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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成的协奏曲》（特别篇）
### 第四章病历本上的"配偶"
音乐会后程煜突发高烧，被紧急送医。检查结果只是普通肺炎，却意外曝光了纪明川偷偷在急诊登记表上写的"关系"一栏：配偶。
"解释一下？"程煜晃着病历本，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病床边的纪明川耳尖通红："丹麦法律承认跨国同性婚姻，理论上..."
"理论上我们去年在哥本哈根那场'演出'后，确实去市政厅登记了。"程煜忍不住咳嗽着笑起来，"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传统，非要写在病历本上。"
纪明川握住他扎着针头的手："我怕万一...医生不知道该通知谁。"
窗外飘着雪，程煜想起多年前在柏林独自发烧的夜晚。如今同样的冬季，有人会为他暖手，会记得他所有过敏史，会在病历本上写下那个简单的、沉重的、甜蜜的称谓。
"过来。"程煜挪出半边病床。纪明川小心翼翼避开输液管躺下，银环相碰发出清响。医院的广播正在播放他们改编的《自由之翼》，走廊里护士们轻声哼唱。
在这寻常又不寻常的夜晚，程煜想起那个地下室里蒙面女孩的问题——音乐真的能改变什么吗？他现在有了答案：它能让人在病历本上写下"配偶"时不觉得害怕，能让严厉的父亲为儿子弹《小星星》，能让敌对国家的官员为女儿别上银环。这些微小的、勇敢的改变，就是音乐创造的奇迹。
[特别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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