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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来…原来。

傅晓义坐在办公椅上,面前是做了一半的账目,模糊成一片恼人的噪点。头依旧在痛,他按着太阳穴,皮肤滚烫。昨天他刚和柳月明因为工作上的事起了争执,两个人不欢而散。彭元厂适时出现,他拉开两人时那礼貌却不容置疑的力道让傅晓义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电脑屏幕上信封图标闪动,跳出一条新邮件提示。傅晓义烦躁地拖动鼠标点开,看见彭远川写:

“天台,我们聊一聊。”

聊一聊?聊什么?

郑大同混沌的大脑像是被投入一颗石子,激起短暂的涟漪后却怎么也捞不住。

自从上个月那个张总带着合作方来考察了三天,工作就一日日地多起来了。他的桌子上常常是刚处理完一堆文件又长出厚厚的单据,出入账和表格做得他头晕眼花。他频繁出入柳月明的办公室递送文件,可每次推门出来,十有**会撞见彭远川目光平静地杵在门外,化作一尊面带微笑的守护石像。

傅晓义每次回想都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比吞了只苍蝇还要膈应。偏偏对着彭远川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他连一句硬话都砸不出去。

更让他窝火的是,但凡两人同处一个空间,彭远川总能恰到好处出现。无论是会议室、电梯间还是茶水间,他总不动声色地将柳月明挡在身后,微妙地卡在他和柳月明之间,挡住投向那个方向的视线。他这样子,简直就像某种……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恍然大悟。

是了,是那次饭局!

当时他被柳月明那番轻描淡写的样儿气得半死,根本没顾得上去看彭元厂的表情。如今细细回想之下,那些被愤怒模糊的画面一点点清晰起来。那时彭远川脸上掠过的,不是惊疑又是什么?

原来如此……傅晓义心中豁然开朗,随即涌起一股冰冷的嘲讽。现在想来,这所谓的护月使者分明对山东的往事一无所知啊。

怎么,隔了一个月,现在打听到了?

情绪在胸腔里翻腾,傅晓义披上外套起身,心里冷笑。

天台的风带着城市特有的味道,猛烈地灌进来,吹得彭远川身上的衬衫猎猎作响。轻薄的面料贴着身体,勾出略略单薄的轮廓。他靠在金属栏杆上,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转过身,看见傅晓义一步步走近,果然如他所料,脸上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阴云。

这人面上总带着愠色,彭元厂漫无边际地想,他简直像镇江的夏末,阴晴难测。上一秒别人谈笑风生时他可能板着脸生闷气,下一秒又不知想到什么自顾自地笑起来。这人当真如他拐弯抹角找老同学打听的那样吗,和柳明月从前关系好得不得了?完全……就是个毛头小子啊。

压下心头杂乱的思绪,彭远川习惯性地弯起嘴角,温和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脸上:“傅专员,下午好啊。”

傅晓义的脚步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直直刹住。他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敌意,也没给他面子同他寒暄,声音像块石头砸向他:“少来这套假惺惺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我绕弯子。”

彭远川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眼底的温度降了下去。他迎着傅晓义的目光,语气依旧平稳:“……你们在山东的是非,我无权置喙。但现在,这里是上海。”他顿了顿,字句清晰,“别再骚扰他了。”

“山东?山东的什么事?”傅晓义笑了笑,“是听说我们一块儿挤在沂水路那破出租屋?还是听说……我傅晓义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彭远川皱了皱了眉,没有接话。

“呵,”傅晓义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而尖刻的冷笑,向前逼近一步:“看来,彭总监打听到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惜啊,你找的那些人,消息实在是不怎么灵通。”

“当然了,”傅晓义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得意,如同在展示一件见不得光的战利品。“有些事,我们……从来也不会让外人知道。”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动作粗暴地一把捞起自己左臂的衬衫袖子——

午后的天光毫无遮拦地照射下来,清晰地映照出他小臂内侧一块触目惊心的棕褐色痕迹。那是一个疤痕,一个不平地凹陷下去的圆形,中心是凝固而深沉的褐。

烟疤……

彭远川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疤痕上,一股寒意窜上头顶,比他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还要令人震惊。他是设想过争吵、背叛甚至肢体冲突,但从未想过会是这种印记。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纠纷的范畴。

他感到喉咙发紧,二人竟然……做到这种程度?

