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照拍下的照片萧何调了色立马就用上了，网店访问量忽然增高，萧何开心得手舞足蹈。
只是找来的顾客群体有些不受控制，看着越来越变态的留言，萧何无奈之下喊来邢照：“照哥，对不起！”
邢照最近找了个苦力活，白天卖力气，晚上去步行街摆摊卖衣服，这样才能勉强还上银行的贷款；久未过问店里事儿的邢照被萧何突兀的道歉整得莫名其妙。
“咋了？”邢照还没脱外套就被萧何拉到电脑前。萧何畏畏缩缩道：“你看吧……”
邢照不明所以，看着屏幕上的字念到：
【老板，模特穿过的这条丝袜可以卖给我吗？】
【可以给我模特的联系方式吗？】
【模特卖吗？】
【我知道平台规则，你们不回消息我可以投诉你们的哦！】
……
邢照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咔滋作响的鼠标昭示着他心中的愤怒，他将电脑推回去冷若冰霜地问萧何：“你怎么没回他们？”
萧何缩着脖子：“我实在不知道回什么！”
邢照把键盘扯上来，转了转胳膊：“你现在回他们，说这袜子我们卖，但只能当面交易……”
萧何吓得脸都白了：“照哥，你别气也别冲动，这不符合平台规则咱的店会被关的！”
邢照愠怒：“那问候下他家人你会吧！”
萧何解救出鼠标，惨兮兮道：“会被扣罚！”
“他妈的这不行那不行，任凭这些狗日的意淫他啊！”邢照越说越气，看着被萧何调成紫色背景的照片更窝火：“你他妈把灯调成这种色儿是不是有病！”
萧何也委屈：“我有病？我不是为了这个店嘛！你偷偷出去当送水工我能在店里坐以待毙嘛！”
邢照烦躁得很：“用不着你操这些心！”
萧何也憋着气：“我不操心的的话这店早他妈关门了！”邢照死死盯着电脑里那些亵渎明影的话厉声道：“那就关！”
萧何没想到邢照反应这么大，他告诉邢照这事儿只是想说他冷顾客会被罚款，让邢照跟他一起想想办法怎么妥善解决，结果邢照这架势像是要剐了这些人，连带他……
“你朋友他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吗？况且又没露脸，你这副样子像他妈老婆被人玷污了似的！”萧何也是被邢照拿店不当回事的样子气昏了头说出这话。
邢照被萧何这话激怒，想也没想地给了萧何一拳，萧何本就在气头上，俩人你来我回打成一团，店里挂着的衣物全被掀翻在地，最后，邢照全方位压制着萧何，捏着萧何的下巴警告道：“他，不行！我看不得。”
“照哥，最初李艺照片放上来的时候也被调侃过两回，你记得你当时咋回的吗？”萧何始终想不通邢照如此愤怒的点。
邢照松开萧何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挂好，萧何坐起身继续说道：“你说太过分的话直接拉黑，让我问李艺介不介意，如果介意的话咱们直接下架……”
“这有问题吗？”邢照整理着衣服淡淡地回答。
萧何摇头：“你充分尊重李艺，但你对明影像占有！”
“哦。”邢照并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明影从高中开始就是他罩着的。而且李艺那时候就一两个过分的顾客来找事儿……
“照哥你……你……”萧何吞吞吐吐的样子又惹烦了邢照，他拿起手里的衣服朝萧何脑袋上扔：“有屁就放！再者，我说关店不是开玩笑。”
“丝袜库存消得差不多了，你要实在看不惯，我下架了就是！”萧何回归理智与邢照商量。
邢照并不是真不在乎这个店，如果不在乎，他不会白天黑夜想办法来填这边的亏空：“嗯。”
萧何抹着唇角的伤口苦笑：“咱俩这场架打得实在莫名奇妙……”邢照不自然地侧过头，萧何就是讨打，给明影照片P成什么样子了！
邢照监督着萧何下架了明影的丝袜照，关店时邢照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去买点药擦擦。”
萧何朝他没心没肺的笑，邢照撇开眼，萧何义无反顾卖了车跟着自己，日子却一天比一天过得差……
“这点小伤不用……”萧何没接他手里的钱。邢照硬塞过去：“明天不是要交店里的电费了嘛，剩下的把你相机修修！”
萧何：“嘿嘿，你都记着啊……”
邢照转身挥了挥手，上车后坐在驾驶座看着那摩天轮的方向把辛酸压了下去又打开网约车开始接单，一直到半夜，邢照灰头土脸地回来，简单冲个澡后躺在床上身心才得以喘息，手机消息一条接一条的跳出来，也只有在半夜他才有时间查看……
【小邢，房租你已晚了一天，明天是最后期限。】
