是自己带出最优秀的学生,总是能给他惊喜。
苏青思怀着心中的愧疚,告诉院长她回国不会在B市发展,提出违约赔偿。
她是院长亲自培养的接收衣钵的优秀学生,电话那头传来院长年迈的声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去做吧,不必赔违约金。”
她听着院长的叹息,左臂传来针扎的痛感,是心脏的抽动。她的做法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忘恩负义。
她端坐在沙发上,苏母电话比她想象中来的快,开口就是质问“苏青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青思本能的瑟索一下,她最害怕母亲用失望的语气说话。
“我与你爸分开,我发誓要将你培养成才,让他看看,我比他更适合抚养你。”说到此处苏母哽咽的停顿住,几度平复心情才能开口
“你自小就争气,远超于同龄人的省心,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事比B市的前程更加重要,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吗”
“母亲,我从小到大次次都听你的,只这一次,求你让我这么做吧。”
母亲,我好像病了……
不回去我活不下去
这些话她没有说
因为她知道,母亲不在乎。
现在的司年也不在乎
苏青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句话。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毫不顾忌的疯狂。
回国的前一天晚上,微信里是司年时隔三年,发来的第一条信息,里面是一段语音。
她既兴奋又紧张。
纠结许久才颤抖的点开,里面声音很杂,但是可以清晰的听到司年说的那一声’性冷淡’。
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开心,原来司年不知道她的龌蹉心思。
卸下重担的同时又感到迷茫,她现在连分手原因都不知道了。
审核一直不通过
快疯了
很矛盾的一篇文
就是左右脑搏击
但是很符合苏青思当时扭曲的心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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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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