傅晓义发出一阵玩味的笑声,充斥着耀武扬威的恶意:“怎么?吓到了?这么惊讶吗?”他向前又凑近一点,“看来……你和他之间,似乎也没有你自己臆想的那么亲密无间嘛。原来,你连这种小事都不知道?”

他着意加重了“小事”二字,唇齿接合间吐出更加尖刻的话语:“那我倒要问问你了,彭大总监——既然有更多你无从知晓也无法想象的小事我们都做过,你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来隔在我们中间呢?”

他收回手臂,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子,含着一种刻意的优雅,眼神却更加咄咄逼人。

彭远川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压下翻涌的思绪,目光重新聚焦在傅晓义的脸上。他声音异常沉静:“这不是你能继续纠缠他的理由。”他顿了顿,“你还不明白吗,傅晓义?柳月明绝不是那种会回头寻找过去的人。”

傅晓义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是,我不明白。”他猛地看向彭元厂,“难道你就明白了?你和他有什么?不过是高中时校友那点比纸还薄的情谊!你比他小一届吧,在学校里和他说过几句话?要说‘过去式’,彭元厂,恐怕还得请你自己照照镜子吧。”

彭远川脸上那抹习惯性的笑容消失了,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在他眼底飞快掠过,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很快正了正神色,没有再看傅晓义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而是将目光投向栏杆外辽远而雾灰的城市天际线。

“不,”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笃定,“我和你不一样。”

他缓缓转过头,重新看向傅晓义,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清晰地映出对方狼狈的倒影:“郑大同,你已经远远地落在后面了。——而我,现在是和他并肩同行的人。”

“并肩同行?!”傅晓义嗤笑,声音中写满了不屑,“别以为当了个芝麻绿豆大的‘总监’就了不起!莫欺少年穷这话你没听过吗?上海是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老子拼搏一年,到时候咱们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少在这跟我摆谱!”

彭远川看着眼前这个困兽般咆哮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怜悯的失望。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淡淡的苍凉:“傅晓义,你根本就没明白我的意思。……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这副样子……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

但随即他又像是厌倦了这种无望的交流,疲惫地摆了摆手。“……算了。”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总之,不要再处心积虑地找机会缠着他了。他现在不想和你有任何工作之外的瓜葛。”

彭远川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钢筋水泥的丛林,看到了那个如月的身影:“他不会再回头了。”他斟酌着字句,“而你,也早就失去了……靠近他的资格。”说完这句,他深深地看了傅晓义一眼,随即不再停留,转身欲走。

傅晓义对他这种故作深沉的姿态可谓是大为光火。

“彭远川!”傅晓义的怒吼像惊雷般炸响,“你以为自己知道了点皮毛,就自以为了解他了?就觉得有资格站在道德高地保护他了?我告诉你,你这些想法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你问问自己,你能代表谁?!”

他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着,指着彭远川的手指也在哆嗦:“就算是真到了要兴师问罪的时候,也远远轮不到你彭远川!”

风呼啸着带走沉默。彭远川就像没听到那样,自顾自地离开了。

天台上,只剩下傅晓义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

深夜,彭远川终于完成了积压许久的工作。他一边伸展着手臂,一边走向昏暗的电梯间,按下下行键。

昏暗的红灯熄灭,电梯轿厢门打开,彭远川一抬头,却不曾想看见傅晓义紧紧板着的脸。

他镇定自如地进去,沉默地对着门站着,电梯里安静得能听见钢丝绳运作的嗡嗡声。

最终还是彭远川先打破了这种死一般的寂静:“离他远点吧,对我们都好。”

“你以为你是谁?”傅晓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他的喜他的悲,知道他的耻辱和骄傲,知道他真正的渴望,还有他心底最深藏的癖好。你呢?你不过是个站在地球上仰望月亮的凡人,永远不可能见到月球的背面。”

彭远川只不过不以为然地一笑,心想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月球背面有什么,都不影响月光本身的纯洁。一直仰望着的人,既然已受了月光的照拂,还能渴求些什么呢?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它金属的大门,彭远川信步缓缓走出。事到如今,他已经对这种幼稚的争端失去了兴趣,再没回头看一眼身后傅晓义的表情。

不远处的窗边,月色透过云层,静静洒在光洁的瓷砖上。

啊啊啊卡文好久终于写出来了……吐血啊……

最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心理状态的健康程度和写作的水平成反比。

二编:加了一段剧情,于是字数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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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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