【**信用卡中心提醒您，您尾号0731的卡账单已出，明日您需还款1780.88元……】
【照哥，你朋友的照片我从相机删除了，怕你想留底现在都发给你。】
屏幕上弹出一张又一张明影的照片，还是萧何特意调过色的，色彩堪比夜店诱惑：“操！我他妈揍他还是揍轻了！”
那些人说那些污言秽语跟萧何的故意引导脱不了关系，这好好的丝袜被他一调搞成情趣用品了……
邢照才点开第一张耳朵就有些发烫，他迅速将手机反扣到枕头一边，为了快点驱散掉这股子燥热，邢照脱掉上衣拿枕头捂着眼睛催自己入眠。
次日一早，邢照腾一下起床，想到昨天晚上的梦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平复心绪后他掀开被子起床，这一看，邢照几乎陷入绝境……
内裤的黏湿告诉他，他并没丧失男性功能，**、□□他竟然在昨天的梦境里体验了个遍！
十五六岁的梦遗是他们长大的标志，那时候邢照梦里的对象是一个模糊的，或者是幻想出来的一个对象；现在二十几岁，他再次梦遗，梦里的对象他看得一清二楚，甚至睁眼的第一秒还在回味那种缠绵。
就是看清了是谁他才爬不起来，他很绝望，自己怎么能，怎么能因为同一性别□□、□□？这个人还是他最珍视的兄弟！他这和网上那些变态有什么区别？他昨天打萧何那一顿算什么？他以后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明影？
萧何小心翼翼蹲守在店门前，三天了，邢照哪也不去就坐在收银台画画，怎么叫也叫不应……
怕他出事，萧何又自讨没趣的过去：“照哥你到底怎么了？”
邢照重复画着一条小狗，只是有的脖子上拴了绳，有的没有，没拴绳的小狗身边会多出一个蹲着的小男孩儿……
“萧何。”
“欸，哥我在呢！”萧何赶忙上前。
邢照平时冷冽的眼这会儿透着迷茫：“人跟动物有什么区别？”萧何摸不清这路数，这三天照哥就在思考这种问题？
“人有脑子，动物没有？”萧何胡乱答。邢照笑说：“猩猩也有脑子。”萧何想起看过的动物世界拍拍脑袋笃定地答：“动物控制不了发情，人可以！”
“呵，是吧！”畜生才没法控制**，他还算是个人吗？邢照将面前的画一一划烂丢弃在垃圾桶，看见萧何苦着张脸，他自嘲：“我是畜生！”
“不是，照哥你到底怎么了？”萧何都快哭了。
邢照套上衣服出了门，这一走一个星期没露过面，萧何将地上撕得不算碎的纸捡起来拼好，边拼边感慨：“画得多好啊。”
“老板？”
萧何听见有人来：“您好。”店里好久没来过客了，这一下给萧何激动得不成样子：“看上哪件儿随便试啊！”
女顾客转了一圈没露一点儿笑：“这些是所有的款吗？”
萧何听得出女孩儿的失望，她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是，都在这了。”店的装修很时尚，之前有好些因为风格进来的，最后都会说一句“还以为这家审美在线呢”离开，他们自己也知道店里的衣服款式旧了，可是现在没有多余的钱去进货。
我记得你们之前有一些独家设计款，现在没有了吗？”
萧何耷拉着脑袋解释：“设计师出国深造了，所以……”
女顾客没嘲讽：“哦，真遗憾呢……”
话说到这萧何就该礼貌送人出店了，这些个月份都是这么过来的，心里还是痛啊，这店确实开不长啦……
“你手里的画儿可以给我吗？”
萧何不明：“画儿？”
“对，小狗跟小男孩儿一起蹲着的这个，嗷，还有另外两张，都可以给我吗？”女顾客看起来是真的喜欢，萧何犹豫：“这是我哥们儿画了三天才画出来的，他现在不在，我不好做主。”
“我可以出钱买。”
这倒是让萧何震惊：“您愿意花钱买？我能问一下您是打算用它干嘛吗？”女人拿着画爱不释手地看：“我爱穿卫衣，太花哨，太单调的我都不喜欢，我自己养了条小狗，跟画上这个很像……”
萧何听她说了一堆捕捉到：“您是想拿着这个图案喊您那会做衣服的裁缝朋友定制出来？”
女顾客回：“对对对，我自己不会画画儿嘛，但这跟我家的小狗真的太像了！”
萧何脑瓜一转赶忙从女顾客手里夺回画揣回兜里：“我帮您问了，我哥们儿不卖这画儿，但过段时间您可以过来逛逛我们的店，我们会上些新款卫衣，保不齐就有您喜欢的。”
总算把人送走，萧何拿着手里的画像抓着最后一丝火苗，思来想去，他想到那晚明影加他后说的话。
【如果你们店缺资金你可以告诉我，不让邢照知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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